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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乱如麻，走出医院后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了他的电话，本以为他不会再接，但这次他却接的很快。
乔知暖欣喜的叫他，“司霆哥哥……”可话没说完的就被对方打断，电话里那道声音一下让她如坠冰窖，“乔知暖，纠缠不休有意思么？”
“……”
乔曼凝声音冷淡，依旧是那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该说的司霆应该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再给我打电话吧。”
乔知暖手掌攥紧，尖利的指甲刺痛着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心里翻涌而上的痛。
她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保持理智，“乔曼凝，我现在还没有签字，他也还是我的丈夫，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
“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外人，谁是外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把电话给他。”乔知暖不想跟她浪费口舌，她们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要是想接你电话，还用得着我来接吗？毕竟你也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同样不太想接。”乔曼凝笑了笑，继而又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内签好字把离婚协议送过来，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两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再找谁的麻烦。”
她们之间的矛盾持续了这么多年，小时候她和乔闫赫兄妹两个更是一直被她和哥哥死死踩在脚底，乔曼凝怕是每晚做梦都想杀了她。
如今她为了让她签字离婚说出恩怨两清的话，怕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何况林韵宁还刚入狱，尽管这是她应有的报应，但乔曼凝肯定会把这一笔账算到她的头上。
乔知暖眼帘轻垂，也跟着笑了声，语气却带出了无尽的嘲讽，“姐姐，你大概不知道，昨晚上我们做了一夜……才刚睡了我就想离婚，他做梦！”
闻言，乔曼凝心里忍不住划过刺痛感。
“还有，连离婚协议都不敢亲手交给我，他算什么男人？”乔知暖声音淡若薄雾，“乔曼凝，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你对我也应该有所了解，我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乔曼凝听出她话里的威胁，声音冷下来，“你想做什么？”
“你讨厌我，同样，我也讨厌你，就连听到你的声音都让我觉得厌恶无比。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见不得别人得意，倘若你再咄咄逼人，我不介意把上次发给你的照片再给媒体发一次。”
上次发给她的照片……
乔曼凝心里一紧，她还记得，是乔知暖和墨司霆上.床之后她拍的。
尽管那算不上裸.照，但也是比较私密的东西。
“乔知暖，我知道你脸皮厚，你有胆子就发。”乔曼凝深吸口气，“反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我也不在乎。”
“你在不在乎自己心里清楚。”乔知暖轻笑说道，“你爱的男人，他跟我结过婚，跟我上过床，为了我对你发过火冷淡过你，为了我断过手指，甚至为了我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乔曼凝怒不可遏，“够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乔曼凝，你现在说不在乎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成为名正言顺的墨太太，等你们结了婚，我再把照片发给媒体，我就不信你这么高傲的人会容许自己的婚姻里有如此污点！”
她们墨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乔曼凝的心思，她用脚趾想都能想墨白。
呵，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西餐厅里，坐在乔曼凝对面的墨司霆动作优雅的切着餐盘中的牛排，脸上的神色始终平静无比。
他亲眼目睹着她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淡漠到最后变得越来越难看，随时都有发怒的可能性。
“乔知暖，”她平复下心情，一字一句冷冷说道：“倘若纠缠不休有用的话，当年你也不会一次次的被拒绝然后狼狈离开，做人适当给自己留点脸面，不要太贱！”
乔知暖了解她，她同样也了解乔知暖，知道她有多难缠。
从十年前她锲而不舍的追司霆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乔知暖紧咬住牙关，被乔曼凝这句话刺.激的整个人陷入悲恸中，几乎出不来。
她站在医院门口，本就白皙的小脸这会儿更是毫无血色，半晌之后，突然笑出声来，“好吧，乔曼凝，我也不是不可以签字……但我有个条件。”
乔曼凝目光扫过对面的男人，握着手机的力道松了松，“说。”
“我可以把墨司霆还给你，但这段婚姻是当初我放弃了乔家的继承权得来的，现在你如果想让我签字离婚，那就说服你父亲跟你哥哥，让他们把继承权还给我。”
“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乔曼凝语气重下来，“司霆把唐山湾那栋别墅留给了你，还留给了你一大笔钱，那笔钱足够你花一辈子了。”
“他留给我再多东西，都不妨碍到我想要回乔家的继承权。”
“所以你刚才死咬着不松口就是为了最后逼我这一把么？区区一个继承权，就能买到你那可笑的爱情和婚姻？”
想到这，乔曼凝难看的神色不禁渐渐好转起来。
原来她的坚持，也不过如此，一个继承权就能让她放弃了。
乔曼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嘴角嘲讽地勾起，“没想到，原来你的爱情也不过如此，廉价到还比不过区区一个乔家。”
墨司霆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他神色未变，却是伸手从乔曼凝手里拿过了手机。
乔知暖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自顾说下去，“把乔家看的比爱情重要的人是你，乔曼凝，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算计你爱的男人的。”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这样的话。
“你说得对，我这样纠缠着没意思，所以我妥协了。还有，我不仅要乔家的继承权，还要墨司霆名下一半的财产，等你们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就什么时候签字。”
墨司霆眸子里寒光乍现，目光似乎淬满了阴冷逼人的毒，“一半的财产？呵，你胃口倒是不小。”
乔知暖没想到他接过了电话，心里顿时一惊，懊恼充满了心头。
“不是，司霆哥哥……”她急于解释，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最后气愤地吼道：“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跟她搞到了一起，你这是婚内出.轨！”
墨司霆盯着餐桌，视线犹如尖锐的刀刃，“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就算你继续纠缠下去，这段婚姻也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
这四个字入耳，乔知暖感觉心脏仿佛被狠狠刺了下。
虽然有些伤口已经痛得麻木了，但还是禁不住被这样残忍的撕裂，尤其又是他亲自动手，将她的伤口撕开淌出血。
其实，何止是没有意义。
或许这段婚姻，在他看来从来就没有过意义。
乔知暖握紧手掌，抬起头将眼中的泪逼回去，“墨司霆，今天晚上我在家里等你，见不到你，我绝不会在协议书上签字！”
墨司霆面色阴郁，“你该知道，就算你不签我也有办法逼你签。乔知暖，我们好聚好散对谁都好，要是闹起来，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本跟我对抗？”
乔家不是她的避风港，他也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如今谁能护她？
在这个城市里，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把她碾死。
乔知暖没有理会他绝情的话，她直直望着前面路上的车水马龙，自顾问道：“你今晚几点回家？”
“……”
对方沉默好久，她放下手臂扫了眼手机屏幕，才发现墨司霆已经挂了电话。
乔知暖蹲下身子抱住双腿，小脸埋入膝盖中间，很久都没有动。
她只觉如坠冰窟，整个人都陷入了冰天雪地里，一眼苍茫望不到尽头，那股凉意从脚底开始往上窜，缓缓钻入四肢百骸。
沉默到最后，压抑的情绪开始在心里崩溃，她却硬是咬着唇没吭一声。
“知暖？”一把温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来，乔知暖怔愣的抬起头，看向那个叫她的人。
“真的是你，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我看错了。”桑舒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她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乔知暖轻轻摇头，双目却还是空洞无神，“你呢？又为什么来这里？”
“我……”桑舒顿了顿，似是有难言之隐，她眸子轻轻垂下去，声音也小了许多，“我来做婚前体检。”
(本章完)
第121章 所有人都以为他爱她
“哦。”乔知暖麻木的应了声，倒也没感到意外或是震惊，毕竟桑舒和方慕承订婚的事她早就有所耳闻，“那恭喜你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坚如磐石的爱情，桑舒和哥哥之间没有，她和墨司霆之间也没有。
有些人一旦分开，就是各奔东西了。
“知暖，”桑舒满目悲凉藏都藏不住，但哪怕是这样她都能忍住没哭，“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她并没有说谁，但她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回来又怎样，”乔知暖无力的笑了笑，心头也跟着溢出悲哀，“就算能回来，看到你嫁给别人，这对于他来说也并非幸事。所以，还是不回来的好。”
桑舒咬紧唇瓣，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被人用力踩住后又来回辗轧，彻底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疼痛范围。
她想起之前的那场房产会，匆匆一别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找过她，如果不是颈间被他咬出的吻痕好几天后才退下去，她几乎就要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可不是的。
桑舒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不是梦，更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告诉方慕承，甚至连知暖都没有说，但暗中却一直在偷偷调查着他的下落，虽然到了今天都一无所获。
桑舒抬了下眼帘，将自己从悲恸的情绪中拉出来，转移开话题，“我听说前阵子墨司霆为救你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乔知暖闻言，脸色和眼神黯淡下去。
他能怎么样。
他现在正跟乔曼凝在一起，好得很。
“差不多好了吧，已经出院了。”她口气淡淡的，细听之下稍稍有些沉闷。
桑舒见她低着头，敏锐的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们吵架了吗？知暖，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没有。”乔知暖语气清冽，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他要跟我离婚。”
桑舒一愣，意识没跟得上来，“离婚？”
“嗯。”
她双目紧盯着乔知暖的脸，面露疑惑，分墨记得墨司霆也才受伤没多久，“他不是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吗？怎么突然又要离婚？”
乔知暖抿着唇，眼圈发红，感觉心里被无尽的苦涩给淹没。
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救她差点连命都搭进去，都知道他为了救她断了一截小指，都误以为他爱她，只有他自己一直在否认。
她缓了缓情绪然后抬起小脸，嘴角勉为其难拉开抹笑，“没关系，我不会就这么同意的，只要我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婚就离不成。”
没有意义又怎样。
没有意义，她就不要意义了，只要她一天不签字，在法律上就一天是他的妻子。
桑舒张了张嘴，正想着劝劝她，却看到前方迎面走来了一张熟悉的脸，她顿时拧紧眉头。
乔知暖看到她的异样，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后面，一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贵妇正朝这边款款走来，看到桑舒的时候目光也露出了意外，继而冷笑出声，“我约了你三次都没把你约出来，桑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
桑舒冷眼扫向对方，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态度，“最近有些忙，所以没抽开身，方夫人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