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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下意识想为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顾檀艺那个卑贱的豪门养女。
谁都没想到顾檀艺本人没发火，和她八杆子打不着的陆司墨却像是被气疯了。
“司墨。”被打的女生捂着脸，不可思议的脸上挂着眼泪。
她估计做梦都没想到会被陆司墨抽了一耳光。
但当校董要让陆司墨写检讨认错时，那女生却猛摇头，承认起自己的过错，生怕陆司墨这样的人被自己连累受到半点伤害。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因为这到此结束。
那天的事情从记顾檀艺她们大过到陆司墨受罚，再到许雅萱一群人自愿认错。
所以校方最后也只是通报批评了一下所有人的过错，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为了表达感谢，林诗冉主动约了陆司墨出来，几个人聚一下表达感谢。
那天陆司墨来了，还向顾檀艺告白。
因为感动，因为年少，顾檀艺同意了。
回忆到这里结束，顾檀艺回到现实，纪雪莹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那。
那段时间很长，若是说起来也费不了什么口舌，纪雪莹却听得认真。
“看来很早之前你和他就认识，那你知道陆司墨真实的身份吗？”纪雪莹问。
“现在他应该是陆家的当家人吧。”还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的。
纪雪莹摇头。
“据我所知，他拿下陆家，一招釜底抽薪掏空了陆家的家底，把财产全都用在养东渚上了。看来你是不知道。”
“东渚？”顾檀艺对这个名字有种熟悉感，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对，东渚，一个存在了上百年的全球势力，我们纪家的宿敌。”
“我不想知道这些。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请你不要误会，尊重我的决定。”顾檀艺说，尽管要纪家人尊重她是不现实的事。
顾檀艺打断纪雪莹的话，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就像纪雪莹之前说的，她不想放她离开的原因也有一点是她知道得太多。
但纪雪莹并不把顾檀艺的话放在眼里。
‘百年前东渚叛国，我们纪家先祖曾发誓，世世代代与东渚为敌，不让他们的后代回国。”
即便顾檀艺不想听，纪雪莹偏要说下去，被迫顾檀艺听。
“其实最开始决定把你带回纪家，也是因为我听到你提到他，知道了你和他年少时的关系，决定借你把他引出来，这也是夜的决定。”
原来，最初纪雪莹那点收留她的善意，不过也是因为陆司墨。
“陆司墨这个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前我们一直不知道东渚现在的当家人是谁，直到夏晓璇的事他才自曝身份，给我们致命一击。”
“他很会隐藏身份，以陆家私生子的身份潜伏在北城，甚至故意勾引我放养在外面的女儿，借助纪家之手夺走陆家的财产，用夏晓璇的死来嘲讽纪家。”
顾檀艺听到这些，震惊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纪雪莹竟然说，是陆司墨故意接近勾引夏晓璇，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计划了这一切。
那为什么当初，却和自己谈恋爱呢？
不管如今对陆司墨怎么看，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感情，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那是一个专情的少年誓死不悔的爱。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她的处境太艰难，顾家让她嫁给高老头她被迫逃婚，还拿到了心仪大学的邀请函，还被林诗冉告知了夏晓璇对陆司墨的真实心意，她不会不告而别的。
“不，不是的，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是夏晓璇，为什么要在夏晓璇的面前向我告白呢？”
顾檀艺否定了纪雪莹的说辞。
她不是小孩，有自己的判断力和思考能力。
纪家和陆司墨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到目前她对陆司墨的感情随着时间、距离和夏晓璇的事渐渐消散，但对这个曾经为数不多给过自己温暖的人，她并不恨他。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没有绝对的痛楚，哪有夏晓璇后来的义无反顾呢？陆司墨很会玩心理战术，他先和你在一起，让夏晓璇的感情和痛苦越陷越深，然后再给夏晓璇机会，那时候，她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顾檀艺理解她说的，但却并不相信。
“你虽然聪明，却太天真，像是陆司墨这样的人你又怎么看得懂呢？”纪雪莹理解的说。
她知道顾檀艺还接受不了这些，但她有必要告诉事实，让她提前有个准备去接受接下来她即将面对的事。
“我怀疑过你是陆司墨的人，他和你的那场高调的恋爱不过是在演戏，【创建和谐家园】夏晓璇走向极端。”
“绝不可能。”顾檀艺怒道。
她怎么可能去伤害夏晓璇呢？
她甚至做梦都梦到在地震时背着她逃离教室。
“但你却在那天，陆司墨最好的机会下不仅没跟他离开，反而差点让他死在这，还有……”纪雪莹浅笑了下，说：“你救了我，从他手里，如果他能杀了我，那对东渚来说是一件非常振奋人心的事。”
顾檀艺有些后悔听到这些，她似乎离自己那平凡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事后我想想，也许陆司墨只是简单的喜欢你而已，毕竟他那时候还小，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
听到这，顾檀艺的睫毛微颤，手指竟无力。
“他很听你的话，你说不走他就不勉强你，你说放了我他就不对我动手，他对你的样子，不像是演戏，更像是一条听话的舔狗，不是吗？”
“我今天来就是想最后一次试探你，看你大受打击的样，你应该是不知道他的那层身份。如果你真的是东渚的人，你也应该在几天前杀了我和陆司墨一起走了才对。”
第一百一十一章：初恋
“夫人，你不该告诉我这些，我宁愿你一直怀疑我也不想听到这些。”顾檀艺有种心力憔悴感。
纪雪莹这是铁了心要她加入纪家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可惜你都知道了。你的智商和外貌，的确让我和心动，但目前最让我看好你的，还是你那让陆司墨甘愿当舔狗的能力。”纪雪莹如实说出心中想法。
“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顾檀艺说。
“失望？你不会的，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干女儿，你当初回纪家，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了夏晓璇的事想来代替她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纪雪莹会这么笃定的说出这种话，但她是低估了她了。
到现在才发现，她的所有行为都被纪雪莹看在眼里，她知道的比她更多，看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个高维的人看一个低维的人。
这一刻，她应该庆幸自己真的不是间谍。
但他们纪家人，总有这种自信，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虽然我确实没有对夏晓璇有过太多的关心，但夏家的钱，她的所有开销都是我的钱，还有最后，当她求我去帮她最爱的男人时我也是答应过的。”
“但是你不一样，你聪明，其他条件又那么好，如果你实在不想嫁给夜，可以当我的女儿，代替夏晓璇成为我的骄傲。”
纪雪莹满意的离开，大概是通过观察分析知道她不是东渚人，或者是想好了怎么用她才能发挥她最大的优势。
对于纪雪莹来说，基因已经超过了亲情，她甚至愿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这是在让她做选择题吧。
按照她的意思，今天说开后，她又多了一条路可以走，当纪家真正的干女儿，以纪家的立场为立场，成为他们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
顾檀艺本来只是当个冷笑话听听，并不觉得好笑，但提到夏晓璇，她就犹豫了。
纪雪莹告诉她的事太多，她仔细回想过去和陆司墨相处的事，陆司墨太与众不同，但他给自己的人设不过是一个身世坎坷的美少年，先入为主让人对他产生一种同情。
谁会想到他是东渚背后强大的头目呢？
顾檀艺想到这些，原本就因为睡太多不是很清晰的头脑泛疼，她只觉得呼吸都变得难受。
好想离开纪家，她直觉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她会越陷越深，有一天会真的陷入这百年争斗的陷窝里。
她现在理解为什么纪雪莹需要天才，需要绝对优秀的基因。
持续不断的斗争让两方不断的内卷，只要有一方出现倦怠或虚弱，另一方应该就会将其吞并或从世上彻底消除。
而他们两方在做的，应该也是不断的巩固扩张自己的实力，这也是纪夜爵回国后以那么快的速度席卷了北城，先以北城为据点掌控住这里经济命脉的原因。
纪家不容许东渚的人回国，但陆司墨自曝身份后才知道东渚的人曾在北城活动过，纪夜爵直接杀回国，把北城和周边的城市多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顾檀艺不让自己想太多，她这辈子自认为是小人物，无权无势，也不觉得这点智商在这样历史性的斗争下有多少用处，估计是直接成为炮灰。
但她不想成为炮灰。
她看着那个密码箱，心里想要打开的想法更盛。
如果就这样离开，就连曾经四年的努力都丢给了纪家她是不甘心的，在离开之前她怎么都要把那些证件拿到才行。
这么打定主意，她想着办法，最好是让纪夜爵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如果不出所料，东西应该是在他手里，他只是不想给自己不想让她离开。
她拿了门口的拐杖就走出门，房间实在太闷，充满着纪夜爵的味道。
走出去至少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让她暂时休息休息大脑。
女佣们已经回到纪家，有条不紊的在各处忙碌，当她经过时纷纷回头冷眼看着她，暗地里说着“间谍”两个字。
她们是不知道该怎么诋毁她，才找了这两个字出来。
顾檀艺是理解她们的，毕竟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用诋毁抹黑的方式击败她了。
但这对如今心态的顾檀艺来说，无关痛痒。
因为不允许她出门，她此事也不想走向门口打草惊蛇，只能往后花园走，最好是找到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路离开纪家。
纪家的位置盘踞着岐山居最好的地段，传说中的龙脉处，在古时候就是一处皇帝别院，占地大，多以自然景观为主。
但到了纪家手里，就修成了一处结合中西的园林建筑，除了大小十几处温泉以外，更有桥梁湖泊在内，但是在边缘处，有着高高的围墙和电缆，将里面和外面彻底分开。
顾檀艺站在白色的高墙之下，抬头看上去，就看到无数的红外线在墙头来回扫射。
这是专门为翻墙的人准备的，只要爬上去，铁定被射成靶子。
顾檀艺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翻墙不可行，除了大门，似乎其他地方都不可能进出，就像是一所巨大的牢笼。
她继续往前走，微风习习，天色渐晚，她隐约听到前面有哭声传来。
而且是个年轻女孩的哭声。
在纪家年轻的女孩就只有那些女佣了，而且大多她都认识，和她没少有过节。
她并不想理会也不想知道是谁，就停下脚步，准备转身离开。
但敲打地面的声音有些响亮，在寂静的地方更加突兀，很快惊扰了躲在角落哭泣的女孩。
她受惊后小声问道：“谁？纪哥哥吗？”
说着冲了出来，穿着白裙站在了顾檀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