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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越过肩膀，看见楚白萧与侍卫推攘，而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沉默冷硬似铁。
楚白萧这番欲盖弥彰的话语，楚卫昭不仅不信，还越发笃定沈鹿就是姜堇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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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毒性凶猛，被损伤了头脑，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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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带进宫中的准王妃，却再也没出过宫，有传言，反倒是被陛下看上，准备纳入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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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爱恨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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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娴，你为何还敢回来，我能让你死一回，就能让你死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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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小声而快速地补充道，“姐姐，我真的好想……杀了你。”
话音刚落之时，背后殿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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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妍错愕，很快便整理好脸上的情绪，也委屈道，“陛下，我太想姐姐了，听到消息就立马赶来看望姐姐，可是姐姐怎么都一副不记得我的模样。”
“她本来就不记得任何人。”楚卫昭冷冷道。
姜妍妍恍然，“原来如此，那我要和姐姐多相处相处，才能让姐姐想起更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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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相处，沈鹿发现，楚卫昭处处都对她极好。
除了不给她自由之外，流水般的山珍海味，珠宝首饰，各种字画赏帖，都是有价无市的珍贵之物，都任由她随意把玩。
却不能踏出这养安殿半步。
养安殿殿内的修缮极新，听服侍的宫人说，这里发生过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养安殿，是陛下后来下旨所建，按照原来的宫殿所复原出来的。
而楚卫昭，竟然就是当今的皇帝。
楚卫昭每天都会来这养安殿。
最开始，沈鹿始终难以释怀马车里的变脸，多多少少都对他有所恐惧，看见楚卫昭便想要躲起来。
渐渐的，沈鹿发现她不愿意见楚卫昭，楚卫昭也不会强迫她，只坐在桌边，一杯杯的饮茶，就像是饮酒一般。
直到沈鹿习惯了，楚卫昭才会上来和她说上两句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比如问沈鹿喜欢吃什么，习惯不习惯宫中的生活。
沈鹿慢慢接受了楚卫昭，有次提着胆子说想要回沈府，却看见楚卫昭发怒。
她便知道了，原来要离开宫殿，就是在楚卫昭面前连说也不能说的禁忌。
第二十九章 姻缘
可是起居再好，沈鹿也不想被困在这小小的一处宫殿。
在楚卫昭如寻常般问沈鹿想要什么的时候，沈鹿也照例摇摇头。
只不过这回才微微偏了头，沈鹿就停了下来，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我想……我可以出去吗？”
沈鹿本是说想出去，话说一半，又迟疑地换了一种说法。
果然，陛下的脸色又变得很可怕了。
其实她虽然知道会这样，但还是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提起。
她什么都不想要，她不想被困在这里。
“好。”
出乎意料的，楚卫昭答应下来。
楚卫昭带她出宫，去逛繁华的汴京，沈鹿趴在马车上，新奇地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
这里比长安繁华富裕，有着更多的人口，商贩，和宽阔的道路。
驶出汴京皇城，来到城外的郊处，这里有座华凌山，山上有座寺庙，旺季时会有很多人来求姻缘，最近是淡季，来的人少些。
楚卫昭沉默地牵着沈鹿的手走进寺庙，当即便有出家人双手合一，前来招待。
他看也不看，“待我如寻常香客即可。”
寺庙当中有棵很老的树，繁茂的枝丫往外伸出来，上面悬挂着一条又一条的姻缘绳，在微风之中轻摇。
在天光下，它们浅黑色的阴影落在沈鹿的脸上，让沈鹿好奇地抬头看去。
楚卫昭捏了捏她的掌心，带她走进佛祖像前。
再出来时，楚卫昭手里也拿着一条姻缘绳。
沈鹿手里也有一根，拿在眼前一直把玩。
待沈鹿最初那股新奇劲过去之后，楚卫昭就从她的手中拿过来，将两条姻缘绳紧紧地系在一起，再交到沈鹿手上。
沈鹿拿着姻缘绳，不知所措。
“你不是想把它也挂上去吗？”楚卫昭平静道。
沈鹿茫然，她分明什么都没说。
见沈鹿还是没有多少反应，楚卫昭似是叹了一口气，牵着她过去，寻了一处低垂下来的枝丫，抓住她的手，掌心覆盖手背，在她耳边道。
“你以前说过。”
沈鹿茫然地摇摇头，神情懵懵懂懂。
楚卫昭又带着沈鹿去山中转了一圈，停在一棵桃树下。
沈鹿睁着双眸，好奇地抬头看。
“来的不是时候，”楚卫昭道，“桃花已谢。”
楚卫昭又去牵沈鹿的手，只不过这次，落了空。
站在桃树下的沈鹿，忽然抬手捂住了双耳，张开嘴无声的喊叫，缓缓蹲下去，痛苦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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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昏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不安的冷汗淋漓，遍布额头。
回到皇宫养安殿中，楚卫昭问前来诊治的太医，“她现在如何？”
太医躬身道，“陛下，姑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她还会想起以前的事吗？”楚卫昭看着床上的沈鹿恬静的睡颜，压低了声音。
太医斟酌道，“难说，要待姑娘醒来后才能知道。”
“你先下去。”
太医躬身告退。
楚卫昭坐在床榻边缘，宽厚的掌心抚过沈鹿的侧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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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枕边人
自此之后，沈鹿终于被允许在皇宫中走动，行踪不再只能够局限在养安殿。
在整个皇宫之中，沈鹿认识的人，除了楚白萧，就只有楚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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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向楚卫昭问过几次，都没有回复。
沈鹿在宫中无处可去的时候，便只能去楚卫昭处理奏折的偏殿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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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没人时，沈鹿就出来，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出神。
有时候楚卫昭短暂外出，沈鹿也坐着一动不动。
“陛下，沈姑娘没有动任何的奏折。”
楚卫昭虽然看似离开，但偏殿之中，到处都有他的眼睛。
楚卫昭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见到沈鹿，紧绷的神情才放松下来。
这一次，听见门外宫人通报，沈鹿照旧要到后面。
“不用走，坐在屏风后面。”楚卫昭喊住她。
沈鹿看了看偏殿后面的小门，又看看楚卫昭，犹豫不定，仅这一阵时间，外面就响起脚步声，沈鹿赶紧躲到屏风后面去。
进来的是一个全身套在黑色劲装中的年轻男人，利落半跪双手在胸前。
“陛下，您命臣所查的姜家，已有眉目。”
楚卫昭目光一凛，“说。”
他的余光，若无其事地扫了一下到屏风的位置。
屏风后的黑色身影，也似是贴近了屏风。
“陛下，您还是亲自过目为好。”年轻的大臣呈上奏折，另外附有其他证据。
楚卫昭沉默地翻阅。
躲在屏风后的沈鹿听闻许久都没有了动静，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去看，发现人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