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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臂一伸间,娇柔的身子落入怀中,嗅着萧玖玖发丝间的兰香,萧靖杭狭长的凤眸望向窗外斜挂的冷月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那一年十三岁的萧靖杭抱着只有两岁多的萧玖玖,看着屋子里哭成一片的家人,少年一向冷漠的眼神微微有些动容。
“妈妈。”怀里的小娃儿看到遗像里的人伸着胖胖的小手求抱抱。
萧靖杭紧紧抱着她走出了客厅,快步来到了院子里:“玖儿乖,六叔给你摘花好不好?”伸手掐下一朵开得正好的海棠举到女娃儿眼前。
“花儿!”萧玖玖白胖的小手接过来,小嘴嘟着吧唧亲在了少年还很稚嫩的脸上。
“呵呵呵!玖儿真乖!记着啊,以后有六叔疼你,谁也不敢欺负我们小玖儿!”
“嗯!六叔疼小玖儿,小玖儿喜欢六叔!嘻嘻嘻!”什么也不知道的小丫头毛绒绒的小脑袋蹭着萧靖杭的脖子发痒。夕阳斜照,晕黄的色彩带着点点玫红的花瓣,海棠树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描绘了一幅动人心弦的美丽风景……
自那以后,萧靖杭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萧玖玖,乖巧可爱的女孩儿不吵不闹,大大的眼睛永远追随着自己六叔的身影。仅仅两岁多的她已经把这个稚气的少年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白天形影不离的俩人,到了晚上小丫头已然紧抓着六叔的衣摆不放,谁说也不撒手。看着说不出的心疼,大人们也只得放任这爷俩同吃同住如同连体婴儿一般。
直到萧靖杭十八岁突然参军即将离开时,七岁多的萧玖玖失踪了。一家人找了一天一夜才在大院的旧仓库里找到了她。
萧靖杭蹲在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面前,看着她倔强的仰着头忍着泪的模样,自小冷情的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伸手想要擦拭她小花猫般的脸蛋儿,却被萧玖玖冷冷的挥开了。
“萧靖杭,你是个大骗子!我恨你!”萧玖玖大声的吼着,让萧靖杭的心那一刻痛到了极致。
“你们告诉我,妈妈爱我,可她为了救别人扔下我,让我成了没妈的孩子。你们说爸爸爱我,可我知道,他最爱的是他那新娶的老婆!你,你说会疼我,保护我一辈子,可你为了这身军装也不要我了吗?好,好啊!走吧,走啊!萧靖杭,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因为……没有你,我一样会长大!”
第六章 混乱的聚会 一
时间回到几年前……
随着清脆的下课【创建和谐家园】,A大附中高三二班的教室里立即沸腾一片。
“哎!同学们,还有十天就是高考,班委决定今晚举行最后一次同学聚会,能去的报名啦!”班长刘亦涵举着手里的白纸大声的通知忙着收拾东西的同学们。
“在哪在哪?我报名!”夏楠越过几排桌椅跑到刘亦涵的桌边。
“钻石夜总会!”
“哇!这么大手笔?来来拿笔。”说着夺了刘亦涵的笔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夏楠写上我!”李璐收拾着书包,抬头对着不远处的夏楠喊到。
“小玖,咱们也去吧!钻石啊!好玩儿着呢!”闺蜜罗瑶瑶几步跑到萧玖玖的座位旁趴在桌上看着好友。
“不去,钻石有什么好玩儿的,乱的不行!你也别去,小心你哥揍你!”萧玖玖白了一眼她,起身背上书包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啊!”罗瑶瑶转身回到座位上拿起书包追赶已经要走出去的萧玖玖。
“哎!萧玖玖,你不报名啊!”刘亦涵看到要走的萧玖玖喊了一声。
“那地儿她有钱去吗?出门坐公交的主儿。”李璐瞥了一眼门口,故意高声的说了一句。对一向我行我素还成绩拔尖儿的萧玖玖李璐带着没来由的鄙视。
“切,李璐,你有钱啊!别忘了,那也是你老子有钱,跟你有毛关系吗?什么时候丫自己挣了再笑别人吧!”罗瑶瑶气得怒瞪着她回击道。
“哎呀!没钱又不是她的错!萧玖玖,我替你出了!有什么啊!值得红鼻子绿眼睛的!”一向看萧玖玖不顺眼的死对头高敏假装好心的说着,眼里露着洋洋自得。
“呵!谁告儿你们姐没钱啦!”萧玖玖星眸冷光一闪,最受不了这种嚣张的二货。即将跨出门口的脚收回,大步走到刘亦涵桌前。
“起开!”扒拉开围了一圈儿的同学们,萧玖玖霸道的伸手抓起桌上那张写满人名的纸,擦擦几下撕得粉碎。
“都别忙了!想去的八点钻石门口【创建和谐家园】,我买单!”说完本就绝色的小脸儿展开一抹灿烂的微笑。转身帅气的一把将束着马尾上的皮套撸下,如瀑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直到腰际,随着高挑的身形走动黑发飞扬美不胜收。同学们在呆愣中缓过神儿时,萧玖玖拉着罗瑶瑶已经走远。
“好霸气哦!气场强大!”
“太帅了!”
“萧玖玖倒底什么家世啊!天天挤公交,可人用的东西都是市面儿上买不到的。还有那种气势……”王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出大多同学的心思。
“切!故弄玄虚呗!说不定她暗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谁见过有钱有势的人见天儿去挤臭气熏天的公交车啊!”李璐回到座位上边收拾东西边一脸不屑的说着。
“好啦!大家赶快回家吧!想去的记得八点钟钻石门口不见不散。”刘亦涵紧皱着双眉冷冷的说完转身背着书包离去。
“哎!小敏,你说刘亦涵是不是喜欢上了萧玖玖啊!看那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哎!”李璐拿着书包跟着高敏走出教室,远远看着刘亦涵的背影说道。
刘亦涵一直是二班的班长,学习成绩优异,学校团支部书记。不少的女生都暗地里喜欢他,李璐也不例外。
高敏紧抿着双唇,脸上浮现着怨怼的愤恨。自己喜欢刘亦涵三年了,表白了多次,可对方不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还对着自己的死敌诸多维护。萧玖玖,死丫头,今晚有你好看!
因为是星期五,下午只有三节课,萧玖玖下了公交,晃晃荡荡的进了军区大院。
学校里除了罗瑶瑶没人知道,独来独往天天挤公交的萧玖玖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爷爷萧万里是开国的老元勋,现在虽然已经卸任但仍然在军区挂职。
老爷子不少部下现在都位高权重,特别是南北两大军区都以他马首是瞻,可以说老爷子一声令下半壁江山都要动一动,抖一抖。
萧玖玖四个姑姑,两个远嫁欧洲常年不在国内,三姑夫任S省驻军司令,而三姑自己创办的公司也是上市集团,身家过亿。最小的姑姑则是嫁入帝都豪门陆家,姑父陆军陆氏集团在京都商界也是风云人物。
自己父亲萧敬明现任某海军军区参谋长,母亲也是一名军人,但是在她两岁时因为一次任务壮烈牺牲。
还有一个排在最后的六叔,在萧玖玖七岁那年参军入伍,当兵十年,仅仅两次的探家也因为萧玖玖去了国外姑姑家而从未见过面。不过,人不在家捷报却是频传,这个小叔叔,年纪轻轻凭着自己的本事从军校毕业几年的光景战功卓越,两年前从少校直接就被授勋了大校师长,独自统领威名赫赫的尖刺特战大队。
萧玖玖从没觉得自己有着显赫的家世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她就自己一个人坐公交上下学,即使刮风下雨也不让小车班的司机叔叔接送。
初三开始第一部小说网站发布后,到现在光稿酬萧玖玖就有几十万了,当然这些家人都是不知情的。每年姑姑们还会以各种理由给她塞钱,更是不断的寄一些衣服鞋子各种国内市面儿上稀有的东西回来给她,萧玖玖单独的储藏间里堆的到处都满满当当的。
每次收到礼物,萧玖玖都表现的很兴奋,可她却很少去穿戴,把玩。萧老爷子说她是大家规范,眼里放不下这些俗物。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的仅仅只有那一份亲情罢了。
刚越过大院警卫室,走在绿荫遮盖的大道上,迎面遇上了小时常在一起玩儿的李鸿宇和王志东。
“小玖!”李鸿宇看到对面走来的女孩儿高兴的急跑了两步。王志东看着好哥们儿急切的样子无语的摇摇头,跟着走上前。
“呀呵!在哪弄了这么一身皮穿啊!人模狗样的。”萧玖玖上下打量着穿着一身墨绿色军装的俩人,双手抱胸,脸带笑容。
“帅吧!哥们儿参军入伍了!”李鸿宇献宝般的向发小汇报。
“当兵啦!那以后别说认识我啊!最讨厌的就是军人!拜拜!”萧玖玖笑脸不改双手推开面前的李鸿宇,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撞枪口上了吧!得瑟!”王志东一拍好友的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出身军门恨士兵,各色!”李鸿宇早就习惯了萧玖玖的翻脸无情,无所谓地整理了一下军装望着远去的纤细背影摇摇头,和王志东说笑着离去……
“刘婶儿,爷爷奶奶呢?”萧玖玖一进家门,见刘嫂站在院子里浇花,喊了一嗓子。
“哟,小姑奶奶,吓死个人了!我又不聋这么大声干嘛!”看着萧玖玖长大的刘嫂五十多岁,对这个从小没妈的小主人分外疼爱,照顾得无微不至。
“老首长出去下棋了,你奶奶在呢!快进去,外面热。”
“奶奶!公主回宫了!快点接驾啊!”萧玖玖性子多变,有时沉默寡言乖巧可爱,有时嚣张跋扈,顽劣不羁,是个遇水则化柔,遇刚则变强的主儿。
萧万里宝贝这个孙女跟什么似的,萧老太太对她也用尽了心血,萧玖玖就是老两口的眼珠子,宠爱的不得了。
“好好,你先安排自己的事儿,回家不急。嗯,妈知道了!挂了吧!”老太太接完电话见孙女进来,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老太太笑得像花儿似得,什么情况?赶紧汇报!”萧玖玖书包一扔人就倒进了沙发。
“你个小【创建和谐家园】哟!见天儿的胡说八道,拿你奶奶逗乐子。”说完老太太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到:“小何,小小姐回来了,拿杯凉的芒果汁来!”
“奶奶,我们同学聚会,今晚八点。”萧玖玖躺在沙发上,舒服的闭着眼和奶奶交待一会儿的行程。
“聚会?马上要高考了,瞎聚什么啊!”刚刚说完,老太太一下坐直身子,脸色变得很严肃。
“萧玖玖,你给我坐好!”
第七章 混乱的聚会 二
“嗯?干嘛?”萧玖玖听着奶奶的声音不对,睁开眼睛歪头看过去。
“奶奶,你脸上的花儿没了!”眨巴眨巴星子般黑亮的大眼睛萧玖玖故意撅起了小嘴儿。
“你给我正经点儿!告诉奶奶,是不是谈男朋友啦?”瞪了一眼孙女老太太正色的问道。
“什么!……奶奶你可太逗了!哈哈哈!”萧玖玖看着奶奶如临大敌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
“笑,还笑,别笑了!”萧老太太气得起身过去给了孙女一巴掌。
“奶奶你家暴啊!来人啊!朱丹眉【创建和谐家园】啦!”萧玖玖一下从沙发上蹿到茶几对面,扭动着玲珑有致的身子脸上变换着鬼脸儿!
“作什么妖儿呢?”浑厚的一道嗓音响起,从外面走进一位高大健硕的老人。
花白的头发微微有些秃顶,一双凤眸精光闪烁,高大的身形,穿着绿色的短袖军装,历经沧桑的脸上进门时已经卸下了威严带着慈祥的笑容。
“爷爷救命啊!朱丹眉要谋杀你亲孙女啦!”萧玖玖见到来人,一个飞扑钻进老人怀里嚷嚷着。
“呵呵呵!小【创建和谐家园】,你奶奶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嘴里虽然责怪,大手却轻轻抚摸着萧玖玖那墨黑的长发,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哼!都是你个老东西惯的没大没小,昏不吝一个!”萧奶奶见老伴儿回来,坐进沙发开始数落起来。“多大个闺女了,见天儿的没个正形,以后谁敢要她!从小没个正流儿,今儿把李家的玻璃打碎了,明儿把王家的猫药死了。淘得没边儿没沿儿,大了还没个姑娘样儿。愁不愁人啊!”
“有什么愁的!我家小九儿这叫率真有个性,老梁家那样的闺女好啊?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看着心里就堵得慌。我们小玖儿这是不拘小节大智若愚!”萧万里喜爱自己孙女不止是萧玖玖活泼可爱,更因为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像极了自己,听着老伴儿埋怨很是不爽。
“爷爷,奶奶还打我!”萧玖玖随着老爷子坐好,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告状。
“打你活该!有喊奶奶大名儿的嘛!”萧万里疼爱孙女却不溺爱,该敲打的还是毫不留情。
“嘻嘻,奶奶,别生气了,看看,花儿都气没了!人变丑了爷爷就该找新奶奶来了。后妈的孩子可怜,后奶奶的孩子更可怜。奶奶,笑一个,嘻嘻,看我,嘻嘻。”萧玖玖一阵的撒娇卖乖老太太架不住孙女的哄骗憋不住笑出声。
“滚蛋,小妖精!早晚被你气死!”杵着萧玖玖额头萧老太太嗔责道。
“爷爷奶奶才不生小玖气呢!要长命百岁!陪着小九一辈子!”噌着奶奶的手,萧玖玖娇憨的笑着。
“喝点儿果汁儿上楼换衣服吧!。”萧奶奶拍拍孙女的小手,慈爱的说。
“爷爷,我上楼换衣服,晚上同学聚会呢!”说完噌噌噌地跑上楼梯。
“哎呦,慢点儿!”奶奶在后边喊着,也没减慢萧玖玖上楼的速度。
“这丫头!”萧万里宠溺的摇摇头,伸手接过刘嫂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
“这孩子,要高考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聚什么会!”
“该放松的时候就让她放松放松吧!减压嘛!”老爷子随手放下杯子拿起了桌上的报纸。
“减压?她像有压力的吗?”老太太瞪了一眼丈夫说道。
“别瞎担心,咱们都没关注过她的学习,不照样年年第一第二的给你往家拿嘛!这小坏蛋主意正着呢!”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会儿,老太太忽然想起了刚刚的电话。
“哎呦!让那小【创建和谐家园】闹的我都忘了!六子打电话来说刚报完到,晚些时候回家。”
“让他忙自己的,这次换防本着去多来少的原则,可一国之都军事防御可是重中之重。只有以一敌百才能最大程度的达到各项要求,六子的尖刺特种部队最合适不过了!这刚刚调过来事情多着呢!”萧万里点点头,习惯性的分析起来。
“不管怎么样,离家近了啊!十年就回来了两回加一起就待了七天,孩子也不容易。”老太太想想开始心疼小儿子了。
“谁不容易啊?”萧玖玖换了衣裙从楼上下来,听了后半句好奇地问道。
“是你六叔换防调回来了!”奶奶没加思索地对萧玖玖说完,忽然心思一动,小心地注视着她。
“……噢,好事儿啊!”萧玖玖眨着大眼缓了下神儿,淡淡一笑。
“别玩儿太晚了,小心点儿。”奶奶看着萧玖玖的脸色柔声地嘱咐着没再多说。
“没事儿,好好玩儿!放松心情才能考好嘛!去吧!”萧万里脸色如常,挥挥手对孙女说道,这丫头老爷子还是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