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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参见陛下！”门外宫人异口同声道。
姜妍妍怔了怔，一点点收回脸上的扭曲表情，变成惊喜而讶异：“陛下来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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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妍所有的激动一点点地冷下来，“陛下为何……”
“拿解药出来，朕不想再重复。”
经由楚卫昭亲手射出去的利箭，箭矢淬毒，毒性猛烈，没有解药的话，就算及时处理伤口，敷上药物，也只能看着人受伤后一点点毒性发作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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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在箭矢上，只要伤到楚白萧一点点，就算煜王侥幸突围，回去后也绝活不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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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陛下居然来问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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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犹豫，楚卫昭的目光冷若冰霜，大步逼近，沉声道，“交出来！”
第十三章 无药可解
“陛、陛下。”
这段时日，姜妍妍见过无数次盛怒到极点的皇帝，但当楚卫昭的怒火是冲她而来时，姜妍妍才明白，这个执掌天下生杀大权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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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没有解药。”
楚卫昭沉声道，“让姜家送来。”
“可是陛下，这毒，本就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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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卫昭目光冷锐，“你说的是实话？”
“臣妾怎么敢隐瞒陛下，陛下，实不相瞒，若是有解药，臣妾早就想拿出来救姐姐了，”姜妍妍梨花带雨，“臣妾回宫前，去找过父亲，问过解药，可……可是……”
“陛下，臣妾不想姐姐死，就算姐姐是罪不可赦的罪妇，但求陛下看在臣妾亲姐妹一场，救救姐姐！”姜妍妍跪下央求，满脸泪痕，情真意切，“求陛下让臣妾见姐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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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楚卫昭大踏步往外走，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身后，跪着哭到哽咽喘不上气的姜妍妍。
楚卫昭冷漠地走了，没多久，他的衣角显示在视野之中，姜妍妍在冰凉的地板上跪了很久，等风吹干脸上的泪痕，才施施然起来，睁大双眸。
此时她的眼中，哪里还有方才的伤心欲绝，只有满是不屑，“进来。”
在楚卫昭进来时，宫人就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完全留给皇帝和皇后娘娘。
这时候得到主子的允许后，在外面战战兢兢等候的宫女，才敢进来，却不敢抬头看皇后娘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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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让人描好的，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红妆，随着泪水晕染开来，不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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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宫女低着头走近，抬头看了一眼黄铜镜中的皇后，惊愕失色，又慌忙重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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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禀皇后娘娘，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宫女头皮发麻，几乎忍不住想要逃开，她清楚地听见指甲磨刮镜面的刺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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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自然不敢唱反调，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当然什么时候都最好看。”
“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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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双美丽的眼睛，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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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制住她，本宫要亲手挖了这双眼睛！”
第十四章 临终一面
“不、不要！”宫女面色苍白，苦苦哀求，“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放过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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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错位声甚至清晰地想起，宫女因为剧烈的痛苦到说不出话，被推到冰凉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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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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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细细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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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的惨叫声冲破云霄。在她的脸庞的上半部分，不再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只剩下两个恐怖的血洞。
宫女的惨叫声经久不息。姜妍妍就着宫人托着的金盘，洗去手指上的鲜血，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气若游丝的血人。
“带走。”
宫女被人七手八脚抬出去，已经没有了声音，生死不明，就这么扔在宫里的某个角落，任由宫女自生自灭。
在宫里得罪了主子的后果，从古自今，都会是这个下场，虽说其余宫人也对此麻木，但真正看到这人的惨状，到底还是会有兔死狐悲的凄凉。
但也仅限于此了。
不会有人过度善良向宫女递出援手，送她来这儿的一个个人都无比嫌恶此地的恶臭，将宫女往地上一扔，就捂着鼻子连忙离开。
在这人吃人的宫里，自个儿都自顾不暇，用什么来救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的手指动了动，恢复一点点神智。她什么看不见，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看见这个世界的权力。
想要呼救，喉咙嘶哑，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仿佛看到了一点点的微光。
太不可思议了。她却无法思考，只下意识地觉得那可能是唯一能够脱离的地方，温暖得像是地府的出口。
她用力爬向那道光。就在离门口的最后一步，她选择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出去，感受到微凉的风，就重新陷入黑暗。
此地，又多出了一具尸体。后来收尸的人看到这个情景，吐了一口痰，唾弃道，“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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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娘娘，小的打听清楚了，现在姜堇娴就在宫外，小的可以带路。”那人点头哈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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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过度思念担忧姐姐的安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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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毫无瓜葛
此毒毒性猛烈，无药可解。
楚卫昭握紧缰绳。
他不信。这世间毒药，绝无没有解药的说法，驱马直接杀向姜家，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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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娴是姜家的嫡女，中箭后生死未卜，姜家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切都井井有条。
皇帝亲临姜府，姜家家主姜鬃携家眷出迎，谁知皇帝见到他们的第一面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解药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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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咄咄逼人，“该毒是你进献给朕的，缘何没有解药！”
“朕是在救你的亲生女儿！”
姜鬃虚伪地笑了，“陛下，姜家早就和那罪妇断绝关系，姜家也不会把一个私通叛王，意图谋朝篡位的罪妇当做女儿。”
楚卫昭脸色冰冷，甩袖离去。
……
房中挤了不少太医，全都是临时直接被叫过来，紧张地围着床上的女人诊治。
床上女人美得就像是一幅画，却是一幅轻易一撕就随的画卷。
她就是近日来，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经常讨论到的贵妃娘娘，现在的罪妇姜堇娴。
姜堇娴的伤口经过处理，不再大量失血。可她的脸苍白到极点，没有半分血色，嘴唇却是诡异的青紫色。
床边守护着一个美男子，面容如玉般无暇，不停念着同样的名字。
“堇娴……堇娴……”
有人说过，只要不停念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么这人的灵魂就会产生留恋之感，不会这么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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