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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檀艺现在没把纪夜爵或是陆司墨当成敌人或是猎手，但心境和想法变了后，她倒是对他们说了什么表现的更加平静。
她更加冷静，认得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为了让自己成为更有价值的物品，她热泪盈眶的对陆司墨说：“我等你，司墨哥哥。”
她感觉到揽住自己的手指用力，差点掐断了她的骨头。
她的回答却让陆司墨眼中重新燃烧起新的希望。
他甚至说了更多之前一直隐忍不说的。
“檀艺你要忍住，不要放弃，等一切都结束你就会知道，我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其他人，你都不要相信。”
陆司墨的声音越来越小，高大的身躯就像是破麻袋一样被拖在地上，留了一地的血路。
看着那些血色，顾檀艺蹙眉面上似揪着心疼，心里却是平静的。
“老实呆着，别惹怒我。”纪夜爵丢下她，扔了这句话就走了。
这样也好，陆司墨越是表现得舍不得她，纪家这边越是不会放过她。
留下她也许会继续惩罚吧。
也许会再次侵占她，剥夺她的自由，用她来惩戒或是威胁陆司墨。
都无所谓了。
即便是再次当纪夜爵的玩物，让他的恶趣味得到满足，她也觉得无所谓了。
就让她用自己的生命尽可能去弥补点什么，尽管她的想法和做法那么可笑又可悲。
顾檀艺还记得曾经在象牙塔时，她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就算是国外的晚上她不敢深夜回家，就卷了厚重的羽绒服睡在厨房的杂物间，然后第二天清早去学校上课。
那段时间在无数个她撑不住想要放弃时，是未来的希望激励她往前走。
她不断的幻想自己未来经济独立、自信又自由的样子，她也没像那些为了高昂学费选择去接快钱的活，除了平面模特这种活，更多的大尺度【创建和谐家园】她都拒绝的。
因为她知道很想要一件东西的话，得到它的方式是要体面的，否则即便是得到了也不会幸福。
她想的很通透。
但现实再次把她狠狠拍落，原来生活里处处藏着她没办法控制的危险和陷进，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放弃曾经不计一切去追寻的，甘愿成为过去自己最不耻的。
这就是现实吧。
她活在现实里，纪家人也是，陆司墨也是，即便比她更有钱拥有更多的那些人，谁是真正的赢家呢？
其他人也随着陆司墨的转移都走了，只剩下一幢孤零零的阁楼，充满了血腥味。
顾檀艺独自留在小阁楼前不知道何去何从，就见徐妈一路过来，看到她后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
“丫头，是你啊丫头，真的是你。”徐妈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肩膀好生打量，眉眼都带着笑。
“徐妈。”顾檀艺柔柔的勾起了唇角，难得露出这么温暖的笑。
看她情况正常，徐妈更高兴了。
“你真的没事了，没事就好，都怪我当时没看好你让你跑出去被欺负了。”徐妈向她道歉起前段时间因为自己疏忽让她跑出去被家里几个大小姐脾气的女佣欺负的事。
“我回来他们都给我说这事，我吓了一跳，后来你就没回小阁楼，夫人说让我不用管你了，但我心里一直过不去。”
徐妈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也许她已经听闻家里女佣说她是装疯卖傻也没有怀疑责怪她。
这倒让顾檀艺不好意思了。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在她最崩溃的那段时间，第一次失去孩子也是真的很难走出来，至今她都有心结。
那段时间也是这位好心的妈妈一直陪着她，没把她当成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而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去帮助安抚。
顾檀艺曾经在顾家时从没感受到父母这般的关爱，却在纪家时感受到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当时我可能真的活不下来了。”站在窗前怀疑人生几番想要放弃时，徐妈这位陌生人的关爱是最后的一点温暖。
“少爷让我来找你，把你安顿下来。”徐妈说明来意，感概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少爷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几次三番放不下你。”
顾檀艺觉得她是误会了。
对待仇人纪夜爵当然在意，恨不得放到眼皮子底下折磨。
“难道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在意的女人吗？”顾檀艺问，也是真的好奇。
徐妈把她当自己人，也是在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她想了想，才说：“是你的，我记得少爷在国外时经常回国看一个女孩，应该是他的初恋吧。不过他隐瞒得很深，就连夫人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少爷并不是真冷情冷心不懂情爱，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才这样……”
顾檀艺却以为，纪夜爵经常回国看的那个女孩就是夏筱璇，他的亲妹妹。
但她却什么都不能告诉徐妈，毕竟这是纪家的秘信，一般人都不会知道更不能议论的。
“少爷说你以后要一直住在这，让我以后照顾你，我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她让我照顾你应该是对你很上心的。”徐妈有点像纪夜爵的说客。
顾檀艺听着，脸上欣然接受甚至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但心里却知道，让徐妈过来不过是让自己人守着她，了解她的想法和动静。
在纪家也只有徐妈能让她多说几句真实想法了。
但顾檀艺觉得无所谓，她不想和纪夜爵玩这些，时间久了他会改变很多看法的。
“谢谢徐妈，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交给我做就行。”徐妈说照顾她，她却不敢应下，还是自觉把自己的位置放对吧。
“你是夫人认下的干女儿，大家都知道的，说不定以后还是我们的少夫人，你就别说这些折煞老身了。”徐妈慈爱的说。
第八十五章：她女儿
徐妈说的情真意切，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她有什么坏心眼。
“徐妈你说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顾檀艺低着头说。
接着，徐妈看着地上的血印子，微蹙眉头，似有些晕血，皱着眉头眼神也有些涣散。
顾檀艺挡在她面前，遮挡住地上的血色。
“这小阁楼我一会儿来打扫，这种私密的地方打扫的人也是自己人。”
徐妈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她晕血，顾檀艺自告奋勇。
“我来吧。”说完她就走到外面水槽边，先用水龙头把外面地上的血色都冲刷干净，身手熟练。
徐妈遮挡着阳光，看起来多看一眼那些血色就难受，她看着天抱怨道：“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天的女佣都去了医院，还要请假一段时间。”
顾檀艺没说话，她当然知道什么原因。
现在要留在纪家，她也不怕这些女人给她穿小鞋，说她是间谍什么的。
因为她是不是间谍，纪夜爵最清楚就行。
血水随着水流被冲刷进下水道，她仍穿着粗衣，做起这种活来一点都不生疏。
血腥味渐少，看着逐渐干净的地面，顾檀艺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你檀艺小姐，快跟我回去洗个澡吧。”徐妈感谢的说。
“檀艺小姐，把你的【创建和谐家园】发给我一下。”徐妈终于找到正在干活的顾檀艺。
而顾檀艺此时正在操控智能清扫机器人清扫房间。
徐妈除了那次清扫血迹斑斑小阁楼不得不让她动手，其他时候都不让她干活，结果她就在网上帮徐妈订购了一堆各种功能备受靠谱的智能打扫机器人。
徐妈笑着直接说以后不用请那么多女佣了，还要把几个女佣这段时间的津贴全都给她。
她还以为徐妈是说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顾檀艺似乎并不想要工资，徐妈就问她：“这钱不发给你就发给别人，难道你想让那些女佣占着位置白拿工资？明明活都是你做的。”
对那几个女人的德行，徐妈当然知根知底。
“她们的来去我做不了主，但这钱我是能做主的。”徐妈安慰道。
大概是知道了之前她被这些人欺负想安慰她，顾檀艺不想让徐妈扫兴，答应下来。
“那几个人也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进来，心眼一个比一个多，但是都是夫人的决定我不能说什么。看，哪有这些机器人单纯。”
顾檀艺操作着机器人，编排好程序把家里再情节了一遍。
“以后她们回来了你该怎么办啊。”徐妈担忧的说。
如果她们回来了，应该会绕着她走，顾檀艺想。
就在两人聊天时，门外传来汽车的声响。
“夫人好。”门卫在给纪雪莹打招呼。
徐妈听到声响，眼睛露出惊喜，“夫人回来了。”
纪家两个主人本来就各有各的忙，把泰安莲往纪夜爵房间里一扔纪雪莹就心满意足地被朋友约出国了。
纪夜爵估计也是亲自在转移陆司墨，拿他想要的东西了。
所以这几天纪雪莹和纪夜爵都没在家里，纪家的主人不在家也是常态，这也是顾檀艺这段时间呆在家感觉自在的原因。
但随着车子的缓慢驶入，她站在楼梯上的玻璃窗前看下去，就见纪雪莹如同女王一样从加长林肯中走出来，神色不是很好。
“夫人，您回来了。”徐妈走过去。
纪雪莹下车就问：“最近家里怎么样？我走之前你睡眠不好，现在好点没？”
“这段时间你放到家里的那几个女佣都请假了，本来以为会失眠，结果小姐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仅仅有条，我每天都睡得踏实。”
“小姐？”纪雪莹愣在那，眼神闪烁一片水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徐妈。
徐妈顿时没声了。
她再次反应过来才赶紧解释，“是檀艺小姐，夫人你对外认下的干女儿。”
“她又回来了？”纪雪莹拿下太阳镜，忍不住挑起眉毛，嘴里说了一句英文。
“还是以【创建和谐家园】女儿的身份？”接着她又说了一句英文。
这段时间纪雪莹应该是去国外度假，又说了几句英语表达自己的不屑和无语。
但她姿态优雅，提着肩膀，就像是中世纪的贵妇。
“真是阴魂不散。”如果不是要注意仪态举止，她应该会直接砸了手里贵重的包表达自己现在的火气有多大。
“是夜安排的？”她问。
徐妈点头。
“少爷知道夫人会排斥她，不过他让我转告夫人一声，把她留在纪家有用，以后会告诉你。”徐妈如实相告纪夜爵走之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