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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她对林方呈道了谢,下一秒,轰然倒地。
……
再次一无所获地从又一位同学家出来,夏婉安摊手看向季云川,“还找吗?”
季云川坚定不移点头。
夏婉安叹气,“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执着干什么?我都电话确认过他们没联系,你还偏要来!”
“小月之所以离开,是不想让我为难,所以,打电话问到的肯定是没有联系过。”季云川淡声说。
夏婉安抿抿唇,欲言又止,最终翻个白眼上了车。
季云川坐进驾驶座,刚发动引擎,手机就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没响一会儿,屏幕就黑了。
电池耗尽。
季云川便把手机连上充电,打转方向盘,车子驶出了停车位。
……
再打过去就成了“已关机”,季清月心生绝望。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更没有心存侥幸的筹码,一旦林景奂把录音给到季云川,她说什么都晚了。
她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
抱着殊死一搏的心理,季清月坐进放满一池水的浴缸,颤栗着手拿起水果刀,呼吸因紧张而急促。
皱紧眉,她咬着牙在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看着鲜血缓缓流出,大大地松了口气。
把刀子扔在一旁后,她拿起手机,给季云川发送语音消息。
“哥,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很好,我来邺城找婉安没找到,但林大哥看在婉安和景奂的面子上,给我安排了住处。这里很美,我独自住在郊区,自己种菜、采摘,日子很惬意,却让你为我担心,对不起。”
“如果不是今天景奂的一番话,我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我真是最多余的一个人!景奂说的对,当年,我就该死在那场事故中。没有我,这些年你也不用跟着我受煎熬,你会和她,还有小宇,过着幸福的生活。”
尽管手腕处的伤口带给身体刺痛,可那明显不够,季清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说到小宇,我对不起那孩子,不管他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法律上,你就是他的爸爸。可因为我,他没享受过父亲的爱,景奂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克星。克死了养我的妈妈,还把小宇也克死了。”
她长长地呼吸一气,好似气息不久就要耗尽般艰难。
“哥,以后没有我,你要好好生活,不要怪景奂,不管她做过什么,她是真心爱你的。我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但是我不怕,因为我就要和妈妈见面了,说来我也很幸福,在人间有哥哥,到地下有妈妈。”
“哥,对不起,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哥哥,谢谢你,有缘来世再见时,我来当姐姐照顾你,不让你再这么辛苦了,再见。”
消息发松出,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都没有回复,浴缸里的水已满,哗哗往外溢出。
季清月按住伤口的后侧,以此来减缓血液的流出。
可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季云川如果是在开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看到消息。
再三思考后,季清月跨出了浴缸,她得先把血止住。
如果季云川看到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给她拨电话,到时她再把伤口割深一点也不迟。
她急急地往外去,却因脚步太急,浴室地面全是水,一时间脚下打滑,整个人向着后方重摔而下。
“咚”一声巨响,季清月仰躺在地,感到头痛欲裂,攒不出一丝力气支撑起身体…… 第34章 意外身亡
季清月意外身亡。
是的,意外。
等季云川发现季清月发给他的“遗言”时,真成了遗言。
从外观上看,她是割腕【创建和谐家园】而亡,况且,当季云川冲进别墅,看到漫及一屋的水,以及她泡在水中的伤口,他真以为她是割腕身亡。
可法医的检查结果出来,明确表示腕部伤口很浅,不会导致死亡。
季清月死亡的根源在于脑部。
颅内出血,未得到及时救助而致使的死亡。
说来多讽刺啊!
林景奂听着夏婉安的讲述,心中苦涩不明。
对于季清月,她只有一句话可说: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季云川……
她不知是否该继续抱有幻想,等他走出这段痛苦,毕竟,她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何况,她还有录音能证实清白。
只是,季清月死前的那番“遗嘱”无疑又加深了季云川对她的误解和憎恨。
在季云川看来,季清月不管是死于割腕,还是死于颅内出血,源头都在她。
他不仅信誓旦旦要为季清月讨公道,更是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寄到了林家,如果不是林方呈护着,恐怕他早已杀了过来。
季云川已经失去理智。
这其实可以理解。
任何一个苦苦寻找,渴望团聚的人,发现最终找到的是永别,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何况季云川对季清月始终心怀愧疚。
愧疚无处可弥补,是终生的遗憾。
林方呈都能理解,但不代表他就会让林景奂继续单相思。
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就是因他畸形的胜负欲和占有欲而起,反而害得林景奂身败名裂,牵连着林家在邺城名声不好。
五年后,他决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
于是,他和夏婉安双管齐下,劝林景奂签字离婚。
林景奂看着那份被季云川单方面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不为所动。
除了精神头不是很好,林景奂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林方呈和夏婉安也就由着她,他们觉得,过了这阵,她自然会想通,接受季云川不值得等待的事实。
只有周敬看出了端倪,林景奂的情况甚至比刚来治疗的时候更糟糕。
她话少了许多,林方呈不让她外出,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抱着手机发呆,越发呆,越低沉。
夏婉安告诉周敬,她在等季云川的电话,要听他一句决议离婚的话。
“她给季云川打电话了吗?”
“打了,不接,就是不接才在等。”夏婉安无奈地摊手,想到季云川寻找季清月时的用心,鲜明对比下,她为林景奂感到不值。
周敬叹了口气,正准备敲响房门时,门开了,林景奂一身素衣站在门口,递出一份离婚协议。
“景奂,你?”夏婉安惊讶地问。
林景奂点头,“字签好了,婉安,麻烦你把协议寄回去给他。”
“哦。”夏婉安后知后觉地接过协议,翻开末页,果然瞧见她的名字和指纹。
林景奂对周敬说:“进屋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敬担忧:“你可以吗?”
林景奂坚定点头,“这段时间来,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周敬跟着她进屋,关上门,默默打开了录音笔。
她所有的治疗都有录音记录,在他的私人诊室内,还有录像。
相对坐下后,不等周敬询问,林景奂已开了口,“我还是想接受MECT治疗。”
周敬愕然,这样的开场白不在他的预料内。
林景奂卷起衣袖和裤腿,周敬大吃一惊。
两条胳膊和小腿上,散布着长长短短的伤口,一眼便知是用锐器割伤的。 第35章 不再等待
“见过季清月之后,我的状态一直都不对,我感受得到,也清楚不应该这样,但我控制不了。每一次伤害过自己后,我会惊醒,可要不了多久,历史再度上演。”
林景奂双臂环抱着自己,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脸。
她的周身被一种低沉、无助的气息所包围。
“我会忍不住想很多不好的事情,想到我的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想到我的父亲,他有没有真心把我当做女儿?想到以前欺负我的哥哥,看我哭有那么开心吗?”
“还会想到小宇,是不是他不愿意当我的孩子?还有季云川,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何都不肯相信我?问题一定是出在我身上……”
“问题不在你身上。”周敬及时打断,不让她的情绪延伸,“你有能力证实问题不在你身上,不是吗?那份录音,拿给季云川听,听后他就明白了!”
林景奂摇了摇头,起身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支被拆开的录音笔。
“这是?”周敬匪夷所思,“你拆毁的?”
林景奂点头又摇头,“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景奂侧脸看向窗外,阳光斜射进来,衬得她的皮肤散发着一种病态的白亮,眼下乌青更甚。
“季清月说,他们是犯蠢的小丑,我就想,就让他自以为是下去,继续蠢一辈子好了,让知情的人嘲笑他,哈哈哈。”
她的笑透着解恨,更多的是苦涩,发丝随着大笑而波动,周敬第一次瞧见藏在表层之下的白发。
白发与红疤交映在他眼底,让他震惊不已。
周敬皱起眉,沉思道:“我会把机票订好。”
林景奂停止大笑,转过脸看着他,扬唇无声地笑了,眼中泛着细碎的水光。
她动了动干白的唇,没出声,但周敬看懂了。
她在说,谢谢。
……
林景奂和周敬离开邺城的那天,季云川首次以季氏总裁的身份出席活动,并干脆地回答了记者有关婚姻状况的提问——单身。
翌日,他发现昨晚还好端端接送他出席活动的助理半夜在家【创建和谐家园】身亡。
隔天,周敬收到了林方呈的消息,知晓了这一情况,但他并未告诉林景奂,因为评估结果已经出来,专家同意为她进行MECT治疗。
如果顺利,她会在治疗的过程中,遗忘了大部分记忆,至于以后会不会想起,想起后又是什么样,考虑那些做什么?
当务之急,是让她摆脱痛苦,也许她的潜意识会替她做出选择,选择性地彻底遗忘痛苦的记忆。
毕竟很多时候,遗忘是比记得更轻松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