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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奂坐起身,脑海中仍映着火光的画面,她揉了揉眉心,说不清是轻松还是更疲惫。
周敬递了一杯热茶给她,“有能力离婚就离吧。”
林景奂猛然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周敬在她对面坐下,双手交握,说道:“刚刚的催眠已经给出了答案,症结还是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和你信不信你的孩子是丧生于意外与否,关系不大。或者换句话说,就算你的孩子还在,你迟早也会和他离婚的。”
林景奂捧着热茶,心头却是冰凉的,“我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开着我停好的车去撞季云川的车,但是季云川的车子爆炸后,他把我从现场带走,季云川就认定我买凶杀人。”
“就因为我爱他,他就认定我因爱生恨,妒忌他对季清月的好,做出泯灭良知的事,而那个肇事者是收了我足够的钱,才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可我哪来那么多钱?
“我不过是一个私生女,在林家没有地位,必须自食其力才能站稳。我父母生前教我的坚强和隐忍,在他眼中,是心硬和城府,就因为我爱他,他就可以随意评判我吗?
“你说的没错,就算小宇还在,我也会和他离婚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起来,在他心中,我就是个疯女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
“我原本还担心,离婚以后,小宇跟着我会受到惊吓,把他留在季家,尽管他爷爷会护着他,可老人家年岁已高,等他走了以后谁来护着小宇?毕竟季云川从来不认为那是他的孩子。
“如今也没这个烦恼了,有时我就想,是不是老天听到我的乞求,要为我解忧了?可它为什么要把小宇带走?慷慨一点,把我带走,解除我所有的烦恼不好吗?”
周敬递去一包纸巾,复又默默聆听。
这是两年来的第一次,林景奂敞开心扉似地把积压已久的话倒了出来,像把他当朋友那般,不设防备,不再保留。
林景奂说完,抬起爬满泪痕的脸,目光坚强又绝望地看着他,问:“你之前提过的MECT治疗法,我想尝试。”
周敬坐直了腰,“你还不到那个地步,我不建议那么做!”
林景奂无声地笑了笑,放下杯子,卷起左手紧扣的衣袖。
周敬愕然地瞪大了眼。
他竟不知,她居然到了有轻生举动的地步。
第16章 在他心中她永远不堪
深夜十点,林景奂推开家门,打开玄关处的灯时被吓了一跳。
休闲吧处坐了一人。
看清是季云川,林景奂舒缓了一口气,却也不无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难道不应该在燕来湖,陪着季清月吗?
季云川晃了晃杯中酒,端起一饮而尽,好像并不打算与她交流。
林景奂不勉强,这样的画面早已上演过无数次,起初她会不断追问,非要他给个回应,后来她难过失落,如今好像成了习惯,已然无所谓了。
换好鞋,她提着包往里走,忽然听到季云川冷淡的声音:“干嘛去了?”
林景奂顿了顿,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回了一趟老宅。”
男人的背影未动,却不屑地嗤了一声,“回老宅?呵,林景奂,这障眼法用得真不错!”
林景奂不解:“什么障眼法?”
季云川没答,又问:“你回老宅做什么?别告诉我,只是回去看看爸。”
“确实是回去看爸。”林景奂如实答,其实她还想说很多,那些诸如替他孝敬长辈的带刺语言,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了回去。
自从孩子意外过世后,季云川和季潇的父子关系到达了最低点。
季潇痛心之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季云川头上,坚持认为如果不是他把小宇带走,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哪怕今晚她过去,说起季云川,季潇仍是恨意满怀。
但又因仅此一子,到底血浓于水,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何况,这些日子,季云川也并不好受。
这些伤人心的话不便说,但总有一些能说的,林景奂深呼一口气,走到季云川身旁,也拿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季云川,今后,季氏重回你手里,我已经跟爸说好了。”
不妨会听到这样的话,季云川一愣,怔然地看向林景奂。
林景奂端着酒杯,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格外柔和,隐约可见唇角泛起的欣慰笑意。
她说:“我想休个假,到国外旅行一段时间,就当是散心吧。可是季氏的运营不能耽误,所以我就跟爸爸提议,由你来负责季氏的管理,爸爸同意了。”
季云川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该生气还是高兴,他有预感,所谓旅行散心不过是借口,但听到父亲同意他管理季氏,还是忍不住欢喜。
这代表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化解了吗?
还没追问更多,林景奂又接着说道:“抱歉,没征得你同意就替你做了主,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你也可以放心,你管理期间,爸爸不会插手,他已经知道你其实早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你有能力管理好季氏。”
“是你告诉爸的?”
林景奂点头,露出歉意的笑,“我无疑窥探你的隐私,是无意间发现的。”
季云川垂眸,兀自晃动着酒杯,问:“你要去多久?”
“嗯?”
“你出国旅行,要去多久?”
林景奂有些恍惚,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一两年吧,想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一趟。”
“你告诉爸了?”
“嗯。”
“他没意见?”
林景奂点了点头。
她跟季潇说的是最多一年,那当然是谎言,可为了不让老人家过多担心,只能如此。
小宇离开后,季潇曾委婉地劝林景奂趁着年纪还不大,抓紧和季云川再要一个,每次见面都小心地试探她的态度,分明在担心她和季云川的婚姻就此终结。
所以,她不忍心向老人坦露真实,让他再一次遭受打击。
可面对季云川,就算不能彻底说出心声,也没必要完全隐瞒。
一两年,是她目前所能给的最适当答案。
季云川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想起那通电话,想起她自由出入那个小区,他终于忍不住问:“是打算分居两年后方便解除婚姻吗?”
林景奂愕然不已。
季云川终于看向她,看着她满是惊愕的脸,觉得讽刺无比,笑道:“说什么出国散心,把季氏交还我,不过都是骗人的话!去老宅看爸?实际上是去和情人私会吧?”
林景奂不悦皱眉,“你胡说什么?”
季云川起身,逼近林景奂,“你打算跟我离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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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回答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被蒙在鼓励的傻子吗?把公司交还我?那股权呢?你有没有跟我爸说要连着股权也交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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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川冷笑,“我看你是想打着旅行的旗号,实际上和情人共度美好时光吧?这做法根本不划算,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要不要听一听我给你的建议?”
虽是发问,可他根本不等林景奂回应,就紧接着把压抑心中一晚的愤怒与不甘吐露而出。
“一两年时间会不会太长了?其实你根本不用离婚,和情人出去一段时间,回来了再生个孩子,反正你有办法让老头相信那就是他的孙子,继续留在季家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哗啦——”
伴随着季云川的话音落下的,还有林景奂杯中的酒。
她以为,他对孩子的歉意和自责都是发自内心的,还以为,他其实心里是认定那是他的孩子的,不过和她怄气故意那么说。
原来,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这些年来,他误会她也好,贬低她也罢,从未有过某刻像现在,也从未有过某句话像现在,把她的心刺得这么痛。
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不论发生什么,不论过了多久,在他心中,她永远都那么不堪。 第17章 他的疯狂
林景奂紧抿着唇,眉头紧锁,眼中噙着不肯坠落的泪花,盯着面容狼狈的男人。
季云川不甚在意地抬手,抹了一把脸,奇怪的是他没有一丝恼怒,反而觉得轻松,再看向眼前的女人,她那倔强的眼神忽地让他心头一软。
只是话出口又是一贯的嘲讽。
“怎么?被说中了狗急跳墙?林景奂,敢做就要敢认,你今天下班去了哪儿,需要我替你说出来吗?”
吞下哽咽,林景奂反而笑了,神情之中亦净是轻蔑,“没错,你说的都没错,其实我也是像你说的那样打算的,但我怎么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计划?只是没想到,被你猜中了。”
她承认了!
她居然有脸承认!
顷刻间,怒火蹿升到头顶,季云川双手紧握住林景奂的双肩,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肩骨捏碎,可他全然感觉不到,任由愤怒将理智一点点吞噬。
他猩红着双眼怒吼:“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么做对得起爸吗?对得起季家对得起我吗?林景奂,我是你的丈夫!”
林景奂轻嗤,自嘲地笑起来,“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我有生之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笑话?在你眼中,是笑话的恐怕不是那句话,而是我吧?”季云川低声冷冷地笑,“林景奂,我不管你今后是什么计划,现在我是你的丈夫,我就不容许你做出背叛我的事!”
“你不就想要个孩子吗?好啊,我给你!”
话毕,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用他高大的身体将她堵在了吧台之间。
“唔唔——”
林景奂奋力地抵抗,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季云川似疯了般不达目的不罢休,很快她就彻底失守。
先前含在眼中不肯坠落的泪瞬间跌出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五年来,他从来不碰她,没有亲吻,没有拥抱,甚至连牵手都没有。
每次她靠近,他都说她恶心,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他宁愿接受陌生人的帮助,也不屑她的帮助。
想着幕幕过往,泪流更甚。
那些眼泪都落在季云川的眼底,让他忽生心软,又被怒火碾压。
她的泪水,是她的【创建和谐家园】!
她不愿意吗?
和那个男人就可以吗?
一想到那通电话,怒火更甚,全都撒到了林景奂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