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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你……你快走，被发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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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道人影跃入，后颈一痛，姜堇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棺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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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所包围，在快要到皇城门口之时，暗处突然跳出来禁军，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刀剑交接，兵戈铿锵。
魏迟恭怒吼一声，手下数人一起拼命地抵挡。
“迟恭，快走，不要管我！”
棺材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姜堇娴还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杀机四起，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她绝望地一次又一次拍打棺材木板，精疲力尽之后，木板终于打开。
可看到的，却是楚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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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姜堇娴开始在满地尸体之中寻找熟悉的面孔，认出了一个又一个魏迟恭的手下。
始终没有找到魏迟恭的尸体。
楚卫昭冷冷嘲讽，“你找的，是他吗？”
一个首级滚落，瞪得【创建和谐家园】的双眼，愤怒的眉宇，血肉模糊，俨然是魏迟恭的脸面。
“迟恭！”
他竟然杀了迟恭！
颤抖着双手抚上未闭合的双眼，姜堇娴心如刀割，眼前血红一片。
“楚卫昭，我杀了你！”姜堇娴凄厉大喊，抽出地上染血的长剑，不顾一切地冲向楚卫昭。
却在仅仅只有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楚卫昭的身后，是被制服的南栀。
“放了她……”姜堇娴声音沙哑得像是残破的墙漏出的风，手中刀剑咣当一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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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卫昭勾起冷意的笑，“求我。”
几乎毫不犹豫，姜堇娴跪了下去，一次又一次磕头，本来就血染的额头变得血肉模糊更为恐怖。
头发被拉扯而起，楚卫昭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做出这般卑微姿态的姜堇娴，心头不知道为何更加燃起怒火。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求于他，而短短的两日，她竟然相继为了一个野种，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磕头求情！
“斩！”
第五章 往事已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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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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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娴跌落在雪地之上，这时候已经没人再抓住她了，她也再没有力气过多挣扎。
厚靴由远及近，踏在雪地上踩下深深脚印，楚卫昭猛然拧起她的下颔，用力之大骨骼作响，语气更冷，“姜堇娴，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全身血液凝结，姜堇娴缓缓睁大了双眼，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勉强牵扯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最后不再看他，紧闭双眼。
漫天雪地之中，楚卫昭的目光之中仅余姜堇娴嘴角的嘲讽，再无法保持紧绷的冷意，愤怒汹涌而来，咬牙恨戾道，“将她带到皇后寝宫！”
新后册封之日，洞房花烛之夜，宫中喜庆，华贵房门之内烛影摇红，门外却是纷纷扬扬的大雪。
雪越下越大，积在地上，踩上去陷入了一双脚，再扯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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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们琴瑟和鸣，在深宫中还存着难得的真情，而现在，就连这属于他们唯一的回忆，楚卫昭都要撕扯殆尽。
姜堇娴想逃，但脚腕被婴儿胳膊粗的铁链栓住，微弱的琴声响起，夹杂房内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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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谢陛下隆恩，臣妾一定会好好服侍陛下的，唔……”
接下来的欢愉之声，几乎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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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全身都冷。
几乎快要感受不到四肢百骸的存在，姜堇娴弹琴的手指越发僵硬，血渗出雪白的肌肤，染在木琴上，再凝结成细碎的冰。
他曾经许诺过今世只爱她一人，雪落满肩，一同白头。姜堇娴是弹琴，也是在回忆。
“卫昭。”
姜堇娴轻声呢喃旁人不敢提起的尊贵名讳，嘴角带着回忆中的笑，琴声嘎然而止，起身，素白的裙摆旋转，跳跃，盘旋的舞姿只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眼睛。
四周已然没了声音，却像是有着曼妙的琴声飘扬，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
冰天雪地之中，一舞停止，天地寂静无声，姜堇娴停止在最后一个动作，惨白的脸庞倔强地仰望天空，逐渐被冰雪掩埋，身上凝结冰层，宛若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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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妍急了，双手缠得越发用力，紧紧抱住楚卫昭，“陛下，虽说没了琴声，但臣妾也会让陛下欢愉的，就让臣妾来为陛下宽衣，求陛下不要责罚弹琴的宫女，外面天冷，她坚持不下去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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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与姜堇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也是更多男人所梦寐以求的魅惑。
第六章 死都别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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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朕还要批奏折，皇后早点就寝。”
转过屏风，楚卫昭在宫人接引下径直离开，身后姜妍妍眼中闪烁着怒意。
“为什么！皇上从来不肯真正地宠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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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中一抹素色长久站立，雪落满她的肩膀，染白了青丝，全身纹丝不动，走近一看，才知已凝结成冰，如一尊冰雕的塑像。
皇上离去，皇后娘娘命人熄灭烛火，莹白的月色流淌在冰雕上，女子的面容苍白到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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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无权给出珍贵的药物为姜堇娴吊命，只摇摇头道：“若是她撑不过今晚，我也无能为力了。”
公公遍布皱纹的老脸神情难看，打发走医女，对着床上随时会咽气的姜堇娴，一挥拂尘，“你死了也好，洒家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没多久，破落的小屋笼罩进黑暗，门窗都没有关好，风灌进来，吹得门沿不停撞击门框，发出难听的木头摩擦地面的咿呀声，本就是十年难遇的寒冬，偏偏还没有一张像样的被毯遮身。
她快死了。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仰天看向皇宫最后被切割开来的夜空，黑得深沉，冰雪冻模糊了她的双耳，姜堇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也不会有人知道，死寂的夜晚，有人走得悄无声息。
不知何时，木门咿呀一声被打开，窄小的木屋中伸出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就遮蔽住外头的风雪。
楚卫昭走近床边，满是酒气，伸出手，轻易拎着姜堇娴搭在外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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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娴身体踉跄绊倒，倒在地上，毫无反应，楚卫昭怒从中来，一把扯起姜堇娴散乱的长发，强迫她的脸正对自己，“给朕起来！”
入眼所见，姜堇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像是深宫中摆放在高桌上的白釉瓷，美得触目惊心，也脆弱到可以随手打碎。
抚上脸庞，入手冰寒彻骨，饶是楚卫昭饮过酒，也瞬间被冻得缩了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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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会死。
楚卫昭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深沉的暗色，抱起姜堇娴，裹住薄被，双臂用力太紧，像是要生生将姜堇娴揉进胸膛，脸上现出癫狂的神色，其中偏执如熔岩般流淌过双眼。
“荣妃，你别以为能逃离朕，就算你死了，朕一样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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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睁开眼睛后茫然四望，看着本应该熟悉的一切竟有种长隔于世的恍惚。
直到再是一盘冷水泼来。
“我的好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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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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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竟敢冲撞皇后娘娘，罪奴，还不快向皇后娘娘行礼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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