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回过头去,竟看到韩延之。是了,那日也不知含风对他如何了,也没来得及问他。
“韩延之,你怎么来了?”姜晚池见他穿了一身白衣,虽然简朴却格外地精神好看,那种温润儒雅的气质全都出来了,再加上他的颜本就不输任何人,这一乍眼,竟比严世伦还要出尘俊逸,但又跟唐绍远那种少年气不同,他较为内敛。
姜晚池之前觉得,严世伦是穿白衣最好看的男子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曾想到韩延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有些想入非非,脸都稍稍有些红了。
韩延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是担心她。那日她为了他得罪了楚王,又听说被郡主刁难了,但她丝毫没有退让,反使得郡主都要向她低头。
他是怕,这里头有什么诡计,这才匆匆赶来。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她的忙,但是万一她需要人呢,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豁出去的。
凭他一个书生,的确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能看着她也是好的。
韩延之作了个揖,与她说:“我听说姜大小姐今日来清溪茶馆,便想着来充个场面。小心为上,切勿大意。”
姜晚池总是劝别人这个那个,倒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惦记着,让她也要小心,这感觉听在耳朵里,就特别熨帖。
“我知道的,若是小心不了,我就跟她们比凶悍,应该不会输。”
韩延之认真地回应她:“那我会在你旁边,给你递棒子。”
姜晚池想到那个画面,这个书生一点也不怕事嘛,知道她被退婚,第一个便来跟她说要娶她;知道她被刁难,第一个来劝她不要大意;知道她要动手,第一个给她递棒子,应该能算是个知己了吧?
“韩延之,你就不怕得罪权贵?”
韩延之淡淡一笑,浑然不在意,“何惧之有?我就我自己一人,再自由不过。”
这么看得开的吗?
姜晚池笑了,“那我就先谢谢你的支持了。不便多谈,我先进去了。”
一进去她发现所有人都到了,不止是郡主,秦小姐跟那位柳二小姐,连邢越、严世伦、宁梓玉和季恒都来了。
只不过邢越坐的位置比较显眼,而那三个显然是来看热闹的,坐到了一边去。
她有点能够理解邢燕了。像这样的场面,在这么多官家少爷面前,向她一个乡下来的低头,怎么可能服气。
而秦芳若,假使她本来是真心想道歉,在邢越及另外三个都在场的情况下,她也会改变了初衷的。毕竟这四个人不是一般人,是城中名媛都趋之若鹜的香饽饽。
尤其是邢越在场,秦芳若的心态一定会发生变化的。谁想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丢脸?
不过姜晚池也看出来了,邢燕之所以急着要道歉,看来是被邢越逼着的成分居多。所以今日这场重头戏,邢燕能乖乖地给她道歉才怪。
呵呵,那就看看谁懂的花样多喽。邢燕在宫里住过不短时间,手段把戏肯定都见不少的。
可她姜晚池也不是吃素的,宫斗剧宅斗剧她也看过不少,特么她连武侠剧,仙侠剧都看不少呢,邢燕要是敢跟她来硬的,她能抽得邢燕变科幻剧现场。
而且,这次双方交战,邢燕那边人不少,她这边也同样有人呢,谁怕谁了?
秦芳若上前一步,举止大方,从容开口:“既然姜大小姐来了,咱们开始吧。”
说得好像她是主持人似的,明明她也是施害的一方好吗。
姜晚池看破不说破,比了个请的手势。
先是柳玉双上前,亲自给姜晚池和唐绍远、向昀跟袁谦倒茶,一杯杯地奉给他们,说道:“那日在畅乐坊,是我年幼无知,想对你们开个玩笑来着,于是吩咐了畅乐坊的人特意做出了那样的点心来,奉到你们面前,我没想到会伤害到你们,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罢。”
好一句年幼无知,而且还将吩咐畅乐坊做点心的事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这若不是有人教过,凭柳二小姐当初在雅晴会的表现,姜晚池打死也不相信她有这种脑子。
唐绍远接过茶,一饮而尽。向昀也是,袁谦同样。
他们三个都是一言不发。
这让柳玉双有些下不来台,好像她在自言自语似的,他们却像主人家,从她一个婢子手里取茶喝而已,并未说原不原谅。
柳玉双咬了咬牙,偷偷看向秦芳若,后者目不斜视。
姜晚池接过柳玉双倒的那杯茶,没急着喝,倒是和声细语地说:“柳二小姐别见怪,他们三个粗人,又比你大不了多少,同样是年幼无知。与其说你那玩笑伤害他们,倒不如说他们的眼跟嘴比较刁,一眼看到点心时,就直接说是狗食,这才发怒的。难道,点心里还藏了些什么寓义不成?”
柳玉双被那句“同样是年幼无知”嘲讽得满面通红。
偏偏姜晚池还不停嘴,“柳二小姐,你也清楚,我一个乡下来京不久的,哪懂得这些,要不你给我们说说,那点心都有些什么寓义?日后也省得我再闹了笑话。”
这下真不知是谁闹了笑话。想用那盘点心来讽刺人,结果人家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笑话不是自己又是谁。
姜晚池一个眼色递过去,唐绍远、向昀跟袁谦全都很合时宜地开口,“是啊,柳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总得给我们释疑。”
柳玉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姜晚池收起了笑,“那就还当是狗食好了。柳二小姐让畅乐坊的人做一盘狗食奉到我们几个跟前,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柳二小姐在府上经常开这样的玩笑?那你爹对你挺好的,不像我爹对我,请的先生可严了,别说开玩笑,连多说个狗字都要小心。”
柳玉双从头到脚被讽了个遍。她说她年幼无知,可人家却直接说她家教不严,这话要传了出去,她爹真的会打死她。
大概从未丢脸至此,柳玉双一句话说不上来,愤而扭身跑了,这下是彻底的连应对的礼貌都没了,失态失到了姥姥家。
姜晚池好整以暇地喝了口那杯凉了的茶,跟唐绍远他们三个对视了一眼。
搞定一个。呵呵。
他们三个表示:老大,收下我们的膝盖。
姜晚池:不急,下一个来了。
邢燕气都喘不顺了,可她王爷哥哥在盯着,不停地催促她,她还能如何。她上前磨磨蹭蹭地倒了四杯茶,也是差不多的说辞,说是开玩笑并未多想。
唐绍远他们这次有点反应了,全是说:“不敢不敢。”但茶接过去照样喝。
邢燕将最后一杯递给姜晚池,一边说着:“若之前有冒犯过你,也是因为受人唆使,今日本郡主特意向你道歉,澄清误会,望解开心结,不影响日后两府的交往。”
真是好大的笑话,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府最好交恶,老死不相往来,嘴上却说要交往。
演技能给力点吗?不想演就别演啊,糟心。
姜晚池偏偏不接她那杯茶。
邢燕手端着茶,脾气上来,“姜晚池,你什么意思?”
姜晚池闲闲地瞅着她那杯茶,“敢问郡主,你是诚心道歉吗?”
邢燕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烦,“本郡主若不诚心,岂会自降身份倒茶给你认错?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姜晚池摇头笑道:“都说心诚则灵,你不是诚心道歉,而是诚心来使坏的,我自然不接你这杯茶。”
邢燕怒气上涌,胸口起伏,正要砸了那杯茶发作,却被姜晚池按住了手。
“等等,郡主急什么呢?难道茶里有乾坤?”
第168章 当她姜晚池在京城是白混的?
邢燕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本郡主需要做这等下作之事?”
姜晚池接过她的话:“那郡主就更没必要砸了这杯茶。既然是诚心向我等道歉,就该拿出道歉态度来,而不是故意找茬。”
邢燕双眸都气红了,“姜晚池,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玩笑罢了,你非要拿来说事,你真当本郡主怕了你不成?”
姜晚池趁她不备,从她手里夺过茶,递给一旁的唐绍远,邢燕眼睁睁地看着那杯茶离了她的手,着急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晚池平静地看着邢燕,“郡主,我这人向来被人说没脸没皮,我也习惯了,不管如何难听的话,我都不会生气。但是你对我的家人动手,拿我的朋友说事,那是我绝不容忍的。”
“如果你要向我道歉,不止这一杯茶,你要向我倒三杯茶,道三次歉才是。其一是你大闹平西侯府,毁我名声,对我姨娘动手,差点害得我姨娘小产;其二是你在畅乐坊让人做劣质点心给我们吃,嘲弄我与我的朋友,态度恶劣;其三是在清溪茶馆,你仗着有人撑腰,肆意对我动手侮辱我。”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上随便一点,只要我报官,哪怕你郡主有再好的家世,再硬的背景,你也逃不出一个理字。”
“原本今日,只要你能诚心,我便大度一回原谅你,但你非但知错不改,反而一错再错,连倒给我的茶都要在里面动手脚,那么,我也不怕大庭广众之下,将你的遮羞布彻底揭开。”
姜晚池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在场的人全都严肃起来,邢燕一时被她的气势慑住,都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邢越铁青着脸,气不可遏,本想让邢燕道歉好好解决矛盾,却不料想,她恶劣到将矛盾激化,让事情越来越难以收场。
严世伦、宁梓玉跟季恒再一次目睹姜大小姐舌战权贵的风采,要不是郡主是王爷他妹,他们都要当场喝彩了。
不过宁梓玉跟季恒突然就心酸起来,想起那次在味香阁,他们应该也跟郡主此时的脸色是一样的,同样的菜,同样的无力,同样的苍白。
苍天啊,枉他们自恃是城中俊杰,竟然有这么丢脸的时候,这个梗以后是过不去了。
姜大小姐她从乡下来京不过一年,到底姜侯爷给她请的是哪位老师,能把她教得如此口齿伶俐,且一环扣一环,怼得人说不出话来,要是她是男子的话,绝对是个谏官,绝对是天家跟前的大红人。
兴许连王爷都未必比得过。
此时场内静得落针可闻,还是秦芳若打破了僵局:“姜大小姐此话未免过于武断,你说郡主在茶里动手脚,你可有凭证?若是没有的话,郡主岂不是白白蒙冤?”
邢燕此时才回过神来,因着秦芳若这话,她的底气又回来了,“秦姐姐说的没错。姜晚池,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郡主在茶里动手脚?即便这茶有问题,又如何能说明就是本郡主动的手脚,明明这里有许多人,或许是你自己动了手脚呢。”
就知道她们想倒打一耙。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就不能来点高明些的招儿?
一定是她长得很菜,她们才觉得,她配不上那些深奥的宫斗手段。
哎,她的错。
行吧,既然比不了高大上,那咱就比谁更幼稚好了。
姜晚池果断地说:“我既说得出是郡主动的手脚,自然有凭证。就不知道郡主受不受得了被人当面指出了。”
她正欲亮出凭证,邢燕却嗤笑:“当面指出?姜晚池你在说什么笑话!本郡主只想问问,这里有谁看到,是本郡主动的手脚?”
没有人敢说话,邢燕得意不已,“你说的当面指出,在哪里?”
姜晚池轻轻摇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想让你体面一些,你非要自寻短见,那就给你来个轰轰烈烈的见光死。
姜晚池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有两个妇人从外头走进来。
“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个妇人跪下说:“我们看到,紫色衣服的这位小姐,在那杯茶里下了药粉。”
姜晚池又问:“她是怎么下的?”
两个妇人答:“她手上的玉戒指里有药粉,手指一弹,药粉便落入杯中。”
邢燕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只要她不认,没有人能让她认。她反咬姜晚池说:“本郡主也能说,这两人是你安排的。”
姜晚池也不急,应下她的话,“就当她们是我安排的,那么还有这些人呢?也能是我安排的吗?”
话音一落,旁边的四面屏风后面,走出了共十个人,都是寻常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姜晚池微微笑着说:“如果说方才那二人四只眼看到郡主动了手脚还有假的话,那么这十人二十只眼,总不会都看错吧?”
秦芳若嗓音平平:“然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姜晚池就觉得离谱,就这还想洗地呢,当她姜晚池在京城是白混的?
“秦小姐,若这都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郡主手上的玉戒敢不敢拿下来一验?这茶可还留着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但是我有言在先,若是真验出这茶里下了料,我是必定要报官的。这大概已经涉及谋杀?而且,我还有理由怀疑,秦小姐是共犯。”
邢燕的脸气得红了又绿了,“你胡说什么!你可知秦姐姐是什么人?秦相的千金也是你能冲撞的?”
“哦,这么说秦小姐不是共犯了,是郡主你自己一个人主导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