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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乔曼凝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出现在自己脑子里，恐怕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会忘了这段婚姻的本质，甚至还有可能以为他们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妻。
“你就这么想我重新跟她在一起？”墨司霆眸内迸射出宛若实质的阴冷，“乔知暖，我对你不够好吗？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
这段日子，他扪心自问，真的已经对她够好了，极尽所能的包容着她的脾气，就连昨天她那么气他，他都没跟她计较。
乔知暖微微怔了下，心脏好像突然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他对她……好吗？
她面色淡然的回道，“比起以前你动不动就骂我吼我、朝我甩脸子、因为我打了乔曼凝一巴掌而不惜拧断我的手、强上我、还为了救乔曼凝而把我交给绑匪来说，现在确实算好一点了。”
墨司霆拿着毛巾的手骤然握紧，手背上甚至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凸起了青筋。
他对她有那么差吗？
他自己怎么不记得。
乔知暖瞥了眼他的手，知道他已经动了怒，“不过我能理解，毕竟我欠了你们墨家一条命，你对我不好我也没资格怪你。”
“你以为自己只欠了我一条命吗？”墨司霆忍无可忍的朝她吼道，他五官精致犹如被锋利的刀打磨雕刻而成，这会却兀自显得狰狞。
乔知暖听着他愤怒的吼声，心脏缩了缩，有些被他吓到。
她低下头不敢与他暴怒的目光对视，两只小手圈起来抱住自己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中间，“墨司霆，你妹妹的命我还给你了，没死是我命大，是托了傅峥相救，难道真的非要我死了你才觉得解恨？”
墨司霆居高临下盯着她，他目光透着她看不懂的深邃，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嘲讽，“那场车祸不只是让蕊蕊失去了命，还有我妈的一条手臂，她重伤神经受损，那条手臂到现在都没有恢复知觉！”
乔知暖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眼眸看向他，撞见的却是一片冷漠。
“你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了傅峥，那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去救你，你连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问题！”他语气寒冽，“你自己算算，你到底欠了我多少。”
乔知暖咬了咬唇，眼眶湿润下来。
“不只是蕊蕊和我妈，不只是她们，”墨司霆说到这，眼里厉色更显，他手掌攫住她下巴捏紧，“乔知暖，你还毁了我。”
说的再确切一点，是毁了他的……爱情。
她让他没法再继续喜欢她，她让他逼着自己困在了暗无天日的感情牢笼里。
乔知暖彻底愣住，她仰着头，与他相隔的距离近在咫尺，男人呼出的愤怒气息全部洒在了她的脸上。
温度灼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毁了他？她什么时候毁了他？她怎么可能有本事毁了他？
“墨司霆，我毁了你什么？”
“感情。”他毫不避讳，神情仍旧骇人。
乔知暖更茫然了，这从何说起，就算他的感情真的被毁了，那追根究底也是乔曼凝的责任比较大，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反而还一直在撮合他们复合，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谈不上是她毁了他们吧？
“怎么，听不懂是吗？”墨司霆松开手，“乔知暖，你什么都听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喜欢他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在他身后，在不喜欢他的时候，就可以慷慨的将他当成一颗棋子，利用他去跟乔震霆做交易。
乔知暖……墨司霆凉薄的笑了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在折磨你？
这场感情的游戏，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动的。
她要纠缠他，他躲不开，在他好不容易放弃她的时候重新闯入到他的生命里，如今他又放不开了，想要她了，她却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了，跟他结婚也只是因为乔南琛受到了胁迫。
她想要就要，想弃就弃，到头来却反而大言不惭的指责他控诉他！
墨司霆张了张嘴，低哑阴沉的声音似从喉间溢出来，“你说我不放过你，可你也从来没放过我。”
他们一直都在互相折磨着。
看似他占尽先机，实则却是她一直在掌控全局。
乔知暖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流淌着的刺骨的恨，她知道他是恨她的，但却不知道已经恨到了这种程度。
植入骨血。
她抱紧自己，感觉从头到脚的温度都是凉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墨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那我们现在互相放过好吗？”乔知暖声音轻下去，“我保证绝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如果这样都不可以，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消除你心里的恨？”
“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她死了就能消除他心里的恨的话，那他早就一把掐死她了。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多少次他想要杀了她然后再自.杀一了百了。
“那，你想让我怎样？”如果她死都不能换来他的原谅，那她还能怎么做？
乔知暖眼里有藏匿不住的水光，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我还不了你妹妹的命，也还不了你妈妈的手臂。”
滚.烫的热泪一颗颗滴落下来砸到他的手背上，浇灭了墨司霆心头大半的怒火。
“还不了这些，那就把感情还给我。”他再度启唇，嗓音依然冷得彻骨，“乔知暖，像以前那样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她的感情，本来就该是他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的车祸，她如今早就该顺理成章成了他的人，何必还要经过这样的一波三折？
“你……你不能这样……”乔知暖下意识的拒绝，她摇着头，“我欠你的是还不清，可你也不能让我赌上下半生的感情。”
“怎么，你觉得我的要求很无理？”墨司霆微微俯身，薄唇凑到她耳边，“还是在你心里，感情比一条人命和一个家庭的圆满幸福更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怒喝出声，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不容她逃避，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我跟你说过，只要你能做到像从前那样爱我，等时间到了我会立马放你走。”
他真的愿意放她走吗？
可她的心如果再一次沦陷在他身上，他在她最爱他的时候放她走，与将她亲手推进深渊有什么两样？
“司霆哥哥，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本章完)
第61章 她以为这就是后悔
她商量着问他：“我可以事事顺着你，可以尽量弥补对你的亏欠，只要你放下从前那些……”
有些话就这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慎重的考虑。
墨司霆俊脸上的神情微微松动，仿佛有片刻心软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消退了下去，最后只冷冷的回了她四个字：“我放不下。”
这一辈子，他都再也不会放下。
乔知暖菱唇微张，似是想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失声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苍白的小脸上很快布满泪水，墨司霆低头吻上去，薄唇顺着她的嘴角轻轻往上亲，力道如蜻蜓点水一般，却烧伤力十足。
只是，尽管是如此缱绻温情的动作，却依旧暖不了他眼里的半分冰冷。
“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离开江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你自己不听，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撞了，后果可就由不得你了。”
那日在咖啡厅她第一次对他逼婚时，他就墨确的跟她说过，一旦结婚，她迟早都会后悔。
她当时信誓旦旦的反驳了他，说自己不会后悔，还说就算是地狱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去，可现在，却已经在渐渐应验他的话。
乔知暖想摆脱他而不得，她以为这就是后悔，但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线条流畅而俊美的脸，那么近的距离，只要伸伸手就能碰到。
可这咫尺的距离却又被他陌生疏离的样子拉远，远到让她觉得怎么都无法靠近。
“好了，别哭了，听话。”墨司霆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亏待你的，嗯？”
乔知暖咬着唇，眼底渐渐滋生出一种晦涩。
她心里犹如被压了块石头一般，沉默半晌后幽幽问道：“我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是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墨司霆闻言，不由抬起眼帘看向她，乔知暖怕他听不懂，又问的直白了些：“你爱的人，是乔曼凝，还是我？”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许久，还是她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算了，你要是觉得为难就不用回答了，反正……我也知道答案。”
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件，答案都显而易见。
墨知故问，自取其辱。
……
周一。
阳光灿烂，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早，乔知暖刚到公司，林夏就火急火燎的拉着她跑了出去，“快快快，刚刚得到小道消息，那个单子墨盛抢先下手了，陈经理已经被约了出去，我们得赶紧过去。”
墨盛？乔知暖被她拉着往前跑，“哪个墨盛？”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墨盛集团啊，江城第一豪门墨家的公司！”
得到确认，乔知暖连忙停住脚步，“林夏，你还是自己去吧……”
她当然知道墨盛集团，可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更担心，这么莽莽撞撞的跑过去，万一碰到墨司霆这得多尴尬？
“我自己去怎么行？”林夏一脸焦急，“这单子是你一直在负责，要是你不去，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人谈。”
“那……墨盛的总裁去不去？”乔知暖还是有些犹豫。
“知暖，你是不是傻了？”林夏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个单子就算拿下来利润也才十几万，你觉得墨盛的总裁会亲自来谈吗？”
呃，他当然……不会。
林夏又拉着她继续跑，下楼后将她塞进车里，“如果小道消息可靠的话，那去的人应该是他们设计部门的主管。”
墨盛设计部门的主管？
苏婉？
当初乔震霆托了苏婉将她送到墨司霆的房间，也正是看中了她在墨盛上班这一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墨司霆的行踪，而且又是她的同学，所以才更容易得手。
如果是苏婉……乔知暖冷冷笑了下，这可就有意思了。
虽然是小道消息，但还算是准确，谈生意向来离不开酒桌，林夏带着乔知暖找到那个会所的506号包厢，然后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陈经理的声音，“请进。”
林夏这才推门而入，她拉着乔知暖的手走进去，笑着打招呼：“陈经理，您好。”
包厢内没有别人，只有陈经理和苏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