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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你不愿意说你的来历我也不多过问,但心情是决定身体健不健康的关键,你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对你自己有信心,对我有信心……这样咱们的治疗才能起到效果。”贺凌耐心说道,神情中尽是关怀。
云殊不由得心头一暖,心底是说不出的滋味。
爱至骨髓的男人要杀她,这个陌生男人却竭尽全力在救她。
到底是她命不该绝,还是什么?
“不说了,你赶紧躺下,该扎针了……”贺凌也不希望她一时间心绪加重,适时转移了话题。
云殊点头,随即走到草床边,然后解开了身上的布衣,趴了下来。
反手一拉,后背的衣裳尽数褪散,露出光洁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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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看着她,眸中没有一丝杂念,而是径直在床边坐下,拿出银针在火上消毒。
“今天又要扎满整背吗?”云殊趴在枕头上,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不,只扎几个重要穴位,暂时止住你的咳嗽……若是不先赶紧将你这咳嗽治好,你怕是一直都养不胖,更别说扛米袋举铁锤了。”
贺凌说着,将针落下,快速准确,神情一丝不苟。
“痛就叫出来,别忍着。”觉察到云殊的身子绷紧了几分,他嗓音不由得柔了些许。
云殊额间有些细碎的汗,但还是轻笑:“我经历过比这更痛的,没那么矫情……”
她说的,贺凌不知。
但瞧着她后背上大大小小已经隐成肤色的伤疤,他看得还是触目惊心。
那些刀伤剑伤箭伤,根本不是寻常姑娘会有的伤疤。
纵使伤疤已经很浅,但他毕竟是大夫,自是轻易就能辨认出来。
只是,他从未对云殊提起过。
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揭开她伤疤之事。
只是贺凌突然一分神,手中的银针稍稍多用了一丝力,让云殊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紧皱的眉头,暴露了她此刻身体正遭受着多少细密而刺骨的疼痛。
即使如此,她依旧哼都未哼一声。
见此,贺凌不由得神色暗涌了几分:“是谁教你这样的……从崖上摔个半死半残也不吭一声,现在痛得冷汗淋漓也强忍着?我不是跟你说了,痛就喊出来,哭出来,这本是女子的天性……”
云殊一怔,不由得眼眶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紧咬着唇,到底还是没有哭出来。
“都经历过生死的人,又怎么会因为这点痛就哭?贺公子,你平日接触的姑娘,是不是都是温柔可人我见忧怜的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不想让话题回到那沉重之上,她转而问道。
贺凌眸底的怜惜之意收敛了几分,淡声回应道:“药王谷历来都是男子采药女子炼药,她们从不出谷,自是娇气些,但也不是柔弱之人。”
第23章 替父从军之过往
这段时间云殊也时不时听贺凌提及药王谷之事,说来也是她运气好,之前一直想去北极之境寻那神秘的药王谷,结果自己这一坠崖就直接坠到了药王谷少庄主身上。
虽说把他砸得断了臂,但他还是悉心照顾医治了自己半年,这份恩情,自己剩余的半辈子怕是都还不清。
“实不相瞒,我自懂事以来极少哭……”趴在草床上,云殊也有些惆怅地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父亲是武将,母亲在生了我之后大伤身子,没能生下弟弟,所以父亲一直都把我当男孩子培养教育……我自幼不会琴棋书画,但爬树摸鱼和拳脚功夫,让我成了村里的女霸王,没人敢欺负我,所有男孩子看了我都退避三舍……”
“只是后来,国事动荡,战乱不止,举国上下所有男丁全都需要上战场,但那个时候我父亲已经在战役中瘸了腿,如果他再强行上战场跟送死没有两样……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四处托人找关系想让他们放过父亲,可那种危难时期谁又敢做这个主?”
“后来的后来,我每餐多吃两碗饭,然后比平时更卖力地强身健体,甚至半夜偷偷爬起来耍我父亲上前线的长剑……等到出发去战场时,我穿了我父亲的铠甲,戴着他的头盔,从家里溜出去了……”
“那一战隔了半年才回家,待我回家时,才发现父亲早已因我参军一时气急攻心而犯急症去世……而母亲,早早云了满头发……我跪在父亲的坟前整整三夜,不知怎样才能让他原谅我……可是马上又要上战场了,我已由小兵成小将,无法骤然缺席……倘若直接暴露身份,定会直接被砍头……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穿上戎装……”
“只是我心底一直都有道坎儿过不去,倘若那时我提前跟父亲讲清一切,他是不是不会那么担心我而生病……如果他知道他的女儿替云家争了光,光宗耀祖了,他会不会以我为荣?”
云殊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贺凌一直默默听着,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后背的所有银针全都拔了下来,再盖上了薄被。
“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这样的事情的确前所未闻……”贺凌感叹道,“每多了解你一分,你都让我惊艳不止。”
云殊笑了笑:“其实女扮男装参军的并且只有我一个,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般运气罢了……”
若不是在战场上救了那个男人,她的人生轨迹也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甩了甩头,她屏去那些杂念。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的生活环境让我养成了极少哭的习惯,毕竟若是在战场上受伤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叫唤不停,怕早就被人识破我的身份了。”她继续说道。
贺凌叹了口气,对着云殊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贺某佩服。”
云殊坐了起来,将身上的布衣穿戴整齐。
“你才让我佩服,世代行医济世,一双妙手能让人起死回春,好比神仙一般令人仰慕不止呢。”
这些话,她都是发自内心的,并非恭维。
贺凌坦荡接受她的赞美:“行,有你这番话,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你一定要对我有信心,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药王谷治不好的病……待最后几味药草寻到,我便带你出山往北走,我们回药王谷。”
第24章 数年深爱一朝离
云殊噗嗤笑了:“好好好,有你这医术高超的少庄主在此,我一定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我出了药王谷就不用少庄主自称,你可千万别这样唤我了……”贺凌连忙说道,尽管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只是你叫我贺公子也是生分得很,要你对我直呼其名你又不愿意……”
“我哪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般没礼貌?总之,大恩不言谢,日后贺公子有需要我云殊的地方,尽管说便是,这条命都是你的。”云殊诚恳说道。
贺凌听得她说这条命都是他的,不由得心底一荡漾。
“若你的身子医好后还需要在药王谷静养,你……会想离开吗?”贺凌深棕色的眼眸亮了几分。
云殊嘴角挂着浅笑:“那我便在谷中包揽一份杂活,这样好为自己赚取医药费了……”
贺凌一听,看向她的神情中多了几丝烟火气息:“那说好了,以后就随我一同留在谷中……我们一起……”
云殊一愣,莫名感觉到了丝不自然。
贺凌也觉察到了自己的话中有某种升温的旋律,连连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捣药去了……”
说着,他匆匆去了药桌旁,拿起捣药杆匆匆碾了起来。
看着贺凌那脸颊泛红的样子,云殊微微沉思了几分,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但她又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苟延残喘死去活来的破碎之人,不可能会让贺凌另眼相看。
一连几日,两人依旧岁月静好的相处在一起。
云日里云殊一直都笑嘻嘻的,保持着一副好心情的模样。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贺凌欣慰不已,不管是采药还是给她针灸治病,都更有活力一般。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云殊躺在床上,眼眸中的忧愁,浓得能让人溺亡。
自己离开了这么久,那个男人可有一丁点儿难过?
他是否有去调查那日的真相,弄清清雅公主的真面目,以及那孩子的生父到底是何人?
云殊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被薄云遮住的弯月。
自己为什么要想他?那个男人可是毫不留情地朝自己心口捅了一剑……
她不该忘记那些痛苦。
并且她也发过誓,不想在所剩无几的生命中,还留时间去念叨那个男人。
不管是恨,还是残爱。
她连好好活着都是奢望,不应该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个男人那段情,都已经是过去式。
云殊闭上眼,想让睡意冲散脑中的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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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数月来第一次清晰梦到那个男人。
“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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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找我。”云殊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却无法从梦中撤离。
“殊儿,回来……阿昀想你……真的好想你……”沈昀痛苦说道,缓缓朝她走来。
云殊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那个曾经一心一意对我的阿昀已经死了,你走……”云殊红了眼眶。
她以为过去这么久,自己再提及过往应该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心底的疼意却还是无比真实。
六年深爱,一朝离散,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放得下。
第25章 肌肤之亲无责任
眼泪爬满了云殊整张脸,她轻声抽泣着,耳边却响起了贺凌略带焦急的叫喊声。
“云殊,云殊,快醒醒……”
云殊缓缓睁开眼,看到举着蜡烛的贺凌正蹲在自己床边,满脸担忧。
烛光摇曳,映得他眸底的情愫显而易见。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云殊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却躲闪着不敢与他直视。
毕竟,她眼底破碎的情绪,暂时还无法完全敛住。
“阿昀……是那个人的名字吗?”鲜少过问云殊过往的贺凌,突然问道。
纵使他之前从未过问过,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嘴中听到这两个字了。
曾经她在昏迷中,无数次唤过这个名字,那沙哑的嗓音中饱含了多少痛苦和执念,他不得而知。
只是那种悲痛和无助的感觉,却让他不由得心疼。
心疼这个满是心事却一个人硬抗的女人。
云殊身子一僵,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