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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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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乔雨的话夏宁从来都是听的,自从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单独行动过。
今天夏依然把他叫出来,夏宁没有告诉夏乔雨是怕她担心,也怕她会跟着一起来,出了门夏宁就已经把这位置发给了蒋赫涵。
可是蒋赫涵来到这之后却发现,这里已经多了很多警察。
夏宁被警察从楼上押下来,看到蒋赫涵,夏宁挣扎道:“姐夫,救我,我没有杀人。”
警察跟蒋赫涵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说是亲眼看到夏宁把夏依然从楼上推下去的,而沐阳,他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看到沐阳尸体,蒋赫涵愕然的看向夏宁。
夏宁摇着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夏依然把他推下楼,夏依然也是自己跳下去的,真的跟我没关系。”
警察说:“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他跟夏依然在楼顶拉扯,紧接着夏依然就从楼上掉下来了,这具男尸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跟他有关,但是夏依然,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你们看见个屁,明明是她拉着我到楼边,然后她自己跳下去的,她是故意的,你们这帮蠢货!”夏宁嘶声力竭的吼着,不愿意被夏依然这种人给诬赖。
可是刚才夏依然坠楼时这些警察全都看着,没人可以为他证明他是无辜的。
蒋赫涵沉声喝道:“够了,你闭嘴。”
夏宁委屈的看着他,“真的不是我。”
没人看见的事蒋赫涵多少还能帮他瞒一下,可是现在这么多警察都说看到他推夏依然下楼,蒋赫涵就算有心维护他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更何况现在死掉的人还有沐阳,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解释这件事。
至于夏宁是不是无辜的,他相信他,如果夏宁真的是为了杀人才来这,他就不会把地址告诉他。
除此之外,奇怪的还有这些警察,为什么他们会来,为什么会这么巧,偏偏让他们看见那一幕?
警察带走了夏宁和两具尸体,蒋赫涵随后也跟着离开。
在他们离开之后,旧楼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站在夏依然摔死的地方,他握紧了手里的电话。
陈斌喃喃自语的说:“这是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夏乔雨听说夏宁的事来到警察局,蒋赫涵已经在这等她。
蒋家的人全都来了,蒋秀文也已经确认了沐阳的尸体,从尸房出来,她已经哭的断了声。
电话里蒋赫涵只说夏宁出事了,至于什么事他并没有跟她详细的说,知道来了警察局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沐阳和夏依然都死了,而夏宁,是被警察当场逮捕的。
蒋赫涵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所有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直到现在他也不能消化这一切。
看到夏乔雨,蒋秀文怒气上头,嘶声力竭的哭喊道:“夏乔雨,你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乔雨还沉浸在自己弟弟被抓的事情当中,听到蒋秀文的吼声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沐阳死了,警察说有可能是夏宁害死他的。
面对这警察和江家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慌乱中,蒋秀文激动的抓起桌上保温水杯就朝着夏乔雨丢了过来。
夏乔雨人已经呆住,连躲都忘了躲,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杯子里是刚刚到开水,杯盖没有拧紧,夏乔雨只觉得水滴喷溅在脸上有些烫,而挡在他面前的人,早已经狠狠的拧起了眉。
蒋东霖喝道:“你是不是疯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在这乱撒什么风?快点把她带出去!”
沐阳的父亲没有阻止蒋秀文,是因为他也恨,但相比蒋秀文,他理智尚存,只好先把她带走。
蒋秀文一边哭一边喊着让夏乔雨把沐阳还给她,声音渐远,夏乔雨泛红的眼眶早已流泪不止。
“对不起,对不起。”
隔着衣服,没人知道蒋赫涵的身后烫成什么样,听着她一声声指责的道歉,蒋赫涵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事情还在调查,我相信不是小宁。”
夏乔雨隐忍着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可是哽咽着却让她难以说出话来。
她一一看向吕梅,蒋东霖,和蒋秋海,心里全都是无以言表的歉疚。
她也想相信这件事跟夏宁没有关系,可是她已经知道了夏宁过去做的那些事,她不能保证事情跟他无关。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一点声音,“我,我能见见小宁吗?”
蒋赫涵看了一眼警察,警察点头,把他们带进了关押夏宁的监屋里。
门没有开,只是隔着铁栏杆让他们见面。
夏宁踌躇的摩挲着两只手,听到有人过来,他连忙站起。
“姐。”
夏乔雨走过来,拉着夏宁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吗,你为什么会去见夏依然和沐阳?”
夏宁摇头,委屈的说:“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们,是夏依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找她,我根本不知道沐阳也在那,我接到夏依然的电话之后就把地址给了姐夫,如果我真的是去杀人,我怎么会让姐夫去找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他们要把你关在这?”
“我到的时候就看到夏依然手里的刀刺中了沐阳,然后把他推了下去,我想要救他的,可是我没来得及。”
夏宁看向跟来的蒋赫涵说:“姐夫,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找人查一下,沐阳是不是被人刺一了一刀,那刀就在天台上。”
蒋赫涵微微点头,“警察已经再查了,如果不是你做的,他们会还你一个清白。”
“那夏依然呢?”夏乔雨急道。
“夏依然……”这些事夏宁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沐阳的事尚且还有证据,可是夏依然的死,他再怎么说都未必会让他们相信。
夏宁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夏依然一直拉着我不松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警察这个时候上来,她突然松手,刚好我在跟她纠缠,警察看到就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可是我真的没有。”
这样的误会单是听着就知道没有办法解决,更没有人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看到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警察,或许夏依然等的就是这一刻。
夏乔雨低下头,哭到失声,“我说过不让你去找她,你为什么不听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夏宁拉着夏乔雨的手哭道:“姐,我真的没有,我没有不听你的话,他们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陵城最近严打以公谋私的人,所以夏宁的事就算是蒋赫涵出面也没有办法把他弄出来,只能等警察调查结束,之后接受审判。
*
三天后,沐阳的死因出来了,是被刀刺伤之后坠楼。
顶楼那把刀上有着夏依然的指纹,而夏依然的手上也染着沐阳的血,由此可以证明沐阳的死的确跟夏宁无关。
但是有关夏依然的死,却是没人为他申辩。
这三天夏乔雨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不睡,只是坐在那发呆。
直到蒋赫涵跟她说沐阳的死跟夏宁无关,她才将脸埋在腿上低声的哭了一会。
晚上蒋赫涵回到房间,看着蜷缩在床角睡着的人,他走过去,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就把她吵醒了。
“睡吧,很晚了。”
夏乔雨坐起来,哭得太久,眼睛都肿了起来,她看着蒋赫涵说:“给我看看。”
蒋赫涵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看什么?”
夏乔雨看了一眼他的后背,蒋赫涵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没事。”
“给我看看吧。”
她伸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蒋赫涵上衣的扣子,每解一颗,心里都带着一股酸涩。
看着他起了一层水泡的后背,夏乔雨抹了抹脸上的泪,“上过药吗?”
“今天还没。”
“我帮你吧。”
夏乔雨小心翼翼的帮他上药,蒋赫涵慢慢蹙起眉心,莫名的有些不安。
沉默过后的夏乔雨似乎有些变了,那种疏离让蒋赫涵有些担心。
“乔雨,我相信小宁跟夏依然的死无关,但我没有证据帮他证明。”
闻言,夏乔雨上药的手顿了一下,她没说话,轻柔的指尖继续的刚才的动作。
蒋赫涵继续说:“这件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我虽然不能马上把他带回来,但是他年纪小,不会判很重,他……”
“我知道了。”
已经有了结果的事,说再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夏乔雨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也知道在这件事情当中他又多为难。
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欢沐阳,沐阳都是他的外甥,虽然已经证明了沐阳的死跟夏宁没有关系,但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那天蒋秀文想要打她,怪的并不是夏宁,而是她,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难辞其咎。
涂好了药,夏乔雨弱弱的说:“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回去睡吧。”
她已经一个人待了好几天了,蒋赫涵不愿意再让她一个人继续胡思乱想,未免让她想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
“你已经好几天你没睡了,跟我一起睡。”
蒋赫涵跟她一起躺在这件粉红色的房间,两个人都睡不着,夏乔雨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蒋赫涵什么话都不敢说,害怕惹她掉眼泪。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夏乔雨大多时候都是坐在那发呆,好不容易让她重新有了笑容,现在因为这件事,她再次沉默了。
蒋赫涵很想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一声不吭的从天亮坐到天黑,不可能什么都没想。
一个星期后,夏宁的审判下来了。
夏宁最终还是要坐牢,刑期五年。
夏乔雨没有对此表达任何意见,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一句,只是听了便算了。
她的这个态度更是加重了蒋赫涵不安的感觉,看着她起身上楼,蒋赫涵蓦地拉住她,“我们谈谈。”
夏乔雨摇头,“我不想谈,我想静一静。”
“你已经静了很久了。”
夏乔雨低着头,无精打采的不想说话,吉婶见她这样已经好几天了,有些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见他们两个吵着,正愁着要怎么缓解,突然门铃响了。
吉婶去开门,回来说道:“蒋老先生来了。”
闻言,夏乔雨和蒋赫涵一齐看向门口,看到走进来的蒋秋海,夏乔雨低了低眸子,连招呼都没有打。
“爷爷,您怎么来了?”
蒋东霖见他们气氛不太好,说:“我来瞧瞧我未来孙媳妇,这么多天你们也不过去看看我,难道还不许我过来看看你们?”
蒋东霖走过来,看了看夏乔雨,“怎么了,都快要当新娘子的人,别总是沉着脸,多笑笑。”
夏乔雨抬起头,看向老爷子,“爷爷,我想跟您聊聊。”
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好啊,你想聊什么,爷爷都陪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