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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心大！”老太太嘟囔着也进屋休息了……
当萧玖玖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大大的星眸眨巴了几下大脑慢慢恢复了清明。坐起身，捂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萧玖玖回想着昨晚的事情。猛得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萧玖玖拍拍心口松了口气。
“怎么回来的呢？”自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便进了洗手间。
……………………
“六子，好点儿没啊？”楼下的餐厅里，萧靖杭正陪着父母吃早饭，老太太关心的看了看儿子的脸色，还好，恢复了之前的常态。
“睡了一觉没事了妈。”萧靖杭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面无表情地低头喝着粥。
“我说吧！尽瞎担心！”萧万里早上起来很高兴，儿子终于回来，可以经常看到，老头嘴上不说心里却乐得开了花儿。
“爷爷奶奶！什么好吃的？饿死了！”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让正在夹菜的萧靖杭筷子停在半空，心微微一颤。
“丫头啊，快，快来！刘嫂做了虾饺，蛋饼儿还有红豆粥，小懒猫再不起来，一样也不给你留！”萧老太太笑意盈盈的脸看见孙女远远走来更加灿烂。
“奶奶，这么早花儿就开啦！”萧玖玖长发简单地束了个马尾，黑色的吊带儿背心白色的超短裙，一双雪白笔直的细长腿，青春靓丽的出现在餐厅。
“奶奶一晚上啊，花都没谢！看看这是谁？”老太太指着自己儿子对萧玖玖说道。
“嗯？”萧玖玖只顾着看自己奶奶大早起就笑得像花儿般的脸蛋儿了，没注意餐桌上多出来的人是谁。扭头看着默不作声静静看着自己一身军装的年轻男人，脑子里搜索引擎快速开启。
“爷爷，这是您部下吧？呵呵，你好，我是我爷爷的孙女，你就叫我小玖吧！欢迎你来家做客，别客气啊，随便用！”端庄大方的点点头，大大的星眸闪烁着精光，萧玖玖的一张小脸带着得体的微笑。除了萧靖杭，两个老人谁都没发现孙女那大大的笑脸绽放前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阴沉。
“……”
坐在餐桌前的三个人齐齐看着笑容得体，举止大方的女孩儿。老两口互相对了个眼色，不是昨晚一起回来的吗？怎么跟陌生人似的！这丫头刚刚还调皮，怎么下一刻端庄成大家闺秀了！
萧靖杭心里也一迟疑，这丫头看来是忘了昨晚的一切，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你好，我是你爷爷的儿子，萧靖杭，很高兴回家见到你！”更让老两口诧异的是自己儿子在淡定从容的向孙女介绍自己。
“闹什么幺蛾子呢？都不会好好说话啊！”萧万里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不悦的说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叔侄俩要搞哪样？
“小玖儿啊，这是你六叔啊！不是昨晚一起回家的吗？忘啦？”老太太拉着孙女的手笑着说道。心里一阵儿紧一阵儿松的，丫头的脾气想想都头疼噢！
“六叔？一起回来的？”萧玖玖眨着乌黑发亮的星眸一脸的迷茫。“对不起爷爷奶奶，昨晚上喝了酒，迷迷糊糊的都忘了！”
“小孩子家家的学人喝酒，找骂不是？”奶奶拉着萧玖玖坐在身边责备着，却是满脸心疼。
“丫头，还没和你六叔打招呼呢！”萧万里见孙女低头正要拿筷子，出声提醒。
“嗯？噢！六叔您好！欢迎您回家！”萧玖玖站起身，向着萧靖杭深深鞠了一躬。“您这些年辛苦了，为国为民抛家舍业，作为军人的后代，我爷爷的孙女，向您致敬！”
“……”
看着这样故意恭敬却分外疏离的萧玖玖一家三口脑海里同时浮现出十年前那离别的一幕。
“玖儿啊，坐下吃饭。”萧万里心疼的看看小丫头，温和的对着孙女摆摆手。
“乖啊，吃完陪奶奶去买菜。”老太太赶忙给萧玖玖夹了一筷子虾饺，手摸着她一头的黑发，眼里闪着一丝担忧。
萧靖杭默默地没有出声，看着低头将脸埋在长发下看不清神情的萧玖玖，凤眸暗光流动。
心中的疼痛让他握着筷子的大手有些发抖，自小跟在自己身边，喊着六叔我喜欢你的小玖儿真的变了。她做到了，没有他萧靖杭萧玖玖也一样会长大，可自己呢？心里苦笑，怨谁？老天爷的安排，这就是自己今生的劫数吧！
一顿早餐在沉默和压抑中吃完，萧玖玖淡淡的表情，起身看着爷爷。
“爷爷，我要去瑶瑶家，晚上不回来啦！”说着迈步就要上楼准备拿东西出门。
“明天也不回来吗？后天呢？大后天呢？”这丫头的架势明显是在躲自己，萧靖杭坐在那没动，冷冷的声音却让萧玖玖身形僵直的停在了餐厅门口。
“如果可以，在你离开之前我都不会回来”萧玖玖没有回头，冷冷的扔出一句。
“小玖！”老太太急得失声喊着，这活祖宗这是要发飙啦！
“又犯浑！”萧万里又心疼又生气无奈地说出了三个字。
“这么讨厌看到我？”萧靖杭缓缓站起身，沉声问道。
“呵！讨厌？不敢！只是不想让自己不开心罢了！”萧玖玖仍然没有回头，挺直着身板儿冷硬的说道。
“……小玖，和六叔谈谈好吗？”萧靖杭声音中带着诚恳往前走了几步。
“不必了！我不想和陌生人谈话！”干脆的说完，小身板儿拔得倍儿直。
“我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创建和谐家园】着萧靖杭已经濒临失控的情绪，随着他的声音变冷，屋里的气压也随之降低。
“不是吗？”不屑的三个字说完，萧玖玖头也不回的抬腿就要离开。
“啊！你干嘛！萧靖杭，你个大骗子！放开我！”被突然抓住手臂的萧玖玖一惊，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凤眸，只是一眼，瞬间点燃了她心里积压了多年的情绪。
“放开啊！你个【创建和谐家园】！骗子！回来干嘛！炫耀你的功勋？本姑娘不稀罕！放开！听到没有！”任萧玖玖如何叫嚣，在两个老人震惊地目光中萧靖杭连拉带拽的将她带上了二楼。
“咣”的一声巨响，整个别墅都颤了一下，楼下的老太太和听到声音跑出厨房的刘嫂吓得一闭眼，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
“老萧，这……没事吧？”老太太担心的看着二楼。
“让六子和小玖儿谈谈吧！十年了，孩子的怨恨也压得太玖了，让丫头发泄出来就没事了！六子能应付。”萧万里拍拍老伴儿的肩安慰着。萧玖玖这些年藏着心事，天天耍宝卖乖的背后掩饰着什么萧万里很清楚因此也特别心疼。
……………………
“放开啊！”卧室里，萧玖玖奋力地甩开被抓着的胳膊，星眸染着怒火直直地盯着萧靖杭，一如十年前的表情。既然整整十年都不曾回来，现在要闹哪样？不是扔下她不管不问了吗？现在是几个意思？
“玖儿……”萧靖杭看着面前满面涨红，像要燃烧的火鸡般的萧玖玖一时语塞，叫了一声玖儿喉结蠕动却说不出一句。
“想说什么？当年为什么离开吗？呵！跟我有关系吗？这是您家，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没那个资格管您！”萧玖玖小脸儿带着一抹冷笑声音里有些颤抖，隐隐的好看的双眼闪现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玖儿，六叔……很想你！”不敢轻易触碰她的萧靖杭低低的声音说着，这句十年里不知对自己说过多少遍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骗子！萧靖杭，我从没有像恨你一样的恨过别人，别让我见到你！滚！……滚啊……”萧玖玖一下激动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着大声喊道。
十年了，压抑在心里的那种无助彷徨孤寂怨恨顷刻间让萧玖玖失去了理智。骂着喊着哭着，像小疯子般狂摔着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时间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地上床上一片狼藉。
“够了玖儿，够了！别闹了！好不好？六叔错了，六叔对不起你，你打我吧！打六叔吧！冷静点儿好不好？别伤了自己！”萧靖杭看着疯了般的萧玖玖一瞬间的愣怔后，懊恼着自己之前的冲动。生怕她伤了自己，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她，声音哽咽颤抖，往日冷漠淡然的俊脸上带着无措和心疼。
“啊～呜～呜呜，为什么扔下我？呜……为什么？我有多害怕，就有多恨你！呜……六叔……”萧玖玖浑身颤抖成一团，脸色也变得苍白吓人，在昏过去前终于由心里叫出了十年里再也没在清醒时喊过的一声六叔。
“玖儿，小玖儿！”萧靖杭抱着昏过去的萧玖玖心神大骇，边大声喊着边抱着她如风般的飞奔下楼。
“这是怎么啦！玖儿啊！你别吓奶奶啊！”见儿子抱着紧闭双眼的孙女跑下来，萧老太太吓得一边哭喊着一边往外追……
“老萧啊！哎呦！天塌了！……小玖儿啊，不知道怎么啦，六子刚刚抱着人跑了！快点儿啊！快叫人开车！”萧万里听到妻子的哭喊快步从后院跑出来，老太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诉着催促着。
刘嫂也跑出来扶住夫人，萧万里跑进屋子给小车班打电话叫车。一时间萧家上下乱成一团……
第十二章 整我很好玩儿
“六子，小玖儿怎么样？”
军区总医院二院的一间病房被推开，萧万里扶着气喘吁吁的老伴儿从外边走进来。
“哎呦喂，我的丫头啊！”老太太几步走过去，挨着床边坐下，微喘着低头看向闭着眼睛正输液的孙女。刚才在家的那一幕可是吓坏了老人，这自己捧在手里长大的孩子突然昏倒，这是要要她的老命呢！
“妈，您别急，小玖儿一会儿就醒了，医生说是因为急火攻心，已经没事了！”萧靖杭安慰着母亲，其实自己也才刚稳下心神。
抱着萧玖玖上车到医院的十几分钟，萧靖杭都不知自己怎么来的。等医生急救完，输着液的萧玖玖被送入病房，萧靖杭攥着她冰冷的小手时才觉察自己浑身正在发抖，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背。
“这丫头气性太大了！要知道她会那么难过，当年说死了也不让你去。”老太太心疼得摸着孙女的手。
“这孩子心思重着呢！这回发泄出来就好了！”萧万里此时倒是放下了心里一块儿大石，转身坐进沙发。
萧靖杭静静地站在那，满是深邃的凤眸注视着床边的输液器，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嗯，”床上的萧玖玖发出轻微的一声，六道目光同一时间望过去。
“丫头，丫头啊，我是奶奶。认出来了吗？”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孙女，老太太急急地出声询问。
“说什么呢！又不是傻了，怎么认不出来””萧万里走过去看了老伴儿一眼。
“大孙女醒了？一会儿输完液啊，爷爷带你回家！”摸摸孙女的头老人弯腰温和的看着宝贝孙女
“爷爷，奶奶，这是……”萧玖玖看看老两口再看看头上的输液器有些恍然。
“玖儿”萧靖杭带着试探轻轻叫了一声。
“……六叔。”萧玖玖看向床边站着的高大的男人低低地叫了一声。
“哎！，乖啊！”萧靖杭这一刻竟然有些慌乱，心里放松的同时又带着一丝苦涩，在释然了一切的小丫头眼里自己也只是她的六叔了。
“好了！吓死奶奶了！”老太太疼爱的理着孙女的长发松了口气。
“六子，去问问，什么时候能带小玖儿回家啊？”萧万里抬头看着输液器里剩余不多的药水，对儿子说。
“这些输完就能走了。爸，你和妈先回去吧！我守着就行。”萧靖杭过来调了一下输液的速度对父亲说道。
“那走吧！都在这杵着也没用，你回去给孩子做点好吃的。”萧万里讨厌医院，皱着眉头背手走出了病房，也不管妻子。
“这人可真是！小玖儿啊，奶奶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啊！还有刘嫂，我来前儿还在哭呢！我快回去告诉她去。”说完老太太拍拍孙女的手出门去撵萧万里。
“……六叔，我渴。”萧玖玖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叔叔小声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小时候一贯的撒娇劲儿。
“嗯。”萧靖杭点点头回身倒了一杯水，走过来坐在床边将萧玖玖半抱进怀里喂她。此时他的心里柔软成一团，仿佛又倒退回了十年前，那两个人形影不离的时候。
“玖儿，怎么啦？”萧靖杭见低头喝水的人把脸扭到了一边，赶忙问道。
“热！”
“哦！”萧靖杭起身又接了些凉水兑了兑。
“喝吧！”
““凉了！”萧玖玖只沾了沾唇摇头吐出俩字。
“……”这次萧靖杭没吱声又去接了些热的。
“不渴了！”刚送到唇边萧玖玖摇摇头，闭起双眼。
“萧玖玖！”萧靖杭看出这丫头是在故意整人，把杯子放到桌上，低头冷着脸看着她。“整我很好玩儿？”
“嗯！”萧玖玖不哭不笑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的点点头，承认的理所当然，坦坦荡荡。
“那早上装不认识也是故意的？”萧靖杭坐下，凤眸盯着床上的小人儿。
“嗯！”萧玖玖一副老实孩子的样子又点点头。
“那昨晚在车上和我……也是成心的？”萧靖杭眸光闪了闪，嘴角轻牵，也不知为什么就问出了口。
“嗯！嗯？……”萧玖玖点点头，下一秒猛地抬起小脸儿，一双本就大的眼睛茫然然地睁到了极致。
“什么？和你什么？”萧玖玖皱着弯弯的黛眉飞速的眨巴了几下星眸，努力的回想着。
“……呵呵！没什么！”萧靖杭嘴角再次上扬难得一笑，心里却很失落。这是真忘了！也好，省得她尴尬。
“好啊你！骗人又！”萧玖玖踢开被单子就要起来去【创建和谐家园】。
“好了好了，别闹了！一会儿回血了！”萧靖杭急忙把她摁回去，心里叹息着，丫头这性子变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啊！
两个冰释前嫌的叔侄坐在床上开始聊天，只是多半都是萧玖玖在说，萧靖杭在听。学习，生活，十年里一件件开心的烦恼的萧玖玖就像一个话痨似的说个没完，而萧靖杭安静的听着，偶尔说上一两句。病房里不时传出女孩儿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