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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把手机关掉。”话音落，一直站在身边没出声的晏青川忽然抬手，一把拿走戎贺手里的手机，关机，扔掉，动作一气呵成。
“跟在阿衍身边那么久，他是个什么脾气，你比谁都清楚。”晏青川说完，抬步走到房间里头，看着霍衍川正蹲在地上，摆弄着手里各种花花绿绿的东西，微微挑眉问了句。
“真的想好了？”霍衍川手上的动作未停，闻声，连头都没抬，低低地应了声。
“嗯。”唯有那张线条紧绷的侧脸，泄露了男人此刻异常沉郁的心情。
晏青川了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之前，又冷不丁地冲着霍衍川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老规矩，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做兄弟的一定支持你。
但我也想提醒你一句，阿衍，这世上的很多人事，一旦做了决定，不是都有机会回头的。”闻言，霍衍川摆弄东西的动作一顿，背影瞬间变得僵硬。
片刻，他回头看向一旁的戎贺，冷冷问了句。
“人呢？”“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送到地方了。”......温城在急救室里呆了多久，叶初初就在急救室外等了多久。
她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无措和害怕。
可偏偏在她最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最需要霍衍川给她安定力量的时候，她一直找不到他。
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将近夜里十一点，急救室的红灯“啪”的一声灭了。
叶初初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门打开，头上缠着纱布，腿上打着厚厚石膏的温城被推了出来。
叶初初紧张地问了句，“人怎么样？”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看了叶初初一眼，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温院长的脑部受到撞击，脑震荡和轻微出血，还有他的腿。”那医生顿了顿，口气忽然变得有些惋惜。
“车祸时，他的腿部撞伤严重，神经严重受创。
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温院长还能不能......站起来。”叶初初的身体一软，整个人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墙上，不可置信地重复着。
“不能站起来？”他是个医生啊，手和脚一样重要。
若是以后都不能站，他要怎么继续给病人做手术？医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只能祈祷了，或者等温院长醒过来，看看以后的恢复情况。”说完，一行人推着还在昏迷的温城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叶初初的脑袋混沌一片。
忽然而来的结果，让她难以接受和消化，让她异常痛苦和抗拒，下意识地想要跟自己最亲近的人寻求帮助和安慰。
她咬着唇，颤巍巍地摸出手机，再度试着给霍衍川打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通了。
可接电话的，却不是霍衍川。
“喂，这么晚了，您哪位？”一个女人娇媚入骨的声音，稳稳地传了过来。
第422章 散落满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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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手机上的备注，下意识地觉得是不是自己打错了？她迟迟不说话，那边倒是没了耐心，口气不怎么好地催促着。
“到底是哪位？你倒是快说话，别影响我们办正事！”正事......叶初初心里瞬间破了个洞，强压着心里的颤音，轻轻地问道。
“霍衍川在哪儿？”“霍少在洗澡。”所以，女人口中所说的正事，自然就不言而明了。
漫天的冷意瞬间朝着叶初初汹涌而来，在顷刻间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坚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稳，又是怎么冷静下来的。
赶在那边挂电话之前，她死死地压着声音里的哭腔，一字一顿地问了出来。
“你、们、在、哪儿？”......凌晨零点三十分。
叶初初到了叶都酒店，站到了霍衍川套房的门外。
她挺直了脊背，听着里头传来一个女人此起彼落，兴奋至极的叫声，整个人入赘冰窖。
旁边的戎贺一个劲儿地摸着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看着叶初初的脸，轻声说道。
“叶小姐，也许......我的意思是，你好歹还是个孕妇，这种场面，不适合你看。”叶初初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扇门，冷冷地说了声。
“把门打开。”“叶小姐......”“打开！”下一秒，房门在“咔嚓”一声之后打开，房间里女人兴奋的尖叫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啊！”躺在男人身下的女人一声尖叫，一副惊魂的样子看了眼门边，一把捞过被单裹住自己，直接缩到了床角。
可即便她的动作再快，叶初初还是清楚地认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那天她收到的彩信里，和霍衍川躺在一起的那一个。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空穴来风。
空气里，还有一股未曾散去的迷/乱气息，床铺凌乱，地毯上散落着各种男人女人的衣服。
顷刻间，叶初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猛地反身趴在门边，不断地干呕了起来。
“呕......”霍衍川捞过旁边的浴袍床上，面色不惊，伸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地吞吐一番后，才沉沉地说了句。
“既然接受不了，又何必辛苦跑一遭，亲眼验证？”叶初初狠狠地闭了闭眼，转头红着眼，看着被一片青灰色烟雾模糊的英俊面容，一时间心如刀绞。
她拂开戎贺试图过来拉她的手，慢慢地走到男人的跟前，看着那双寒沉的眼睛，泪眼婆娑地问道。
“为什么？”“三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心痛的连呼吸都如同在刀尖上遭遇凌迟，“霍衍川，我不相信，我不信你会是这样的人，我不信！”霍衍川的眼中波澜不惊，闻声低低地嗤笑出声，挑眉反问。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把这个女人做到高/潮尖叫，你才觉得这是真的？”
第423章 霍衍川，好疼啊
话音落，叶初初猛地扬手，一个巴掌朝着霍衍川狠狠地打了过去。
他看见了，却没躲，硬生生地挨了下来。
啪。
那一巴掌用了全力，他的俊脸一偏，五指印清晰可见，唇齿间当即弥漫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叶初初浑身颤抖，看着他的眼睛里翻滚着浓烈的红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了下来。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五年前的霍衍川，还是我的霍三哥？你把我置于何地？”霍衍川眯着眼睛，夹着香烟的手指抚摸上叶初初满是泪水的脸颊，动作看似贪恋，眉宇间却是冷的。
“慕慕，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他看着她的眼底，满满都是嘲弄和可笑，“不管是五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事实摆在面前，只有一个解释说的通。
那就是，我没有足够爱你。”她恶心至极地避开他的触碰，“别碰我！”他反倒是低低地笑了，下一秒，起身站了起来。
“至于我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只要你开心，霍太太的位置你想做一天，我就给你一天。”他说完，张开双手想来抱她，却硬生生再度挨了一巴掌。
啪。
叶初初死死地瞪着他，眼底那些清晰可见的痛恨和失望，慢慢地变成了绝望。
“霍衍川，我不管你在做什么。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我绝不原谅。”即使被如此践踏羞辱，她也还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叶初初抬手用力抹了把眼泪，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抬高下巴，一字一顿落地清晰。
“为了爱你，我付出了整个青春和未来，卑躬屈膝，甚至是命。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心里深信不疑，我的三哥心底有我，这一切就都值得。
但你如此践踏我的感情，背弃我恶心我，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的一场深爱，是个天大的笑话。”她说着说着，忽然含着眼泪笑了出来。
“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绝不接受深爱之人，打着一切旗号践踏我的感情。
若遭背弃，这一生，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一定要他从生命里剥离，绝不回头。”她说完，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给他，转身挺直了脊背，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步伐轻缓，傲娇从容，仿佛眼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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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叶初初却忽然弯腰，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颤抖，瞬间泪如雨下。
心口处一阵阵刀绞般钝痛，仿若凌迟。
好疼，好疼啊。
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以为只要现在的霍衍川爱她就够了。
若不是他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提醒她，她永远不会知道，一个男人爱你时奋不顾身，伤你时也可以这样不留余地。
霍衍川，论狠心，我果然永远不及你。
她在哭，双肩颤抖，无声无息，蜷缩着蹲在地上，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殊不知，身后紧闭的那扇门，在她的哭声里，无声无息地打开，又无声无息地关上。
她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一双猩红暗沉的冷眸中。
套房里死寂一片，空气冷得致命。
原本一直卷着被子缩在床边的女人，慢慢地裹着床单走了过来，站在霍衍川身后轻轻地喊了声，“霍少，既然人已经走了，那我们......”
第424章 那个人，是我
她壮着胆子想去触碰霍衍川的手。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忽然转身，大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只手瞬间软趴趴低垂了下去。
“......”女人猛地瞪大了眼，一声惨叫还没出声，人就被捂住嘴巴，狠狠地扔到了不远处的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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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昏死过去，没了声响。
站在不远处的戎贺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视线落在霍衍川那一张嗜血暴戾的脸上，无声地抿了抿唇。
片刻，霍衍川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沉沉地交代。
“加派人手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
尤其是身手好懂得医术的，她怀了孕，大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有任何闪失。”戎贺低低地应了声。
明知这样的时刻，在霍衍川的面前只会越说越错，戎贺还是不怕死，低低地说了句实话。
“霍少，其实你比谁都明白。
这种时候，除了想要你死的人，对叶小姐伤害最大的人，是你。”一字穿心，不过如此。
霍衍川高大挺拔的身体无声晃了晃，眼前闪过的，都是小女人离开时绝望伤心的背影。
男人一向冷硬的眸底深处，一片血红。
半晌，沙哑着声音低声回道，“我知道，是我。”......叶初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又是如何回到医院的。
脑海里来来去去，都是在酒店的大床上，霍衍川将女人压在身下，两个人肆无忌惮翻滚耸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