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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问我，不如等她醒了去问她，你说呢？严先生……”司擎寒语调清冷。
电话那头彻底的沉默了。
司擎寒垂下眼帘，冷漠的看了手机一眼，直接切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里是有些烦躁的。
……
清早。
顾米粒睁开眼时，司擎寒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坐在床边的是一身火红大衣的韩穆宁。
韩穆宁低头打着手机游戏，完全没有注意到顾米粒已经醒过来。
顾米粒动了动，伸出手去摸了摸胰腺的位置，似乎不那么疼了。
听到动静，韩穆宁也抬起头来。
“你醒啦？”
韩穆宁将手机放在一边，走到病边。
顾米粒虚弱的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第19章 领口开着
韩穆宁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是你今早发微信让我过来的吗？”
“我？”顾米粒诧异。
片刻后，她又想明白了，一定是司擎寒做的。
想一想，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司擎寒那么忙，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韩穆宁像变了戏法似的，从身后拽了一包炸鸡翅出来，笑嘻嘻的问：“饿不饿？我一早就叫保姆给你炸好的。”
顾米粒的确饿，司擎寒不在，她早把医生的话丢到脑后了。
一块酥香的鸡翅到手，还不等送进嘴里，就被一只大手给拦下了。
顾米粒抬起头，撞进一双曜黑又深邃的眸子里。
司擎寒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裤，上身是一件铁灰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微敞，还是昨天的那件，脸上稍有疲惫，显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换。
韩穆宁很惊讶于司擎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司擎寒直接将他无视，目光落在顾米粒的脸上，将她手里的鸡翅拿了下来，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就算你生无可恋，也用不着这么愚蠢的死法。”司擎寒的脸色很臭。
顾米粒咽了口吐沫，朝着垃圾桶里看去，还不等她明白过来司擎寒为什么要骂她时，韩穆宁先不干了，噌的从椅子上起身，站在司擎寒身前。
二人身高相当，可气场上，韩穆宁明显输了一大截。
“你什么意思？拐着弯的骂谁呢？我家顾米粒吃个鸡翅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司擎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径直走了出去，正眼都没甩他一个。
韩穆宁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顾米粒：“我艹，这么【创建和谐家园】？”
顾米粒：“……”
司擎寒走了没多久，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看到顾米粒身前那一包鸡翅时，呵斥道：“不是告诉过你要禁食水的吗？！”
“我没，没吃……”顾米粒有些心虚。
闻言，护士这才松了口气，语调也降了下来，说道：“你年纪轻轻，不能拿生命开玩笑的，胰腺炎这种病是忌吃东西的，一旦你吃了饭或者喝了水，你的胰腺会大量的分泌消化酶，会加重你的病情。所以千万不能尝试，记住了吗？”
顾米粒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韩穆宁脸都吓白了……
——————
一整个上午，顾米粒除了给外公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这几天要住在爷爷家以外，就一直坐在病床上，看着韩穆宁当着她的面将一整包炸鸡翅全部吃掉。
韩穆宁将装鸡翅的纸袋扔掉，看见顾米粒黑着脸，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都忘了你还饿着肚子呢，要不……你闻闻味儿？”
一个枕头扔在韩穆宁脸上，病房里全是韩穆宁没心没肺的笑声。
韩穆宁去了洗手间。
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顾米粒抬起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有些阴。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预报说今天没有雪……
突然想起了弩弩，她赶忙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司擎寒的号码。
电话拨出去，没过多久，司擎寒就接了起来。
“喂？”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弩弩呢？”顾米粒开口就问。
电话那头的司擎寒说：“在我家里，医院不许动物进入。”
顾米粒总算放下心来，长吁了口气。
片刻后，她才对着手机道：“谢谢。”
司擎寒没说什么，语调平静：“我叫了护工，中午会到达医院。”
护工？
顾米粒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你还来了吗？”
电话那头的司擎寒静默了片刻，似在抽烟：“如果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
如果有时间？这话听起来未免有些过于敷衍。
还不等顾米粒再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顾米粒呆呆的望着手里的手机，心底里竟然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不过，这种情绪消失的也快。因为韩穆宁的手机在洗手间里乍然响起，来电铃音是女人高朝时的娇喘声……
……
临城中心商业区，避开最繁华的高层建筑，靠近江边，那里有一套出了名的别墅豪宅。
一辆奔驰正缓缓进入，停在了一身中山装的管家面前。
车门打开，一位妇人从里面走下。
老管家上前，低头说了一声：“太太，您回来了。”
妇人点了点头，朝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看去，转头问向管家：“擎寒回来了？”
……
蔺君茹走进客厅时，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司擎寒逆光站在落地窗前，利索的白衬衫配着黑色西裤，手里攥着手机，身边还蹲着一只狗。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司擎寒和弩弩的身上被镀上了浅浅的一层金边。
一人一狗正俯瞰着远处的沽岫江，仿佛都若有所思。
沙发里坐着93岁高龄正抱着IPAD的厉老爷子，也就是司擎寒的爷爷。
昔日的老将军如今身体依旧硬朗，坐姿挺拔，精神抖烁，他是亲自带军团打过抗战前线的老英雄。
“爸，您今天怎么没午睡？”
蔺君茹将手里的包交给保姆后，站在门口处换拖鞋。
厉老爷子没理会儿媳的问，伸出手朝着司擎寒的方向勾了勾，声如洪钟道：“擎寒，你过来给爷爷看看，怎么又不动了？”
司擎寒回过头，朝着沙发走过去，从老爷子手里接过IPAD，看了一眼上面的灰白画面：“您又被人杀了。”
老爷子顿时火冒三丈，指着IPAD道：“重来，我就不信了，当年我带兵打鬼子的时候也是一枪一个，现在竟然还打不过电脑里的小娃娃了？！”
司擎寒：“……”
蔺君茹无奈的笑着从爷孙两人身前走过，去厨房吩咐晚餐的内容。
……
蔺君茹喜欢狗，晚餐时，不忘吩咐保姆给弩弩加了餐。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冷，食不言是历来的规矩。
司擎寒的父亲厉建东曾经也是军人出身，虽说经商多年，可依旧常年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不怒自威。
他将筷子放下，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这话是冲着司擎寒说的。
第20章 说重点
司擎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重点。”
厉建东的脸色不好看：“董事长没做几天，派头到先是做足了！”
司擎寒没吭声，不紧不慢的进餐。
厉建东眉头蹙起：“我给你吴叔叔家离了婚的二儿子介绍了个女孩，这事你知道吧？人家现在二婚都快有孩子了，你和简佩儿的事是不是也该提到日程上来了？”
司擎寒将一块西兰花夹起来，并没有送到嘴边，而是抬起头来。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起拉皮条的生意来了？”
司擎寒的话音刚落，厉建东就把碗筷顿在了桌子上：“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司擎寒面无表情，收回目光，靠向身后的椅背。
蔺君茹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儿子，赶忙回过头去劝厉建东。
“建东，有话好好说，有事情也等吃完了饭再谈。”
“到底是他不好好说话，还是我没好好说？！”厉建东指着司擎寒，气急败坏的说道。
蔺君茹被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擎寒起身想走，却被厉建东一嗓子给喝住：“我话没说完，你给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