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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休韫却追了上来,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将她再次拉回了身边。
“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你让我捐肾我就捐,你让我离婚我也离!你……你要是不肯给秦氏注资,我也可以不要的,我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
她跪下来,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断磕头哀求,一直磕到脑袋都出了血痕。
苏休韫心中一颤。
“你先起来。”他试图去将这个女人拉起来,可她却只是不停磕头,引来许多路人围观。
苏休韫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强行抱起,关进了一旁的杂物间。
“秦小枫,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这个孩子我不可能留。”
“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利用这个孩子央求你什么的,如果……如果你不想要认他,我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的,我以后再也不见你,再也不纠缠你……”
看着她这幅样子,苏休韫眉宇皱起。
若是从前,他可能真的会心软。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
杨梓函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等不到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做移植手术。
“秦小枫,这个孩子必须打掉,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第4章 签字
连这个机会也没有吗。
仅存的奢望被现实无情击碎,将伸在半空中的手讪讪收回来。秦小枫将手掌重新放在平摊小腹,似乎这样就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啊,和自己血脉相通、母子共生的生命。为什么他就要这么狠心,连让他降临在世界上的机会都没有。
这好歹也是他的孩子啊。
“求求你,别的什么我都答应,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摒弃最后的尊严,这已经是秦小枫抛却了情爱,站在一个母亲角度的请求。
身体甚至不稳的晃动,仍然极度虚弱的她感觉到一阵的头晕目眩,堪堪撑住床沿才没有晕倒。
在看到她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苏休韫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扶上她的肩头。
出乎意料的,心中产生的丝缕心疼一下子让他皱起眉头,手也迅速收回去。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个简单的,又如此奢望自己的爱,指不定会为了不离婚使出什么技量。这不,就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博得自己同情。
想到这儿,男人眉头由微蹙变成了“川”字,眼眸中的嫌恶更是不加隐藏。
不落痕迹后退一步,杜绝了她扑过来抓住自己的可能,苏休韫高高在上俯视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说出的话冰寒刺骨:“我会马上让医生安排手术,这个孩子你不愿意拿掉,我找人帮你拿。”
听到这些,她已经快要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将床单攥的越发紧,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做完手术,马上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女人装模作态的样子让他非常不舒服,别过头去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顿了一顿,语气饱含威胁意味继续补充道:“要是不按我说的做,秦氏可没有好下场。”
似乎在这儿多待一秒都是折磨,苏休韫话音刚落就抬脚离去,后背挺得笔直,没有回头。
冰凉器械再一次探入她的【创建和谐家园】,小腹熟悉的撕裂疼痛昭示着孩子的离去。
两行清泪从秦小枫的眼角滑落,在蓝色的手术台上晕出水渍。她对于疼痛不算太敏感,可是心里的苦楚实在难以承受。
想要大声嘶喊,可是她怎么张大了嘴,也发不出分毫声音,只有咸到发苦的泪水一股脑涌进来,呛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在自己刚能坐起来的第一刻,苏休韫就差人送来了离婚协议书。条款具细列得清清楚楚,只是女方签字那栏空空荡荡。
“秦小枫”
颤颤巍巍在离婚人签字一栏填上自己的名字,手上再也没有了力气,笔从她虎口滑下滚落在地。
多日以来的悲伤在这一刻无法压抑,她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泪水从指缝流下来,大滴大滴的,晕花了刚写好的名字。
以前爱的多深,现在就有多痛苦。本来就不曾真的拥有他,而当名字写下的那一刻,两个人间最后的关系也分崩离析。
胸口抽搐的疼痛几乎让秦小枫再次晕过去。
从今往后,她将和他,再无瓜葛。
第5章 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自从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就再也没有见过苏休韫了。
秦小枫只是麻木的躺在病床上做小月子,如同行尸走肉。吃药,睡觉,静【创建和谐家园】在床边发呆。唯有抚摸上自己平坦小腹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医院已经给她下达了出院通知书,巨额的住院费用已经让她无法负担。
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打包,等挂完这瓶点滴,秦小枫就要出院了,虽然不知道有哪里可以去,可她必须走了。
点滴顺着软管流进她手上的血管,半个月的疗养却让她更为瘦削。女人的眼神是空洞的,迷茫看着前方没有一个焦点。
但传来的声音却打破了这种安静。
“呦,你这身体调养的不错嘛。”走进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休韫心心念念的女人——杨梓函。
这是个病态美人,宽大的病号服被她穿出别样韵味,眉眼间尽是多情妩媚,分外苍白脸庞也掩饰不住倾城绝色。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说起话来却毫不留情,携带无穷的讽刺意味:“看这样子,你这帮我养着的肾,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拿去用了。”
只是垂着头,秦小枫的发丝散落搭在脸颊上,像樽木雕一样一声不吭坐着不动,脸上神色看不分明。
她这副样子压根不能满足杨梓函的炫耀心理。
女人凑近一些坐在床沿上,单手撑着下巴,得意洋洋继续说:“休韫这几天一直陪在我身边呢,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说话的同时,她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秦小枫的神色,以图寻找更令人心碎的话来激怒她:“他还说已经和你离婚了,就等着以后还我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每天在我耳边叨叨婚礼应该怎么办,都有些听烦了。”
指尖几不可见的颤抖两下,病床上的女人正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反反复复,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之前的那些是一场梦,一场看似温柔的梦。
毕竟,他根本没有爱过自己。
唇角勾起一个冰凉的弧度,杨梓函变本加厉握上女人的手腕坐近些,俯身贴于她耳侧,压低了声音慢条斯理说着:“我很讨厌你那副样子。”
“不过秦氏已经破产了,我看你还能淡然多久。”她手上的力气加大,尖利指甲慢慢陷进秦小枫的手臂,言语里带上幸灾乐祸的意味:“忘了告诉你了,你那没用的爸爸妈妈,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杨梓函指尖的力气越来越大,狠狠戳破她的皮肉,一下子渗出血来。秦小枫听到双亲躺在医院的事情时,一下子所有的感官变得分外敏感,已经麻木了的身体痛觉巨显。
疼痛和震惊交织,惊慌失措到极致的她猛然抬手,凭借本能,用力将伏在自己耳畔的女人推开。
在杨梓函摔倒在地的前一刻,秦小枫看到了她眼中得意而算计的笑意。
心中闪过一丝抓不到的慌乱,她慌忙抬头,便看到门口大步走进来的男人。
没有了再见的喜悦,紧皱眉头的苏休韫周身尽是阴沉气息,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第6章 他剩下的全世界
大跨步走到秦小枫的面前,苏休韫抬起手狠狠向她脸蛋扇过去。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病房,女人脸颊上的红掌印触目惊心。捂着脸蛋的秦小枫慢慢抬头,不可置信看向面前怒气满满的男人。
她目光从他唇瓣滑到鼻梁,再到眼眸。入眼明明是那个熟悉的人,但为什么这么心狠呢。
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她嘴唇不受控制煽动,半天才吐出不成字句的话语:“为什么…秦家…为什么要动手。”
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个巴掌,秦小枫不明白,自己已经按照他的命令打掉了孩子,签了离婚协议书,这样的结果怎么还落在自己可怜的家族。
没想到她居然问的是这句话。苏休韫落回身侧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直,他无法无视她眼中被欺骗的伤痛,那澄澈眼眸中的绝望就像冰寒池水,拽着他一路向下陷去,生冷。
还没等他弄清心中所想,身后便传来“嘭”的一声——半坐在地上的杨梓函晕倒了,墨色的长发纷乱散开,显得她憔悴到让人心疼。
再也顾不上眼前捂着脸的女人,苏休韫慌忙将晕倒的人儿抱在怀里,双手颤抖几乎要抱不稳。
“医生——”向来沉静自若的他失态大喊着,拔腿就像门外跑去,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绝世珍宝。
留在病房里的秦小枫注视着这一切,目光追随男人离去的背影,甚至到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半天也没能回神。
自己究竟在期望些什么呢,是他的关注还是他的温柔?对于这个心狠摧毁了她的家族的男人,她还怎么去期望。
想起这一切,她整个人仿佛置身浓稠的海水,漂浮无依,口鼻被涌进的海水堵塞,快要窒息。
翻身下床踢上鞋子,秦小枫跌跌撞撞闯出病房门,一路小跑到护士台,焦急开口询问:“您好,请问秦澈夫妇住在哪个病房。”
“303”
听到病房号后,她连声谢谢都顾不上说,转身便向楼下跑去。爸爸妈妈经历了秦氏破产的浩劫,现在的身体和精神都怕处于崩溃边缘,她必须赶过去。
喘着粗气来到303病房的门口,秦小枫扶着门框平息了慌乱情绪,才将门把手转开,小心翼翼走进病房。
不大的病房里并排躺了两个老人,白发苍苍的他们双眼紧闭,蹙起的眉头表示着他们即使在昏迷中也不好受。
抬手捂住嘴,秦小枫费力才将一声呜咽咽下去,泪水一下子盈满眼眶。
坐在病床边的男人抬起了头,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忧虑。
“小枫,过来。”男人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冲她招招手。不谈论父母和公司出事的缘故,如此憔悴的妹妹让他心疼。
是再也忍不住满腔的委屈和难过,秦小枫加快脚步扑在他怀里,尽力克制的眼泪一下打开了阀门,随着抽噎打湿了他的衣襟:“哥,为什么会这样。”
缓缓合上眼睑,秦依将手臂收到很紧,仿佛抱着的妹妹就是他剩下的全世界了。
有冰凉液体打在秦小枫头顶,男人的眼角终于滚落下泪珠。
第7章 我会一并毁掉
把头埋到很低走出病房,秦小枫抬手揩去眼角没能擦去的泪渍,可当她一抬眼,就看见了靠在病房门口墙上的男人。
看到她走出了病房门,苏休韫好像看到了什么救星一样,飞快冲过去钳住她手腕,黑着一张脸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前走。
“你干什么。”情绪还没有完全平息,女人的语调里还带着哭腔。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他要拉着她去约会,只是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连一个扭头都不愿意给身后的人,他脚下的步伐没停,连拖带拽继续扯着她向前,语气不耐烦而焦急,只是简单吐出两个字:“换肾。”
听到这两个字的她心下一惊,停下脚步用另一只手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想要挣脱这将要把她拖向深渊的钳制。
眉头怒然皱起,苏休韫猛然转身,手上力气没有松动分毫,只手撑墙将她一下子堵在走廊拐角。
狭小的空间总能引起人的恐惧,加以男人身上低到极点的气压,秦小枫努力不让自己斗成筛子。她抬头对上他愠怒的眼神,缓缓蠕动唇瓣,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去的。苏休韫,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什么?”像是被她的话一下子逗笑了,男人唇角扯起的弧度无比讽刺,从鼻翼间挤出声不屑哼声,眼眸中的颜色越来越深浓:“当成给梓函养肾的工具。”
无情的话语从口中说出,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内疚或不舍。苏休韫对待她的态度就像对一件没有温度和生命的物体,所看重的只有她的使用价值:“医生说她身体撑不住了,要立刻换肾。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虽然两个人最初的协议就是这样,可是结合他对自己秦氏的所作所为,秦小枫觉得,自己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情。
“那你对爸爸妈妈他们动手是怎么回事,”面色惨白如同一张纸,想起刚才看到父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恨意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身体。她眼眸中尽是绝望神色,吐出的字眼饱含不甘和愤懑:“难道我们全家都要任凭你踩踏凌虐吗。”
对女人提出这种的问题很不耐烦,苏休韫皱皱眉头跳过不回答。杨梓函的病情已经加重,医生说肾移植的事情迫在眉睫,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
而只有这个女人和杨梓函的配型最为合适——这也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
他当然不会再在这儿同她扯什么有的没的。周身气压变得更低,几乎是要把字一个个嚼碎,男人咬牙切齿对着她威胁:“你不做手术,你哥哥可就要遭殃了。”
用哥哥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