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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怕他将人打死了,回去不好交代,便挣扎着喊道,“大人,大人,别把他打死了!”
薛棠听到钟鱼的声音,这才晃过了神,然后起身,背对着他,将官服解下,目不斜视的披在了钟鱼的身上。
而这时,虞倩倩带着一帮捕快终于姗姗来了,后边还跟着林鹤川这个跟屁虫。
“派人接管这里,把这个,禽兽带回大理寺,我先带钟鱼回去。”薛棠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怒气。
他解开了捆绑住钟鱼的绳子,绳结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薛棠撇了一眼,抿抿嘴,眼底的深意更浓。
他将钟鱼拦腰抱起,而钟鱼此刻没有了生命威胁,一下脱了力,昏了过去……
“救我,谁来救救我……”
钟鱼身处在一片迷雾之中,她身穿着纸扎的喜服躺在未关的棺椁中,她的意识越发的模糊,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这时,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响起,钟鱼的求生欲强烈,她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抓紧那一闪过的衣角,却终究徒劳。
她眼睁睁的看见那人瞥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胸前的银光一闪而过……
“啊!”钟鱼惊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睁开眼,屋里的陈设跟她在大理寺的屋子一样。
这时,肩处后知后觉传来一阵痛意,她嘶了一声,捂住受伤的肩部,这才恍然想起,她已经被大人给救了。
而这时,虞倩倩端着药推门而入,看见钟鱼自己坐起来了,连忙招呼她躺下。
“你这受了伤,伤口刚包扎好,别给弄开了,赶紧躺下。”
钟鱼乖乖的躺下,见只有她一人,忍不住问道,“我记得是大人救了我?”
“是啊,你这都睡了一天了,昨日你是没看见,那薛棠一听你被那竹公子带走了,急成什么样。
这别看他平日懒懒散散的,这跑起来是真快,我愣是没撵上,啧,真是小瞧他了!”
第二十四章 骨画师结束
竹公子此刻蜷缩在昏暗地牢里的一角,发鬓杂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的如同一个猪头,而他的衣衫早已不复往日的整洁,皱皱巴巴,还印有一个脚印。
“徐彦君,本官问你且如实招来。王英儿与你是什么关系?”薛棠站在牢外严肃地问道。
竹公子嗤笑一声,“毫无关系。”
“好一个毫无关系,你的一句毫无关系能让一个女子夜半离家去投奔你,能让她花了全部的积蓄为你买一块上等的金丝盘墨!”薛棠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
竹公子微微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金丝盘墨?哈,我说你怎么会找到我,原来在这,那个蠢女人还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呵,雁过留痕,你可别忘了,为你甘心赴死的那个徐彦君乃是你家家仆,你的身份倒是洗的一干二净,可没想到吧,正是你处心积虑留下的后手,暴露了你。
徐彦君,柳州人士,出身富庶,祖上三代读书人,母亲为柳州布坊织女。年少聪慧,三岁识文断字,五岁便画得山川百景图,世人皆夸你为天才画手。
可惜十六岁那年,中举不成,父亲又恰逢卷入【创建和谐家园】案,被格除,母亲自此一病不起。
与你自小有婚约的邵氏借此退了婚,另许他人,可惜在嫁人前夕就因意外过世,你也因此一蹶不振,从此销声匿迹。”
“众人只知你是失踪,却不知你改名换姓来到京师,为谋生路,以本名画了枫林醉,又让你自小跟你一块长大的家仆代替你去牡丹楼谈生意,顶替你的名字。
谁料枫林醉大火,你也因为赚了些,后来你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少女骨入画可令画作传神,你便动起了歪心思,然后,就有了今日的竹公子。”
薛棠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我说的可对?”
竹公子哈哈大笑,不停的拍手,状似疯癫,“世人皆说你薛小侯爷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如今这一番言论,当真是刮目想看,果然,世人话不尽信,多的是流言蜚语害人。”
“小侯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薛棠不以为意的说道,“从我在王英儿的家里找到的那本枫林醉。虽然你用的是两个身份,但一个人的习惯是没办法改变的。
鄙人曾有幸欣赏过你的画,你总会在画的留白之处点三个点,想来是沉思时无意点上的,我在枫林醉里也见过。
所以,我专门去钟宝阁等你,你对钟鱼的态度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枫林醉的画手。”
如今一番言论,倒是叫竹公子心服口服了,“没想到,我这么早就暴露了。也罢,输给你,不算亏。”
“既如此,你便老老实实交代,你这些年售出的画不在少数,都是用的少女骨?她们尸首在何处,为什么这么久竟无一人来报案,你肯定还有同伙吧?”
竹公子垂眸低笑,“那些人的尸首去哪了,我也不知,我只是按月去约定好的地方去取人骨,有一个男人会在那里等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尸体从何而来,我也不知,但他们却以此来威胁我。数月前,他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断了货源,那眼下正处在我要交稿的时候,我没办法,才杀了王英儿。”
薛棠一听急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样,你们在何处见面,见面时间是什么时候?”
竹公子刚要张嘴,却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薛棠一惊,急忙让人打开牢房,但却来不及了。竹公子只挣扎了一下,转眼便咽了气,倒在地上,眼睛还是睁的。
第二十五章 华灯初上
竹公子死了,死因中毒身亡,薛棠排查了当日出入地牢的所有人,结果当真找到了漏洞,那个来送饭的许氏。
但等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自缢于家中,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这里,但薛棠知道,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竹公子背后的势力,绝不止一个人!
薛棠忧心忡忡的回到大理寺,正好看到钟鱼从屋子里出来,他紧锁眉头,没好气的说道,“有伤在身不好好在屋里养着,跑出来做什么?还嫌添的麻烦不够多?”
钟鱼愣了一下,温声道,“我躺着够久了,想着出来透透气,而且我听倩倩说,今晚会有花灯节,想去看看,大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去!惹了一堆麻烦,还想着玩儿?”薛棠斜着眼,满脸都写着我在生气。
钟鱼想了想,便拉住了他的衣袖,还左右晃了晃,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说道,
“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给您按【创建和谐家园】,舒缓舒缓,您就大人有大量,陪小人去看看那花灯呗,我长这么大,还从未看过花灯呢!”
薛棠不为所动,钟鱼再接再厉,给他揉了揉肩,还借机摸了摸小手,就当她准备借着【创建和谐家园】天池穴摸脸的时候。
薛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咳了一声,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我看你这哪是在【创建和谐家园】,分明是!”
“是什么?”钟鱼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薛棠一时语塞,愣了片刻,“罢了,本大人就饶你这一回,陪你去看看那花灯,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钟鱼笑了笑,这时她瞥到了薛棠胸口露出的一角银光,脑子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梦中提着灯笼的男人胸口好像也带了什么东西,银光闪闪。
她状似无意的问道,“大人,你胸口的那个是长命锁么?那个好像都是小孩子戴的,很少见大人戴啊!”
薛棠摩挲了一下胸口的长命锁,眼神攸的一变,半晌后,才回道,“谁说长大就不能戴了,这是我生母留给我的,我从不离身。”
钟鱼有些后悔试探这么一下了,让他想起了伤心事,“抱歉啊,大人,我不知……”
“无事,左右都是以前的事了。”薛棠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
大雍的花灯节是出了名的热闹,傍晚开始,直至天明,花灯连放三日,城门大开,举国欢庆,京师便是真真正正的不夜城。
钟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花灯,各种颜色,一个接一个的,应接不暇。
而整条大街的正中央,悬挂着一个超大的花灯,这个灯做工非凡,烛火映在灯笼上,十分通透。
一般花灯都是用纸扎的,可这个虽然通透,但极有韧劲,看着那灯面倒像是什么动物的皮,就连接缝处都是用针缝的而非是糊上去的。
上面还画着飞鸟和柳枝,简简单单却极显童趣。薛棠见她看的入神,便点明道,
“这灯笼原是这届花灯的灯王,是胡氏夫妇做的,今年是他们蝉联的第二年灯王,做灯笼的百年老店了。”
“怪不得有这手艺,还真是传承啊!”钟鱼不禁感叹。
这时,意外发生,不知是谁在此点燃了烟花爆竹,崩起的火星子,沾上周围的纸扎灯笼,霎时火光四起,人们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薛棠下意识的去拉钟鱼的手,却不料他们早已被人群冲散。
大火燃到灯王处,火焰包裹着花灯,就当众人以为灯王就此陨落之时,却见火光四起,灯笼被火焰包裹,周身却完好无缺,众人皆惊呆了。
钟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里如走马灯一般,想起了那夜火光四起,一群人围着她又唱又跳,逼她穿上了纸扎的嫁衣,将她困于棺材之中,耳边想起了诡异的歌谣。
待她清醒后,她见到了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衫,胸口的长命锁在月光下闪着银光,他抬起头,
深不见底的眼眸倒映着自己鲜红的纸嫁衣,他静静看着自己,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这时,手腕蓦地被人拉住,记忆戛然而止,钟鱼回头一望,薛棠焦急的面容,与梦中那张嗜血的脸渐渐重合。
第二十六章 误会迭生
好好的一场花灯节被搅得七零八碎,残骸满地。虞倩倩接到寺卿的命令来维护秩序,恰好看到薛棠和钟鱼在这边。
“你们是来看花灯的么?钟鱼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刚刚匆忙,只顾着她的安全,这时经由虞倩倩的提醒,这才看到她的脸惨白的厉害。
“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薛棠略带担忧的看着她,怕她晕倒,还虚扶了一下。
谁料,钟鱼却避开了他的手,“我没事,就是刚刚人太多了。”
不对劲,薛棠皱了皱眉,这钟鱼怎么别别扭扭的,这反应也不太对劲。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而不远处有捕快喊道,“大人,这边有情况,你们快过来看看啊!”
薛棠也顾不上钟鱼的情绪了,赶忙往那边走,直到看见地上那个灯王的残骸。
说来有些奇怪,别的灯经火一烧都成灰了,但唯独这个灯王,做灯笼的面完好无损,内里做支架的竹签子却是烧成了灰,如今就剩一个面躺在地上,在火光的映射下,活像张人皮,而它的右下角还有一个类似梅花形状的印迹。
看到这个印迹,薛棠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看起来略有点眼熟的模样。
“我觉得这可能是人皮,但具体得带回去看一下。”身后传来钟鱼的声音。虽然刚刚的事情搅得她脑袋都乱糟糟的,但正事当前,还是以正事为主。
如果真是人皮,这就是一场人命案子,薛棠没有丝毫犹豫,派人将灯王的残骸包上拿回大理寺,还第一时间让人去找做灯笼的那对胡氏夫妇。
回到大理寺,钟鱼却安静的异常,直接去了停尸房。
将皮面整齐的铺在桌上,那朵梅花的印迹确实是天生长的,上面还有一点没清理干净的绒毛。
边缘切割整齐,还经过打磨处理,所以才显得如此有韧劲,但表皮火烧不破,却是另有玄机,但这确是张人皮无疑。
钟鱼洗净手,看向窗外,暗夜笼罩着院子,忙碌了一整晚,众人皆已歇息,四下寂静悄无声息。
钟鱼蜷缩在角落里,记忆里那张脸又浮上心头,那确确实实是薛棠,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原主死前,难道原主的死当真与他有关!
所以薛棠见过自己,但却在张屠户家中却装作是第一次遇见,还是说那是他的早有预谋?他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包括让自己进大理寺?
她不敢细想,抽丝剥茧,她害怕剩下的只会是血淋淋的真相。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人在?钟鱼一下警惕了起来,脚步声渐近,就当黑影马上要靠近自己的时候,她利落的将腰间的利刃咻的一下抽出,横在那人的颈处。
“别动!”
然后将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烛火点燃,回头一看,不禁哑然,“怎么是你?”
薛棠睁大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颈处还横着自己的利刃,她此次没留手,果然,忙不迭的将刀移开,那颈处赫然划着一道红痕。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害我以为是什么贼人!”钟鱼见他被自己所伤,赶紧拿来这里的药箱。
薛棠乖乖的被她拽着,让抬头就抬头,十分的配合,“我一直在院子里等你,后来我看这屋的灯灭了,你这还有伤在身,我怕你太累了,在屋子里晕倒了。”
钟鱼蘸着药的手微微一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做什么亏心事,想要补偿我?”
“开什么玩笑,我,薛棠,永城侯府的小侯爷,我从来不做亏心事,我关心你,那是因为本官爱民如子,体恤下属!”
第二十七章 猪肉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