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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间黑漆漆的小阁楼时，顾檀艺彻底无力了。
走近小阁楼，顾檀艺就看到高处有一个白皮肤的男人正站在那，肩上扛着一杆枪正瞄准她。
顾檀艺收敛了悲怆。
如果单是关她没必要这么耗费人力，看来里面现在关着的是陆司墨了。
不知道陆司墨一个普通的商人，为什么让这些看起来就很贵的人来看守。
但想到陆司墨和纪夜爵交手时并不落下多少，她就觉得这两人都没表面那么简单，也许除了因为夏筱璇，两人中间还有其他过节。
她之前住的是二楼，陆司墨却被关在一楼，那个曾经用来关牲畜的地方。
两人没一会儿就踏进了腐朽黑暗潮湿，布满血腥味和恶臭味的房间。
光从一扇高高小小的窗户射进来，打在遍体鳞伤的男人身上。
第八十一章：妥协
“老大，他还是不肯说东西在哪。”叫红叶的红发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她手里拿了滴血的工具。
“你们先出去我。”
纪夜爵放开顾檀艺，让自己的手下都先离开房间。
等人离开后，他走到墙边，弯腰舀了一勺桶里的冷水，然后走到陆司墨面前，当着顾檀艺的面不急不缓的迎头倒下去。
光线打在陆司墨身上，冷水从头向下滑过，淹没了一道道伤口，激得外层的肌肤战栗不断。
原本双眼紧闭的陆司墨缓缓睁开了眼，哪怕是这种时候他仍然是沉稳的，没有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
他的视线越过面前存在感极强的纪夜爵，看向纪夜爵身后的顾檀艺。
“你来了，难道我又是在做梦吗？”他自说自话，似还没从梦中醒过来。
顾檀艺盯着纪夜爵的背影，没吭一声。
她脑中还在想刚刚红叶说的话，陆司墨被关在这，除了私仇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你没有做梦。”纪夜爵带着邪气的开口。
他扔了手里的水勺，问陆司墨，“你想不想她和你关在一起？我成全你们怎么样？”
这么久的痛苦都没激怒陆司墨，这句话却让陆司墨发了狠。
“我们的事和她没关，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别在用女人来威胁我。”陆司墨低吼。
但事实是，纪夜爵哪有那么君子呢？
他甚至比陆司墨想象中更【创建和谐家园】。
只是做什么事，怎么做，是卑鄙还是高尚全看他自己当时的心情。
纪夜爵侧身，让两人能互相看全对方。
“如果我是你，自身难保的时候就会和她划清关系保持距离。”
陆司墨顿了顿，绑在两侧的手紧握住拳，不甘的看向顾檀艺。
“你这种不懂情爱的魔鬼，怎么懂我的心情。我永远都隐藏不了对檀艺的真实情感。”
“你一直不说，不就是让我把她送到你面前来威胁你吗？”纪夜爵邪魅的笑了下，把顾檀艺拉扯到他面前来。
他一手抓着她的衣领，一手去扯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之前百般拷打的陆司墨现在急了，被捆住的手脚因为剧烈的挣扎磨出了血，滴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响。
纪夜爵扯开顾檀艺的衣服就把她拉近，抱进自己怀里，像是宣告【创建和谐家园】又像是威胁陆司墨。
“你说我会干什么呢？这是你最爱的女人，我和她做什么你才会妥协呢？”
顾檀艺早已熟悉纪夜爵的身体，但当他在这种时候靠近紧紧贴着自己时，她还是免不了一阵颤抖，紧张感从内到外。
“你不是男人。”陆司墨低吼，就像是感知不到疼痛，甚至把手腕上的一块肉磨掉了。
“看着心【创建和谐家园】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你，才不是男人。”纪夜爵人狠话更狠，没停过在顾檀艺身上的动作。
顾檀艺自从进来后就没想逃走了，她想过纪夜爵报复的手段，在看到陆司墨对她流露出深情的表情时，她的心平静如水，甚至觉得他很陌生。
纪夜爵脱掉她之前穿好的衣服，只留下薄薄的最后一层，他的手拿捏在衣角，嘴唇暧昧的靠在她的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
“你可以求我。”他咬着耳朵说。
顾檀艺有点骑虎难下，按刚刚她说过的话发展下去，她现在的确应该害怕甚至苦苦挣脱，然后声泪俱下求纪夜爵放过她和陆司墨。
但她心里却是平静得很，还觉得纪夜爵没错。
她和陆司墨都该得到惩罚。
所以她一直没说话，更说不出求情的话。
纪夜爵打量着她奇怪的反应，眼里积蓄着怒意，那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低下头，吻住了呆呆愣愣的顾檀艺。
“哀莫大于心死？这就绝望了？”纪夜爵放开她，还有心情调侃她的感受。
她没说话，只是擦了下嘴角的液体。
“我求你你就能真放了他吗？”顾檀艺的冷静显得她异常理智。
“你说呢？”纪夜爵反问。
“纪夜爵，纪家自持满门风骨，你可真是家族之耻，竟然用这些卑鄙手段做人做事，纪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陆司墨知道纪家人很注重风骨二字，换句话说就是爱面子，这也是百年名门最在意的东西。
但纪夜爵听了根本没什么反应。
“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我交手，你觉得，我在乎吗？”纪夜爵依旧搂着顾檀艺，在陆司墨面前更加霸道的占据着顾檀艺的所有，但他还是没扯下她身上最后的遮羞布。
大概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致吧，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威胁还有一种打压。
而在她的印象里，纪夜爵一直不是一个爱惜名声的人，相反，北城各家的老板背地里都在叫他暴君，做事做人都靠一个狠字。
但就她所知，用女人来对付对手还是第一次。
她把这归咎于陆司墨对夏筱璇做的事，纪夜爵只是以牙还牙才找到了她，把她当成报复的工具。
多狗血的事，但却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她没有再想着替自己辩解，或是像之前一样满肚子的不甘心和报复欲。
被纪夜爵搂着抱着，她虽然有排斥、不情愿和推拒，却没有激烈到动手打破他的头或是给他一巴掌。
“檀艺，你受委屈了。”倒是陆司墨比她还心疼还激动。
顾檀艺仍然没说话。
“怎么？不反抗了？你是想为了他妥协。”
纪夜爵对她愈发轻微的反抗也不满意，还继续调侃她两句。
她这才反应过来，陆司墨和纪夜爵这是把她的平静看成是为了爱人的安危不得不向纪夜爵妥协。
知道被误会，但她也不想解释。
事态的发展她不想关心，是死是活，她都接受安排。
她的眼睛是灰暗的，没了从前的光，像是带着枷锁的犯人，不得不为自己曾经的疏忽和过错赎罪。
这就是人生，半点不由人。
纪夜爵什么也没说，拉着顾檀艺就上楼，陆司墨却在他们身后怒道：“不要动她，我会把东西给你。”
最终，还是陆司墨先妥协了。
但纪夜爵却只是回过头，把顾檀艺抱了起来，像是抱着自己的所有物，淡漠地看了一眼愤怒到极点的陆司墨。
第八十二章：心疼
“你这是妥协了吗？”纪夜爵问。
陆司墨却说：“我这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奉献出一切，你永远不会懂。”
说这话时的陆司墨虔诚而真挚地看向被抱在纪夜爵怀里的顾檀艺，双眼坚定。
顾檀艺有些不理解他自我感动似的话。
她已经明确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如果不是之前立的人设不能破，她现在都要骂人了。
不要什么都是为了她。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陆司墨，她也没有今天这些事，也许现在早已实现了独立而自由的愿望。
人和人之间的痛苦是不能相通的，她和偏执的陆司墨几次沟通也是无效的。
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陆司墨和纪夜爵博弈对峙，她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被拿捏在纪夜爵手里。
如果不出所料，纪夜爵应该是得偿所愿，用她作威胁得到了陆司墨的妥协，陆司墨也同意了把他想要的东西交给他。
她也再次发挥了自己的利用价值，既然纪夜爵对她已经没了兴趣，他也有了泰安莲那样的结婚对象，应该就会把她连带着行李箱都一切扔出去才对。
“你放开她，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只要她没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样的话像甚至比深情告白还感人，顾檀艺却是不屑的，她忍不住别过头靠近纪夜爵的怀里，但在其他人眼里，她就是感动到落泪的样子。
“好，你说的。”纪夜爵抱着顾檀艺下楼，让自己的几个手下都进来了。
只见红叶拍着手，听到纪夜爵说把陆司墨松开，就知道陆司墨已经松口，原本像是生理期一样的臭脸顿时绽开了兴奋的笑，口中喊着“绝”字。
“果然是老大，这么快就撬开了东渚头目的嘴。”
勒锋也笑了，一扫之前在国外和东渚的人对上受的气，他刚放下陆司墨，就一脚踩在他脚腕上的伤口上。
陆司墨吃痛，却看着顾檀艺忍着没吭声。
“不是挺厉害挺会搞事的吗？怎么一到国内就成了软柿子这么好捏？”勒锋直言直语，毫不掩饰自己对陆司墨的讨厌。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在国外你就把他抓住找回东西，也不至于让老大出手。”红叶敲了一下勒锋的后脑勺。
“答应我，放开她。”陆司墨自己都快被折磨死了，明明听到的全是嘲讽自己的声音，但他想的看的还是顾檀艺。
顾檀艺想破头也觉得，他和自己的关系没好到那种程度，只觉得他有偏执症。
用感情来挟持她，但她现在却不能像之前那样怼回去，只能平白受着，浑身难受。
“你先把东西让人送来。”纪夜爵开口说。
他现在已经坐在木椅上，腿上还抱着顾檀艺没松手，两人搭配起来就像是暴君与宠妃。
这画面让陆司墨更加情绪不稳，他红着眼看着没有挣扎的像是没生气的布娃娃被抱着，看也没看他。
陆司墨动容，眼中有隐隐光泽，“不要因为我妥协，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