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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法苟存残喘，躲躲藏藏，一辈子隐在沈家当沈鹿。
煜王楚白萧仍在牢狱，南栀魏迟恭因她而死，身上都还背负莫须有的叛徒罪名。
还有孩子，还未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
总该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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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极其隐秘，恐怕连沈曲都完全不知道存在，毕竟姜堇娴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看见半个守卫。
姜堇娴记得武陵山山上有座寺庙，她跟随母亲小住过一段时间，正是桃花花开的时候。
她凭借着记忆，轻易就从隐蔽处闪进寺庙的角落，寻到印象深刻的那棵桃树。
桃树又老了几年，但繁花盛景未曾衰落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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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卫昭……”
一切都与记忆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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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娴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思绪早已翻涌成海。
似有所感，桃树下的白衣青年回首，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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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楚卫昭，而是传言还在牢狱当中的煜王楚白萧。
姜堇娴缩了身形回去，楚白萧看向她的方向，落了个空，怅然若失地轻叹一声。
楚白萧往寺庙走去，当即就有守卫跟上。
而这守卫不是跟在他身后，而是拦阻在左右，更像是对待一个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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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虽说身为囚犯，但他还是以前的煜王殿下，如今得到的待遇如前。
除了安排在外的重重守卫之外。
楚白萧更衣，踏入温泉之中沐浴，热气升腾，他抬手轻触颈脖上浅浅的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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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卫昭召来太医，救下他一命，终于决意要彻查谋朝篡位一事，只不过碍于姜家势力强大，转为暗中调查。
楚白萧冷眼看着楚卫昭做这一切，没有透露半点信息。
他想，堇娴死前，他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让楚卫昭立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之后什么都晚了。
还有什么能比让楚卫昭亲手一点点的发掘真相更痛苦更残忍的事情。
一声破水声传来。
温泉的热水溅到楚白萧脸上。
一道夜夜入梦的容嫣，坦然在他面前展开，立在热水雾气当中，不真实到就像是一场幻境。
楚白萧短暂的诧异之后，失笑摇头。
这又是梦罢了。
他做过太多次这般的梦，而每一次，哪怕明知不是真实的，也贪婪地想要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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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切响起的声音让楚白萧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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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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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楚白萧眼中的情绪复杂，似是半点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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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偷天换日救她出来的人当中，首要的怀疑对象便是楚白萧。
他本有能力自保，只因单枪匹马冲进汴京劫法场，才落了个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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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楚白萧的反应，恩人却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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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不约而同沉默了。
姜堇娴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都猜不到是谁，只能够暂时放弃。
“堇娴，你快回去。”楚白萧压抑着那丝痛苦，率先低声打破沉默道。
楚白萧很想多留姜堇娴一会儿，他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死而复生站在他面前，没有人比他更害怕再次失去。
四周都是楚卫昭耳目，仅靠温泉的遮掩，让他胆战心惊，若他所待的时间过久，服侍的下人就会直接闯进来。
毕竟他们所忠之人是楚卫昭。
届时，后果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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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平静到，那个要重回地狱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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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长安，你现在是沈鹿，你有了新的身份，也可以有新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回去……”楚白萧痛苦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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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姜堇娴的新生活中，他再不能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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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萧哑然。
他本想让楚卫昭亲手找寻出真相，一点点地了解到，他到底是如何残忍地对待真心待他之人。
而如今，却是作茧自缚。
楚白萧沉默了片刻，“堇娴，这件事，我来做，我以煜王的名义起誓，势必为你【创建和谐家园】罪名。”
“不，”姜堇娴微微摇首，“所失去的一切，我要让他们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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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上的双眸，已然被仇恨所覆盖。
她已经死过一回，此次便向死而生。
楚白萧看着姜堇娴没入水中，下意识就想要开口阻止，死死攥住拳头才压抑住喉咙中快要溢出的一声呼喊。
也像是要紧紧攥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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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温泉水面已经恢复平静。
这一切，就真的像梦一般。
楚白萧水下的拳头握得仿佛骨骼要错位。
为什么还要回去。
汴京已经不是原来的汴京，再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还是说，她只是放不下楚卫昭。
“皇兄，我真的很恨……也羡慕你。”
楚白萧抬头，看见远处盛开的桃花，似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闪过，心绪复杂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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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要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楚白萧。
一方面，楚白萧毕竟是以前的煜王殿下，当今皇帝除了限制他的自由之外，其余待遇与之前一样，此番来长安城，受到的礼遇也是和煜王来巡差不多，可另一方面，楚白萧到底还是个限制人身自由的囚犯，若沈曲大肆设宴宴请，也不合适。
最后便是商定接风宴设在沈府，由沈府上下陪同楚白萧用膳。
这意思传到煜王面前，楚白萧也没有拒绝，算是默认。
沈府当即张罗着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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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接风宴，却成了一桩美事。
宴席之上，煜王楚白萧对沈家六小姐一见钟情，当即与沈家商谈婚事，携沈鹿进京请旨成婚。
沈鹿在沈府就是个边缘庶女，往后的作用也不过是用她的亲事来与长安城其他势力联姻，得煜王亲眼，沈府虽不想与楚白萧有所牵扯，但也不好回绝。
所幸只是个不受宠的六小姐，沈府也痛痛快快地准许沈鹿进京面圣，接下来陛下如何赐旨，就无关他们沈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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