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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警察达成共识，一左一右将林依沫拉走。
林依沫依旧不依不饶，扭头看着季末川离开的方向，忿忿不平，“放开我，季末川站住……”
第10章 是他
林依沫被强制性带回警局问话，她将自己之前察觉到异常，到去找季末川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去找他问予白在哪里，他说不知道，这不关他的事，呵，什么叫不关他的事？自己的妻子失踪了两天他居然还可以不闻不问，这种男人真是狗屎不如！”
“咳咳！”给她做笔录的警察轻轻咳了两下，自动屏蔽她后面那句话，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报警了……”
录完笔录出来，林依沫疲倦地靠在警局门口的围场上，全身失力。
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那么热闹吵杂，心底却空落落的，像丢失了很珍贵的某部分。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这是她一个月前生日，苏予白送她的生日礼物。打开怀表，里面放了一张她们小时候的合照。
她和苏予白自小认识，比亲姐妹还要亲上几分，她们知道彼此所有的事，几乎每隔两天就要见一次面，就算不见面也会发信息聊天。
苏予白被绑架的那两天，一条信息也没有发给她，所有她才有了疑惑和担忧。到处寻找无果，她不得已才跑去季氏集团找季末川。
是她反应太慢了，要是她能早些察觉异常，早些报警，她的好朋友，就不会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了……
只是……宋子慕他怎么能这么对予白啊，他跟予白不是朋友吗！
林依沫重重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低落。
抽了抽鼻子，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起身，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东街南华路乐公寓。”
她声音沙哑地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景。
出租车司机低声应了一下，“好。”
车子缓步启动，逐渐加速，开出好一会儿，林依沫才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目光无意扫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出租车司机的脸！
是他！全程通缉的宋子慕！
林依沫的心脏猛然一紧，脸色瞬间煞白……
……
季末川离开火葬场后，带着骨灰盅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后，他直接回了房间，抱着骨灰盅，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出神。
落地窗的窗帘拉起来了，没有阳光偷溜进来，整个房间暗沉沉的。
结婚后，苏予白经常会捧着一本书，坐在这里看，旁边的茶几上还会放上一壶花茶，浅浅淡淡的茶香，便会溢满整个房间。
好几次他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都要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安静地看着她，仿佛两人间一切的误会与憎恨，都化作茶壶里飘出的一缕烟，瞬间飘散不见。
如今……他再也看不到她恬静看书的模样了。
男人的指尖在骨灰盅上轻轻摩擦，似是要将这冰冷的瓷盅染上苏度。
他呆呆地凝着骨灰盅许久，薄唇轻启，声音极其低哑，“我会为你报仇的。”
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她害死他的母亲，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
恨的越深，爱得越深。
他恨她，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却始终没有动她一根头发，不过是因为舍不得。
他那么恨那么恨的人，却始终狠不下心伤她分毫，宋子慕他凭什么伤她？
“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的，你受的苦，他得百倍奉还。”
季末川的声音很轻，轻得犹如地狱使者的呢喃一般，轻盈却执着。
……
翌日，季末川为苏予白准备葬礼。
夏艺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一大早便赶到别墅来找季末川。
夏艺璇环季客厅一圈，并未看到苏予白的骨灰盅，她收回视线，关切道：“末川，你用早餐了吗？”
季末川没空理会她，只冷声问：“你怎么来了？”
“苏予白的事，我听说了。果然是报应不爽，她害死了伯母，如今自己受虐而死，倒也大快人心。要说这苏予白也真是有眼无珠，放着你这么好的老公不要，偏要出轨一个绑架犯，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夏艺璇说的正欢，根本没有注意到季末川瞬间阴沉的脸色。
她继续说道：“好好的苏家小姐，安城有名的上流名媛，却因为情感问题落得个尸体不全的下场，太愚……”
“闭嘴！”季末川赫然转身，浓墨般暗沉阴厉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夏艺璇，“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第11章 一切与你无关
夏艺璇被季末川过分冰冷的语言吓了一跳。
她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的意思是，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自责。”
季末川没有心思面对她，转身上楼，冷漠扔下两个字，“出去。”
“末川，我想留在这里陪陪你。”
“不需要。”
“末川，你就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吧，我知道你虽然不至于难过，但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什么也不说，不可以吗？”
好不容易等到苏予白那个女人死了，她必须转进时机趁虚而入。以后，安城就只有她一个季太太！
季末川懒得理她，直接转身看向候在一旁的两个女佣，淡声道：“清除闲杂人。”
“是。”
话落，季末川阔步走上了二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梯转角的地方。
夏艺璇咬牙跺了下脚，冷脸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两个女佣，不等她们向前来赶，冷哼了一声，撩了下头发，故作优雅地离开了。
两个女佣看主人和客人都不在了，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稍稚嫩的女佣看着门口，疑惑问道：“你说这夏小姐长得挺漂亮的，为什么先生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你才来没几天，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另一位在苏家待了几年的女佣搭话道：“这原来啊，先生和夫人才是天生一对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那些事，哪里能让这夏小姐【创建和谐家园】先生夫人之间。”
年轻女佣惊诧道：“啊？可是先生不是一向厌恶夫人吗？”
“先生对夫人是恨的有多深，爱的就有多深。至于夏小姐，不过是之前她费尽心机讨好了老夫人，先生看在自己母亲的份上，才让她时常出入别墅而已，也没对她多好。”
“原来是这样，那先生好可怜，老夫人不在了，夫人也就这么去了，丢下他一个人。”
“唉……”稍微年长的女佣摇头叹了口气，不再往深的说，“好了，不说了，赶紧工作吧。”
……
季末川回到房间抱起放在床上的骨灰盅，侧身躺下，骨灰盅搂在怀里，他的神色是说不出的寂寥。
今天，他就要将她下葬了，以后见她，只能到墓园里了。
“就这样不负责地丢下所有亏欠走了，你倒是轻松。”
他的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目光定定地凝着骨灰盅，思绪有些飘散。
“疼吗？”
掌刮、断指、流产、刀刺心脏……
他恨极也舍不得伤分毫的人，竟然在宋子慕那里受了这地狱般的折磨。
“对不起，我不该挂电话的。”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季末川缓缓闭上眼睛，抚着骨灰盅上的手逐渐收紧，青筋毕露。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女佣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先生，墓园那边来电话，说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进行下葬仪式了。”
季末川睁开眼，墨般的瞳孔里深不可测。
他起身，抱上骨灰盅走出房门，掠过女佣，直接下楼开车离开了。
下葬的仪式很繁复，季末川由始至终都静默地进行每一个环节，直到封穴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脏被锐利的器皿用力刺伤，鲜血淋漓，痛到麻木。
看着吊唁的人来了又走，直到最后只剩下他和林依沫。
林依沫跪在墓碑前烧着纸钱，眼睛红肿。
“你说她要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该有多好，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林依沫低着头，神情悲伤。
“她是高贵骄傲、自信优雅的苏家大少姐，却在成为季家夫人后，落得个虐杀而死。”
林依沫站起来，愤恨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季末川，你可真是把她毁得彻彻底底。”
说完，她便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默然转身离开。
季末川什么话也没说，目光一直定在墓碑上，
就这么寂静地待了一会，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睁开眼，伸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接通了。
“季总，宋子慕的妹妹去世后，尸体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医院接回她的尸体。”
“宋家其他人也没有去医院？”
“宋家就剩宋子慕和宋子欣兄妹两相依为命，宋子慕现在被全国通缉，不会轻易出面，想来不会有别人来给宋子欣收尸了，除非是宋子慕不怕死……”
“继续寻找宋子慕的行踪，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收起手机，他看回墓碑，淡声开口，“别怕，宋子慕跑不了的。”
第12章 他的妹妹
离开墓园，季末川去了医院……
秘书李敏一直在医院留意宋子欣尸体的动向，见总裁来了便立刻与他汇合。
季末川面无表情地问：“宋子欣在哪？”
秘书训练有素的道：“东一楼太平间。”
“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