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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云浅月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后。
亡国……
云浅月再无心久留,告别太后,跌跌撞撞回摄政王府。
深夜。
她唤来顾陵川。
“公主。”顾陵川单膝跪在她面前。
云浅月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陵川,南阳出事了,你现在立刻回去,救国!”
顾陵川哪还不懂,但现在回国已晚,他缓缓摇了摇头。
“君主吩咐过,我要护公主安危。”
云浅月听罢,后退几步,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佩刀。
这是她出嫁时,阿哥送来防身之用,如今却只能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公主!”顾陵川心头一紧。
云浅月将刀拿近了几分,双目决然:“我阿哥没了,我不想连国也没了……你若不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顾陵川见状只得点头,朝着她叩拜后,身影消失黑夜中。
云浅月也知陵川回去杯水车薪,但更知他该回去陪着亲人,而不是护着自己这个没用的公主。
一天悄然而过。
这夜,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
那日提走兄长尸体的壮汉站在门口,一手将满身是血的顾陵川丢了进来。
第7章 都没了
“嘭!”得一声响。
云浅月看着眼前一幕,眼眶骤红,跌跌撞撞朝着顾陵川过去,慌忙抱住他。
“陵川……”
顾陵川手脚皆断,浑身是伤,提着一口气,嘴微微颤动着。
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只有大口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落。
他不舍得看着云浅月,想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陵川,你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吗,不要走好不好?”
云浅月伸手擦着他嘴边鲜血,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合上双眸。
那个从小陪着她一同长大,说永远陪着自己的陵川也没了……
云浅月想放声痛哭,可喉咙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怎么也扯不出半点声音。
“本王竟不知,你身边一直有个奸夫!”
熟悉又冷冽的声音响起,云浅月抬头就看那壮汉躬身移开,容景一身玄袍冷漠地走了进来。
云浅月垂下眼眸,只紧紧地抱着顾陵川的尸体,无言。
容景站在房内,等着云浅月开口向自己解释。
然而这一夜,云浅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明。
容景没了耐性:“将此奸夫大卸八块,挂在城墙上!”
云浅月听闻此话,瞳仁一紧,慌忙抱紧顾陵川。
抬头看向容景:“他不是奸夫,只是我的贴身侍卫。”
容景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竟是为了旁人?
他狭眸无神地望向云浅月的方向:“侍卫?偷情的侍卫吧!”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向云浅月!痛不可言!
很快,外面的护卫进来,抢走了云浅月怀中顾陵川。
云浅月起身要追出去,身侧容景却准确无误抓住了她的手。
“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是奸夫,你怎对他如此情深?!”
他冷声说着,一把将其丢向卧榻,高大的身体直接压了上去。
“容景,你放开我!”云浅月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着反抗,却没有任何用。
容景霸道索取,没有丝毫怜惜,可在真正得到的那一刻。
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她的初次,她从未背叛过自己。
心中掠过愧疚,容景薄唇动了动:“云浅月。”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他抬手抚摸着女人的脸,掌心一片湿凉。
“云浅月!”他又叫了一声,可依旧听不到任何回应。
容景只觉得怒火中烧,直接起身,到了殿外。
“来人,回正殿!”
……
几天后。
南阳国被灭,圣朝举国欢x.q.s.d.j庆。
皇帝大设宴席,宴请百官,容景首功安排了离皇位最近的位置落席!
云浅月也被他强行带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听他压低声音说:“公主,当初你夺本王双目,如今本王就只能借你双眼看自己的丰功伟绩了。”
云浅月空洞的双目没有任何光彩,看着金銮殿上,喜庆非凡。
庆祝的却是自己兄长死亡,国家破灭。
她突觉可笑可悲……
官员上前对容景道贺,把酒言欢。
“摄政王真乃当世豪杰,轻而易举便将南阳国收入囊中,这可是千百年未曾有的。”
云浅月听着这话只觉寒凉,她起身想离开。
容景却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若敢走,本王就杀了你那两个南阳国贱婢!”
听闻此话,云浅月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坐回容景身边。
与此同时,总管太监走出来。
“皇上驾到——”
圣朝国君一直病重,云浅月从未见过他。
殿门被打开,很快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落入眼帘,云浅月看到那人彻底愣住!
第8章 咱们和离吧
眼前之人,竟和身边容景一模一样!
云浅月死寂的双目翻涌复杂的情绪,看着来人朝着自己走近,四目相对。
她的心忽然痛不可言!
皇帝玄棠走到容景和云浅月两人面前,云声说:“朕体弱多病,此次大胜南阳,摄政王功不可没,朕无以为报。”
容景听此,只淡声回:“皇上过誉。”
玄棠面色不变,坐上尊位。
宴会继续,云浅月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玄棠身上。
席上侧妃沐溪见此情景,不由出声:“姐姐,你这样一直看着皇上,可是大不敬。”
原本心情愉悦的容景闻言,一把甩开云浅月的手,当着众朝臣的面,声音冰冷:“滚回王府!”
云浅月面色苍白,什么也没说,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一步步离开。
如今的她不过一行尸走肉。
行至御花园,一明黄的身影忽然从山石中走出。
云浅月看到是玄棠,连忙参拜。
“参见皇上!”
玄棠走上前扶住她:“不必多礼。”
和煦的声音让云浅月心底一颤,她抬头望着玄棠,眼尾发红。
“皇上,可有去过南阳?”
玄棠面色不变:“朕一直体弱多病,从未去过。”
语罢,他转身离去。
云浅月看着他的背影,红着眼,张嘴吐出南阳语的两个字:“容景。”
玄棠的脚步一僵,很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云浅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迈开僵硬的步伐回去。
……
摄政王府。
容景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刚走进,便闻到云浅月身上独有的香味。
“王爷,你回来了,臣妾给你宽衣。”云浅月柔声说着话,伸手脱过他的外袍。
容景愣了愣,自从云浅月兄长死后,她就不再伺候自己。
今日,怎么又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