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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想……死。
死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吧……
书音的指甲在门板上抓出了几道血痕,她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拼了命还是没能把门推开。
忽然,她抬起的手放下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她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绝望的躺在了地上……
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束清冷的光亮照了进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狭窄的光束之中,模糊又遥远地朝她靠近。
“书音?”他的声音像古琴,张力十足,把她从窒息的边缘唤了回来。
书音迷糊的睁开眼睛,看清了漂浮在空气里的灰尘,细小的颗粒,如梦似幻。
“音音,醒醒。”燕辞把她扶起来,捧起了她的脸。
书音猛地瞪大眼睛,疯了一样开始挣扎,带血的爪子好几次刮到燕辞的俊脸。
燕辞将她揽入怀中,打横抱起,快步把书音抱到了光亮的地方,将她放在了楼梯上。
“没事了”,他蹲在她面前,温柔地把她揽入怀中,“别怕。”
他的声音有奇异的功能,让书音的狂躁的内心缓缓的安定了下来。
她能感受到她带着温度的手掌,正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如获至宝那般珍惜。
见她稍微冷静了一点,不再挥着爪子乱抓,燕辞这才把他抱回了车上。
书音好累,上车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她抓着安全带,缩在车窗边,眼神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
燕辞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看着她那带血的手指,眉心蹙起了好几道褶皱。
他终究是来晚了……
燕辞输入医院的导航。
刚刚还了无生气的书音,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不去医院。”她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泪痕,脆弱得像个搪瓷娃娃。
燕辞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受伤了……”
“不去。”她抿着嘴,又是一滴眼泪滑过嘴角。
燕辞眼底浓雾弥漫,还是坚持想送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直到——
“求你。”一个柔软的声音刺破夜色,钻进了燕辞的耳朵里。
他无法想象,像书音这么要强的人,要绝望到哪种地步,才会开口求人。
他忽然想起,高二暑假那年,他参加了数学竞赛,在全国赛里拿了金牌,获得了进入国家队集训的资格。老师给了他两天假期,让他回家休整。
出发前,书音和他打赌,“你要是能进国家队,老子就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你唱《老鼠爱大米》。”
书音听说这次竞赛高手云集,要进国家队难如登天。燕辞是学霸没错,但他并不爱学习,尤其不爱做数学题,他就不信老天爷真这么偏爱他,不刷题都能拿金牌!
事实证明,老天爷就是偏心。
燕辞拿了进去国家队集训的资格,回来找书音兑现承诺,才知道书音打黑、车出门,一不小心被摔断了腿。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她动完手术后的第二天了。
书家人全部出国旅游,没有人管她,她就咬着牙,一个人进了手术室。
她倔强得让人害怕。
燕辞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一只腿被高高的吊了起来。最惨的是,她颈椎脱臼,还戴了个颈托。
她口渴了想喝水,按了护士铃没人应,于是只能自食其力。
燕辞就看到她半个身子挂在床头,努力去够桌子上的那杯水,她整个身子都扭曲了。
他走进去,端了那杯水,说:“求我。”
书音的嘴唇已经干燥得起皮了,开口说话都费劲,饶是如此,她还是咬着牙说了一个字:“滚!”
倔强到那种程度都不愿开口求他的姑娘,却这般绝望的恳求了他。
一想到这些,燕辞的心都要碎了。
他最终把车开回了家,找来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她真的好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像失去了痛觉神经一样,任由他随便摆弄。
“疼吗?”他轻声问。
书音摇摇头,过了好久,久到燕辞已经帮她处理好了所有伤口,她才轻声说:“我想洗澡。”
“刚上了药,不能沾水。”燕辞倾身看着她,语气很轻,深恐惊扰了她。
她又沉默了一阵,“那……你帮我。”
第42章 睡过来
“嘶——”
燕辞倒抽一口凉气,他合上医药箱时,一不小心把手夹着了。
书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得有歧义,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我是说,帮我放水,不是帮我洗澡。”
燕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书音补充,“我泡澡,手不会碰水的。”
回家的路上燕辞就留意到了,书音一直坐立不安,她大抵是有些洁癖,今晚要是不洗澡,就别想安生。
燕辞帮她放好水,试了温度,折回床边要抱她。
她抵住他的胸膛,“我自己可以。”
书音一溜烟进了浴室,燕辞也没拦她。如果换做平时,他是怎么也要逗她一会儿的。
燕辞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浴室里的声响,书音自从进了浴缸,再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想起她蹲在小黑屋里的手足无措的画面,燕辞没忍住,轻扣了两声房门,“书音?”
屋内鸦默雀静。
“睡着了吗?”他尝试性开口,依旧没等到书音的回答。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时,屋内终于传来了书音轻轻地回答,“你走吧。”
燕辞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别留在这儿。”她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成人一共有206块骨头,她想让燕辞看到的,是那205块傲骨,而不是这唯一的一块脆骨头。
这些一碰就破、一击就碎的伤,她还是留着自己舔吧。
燕辞假装没听到她那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哭腔,语气有些失落地说:“没地儿去,我都无家可归了。”
书音抽噎了两下,说不出话来。
“你别泡太久,我先回房了,有事叫我。”怕她继续胡思乱想,燕辞给了她一些空间,好让她调节自己的情绪。
趁着这个空闲,他回屋洗了个战斗澡,还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你他.妈的知不知道现在几点……老三?”男人的情绪从愤怒到震惊,只花了一秒时间进行转换。
他从床上弹起来,不小心吓醒了身旁的女伴,女伴娇嗔地问了一声,“谁呀?”
男人一巴掌把她按回床上,“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
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聒噪,燕辞揉了揉眉心,“我有事问你。”
男人也不困了,一脸中了六合.彩的表情,“什么事?”
“私事。”
听燕辞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男人抓了浴袍随手裹上,走到了阳台才开口,“燕三爷居然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吧,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男人趴在栏杆上,摆好了八卦群众专用姿势,结果却等来了燕辞的一句:“幽闭恐惧症怎么缓解?”
男人差点没从栏杆上栽下去,“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聊这个?”
燕辞声音裹着一层冰,“你不是心理医生?”
“我他妈当然是……诶,你等会儿,幽闭恐惧症?谁啊?”男人忽然嗅到一丝丝八卦的味道,精神又振作了起来。
“废话真多。”燕辞直接挂了电话。
站在阳台上的男人吹着冷风,看着无情黑屏的手机,没出息地又给他拨了过去,“老子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得对症下药吧!就你能耐,敢挂老子电话。”
燕辞还是那四个字,“怎么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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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沉默了一阵,在今天之前,他只知道,书音怕黑,怕打雷,并不知道她的情况会这么严重,就她这倔牛脾气,肯定没去看过医生。
燕辞回:“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幽闭恐惧症?”
男人吐槽了一句,接着问:“大概有些什么症状?”
燕辞把书音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遇到专业的问题,男人的态度立刻严谨起来,“封闭空间出现恐惧、焦虑、昏眩等情况,确实有可能是幽闭恐惧症。但是幽闭恐惧症患者,一旦离开那种环境,生理和行为就会迅速恢复正常。你说她回去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估计是有其他因素。我建议你把人带过来,做个详细检查,确诊了再说。”
“那现在我能做什么?”燕辞问。
“充分取得患者信任,进行正确的心理诱导……”
“说人话。”
“陪着她,安慰她。”
电话被燕辞挂断了,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小贱、人专属坏笑,燕三的日子,听起来好像很精彩的样子啊!
燕辞热了一杯牛奶,去了主卧。
书音还在浴室里,燕辞低头一看,已经快一个钟头了。他屈指敲门,“书音?”
屋内无人应答。
燕辞又敲了一声,“还没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