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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终归不能在一起吗?他犹豫的片刻,沈清已经动了手,锋利的刀口划破了她的皮肤,宋影吓得尖叫,哭诉着求道:“伯母,您不要冲动啊,就算这里是医院,您若划破了动脉,对你的伤害也是极大的,我真的担心你承受不住!”“是啊,婶婶,那可是会要命的!”裴曼衣也劝道。
“有什么事跟孩子好好说,犯不着为了那个女人,闹成这个样子,难道在裴冷心目中,还有什么是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吗?”程霞上前,名义上是要劝阻沈清,实际上是帮着沈清在要挟裴冷。
她们这么明显的意图裴冷如何看不出来?陆晴夏站在裴冷身后,抬头望着他有些轻微在颤抖的身体,他在隐忍在控制,她们都很清楚,沈清若真的动手,不一定会威胁到生命,但是她们谁都不敢保证,就真的不会威胁到生命,万一会呢?沈清若真的再做出什么事来,那么她跟裴冷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们俩本来就还没有彻底开始,现在结束了又何妨呢?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她默默往前走了一步,没有看裴冷,而是看着沈清,她深深鞠了一躬,“伯母,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也为爷爷的事情道歉,对不起!”“你不要跟我虚情假意,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你给我滚开!”沈清丝毫不接受她诚挚的歉意,而是咬着牙叫嚣着,她说话之间,脖颈上开始有鲜血流淌下来。
裴冷身体狠狠一颤,朝沈清快速走近一步,沈清早就是防着他的,她骂道:“你是准备用对付敌人的方式来对付你母亲了吗?你敢过来!”裴冷无奈地仰头,紧紧闭了闭双眼,那种挫败感再次袭上心头,他就算再厉害,这世间也有他对付不了的人,不忍伤害和失去的人。
“伯母,您别激动,我不是要挽回什么,我只是真心想跟您道歉,然后跟裴冷去办理离婚手续!”
去办理离婚
陆晴夏的话说得很平静,却字迹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膜,她说她要去办理离婚手续?沈清第一个冷哼出声,“欲擒故纵这一招,你用得多了!”陆晴夏无奈苦笑,果然是不被信任的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信任,她没有再解释,而是转身看向裴冷,神色冷静,“我们走吧!”裴冷的眸,一下子沉了下去,瞪向她的眼神,跟冰刀一样锋利,还说她不想离婚,现在这么主动,她是什么意思?他母亲的做法,正合了她的意不是?“好啊,你别后悔!”他怒极反笑,所有人都逼他,那他就全都如了她们的意吧!
他没有再管任何人,抓起陆晴夏的手腕,就冲出了病室,他阴郁的脸色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阴沉地极为可怖,连沈清都被震慑住了。
看着变化莫测的裴冷,宋影觉得心好冷,因为她在这里这么久了,裴冷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她怎么甘心?她赶忙去看沈清,“伯母,您没事吧?”“我不这样做,裴冷肯听话吗?”沈清放下了水果刀,伸手握住了宋影的手,“你放心,接下来我自有办法让裴冷接受你!”“我也会想办法的,不会轻易让陆晴夏把裴冷抢走!”宋影微微一笑,眼底里隐去了一分狠戾。
程霞一家人站在一旁不便发表任何的看法和说法,沈清看了裴昊一眼,“裴昊啊,你去联系民政局那边,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免得夜长梦多,非得要他们今天就把离婚手续办了不可!”“好的,婶婶。”裴昊很乐意地领命出去了,他也很想追上去看看,他们俩到底要怎么去办这个离婚手续!
裴冷扣住她手腕的手很用力,她怎么挣脱都无法挣脱开来,他脚步飞快,一路把她从住院大楼拉到了地下停车场,将她猛地塞进了后车座,他快速跟了进去。
砰一声砸上的车门,惊了陆晴夏一跳,她警惕地盯着裴冷,身体朝后缩了缩,车厢的空间是有限的,无论她怎么缩,都无法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有些害怕起来,想岔开话题,“我们不是要去……”“陆晴夏,终于暴露了,是吗?”裴冷欺身而上,阴郁的眼睛盯着她,嘴角露出了冷笑。
她不解,“什么?”“你还装!”他忽然擒住了她的下颌,将她拉了过来,“你看见我妈那么威胁我,你很开心对不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跟我离婚了,所以你才那么积极主动地答应下来,我还没有说话,轮得到你说话吗?”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很重,一字一句的低吼都沉甸甸地压向了她,她抬首迎面对上他凶狠的样子,眼睛泛出了委屈的泪花。
的确,在他们家人面前,真的轮不到她说话,她不过是个被驱赶的对象,是千夫所指的罪人!
她能怎么选择?继续听着他们争辩关于她罄竹难书的罪行,继续承受他们的辱骂,还是聪明一点,早点脱离那个苦海?“我真的不明白,那时候的我是有多幼稚,才能在明知道是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你,嫁到裴家受这份苦呢?”“陆晴夏,你后悔了?”裴冷扣住她下颌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些。
她苦涩一笑,没有回答,眼眶中不断泛起又被她强行压下的泪花,已经足够说明了她的痛苦。
“不许你后悔!”裴冷松开了她的下颌,双手往她两侧的车厢一撑,将她整个人困在了手臂之间,他俯身朝她靠了过去。
她适时偏开了头,他的吻只落在她脸颊上,这样被拒绝的感觉,再次勾起了裴冷想要征服的欲*望,他索性紧紧按着她的脸颊,嘴唇朝前方一滑,咬住了她的嘴唇。
裴冷的吻是带着些怒意的,里面满满都是他无处发泄的愤懑,他可以把这件事所导致的负面情绪,以这样的方式发泄给她,那她呢?她的情绪发泄给谁?郁闷压抑逼得她快要疯了,她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只是瞬间就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腥甜的味道从她的口唇渡到了他的口腔,唇角的疼痛没能让他停止半分,反而让他更为疯狂,就像一头尝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凶猛不堪。
陆晴夏不肯示弱,也学着他一样,将所有的委屈压抑痛苦全都发泄进这个吻里,吻不断在加深,直到两人气喘吁吁被迫分开。
这次,狼狈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裴冷的嘴唇破了呼吸乱了,连整洁的衣服都被她扯得有些乱糟糟,他没有因此不满,而是极为满足的笑了。
裴冷不常笑,常年冷硬的脸,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他破了嘴唇让他显得有些痞气,那绽放在嘴角的笑意,一改往日的冷寂,多了些许放浪。
发泄完情绪,陆晴夏又羞涩起来,她转过身去,偷偷擦了擦嘴角,怕嘴唇沾上属于他的鲜红血迹,她那模样活脱脱是一只偷*腥后的猫在做着伪装工作。
“陆晴夏,谁让你擦嘴的?”她一愣,看着他,他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怀中一拉,快速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没有给她挣扎的时间,他再次深深吻向了她。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吻,它带了火热的温度,以及男人浓烈的雄性荷*尔蒙,陆晴夏慌了,她拼命推着他,“放开!”他疯了吗?不是要去办理离婚手续了吗?他还要对她怎么样!
而且,这是在车里!
她讨厌他的强行掠夺,这是不尊重,是侮辱!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气喘吁吁再次凌乱了,他贪婪地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神色,火热的大掌不舍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急了,“裴冷,你妈还拿着刀,在等着你的离婚证呢!”“既然是等着,多等一会儿又怎样?”他知道,沈清不会轻易伤害自己,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逼迫他。
“爷爷还在医院!”她再次找着阻止他继续撕扯她衣服的借口。
裴冷微微停顿了下手,他苦涩一笑,“不要再拒绝我,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是的,他只能说是可能,因为他没有办法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再次纠缠她。
陆晴夏却猛然缩了缩瞳孔,最后一次了吗?在她心里,他们还没有真正有过一次亲密关系,就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吗?她森然冷笑,“难道,就连最后一次,你还要强迫我?”
拳打脚踢
“我不强迫你,我等你接受,嗯?”裴冷疼惜地抚了抚她的脸,亲密地吻着她的眉间,他耐心地等待着她慢慢将身体放松下来,可以感受到他给的温度。
但陆晴夏怎么做得到像他一样?她始终都紧锁着眉,恨不得快点推开他,不愿意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疼痛,都已经马上就要离婚了,要断就断得彻彻底底!
裴冷满头大汗,痛苦的隐忍折磨得他紧紧咬着牙,“晴夏,嗯?可以了吗?”他明知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但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陆晴夏迎面看着他暗沉似火的眸,眉眼一跳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们天生就是不合适的吧?所以,不是折磨她,就是折磨他!
何必呢?她一咬牙,狠狠将沉迷其中的裴冷推开,她快速整理好衣服准备下车,裴冷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去哪?”“够了!”陆晴夏紧紧闭了闭眼睛,她讨厌裴冷这种时候的样子。
难道只有马上要失去她的时候,他才想到要温柔要迁就她的感受吗?在那之前呢,他是怎么样一次次掠夺她的,他知道她有多疼吗?都要离婚了,都已经向全世界宣布他不要她了,又何必给出这种虚假的温柔,来给她的心留在不应该留下的痕迹?既然,每一次都是痛的,就让这痛彻底地留在心里吧,不要再用其他感受去覆盖已经深入心里的疼痛了!
“就连最后一次,你都不愿意?”裴冷的眸逐渐冷了下来,全身沸腾的血液,只在一瞬之间就冻结成冰,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几乎将他折磨得无法呼吸。
“是,我不愿意,如果你执意继续,我也没有办法反抗,不过是在我原本的伤口上,再划上一道,我无所谓。”她冷漠地抿着嘴唇,说着狠心的话。
身后,裴冷慢慢松开了紧拥着她的双手。
空气从两人分离之处汹涌而入,竟是那么的冷,冷得叫人颤抖。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急着下车的陆晴夏也没有动弹,刺耳的电话【创建和谐家园】旁若无人地聒噪着,是裴冷的手机。
他等了长达二十秒才接起电话,从喉咙口溢出的声音,既没有火焰未熄灭的沙哑感,也没有争吵后的冰冷感,只是冷静得叫人不寒而栗。
是宋影。
“冷,我已经稳定了伯母的心情,但她态度很坚决,我实在没有办法,她脖子上的伤口上了药,医生说若是再用力一点……”她用叹息来强调沈清的危险,“你别太着急了,早点把事情办妥,伯母等着你呢!”裴冷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完最后一个字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那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那就如每一个人的愿!
他凝眸看了看陆晴夏,也如了她的愿!
推门,下车,车外他一身笔挺,身上没有残留任何情*欲的气息,还是一个常年禁欲的男神。
他打开了驾驶室的门,灵敏的眼睛朝身后的车辆一瞥,他快速走了过去,裴昊见裴冷过来,立刻解释道:“是伯母让我全程陪同你,我见你跟嫂子在车里这么久不下来,我不好打扰!”裴昊在说后面的话时,眼睛里还带着不该有的兴趣,裴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不用跟着,回去看着爷爷,有任何消息,随时向我报告!”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给裴昊拒绝或者答应的机会,因为他的话毋庸置疑,更不允许拒绝!
裴昊狠狠一笑,拽什么拽,再怎么狠辣的男人,终究斗不过自己的母亲,还不是被逼得乖乖就范!
他的眼睛还盯着前面那辆车的后车座,那里面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情形?还没有穿好衣服吧?又或者还没有从情*欲中缓过神来?还是说暂时没未得到满足,因为时间不够长?裴昊越来越好奇,那么纨绔高傲的陆晴夏,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她应该很浪*荡,因为她还是青春期的时候,就知道【创建和谐家园】了爬上裴冷的床去勾*引裴冷,而裴冷居然没有要她!
呵!
真是可悲啊!
还不如爬上他的床呢!
陆晴夏也朝后面望了望,见裴冷跟那边车上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过来了,她没有问那是什么人,而是等待着裴冷接下来的安排。
他应该是打电话给火强,让火强把结婚证送到民政局,安排好一切离婚的事项,就像他们结婚时,悄无声息地办理好手续,然后各奔东西吧?她默默坐着,接受着一切她应该接受的事情!
她看着裴冷掏出手机,也看着他半天没有按下拨号键,直到一个电话闯了进来,在看到电话上“夏默轩”三个字的时候,他神色都紧绷在了一起。
一接通电话,开口就是问,“爷爷怎么了?”陆晴夏闻言,全身也跟着紧绷起来,一种窒息感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泪水已经涌到了眼眶,她开始发起抖来。
裴冷没有再说话,而是立刻下了车,陆晴夏反应过来,快速下车跟着他,开始大步跑向电梯,连车门都忘了关。
电梯里,裴冷脸色紧绷,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扰乱了天地间的灵魂,陆晴夏很害怕,她也知道裴冷的紧张,她伸手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在触到那个柔弱无骨的小手时,裴冷颤了颤,垂头见陆晴夏眼眶中已经溢满了泪水,却不敢轻易流下的样子,他抚了抚她的脸蛋,“别怕!”夏默轩说,爷爷的生命体征出现大幅度波动,他们目前不敢确定,这是要醒来的迹象,还是生命即将结束的迹象,只是让他快点赶到监护室。
陆晴夏点点头,又将裴冷的手握紧了些,她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你也别怕,他是你的爷爷,却已经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了,我跟你一样紧张,但我不害怕,我相信爷爷!”裴冷郑重点头,反手牵住了她,电梯门一开,他们俩就手牵手快速跑向了监护室,监护室门口,沈清她们已经守在了那里,现在就等着裴冷。
结果一看,跟裴冷手牵手一起过来的人竟然是陆晴夏!
裴冷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快速跟着夏默轩的助理医生进了监护室,离开了裴冷庇护的陆晴夏,第一时间就遭到了沈清的辱骂。
她有点不顾影响,大骂着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心中的悲痛和怨恨全都化作了拳打脚踢,狠狠地朝陆晴夏袭击而去。
爷爷不要走
没有人阻挠沈清,都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宋影本来搀扶着沈清的手,都已经松开了,让沈清可以尽情地打骂陆晴夏,这也是她最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陆晴夏没有躲闪,只是冷静地看着她,“伯母,如果这样可以让您好受一点,我不介意,但是请您先冷静一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爷爷!”“不要拿老爷子来威胁我们!”沈清厉喝一声,“老爷子病重住院,都是因你而起,你还是人吗?还要利用他老人家!”沈清对裴啸天宠爱陆晴夏的事多有怨言,但是对裴啸天本人,她是极为敬重的,现在他病重昏迷,她作为儿媳是真的悲痛。
她提到这一点,很快引起了程霞和裴曼衣的共鸣,裴曼衣狠狠推了陆晴夏一把,替沈清将她推倒在地,她恶毒笑着,尖细的高跟鞋抬起,就要往陆晴夏的肚子上踩。
裴昊及时拦住了她,“都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回家再算账!”他说完,垂头看了看狼狈的陆晴夏,眉目稍稍挑了挑,那意思是在提醒她,要记得他的好。
陆晴夏苦涩一笑,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又何必惺惺作态?她慢慢从地上起来,稍微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她淡淡的声音很平静,“伯母,等爷爷这边稳定了,我会跟裴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不会再叫你为难了!”“呵,你做到再说!”沈清丝毫不信任她,由宋影扶着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其他人也挨个坐了下来,只有陆晴夏站着,因为没有她的位置了。
就跟她在裴家时一样,没有她的位置,所以在哪里都不会有她陆晴夏的位置!
裴曼衣沾沾自喜地看着陆晴夏被隔绝的狼狈样子,若没有了爷爷庇护,她陆晴夏只能乖乖站在一边,哪里有资格跟她堂堂裴家小姐坐在一起,她还凭什么跟她争宠?宋影只扶着沈清宽慰着她的情绪,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不亲自出面,赶走陆晴夏,夺得裴冷的心,沈清就是她最有力的帮手!
只要让沈清永远不认可陆晴夏,永远只看好她一个女孩子,那她就有十足的机会,因为裴冷再狠,都敌不过“孝”这一个字。
长椅上,人人精神紧绷,却又人人心思各异,陆晴夏没有去观察任何人,只是用她透亮的眼眸死死地看着监护室的那一扇门,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爷爷,您一定要好起来!
我还没有好好孝顺您,只要您好起来,您让我做什么,只要您开心,我都会答应您!
这些话她在爷爷病床前也说过,好希望爷爷可以听到,然后睁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说:“丫头,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想着想着,泪水已湿了一整张脸。
监护室的门开了。
所有人都快速站了起来,夏默轩朝众人颔首示意之后,看向了她,“晴夏,你进来一下。”“为什么是她!”裴曼衣第一个沉不住气,“爷爷怎么了?我要去见爷爷!”“抱歉,暂时只能一个人进来。”夏默轩神色严肃,他身为医生的威严,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尽管裴曼衣再如何不服气,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晴夏走向了夏默轩,沈清没有计较这个,只关心地问道:“夏医生,请问老爷子他……”“现在还不好说,裴冷在里面,放心。”夏默轩点点头,领着陆晴夏进了监护室。
宋影扶着沈清坐下,宽慰道:“伯母,您别太担心了,可能是爷爷醒了。”又或者是老人家回光返照,想要见一见心里记挂的人,第一个是裴冷,第二个竟然是陆晴夏。
后面这句话宋影不用戳破,就有裴曼衣一个不停地抱怨着爷爷的偏心,裴啸天的确是偏心的,无论陆晴夏做什么,他都喜欢得很,可无论宋影做什么,他看都不看一眼。
在陆晴夏不在的时候,她曾费尽了心思去讨好他,结果换来一句他说她别有用心,就连裴冷对她最好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高看她一眼。
她成为国际影后,众星捧月的女神,他竟然暗讽她是个戏子,他裴啸天偏心得不是一星半点,偏心得着实过了份!
说句怕裴家人怨恨的话,她倒希望裴啸天就这样走了算了,将一切都变得简单一点!
当然,这种心思宋影绝不敢有半点表露,她所表现出来的是比陆晴夏更多的细致体贴的照顾,深得裴家人的心。
从夏默轩叫到她的名字起,陆晴夏的双腿就已经软了,她根本想不起来,她究竟是怎样迈开这两条毫无力气的腿,走进监护室的,当看到裴冷撑着头,无力地坐在床旁时,她心都颤抖了一下。
床上平静躺着的老人,让她有点不敢靠近,明明她又是那么渴望快点见到他,可以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照顾他,她还是害怕走近以后发现,老人不在了。
她站在很远的地方,久久没有朝前走,直到裴冷扭头看了她一眼,用低哑的嗓音说了一句,“过来跟爷爷说说话。”她才狠狠抖动了一下,她瞬间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她踉踉跄跄地走近,看着老人明显苍白了许多的面容,嘴唇抖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一句也说不出,好像是谁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声。
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她抖着手想要去拉老人的手,纤弱的手指在空气中抖了良久,都没能有勇气去触碰到老人,她失了声,“爷爷……”窗外,有阳光洒进来,却灼亮不如监护室里四处点亮的灯光,机器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像个可怕的怪物,爷爷脸上的氧气面罩已经被取了下来,挂在一边,似乎还在摇晃。
陆晴夏被泪水迷离了眼睛,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小心打量着老人的脸,想要去判断,又不敢去判断,老人是不是还在这个世间。
她哭得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明明有好多的话,想要告诉爷爷,说出口的却只是断断续续几个字,“不要,不要走,爷爷,求您……”她站不稳,跪趴在老人的床边,她极力想要稳定自己的情绪,却始终做不到。
“丫头……”
答应爷爷
那苍老而虚弱的声音,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呼唤,陆晴夏整个人都狠狠一震,她拼命擦着眼睛里的泪水,抬头去看病床上的老人。
“爷爷,我在,我在这里。”老人似乎是醒了,半睁着眼睛在看她,他伸出手去抓她的手,当握到爷爷的手还留有温度的时候,陆晴夏的心神才稍稍稳定下来,“爷爷,您不要走,我还没有好好孝顺您,我答应您的事都还没有做到,您怎么可以离开呢?”“您不是说,要我为裴冷生个孩子,让您可以抱重孙的吗?我已经跟裴冷在一起了,我们很快就有孩子了,您很快就有重孙了,您不高兴吗?”陆晴夏想要用老人还未完成的心愿留下他,所以不顾羞涩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