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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再长大些,面容定型了,她要怎么解释?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婢女的禀报,云殊前来探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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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进来。”
第7章 杀人上瘾阻私奔
云殊进了房间,看着床上因产后而虚弱的清雅,心底五味具杂。
“姐姐……”清雅费力地想起床给她行礼。
云殊摆手拦住:“沈昀不在,你大可不必装模作样……更何况你是公主,我只不过武将之女,担不起你的礼。”
她无意与清雅多费口舌,直接走去婴儿摇床便,然后将袖中的长命锁放至了床尾。
“好好照顾将军嫡长子。”她嗓音中透着压制后的涩意。
这是她第一次来看这个孩子,也是最后一次。
离开星月阁,她回梧yb桐苑拿了行李,最后环顾了一眼自己住了六年的院子。
雪霜融化,院子里的花草却依旧光秃秃,显得萧条枯萎,亦如她的心。
爱一个爱到极致,是可以为他去死,是希望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他的陪伴。
可云殊现在已经不想将余生最后的时光终结在将军府了。
医馆。
“大夫,之前您说我病必须去药王谷静养,您帮我引荐下吧,我想活着。”云殊对着柳大夫说道。
柳大夫神色凝重地帮她把了脉,沉声说道:“你现在拖了这么久,又受了极重风寒,就算药王出关也没了办法……”
云殊扯了扯嘴角,表情依旧淡然。
“还是去药王谷碰碰运气吧,能活多久活多久。”
她只是想离开这京城之地,彻底忘了自己曾挖心掏肺爱过的男人,再死去。
死前还念着他,他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那样太残忍了。
云殊敛去脑中的杂念,对着柳大夫说道:“最近胸闷少了些许,但是鼻血却每日都会流个三四次,怎么都止不住……”
“您仰头,我查看看您鼻子……”
柳大夫面色凝重地起身朝云殊靠近了几分,想借着光线看清她鼻腔中的血渍。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猛地踢开,几个身穿兵服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高大身影正是沈昀。
“本将军四处找你,你却在这里私会奸夫!”他的声音冷得渗人。
柳大夫慌忙解释:“将军……我只是在给夫人检查……”
“什么检查需要摸了手又摸脸,你当本将军瞎不成?!”沈昀眼底泛着凶光,直接一脚踢开柳大夫,随后将云殊拽起来。
云殊脑袋一阵眩晕:“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跟这个奸夫私奔?”沈昀瞟了眼地上的行囊,怒气暴涨,“云殊,你真是本事见长!给我滚回去!”
云殊是在没力气跟他做无谓的解释,被他连拖带拽到了外面,猝然听得里头传来柳大夫凄惨的哀嚎声,随即沉寂。
云殊两腿一软,浑身残余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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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料想到,曾经那个是非分明的男人会变得如此不分青红皂云。
“你杀了清雅的孩子,本将军没杀你,就已经够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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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云殊打了个寒颤,直接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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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将军府处处都是喜庆的大红灯笼和绸带,此刻已经换上了沉闷触目的素云。
星月阁。
云殊还未走进去,远远便听到了清雅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
星月阁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悲声啜泣,清雅怀抱着已无声息的婴儿,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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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你还我孩子!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拿出腰间配着的短剑,直直朝云殊刺去——
第8章 逢场作戏不知足
云殊整个人还处于晃神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见寒光逼近,她连连侧身躲避,但终慢了一步,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她的胳膊,瞬间血肉模糊。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要给我儿送长命锁,原来是趁孩子睡了,活活将闷死!”清雅每说一个字,表情就痛苦一分,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伤心不已。
云殊这才反应过来,清雅是将孩子的死怪罪在了自己头上。
“清雅公主,你把话说清楚!我上午来看孩子时,你和奶娘都在场!”她顾不得伤势,费力解释。
跪在地上的奶娘嘶声哭着喊冤:“夫人,您怎么就敢做不敢认了呢?您当时一走,小少爷就断气了……我跟少爷无冤无仇,少年又是公主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难道会是我们把少爷闷死吗?”
奶娘的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让云殊无力反驳。
是啊,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云殊不待见清玥这个公主,也不喜欢这个孩子的降临。
如今她一走,孩子就死了,谁会相信她不是凶手?
云殊不由自主看向沈昀,那个男人正将清雅拥在怀中,柔声安抚,丝毫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突然感到了一种绝望的无力感,带着撕扯心脏的力道啃噬着她的血肉。
“你不信我?”她怔怔问道,有些喘不上气。
“你出了梧桐苑便收拾行李找男人私奔,叫本将军怎么信你?”沈昀的脸色很难看。
他接二连三的几个‘本将军’,让云殊断了心底最后的一抹残念。
这世上唯一知道她生病,并给予她温暖的人,都被沈昀亲手杀死。
他们六年的夫妻情,真的已经走到了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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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死牢铁锁被人打开,沈昀踩着靴子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柳大夫的人头。
云殊将五指蜷紧,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怎么,没给你奸夫留个全尸,就这般脸色?”沈昀坐下,将那人头随手扔弃到一旁。
云殊心痛到已经木然:“孩子不是我杀的,我找柳大夫只是为了看病。”
“看病?我看你得的是空虚寂寞的病!全京城那么多老大夫你不找,非找个细皮嫩肉的男人!”
沈昀冷漠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每一个字像利刺般尖锐,一根根扎进云殊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她看着他,凉意已深入骨髓:“沈昀,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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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能有几个花一样的六年?我把此生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卸下战袍与你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六年感情你在外沾花惹草了多少次,我说过你什么吗?凭什么我找个年轻大夫看病你就要杀人……”
云殊嘶声说着,字里行间尽是满满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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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耳光,打得云殊发懵,连带着耳朵都嗡嗡作响。
“我天天忙打仗,找女人逢场作戏解闷固权怎么了?倒是你,在府中活得像个金丝雀一样还不知足!”
“说了让你做孩子母亲,你却狠下杀手!别的将军夫人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开枝散叶,你反而是希望我断子绝孙吧!”
沈昀恼羞成怒,直接拽着云殊往牢房中冰冷的石床上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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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她终于,再也爱不动了……
第9章 惟愿此生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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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短暂的心悸过后,便是更猛烈的怒气。
“长本事了,敢恨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要是不是我,你替父从军一事能让圣上直接砍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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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你若再背叛我,我绝对会把你毁得一干二净!”
他的一句话,给云殊的命运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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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胸口一闷,喉间气血翻涌,直直喷出了一口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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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昏半醒中到了第二天,牢房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牢门大开,一个面生的侍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