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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常说,一秋分三候。
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
萧芯燕眼中的秋色,亦从早秋转为深秋。自那一晚后,她便彻底安静下来。
灵苏还是在她身边伺候着,绮里溪也是常常过来给她诊脉。
她好像是妥协了,退让了。
所以无论是诊脉,还是喝安胎药,萧芯燕再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态度。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那日的事,唯一的改变,不过是李泓烁下的一道封妃圣旨。
萧芯燕,在后宫女人的既妒且羡中,从婕妤特升为雪妃。
风动护花铃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这封号并不是遵循古制,而是完全出自君主个人的意愿,将萧芯燕的位份一下提到了仅次于皇后之下。
而对于这一切殊荣,萧芯燕始终忧心忡忡。
她至今记得他对她说过的话。
想要更高的位置,得靠她自己往上爬。
如今却因为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将她的全盘计划打乱。
她不知道李泓烁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他这么在意这个孩子,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然,这一切她无从知晓。
她在担忧,深深的担忧,跟恨着他一样恨着自己的李泓烁,会不会用这些殊荣麻痹她之后再狠狠给她致命一击
她不敢想。
自从怀孕后她开始变的嗜睡,可这也成了足以凌迟她的酷刑。
梦中,她的父皇总是一身是血的指责她,他斥责她委身于仇家,还恬不知耻的怀上了仇人的孩子。
她哭,她恳求,却每次在她父皇失望的眼中尖叫着惊醒。
灵苏每次都会被她吓醒,然后总是抱着她一声声安抚。
明明防备,明明猜忌,可萧芯燕却无法在此刻推开唯一的依靠。
可只要晨曦驱散黑夜,她就会化上精致的妆容,带上最坚固的盔甲。
她还是那个永远打不倒的萧芯燕。
今天,她收到了来自皇后娘娘的邀请:去清念寺上香。
她答应了。
灵苏跟在她身边,提醒她皇后可能有的不纯动机。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心里,有些期待。
皇后,应该也是恨极了这个孩子吧
带着自己的小心思,她被灵苏扶着与娜云哲汇合。
看着已经明显大着肚子的娜云哲,萧芯燕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或许她这时候该谢谢腹中的孩子,因为身怀有孕,李泓烁特许她不用给任何人行礼。
听说,这份殊荣,连皇后都不曾有。
看着娜云哲投射过来的微利目光,萧芯燕心中微动,一个不成型的想法随之产生。
“朕劝你,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
身边突然响起的警告惊的她身形一震。
肩头,被李泓烁的手微微施重的捏紧,他微微俯下身,用仅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喃,“萧芯燕,记住你曾经答应我的。”
言毕,他越过她走向皇后,开始嘱咐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项。
萧芯燕站在那,宛若一个外人。
看着他手抚着娜云哲隆起的腹部,阳光打在他露着温柔笑意的脸上,那一刻,她只觉眸中涩涩,有些刺目。
皇城墙头,李泓烁眺着逐渐远去的轿舆,眼中雾色朦胧。
“不担心么”
绮里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寻着他的视线望去。
李泓烁没回答他的问题,眸中晦涩掩去,淡淡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
绮里溪应了声,余光看到他自顾离去,而绮里溪的目光始终留在远方。
良久,空气里传来一声长叹。
当萧芯燕一行人到达清念寺时,山下早候有一众僧人。
这座古刹建立在半山,周围群山相遮蔽,几乎与世隔绝。
萧芯燕知道这座古寺,是因当年有一轻狂少年,曾偷偷的带她来这里。
微恍的神色一瞬清醒,萧芯燕看向轻轻叫唤自己的灵苏。
“娘娘,您没事吧”
风动护花铃
她摇摇头,看着前面,娜云哲已经被一众人拥护着上了台阶。
“走吧。”
大殿内,佛香缭绕。
娜云哲虽挺着大肚子,不过神情在此时倒显得甚为虔诚,看着她执香闭眸念念有词的样子,萧芯燕有些意外。
灵苏在这时将香递过来,她有些愣然的接过。
跪在慈眉善目的菩萨面前,她竟不知自己想要求什么。
她想要的,只怕是菩萨给不了。
“妹妹求的是什么”
娜云哲此时已被人扶起,她撑着后腰,显得略微吃力。
萧芯燕的眼似是不经意的瞥过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微微拢了身上的披风,“或许,臣妾求的,与皇后娘娘所求是一样的。”
娜云哲的眸微微一闪,随后笑着转了话题,“听皇上说,这古寺风景独好,妹妹可愿带着本宫四处瞧瞧”
说着,她的一只手已甚是亲昵的挽住萧芯燕的手,“皇上说当年曾带着妹妹来这里游玩过,今日这向导,妹妹是逃不掉了。”
萧芯燕脸上只是微微一怔,随后同样挽起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姐姐请。”
同行中,萧芯燕凭着脑子仅有的印象介绍着,娜云哲皆是用心听着。
二人逛的有些累了,就在一石栏前歇息。
天高气清,此时秋日的阳光正铺洒在这片空地上,山间的风,已经带了些刺骨的寒。
从石栏这边远看出去,隐约还能看见巍峨的皇城。
二人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宫侍的惊呼打破了平静。
一群山林劫匪打扮的蒙面人瞬间控制了这里。
本来此次出行就是简装轻行,很快,随行保护的人被杀的杀,绑的绑。
娜云哲怒喝一声,“大胆,本宫乃当朝皇后,你们好大的胆子!”
可下一刻闪着亮光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后,她便立刻收了声,紧紧护着自己肚子。
“胆子不大,能劫持皇帝的女人么都带走!”
“不准动我家娘娘!娘娘!”
萧芯燕冲灵苏摇摇头,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带到了后院一处厢房内。
娘娘宫女们都被关在一处,门外落了锁,有专人看守。
突来的变故,一些胆小的宫女已经吓的哭了起来。
娜云哲被吵的烦了,黑着脸吼了一声,“哭什么,皇上会来救我们的。”
直到屋里的抽泣变为小声的哽咽,娜云哲这才皱眉看向萧芯燕,从被劫持开始,她就未说过一句话。
“妹妹,你还好吧”
萧芯燕摇摇头,视线,落在娜云哲少了一只耳环的耳珠上。
那是刚刚,绑匪要她写勒索信时取走的信物。此刻,那信应该到了李泓烁手里了吧
娜云哲被萧芯燕盯的有点心慌,“你为何这样看着本宫”
萧芯燕收回视线,别有深意的微微感慨,“只是想不到,臣妾与娘娘的运气,竟如此差。”
好不容易出个宫,就这么巧遇到劫匪了
她心底升起疑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随后进来一众蒙面的人,不由分说将她们的眼睛蒙上黑布压了出去。
萧芯燕听着灵苏在反抗,紧接响起巴掌声,脚步微微一顿,便被身后的人一推,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磨蹭什么,赶紧的!”
肩膀又被人狠推了一下,她脚下微有迟疑的迈开,身后的喊声渐渐轻下去,直至消失。
将黑幕取下,萧芯燕发现自己是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密室之类的地方,四面皆是铁壁,真正的不见天日。
她从铁门上唯一的一个小铁窗口望出去,没人看守,门已上锁,而四面八方皆是黑暗一片,不见出口。
心中的直觉越来越强烈,这场劫持,恐怕与娜云哲脱不了干系。
风动护花铃
而另一边,没了外人在旁的娜云哲已在一间上好厢房里坐着。听着心腹哈尔珠的禀告,神情怡然。
这次的劫匪,是她与父亲商量好的,为了不让萧芯燕和李泓烁起疑,她的确是做足了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