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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夏冷寂的心没有因为他的出面而有半分涟漪,他也不过是害怕她耽误了出国的飞机罢了。
“飞机已经飞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之前敲窗户的男人,紧张不安地走向了路边的悍马,俯身在窗外说着些什么,他走过来,朝陆晴夏礼貌颔首,“陆小姐,裴老大请你上车!”“上车?去哪?”陆晴夏不解,不是急着送她离开吗?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等下一班飞机?男人沉默,表示他也不知道。
陆晴夏看着路边的车,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了副驾驶上,只见裴冷有些恼怒地瞪着她,嘴角不怀好意地扯了下,讽刺道:“大红人,阵仗还很大呢?”陆晴夏突然明白过来,“那我可真庆幸!”都说人红是非多,此刻她也享受到了突然走红之后的一点点好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裴冷不会明目张胆将她驱逐出国,他得给爷爷交代。
所以,裴冷突然不送她走了,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裴冷一嗤,调转了车头。
只想自己喜欢
车,在夜色中前行,回城的车速比来时的车速慢了不少,裴冷至始至终都沉着冷硬的俊脸,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出颜色,只沉沉盯着前方的路,他薄唇紧紧抿着,没有说一句话。
“你要带我去哪?”陆晴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他在盛怒之下,在众人面前将她带走的,他要把她送去哪里,才可以对之前的事,有一个圆满些的解释?“你不是希望我去陆家吗?那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你和陆德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个点晚宴正好散了,陆德远也应该回到了陆家,陆晴夏看着裴冷阴鸷的眼睛,笑了笑,将她此刻的遭遇坦白,企图换取片刻的调整局面的机会。
“好呀,到时候还请裴少配合一下,我只要在陆德远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后,立刻完成我退婚的承诺!”“陆晴夏,你在利用我?”而且,是又一次利用!
裴冷看她的眼神,几乎要化成利刃,将她的脸蛋割破,看看她藏在下面接下来的另一张脸又会是什么模样。
“抱歉,情非得已。”若非情非得已,她怎么敢利用他?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情!
陆晴夏道着歉的脸上并没有多大诚意,裴冷豁然瞪向了她,“在你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利用的?你为了留下来,答应跟我退婚,为了从陆德远那里得到些东西,又假意与我要好,你不觉得你自相矛盾得有些恶心?那你下一步呢?又要利用什么,去得到些什么?”“是不是年瑾也是你利用的对象,他只是你用于解除你跟我婚约的一件工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深邃的眸里,其他情绪都看不分明,唯有一种叫“鄙夷”的神色,分外鲜明。
陆晴夏被他凌厉的眼神刺得心头发痛,原本已经冰冷得麻木的心,还是疼了疼,他说她在利用这一切,为什么不说是这一切逼得她无从选择,不得不这么做呢?她不退婚,她留不下来,她不假装要好,陆德远不会相信她,是陆德远逼着她拉拢他的,而对于年瑾,她从未想过利用他,更不会利用他的感情。
但,解释有什么用?从小到大,他给她的除了误解,就是厌恶,然后就是这种带着鄙夷的深深憎恶,习惯了,也就不想解释了。
她苦涩一笑,“是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也讨厌现在的自己,可她除了眼下可以做的事情,还能做什么?裴冷又气又恼又厌烦,可心底又隐隐有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略带着忧伤的气息闪过,那种感觉太快了,以至于他没有抓到,好像是心疼?他甩甩头,将这个不可能有的情绪甩掉。
车,停在了陆家门口,陆家人一见是裴冷的车就立刻快速地迎了出来,像迎接什么重要大人物般齐刷刷排在车外等候他下车。
陆晴夏看了看窗外,轻声请求道:“如果,你还记得那个叫做陆凡的人,今晚请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吧!”她不再解释,推门下了车,仆人们热情地迎接着她,就像三年前她每次回家一样,“大小姐回来了,快进屋!”她站在车的旁边,吴妈站在门口的一旁,别墅里灯火通明,若不是事过境迁,她会恍然以为,那个叫做陆凡的男人,就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这个晚归的妹妹。
她眼圈微微一红,咬着唇扬起了嘴角,她应该庆幸,今晚没有坐上飞机,还能有机会站在这儿,走进去询问到有关哥哥的事情。
裴冷站在她左边,冷眼看着她脸上虚伪的笑容,那是为了多挣点脸面装出来的假笑,难看死了!
陆德远是长辈,不好太积极主动地出门相迎,但因为克制不住期盼的心理,此刻也忍不住走上前来招呼他们,“裴冷来了啊,快进来坐,有热茶!”裴冷微微颔首,礼貌却也矜贵,路过众仆人走进了陆家,在陆德远热情的招呼下,坐在了沙发上。
陆晴夏还穿着晚礼服发丝也微微凌乱,她便先上楼换衣服,吴妈赶忙跟着她上了楼,“大小姐,今晚老爷去参加裴家的晚宴回来,怎么心情那么差啊,还当着下人骂你没用,发生什么事了吗?”“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陆德远见裴冷被她带回家了,估计只会以为之前不愉快的事,只不过是恋爱中情侣的小别扭,有那样的别扭,陆德远更高兴呢!
“若裴少不过来,能有什么好?你若单独回来,只怕陆家不得安生啊!”吴妈一脸的担忧,给她拿过来一套裙装。
她疲倦地摆摆手,“都这么晚了,【创建和谐家园】脆洗个澡,换上家居服吧!”估计楼下,陆德远该向裴冷开口了,她可不想听那两个人心机深沉的谈话。
“这不太好吧?毕竟家居服不好看,万一裴少若是不喜欢……”吴妈始终记得,陆晴夏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裴少喜欢,这是她从小对自己和对身边下人的最大要求,以至于吴妈现在做什么,也都得为着她考虑,要使得她让裴少喜欢。
陆晴夏自然知道吴妈的意思,她耸肩笑了笑,“无所谓吧,什么事都要让他喜欢,那我自己呢?”“小姐,你……”吴妈奇怪。
她拍了拍吴妈的肩膀,拿着家居服笑着走进浴室,“我现在除了哥哥,其他的事,只想让自己舒服点。”吴妈怔住了,半晌才品味过来陆晴夏的意思,她欣慰地红了眼圈,小姐真是长大了,这么好的姑娘,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可不能再一门心思去求一个男人,那太卑微了,她会心疼的!
其实,伺候她的人,都跟少爷一样心疼她,只是她以前太过执着,大家又都舍不得违背她的意愿,让她不高兴,所以什么都是依着她喜欢,将这份疼惜默默藏在心里,现在小姐想通了就太好了!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有些就觉得,女人天生就该取悦男人,就应该围绕男人的审美做一切的事情,只为从那些优秀而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得到利益。
陆德远就是其中一个。
当陆晴夏洗去脸上的妆容,披着半干的头发,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拖着双拖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德远狠狠批评她一句,“打扮成这样成何体统,赶紧上去换衣服!”他是担心裴冷不喜欢这样素面朝天不加打扮的陆晴夏。
陆晴夏嘴角勾着笑,尽量不让脸上的表情受到丝毫影响,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冷哥哥又不是外人,就不必穿得像接待外宾那般正式吧?况且,我这身衣服既不暴露又不邋遢,只是简单了些,不至于不成体统吧?”陆德远注意着裴冷的神色,见他只是在陆晴夏身上多看了几眼,那眼神里也没有任何不满之色,便和缓笑道:“你呀,就是伶牙俐齿,快过来坐,我正跟裴冷说你们俩的婚事呢!”
欠我人情要还
陆晴夏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略显焦急地看向裴冷,只见他神色淡然,一双深眸透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正默然看着她。
她嘴角一扯,尽量笑得自然,“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件事了?马上就是爷爷寿宴了,不如聊一聊爷爷寿宴送什么礼物好,这件事还是等忙完爷爷的寿宴,请爷爷回来的时候再说!”“裴老爷子的寿礼,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不过你们有所不知啊,你出国的这三年,咱们家跟裴家的婚事,在坊间流言四起,都说我们将被裴家退婚,裴家会转身娶宋家的女儿,以至于陆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凋零了!”“这些就算不看我陆家的颜面,岂能连裴家的颜面也不看了?”陆德远约见了裴冷几次,都明里暗里地提到这一点,裴冷都不做答复,陆德远实在是急了,竟说出这番有失颜面的话来。
睿智如裴冷,自然知道陆家的生意颓败,跟这点稍有关系,但最大的原因是陆氏企业的管理问题,企业不上道,就算跟裴家关系再深,也难有其他公司委以大任。
所以,他的眸色微冷,只看着陆晴夏不说话,陆晴夏听了陆德远这么没脸没皮的话,本来就很是窘迫,还被裴冷这么看着,脸上更是无光,她咬着唇,不说话。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陆德远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地冷咳着,裴冷这才微微笑了下,“怎会有人不给陆家面子呢?我裴家跟陆家可是几代的世交,就算没有这婚约,裴陆两家的关系也不会疏远的!”裴冷这话,等于是四两拨千斤,抬高了陆德远的脸面,又点明了和陆家要好的关系,却偏偏不对婚约的事有任何承诺,甚至说出若没有婚约这样的话来,除了让陆德远面子上好看点,其实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陆德远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笑容也灿烂起来,“还是贤侄说得对啊,我怎么也跟那些人一样糊涂呢?裴家这次招合作公司的事,你看……”陆德远终于直白地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陆晴夏听着这些话,将脑袋都垂到了最低点,连抬都抬不起来,当初哥哥管理公司时,公司何时需要靠着这些关系,这般没原则地去求一个合作机会?哥哥从来都是说,靠公司的自身实力去争取合作机会,而不是靠着陆家在京城的关系地位,怎么陆德远却永远不明白这些呢?裴冷瞥了眼几乎要将头垂到胸口处的女人,自然清楚她那种从小养尊处优又极为倔强骄傲的人,是难以接受陆德远这般行为的,她这性子若是个男人,跟陆凡一模一样!
想起陆晴夏下车时说的那句话,又不禁想起失踪已久的那个男人,他深眸一闪,笑道:“裴家生意上的事,我素来不插手,不过我可以回家跟伯父提一提,看能不能做一下安排,至于是否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能成能成,只要是你开口啊,肯定能成!”陆德远难掩欣喜之色,击掌大笑道,连看陆晴夏的眼神,都慈祥了许多。
陆晴夏看着裴冷,对他的爽快有些意外,裴冷已经起身,准备告辞回家,陆德远赶忙推了推她,“快去送送。”陆晴夏逼不得已,只好把裴冷送到门外,裴冷从她身边绕过,用只有她们两人的声音说了句,“这个人情,你怎么还?”她一愣,裴冷已经坐上车,扬长而去。
裴冷这是卖给她的人情?她可还不起!
折腾了一整晚,陆晴夏累得够呛,刚转身进门,便听路旁一辆车按起了喇叭,她奇怪地看了看,仆人上前禀告道:“您跟裴少刚回家,那辆车就过来了,我过去看看?”“不用了,我去吧!”“那大小姐您小心啊!”仆人小心护在她旁边。
陆晴夏一走近,车窗就摇了下来,男人戴着墨镜,只露出精致的半张脸,她回头示意仆人不用跟着了,“是我朋友,没事。”仆人这才依言离开。
“你怎么过来了?”陆晴夏有些意外,年瑾是公众人物,加上她最近的热度很火,他便不好太直接地露面。
年瑾取下墨镜,上下打量着她,秀致的浓眉皱起,“你说我怎么过来了?”陆晴夏耸耸肩,“我没事啦,你不用担心,还有啊,告诉婉儿,我没事!”“萧婉儿倒是不担心,她还一脸YY呢,她越是YY,我就越担心!”年瑾极其难得地沉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冷静的双眸灼灼看着她。
陆晴夏蓦然想起裴冷的话,心底不禁在想,她是不是该离年瑾远点,以防越来越多的人误认为她是在利用年瑾的感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见她不说话,反而陷入沉思,年瑾立刻就要从车上下来。
陆晴夏忙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年瑾谢谢你啊,今天也挺抱歉的。”“不许跟我客套!”年瑾皱了下眉,见她一脸的疲倦之色,又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未吹干,他温柔笑道:“好了,快回去吧,把头发吹干再睡!”“那……”年瑾大老远过来,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亲自过来确定她平安无事?陆晴夏有些感动,也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她担待不起。
“去吧,我走了。”年瑾仔细看了看,确定她没事之后,才驱车离开,陆晴夏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卧房,给萧婉儿打去电话,那边萧婉儿果真一点担忧之色都没有,完全处于兴奋状态,“完事了?”“什么完事了?”陆晴夏无语,“你就不关心我?”“我当然关系你啦!”萧婉儿贼贼笑着,“还关心你破*处的终身大事呢!”“别胡说了,你跟你年天王也胡说啊?”陆晴夏没好气道。
“我哪有胡说,你看看啊,裴冷在吃醋的盛怒之下把你带走,还能发生什么事?不就是霸王硬上弓的桥段了吗?我没吃过猪肉,可是演过猪跑的!”陆晴夏直翻白眼,“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万一他要伤害我呢?”“那不可能!”萧婉儿笃定,裴冷会在言语上和情感上伤害陆晴夏,但绝不会在身体上伤害陆晴夏,除非是那种伤害,嘿嘿。
“你就这么确定?”陆晴夏苦笑,“你知道吗?你差点见不到我了!”萧婉儿一下子急了,“怎么回事?不会吧?裴冷他疯了?”“他要送我出国,而且下了命令,不准我入境,后来发生了点事,他才放弃了。”陆晴夏的声音很平静,萧婉儿却狠狠吓了一跳,“遣送出国,还不准你入境?裴冷他果真是疯了!”“好了,都过去了,你早点睡吧,别担心我了,晚安!”萧婉儿还是不放心,“晴夏,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不知道,且走且看吧!”她收起电话,疲倦倒在了床上。
被利用了
“爷爷?”一大早,陆晴夏就收到了裴老爷子的电话,她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就被爷爷的话给震住了。
“邀请年瑾去裴家?”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脑袋飞快地转着,“不用了吧,爷爷?”“怎么不用呢?他是你救命恩人,再说了,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更好选择吗?干嘛不带出来大家都见见?有个人帮你撑腰,不也挺好的!”听说裴老爷子话里有话,陆晴夏苦涩问道:“爷爷,昨天的事,你听说了?”“可不就是听说了吗?我宝贝孙子做出那么反常的事情来,我能不听说吗?我就是要看看,在我的寿宴上,这小子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还没亲眼看过呢!”裴老爷子似乎心情不错,像个老顽童似的开着玩笑,陆晴夏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爷爷,你别闹!”“好了,爷爷的命令就下达给你了,若是不把年瑾带来,你就是不孝!”裴老爷子说完,直接撂下了电话。
陆晴夏不禁在想,裴冷的我行我素是不是就是遗传了爷爷的?这般雷厉风行!
可,年瑾去参加爷爷的寿宴,那不是乱了套了吗?她揉揉发痛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陆家上下都在忙碌着,她一下楼立刻有仆人热络地将早餐摆在了桌子上,恭敬地请她吃,这待遇跟她刚回国的时候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她也不客气,刚坐下就听见门外有人说着话,陆德远昨晚太兴奋睡不着,这时也才刚起床,门外说话的人走了进来,是刘萍和陆晴春。
“爸。”陆晴春走在最前头,看气色似乎不太好,神色也很拘谨,但开口的声音很是清甜。
“进来吧!”毕竟过去好几天了,陆德远气也消了,而且裴冷没有旧事重提,刘萍也几次三番找过他,他早就想把她们母女俩接回来,只是碍于陆晴夏最近正得宠于裴冷,才不得不将此事作罢。
陆晴春这才露出笑脸来,回头跟刘萍对望了一眼,刘萍忙堆起笑脸走上前来,“眼看就是裴老爷子的大寿,我想着往年的寿礼,都是我和晴春去挑的,今年你工作又特别忙,这才回来帮忙的。”“嗯,算你有心。”陆德远点点头,示意刘萍和陆晴春,“正好,一起吃早餐!”刘萍笑着走到餐桌前,“挺丰盛的啊,晴夏要多吃点,你看你那么瘦!”陆晴夏保持着喝牛奶的姿势,没有说话也没有给她们母女俩任何回应,陆德远尴尬地咳了咳,试图缓和一下关系,笑道:“晴夏给裴爷爷的礼物什么时候去挑,跟你阿姨和妹妹一起去吧?”“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陆晴夏放下牛奶杯,冷淡说了一句,她这才抬头看向来了刘萍和陆晴春母女俩。
两个人站在客厅里,穿着依旧光鲜亮丽,只是脸上的神情再也不似前段时间的嚣张,尤其是陆晴春脸色偏白,擦了口红的嘴唇也显得没什么血色,眼眶更是凹陷下去,似乎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好呢!
不得不感慨,裴冷折磨起人来,只需要一招就能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气焰,甚至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
她们俩这种小心翼翼的状态,倒让她想起了哥哥在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一面在背地里使坏,一面在人前讨好。
被陆晴夏当面拒绝,本就因为上次效仿她的事对她诸多怨恨的陆晴春,更是恨不得撕烂她那张高傲的脸,凭什么只是自己出糗,而陆晴夏却越来越好起来?陆晴春忍不住挡在了即将要离去的陆晴夏面前,晴夏停下脚步,轻轻看了她一眼,清冷的视线落在她伸出的手上,笑了下,“你这手……”她欲言又止,陆晴春脸色大变,立刻将手收了回去,那只差点被裴冷废掉的手还未痊愈,现在还不敢拿任何重物。
“我看,给爷爷挑礼物的活就交给我吧,晴春她身体不方便,不如回去好好休息,还是不要东奔西走的好!”陆晴夏本不打算理会她们母女的破事,可她们既然好死不死地送上门来,还嚣张地拦她的去路,她也就不客气了。
这话里驱逐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任谁都听得出来,陆德远脸色尴尬了几分,想了想还是依言道:“也对,以往你在家的时候,也都是由你挑选的。”“那好,我在书房等你,你给我开张支票,另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陆晴夏说完,直接往楼上走去。
刘萍气得咬牙,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委屈至极地看着陆德远,忍不住哭道:“远哥,你还要把我们丢在外面多久?这是我们的家啊,怎么现在有家都不能回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行了,现在是非常时机,这事日后再说,我会经常去看你们的,去吧去吧!”陆德远挥挥手,让她们先回去。
“我倒是没什么,本来就没名没分的,可晴春是你亲生女儿,这眼看年纪也大了,若是连陆家都住不了,这可怎么说上好的婆家,来给你分忧啊?”“这事我知道,你们先回去!”陆德远专注着讨好裴家,没有心思理会净给他惹事这母女俩。
刘萍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陆晴春先出去,陆晴春气红了眼睛,扑到刘萍怀里哭得无助,“妈,这可怎么办啊?”刘萍本来就没有名分,这再被赶出去,最后落得什么下场都不知道,陆晴春的户口虽落在了陆家,但她出了这样的糗事,若是在京城传开,别说嫁给好人家,就是嫁人都难!
“别怕,这陆家迟早是我们的,还能回不去吗?且让陆晴夏再得意一些时候,我就不信了,裴冷真的会娶她!”刘萍眼神阴毒地笑着。
陆德远一将她们打发了就去了书房,陆晴夏坐在他的书桌前,翘着二郎腿到处翻看着,她在试图找到哥哥的蛛丝马迹,陆德远有些得意,陆凡果然是她的命门!
“裴冷我也请来了,你的事裴冷也答应了,我哥的事是不是该向我透个底了?”陆晴夏等不及,直接开门见山。
陆德远则慢慢悠悠地拿起笔先给她写去购物的支票,然后又将支票递给她,“顺便多买几身漂亮衣服,一定要裴冷喜欢的款式,别被那个宋影比下去了!”陆晴夏接过支票,还是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我要看我哥的消息!”“你哥?”陆德远好笑,“你哥跟你一起出的国,他最后去哪了,你不知道反而来问我?”“陆德远!”陆晴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这是提醒你,不要太在乎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否则会很轻易就被人利用,还不加分辨就答应别人的条件!”陆德远推了推金属眼眶,精明冷笑。
愤怒杀父
陆晴夏冷眼看着他的神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嘴角微勾,“也就是说,你压根没有我哥的消息,是利用我的?”“消息肯定有,但你哥不在我手上,你哥是什么人,我能扣住他怎么久都不被他逃脱了?除非他残废了!”陆德远说最后一句话时,眼底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
陆晴夏眼眶刺痛,厌恶至极地看着面前的人,“拿出有用的消息给我!”“要说起精明这一点,你们两兄妹都像我,可你们就是心太软,你明明知道我手里可能压根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还是不舍得放弃一丁点关于你哥的消息,所以你活该被我利用!”陆德远有些得意地笑笑。
“拿来!”陆晴夏已无半分耐心,只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恶心!
“别急,”陆德远弯腰,从抽屉的最底部抽出来一叠资料,扔在了陆晴夏面前,“你让我满意,我也会让你满意的!”陆晴夏赶紧抓过资料,一页页翻过去,都是关于哥哥当年的案件的,而最后竟然有追踪她和他哥的各种反馈资料,而且记载得很详细,一直记录到她失去哥哥的那一天。
后面则是一片空白,陆晴夏急了,“你给我这些做什么用,我要后面的资料!”“后面的事情还未办完,你就想要后面的资料了?我可不做亏本买卖!”陆德远精明笑着。
陆晴夏觉得这张熟悉的脸,从未如此恶心过,他就可以这么坦然地拿着儿子的信息跟自己的女儿做交易,而且寸步不让,计较分明?“好,那你告诉我,我哥在哪,我就嫁给裴冷,帮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陆晴夏咬着牙,说道。
陆德远耸肩不语。
陆晴夏怒了,她抓着那叠资料狠狠骂道:“你好狠啊,能拿到我们这么多的资料,真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是不是就是你派来的?”“当然不是。”陆德远矢口否认。
陆晴夏冷笑,“那也和你脱不了关系,我若没猜错,是刘萍吧?但也是你默认的。
不过,你们派的杀手太次了,杀不了我们!”“你哥在京城得罪了多少人?想杀他的人远远不止一两个!
你哥负了伤,为了不连累你,才独自一个人出走的,难不成你舍得不要你哥的消息,再说了嫁给裴冷,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压根没有我哥的消息吧?”陆晴夏将那叠资料放在了桌上,袖着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德远精明的眼睛一眯,他盯着陆晴夏,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从小只知道撒娇耍横的大小姐,已经变得让他都不怎么看得透了,那倔强的个性更是越来越古怪!
还以为单凭她一个人在陆家,一定会被刘萍母女俩整得无地自容,没想到她倒生活得好好的,刘萍母女俩却被赶出了家门,她可真行啊,万不能小看了她!
“你说呢?”陆德远笑眯眯,卖着关子。
陆晴夏冷笑一声,“那好吧,合作到此结束,我会跟裴冷说,不必相帮陆家了,陆德远并不怎么想要与裴家的合作案!”“你以为裴冷会听你的?他答应的事,何时更改过!”陆德远不屑。
“是吗?那,为什么裴冷本不打算接你的话茬的,这次却突然改变了态度,一口就答应你了呢?”陆德远神色微变,脸上还保持着自信,“那是因为顾念和陆家的情谊!”“那你说裴家还顾念着和陆家情谊的,除了老爷子还会有谁?这次酒会上裴家人的态度难道你没有看清楚吗?这还是老爷子在世,我们的婚约未退,如果婚约一退,你这个陆家,裴家人还会多看一眼吗?别忘了,沈清是如何恨着我们陆家!”陆德远突然变脸,指着她的鼻尖大骂,“还不是因为你像你妈一样的恶毒心肠,否则我和裴家的关系会这么糟糕?你就是个丧门星,跟你哥一样!”啪!
台灯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哪怕有地毯铺着,台灯还是摔碎了,灯罩的玻璃露出了尖锐的角。
“你敢摔我的东西?”看着清冷着脸,一把挥去桌上台灯的陆晴夏,陆德远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她这般放肆,让他作为长辈的威严,荡然无存!
陆晴夏冷冽笑着,也不说话走过去默默拿起台灯罩最尖锐的那一块碎玻璃,她轻挑着嘴角,默然朝陆德远走过去,陆德远被她森冷似魔鬼般的笑容给怔住了,有些恐惧地瞪着她,“你,你想干什么?”她抓着玻璃的手垂着,一直走到陆德远的面前,才突然抬起手,猛地朝陆德远冲过去,那又尖又利的部分直逼陆德远的脸,陆德远吓得步步后退,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金边眼镜摔得从鼻梁下脱落,挂在了嘴边,样子狼狈极了。
他没料想陆晴夏会突然出手,胸廓因为害怕而剧烈起伏着,因呼吸不畅脸都憋得通红,“你,你竟然想杀父,你简直大逆不道,你敢!
“陆晴夏本来是站着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狼狈模样,听到这话她豁然蹲下,穿着木拖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陆德远刚刚指着她鼻尖大骂她们一家三口的手上,她笑得森冷无情。
“子不教父之过,我和我哥若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那你这个虎毒食子的父亲,是不是也该死一次,替你的过错赎罪?”“杀人偿命,你敢!”陆德远惊恐万分。
陆晴夏笑得无所谓,“反正我妈死了,哥哥也不在了,留下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却恨不能利用我的一切,若不能为之利用,就恨不能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哥的失踪我妈的死,都跟你有偌大的关系!”“而你却是我的父亲,是一个妄图用我哥的消息,来利用我的父亲,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跟你一起死了,我们一家四口到地狱去团聚啊,没准去了地狱,你才可以有点像人!”陆晴夏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一片赤红,她瘦弱的身体却充斥着骇人的力量,纤细的手指狠狠按着他的肩膀,竟让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动弹,陆德远不由感慨,也真是老了,被一个黄毛丫头弄得这么狼狈。
他忍着吃痛的手,艰难说道:“你哥没死,难道你就要先死了,让你哥一个人在人世间?我还有你哥的消息,你先松开我,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倾尽陆家的所有,也帮你找到你哥,如何?”
软禁她
“我哥不在了,陆家还剩什么?陆德远,你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悟,才能够明白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陆晴夏痛心不已,陆德远都已经到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为什么权势于他,比自己亲生的儿女更为重要?再过多久,他就即将成为缠*绵于病榻的老人,那时候若儿女因他而凋零不在,他会不会有一丝丝悔恨过去?会不会有一丝丝想念当年想要努力孝顺他却不为他所疼爱,最后甚至因为他的过于无情,而反目成仇恩断义绝的那双儿女?陆德远眼神精明地看出了陆晴夏的心软,她心慈手软这一点像极了她的母亲,不过她的母亲过于柔软善良得让人讨厌,好像她是全世界的玛利亚,同情一切弱势,而他就是最大的恶人罪人一般!
她根本不适合他,不适合生存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商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