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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姐,请上车。”埃里克滑下车窗对我说,“要去医院吗?我可以送你。”我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了上去。
埃里克吩咐司机去市一院。
“谢谢。”我轻声说。
他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了我的手上,我思考着如果他问起我为什么这样狼狈,我应该如何回答?可是我多虑了,埃里克什么也没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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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着头看向窗外,轻描淡写地和我提及多变的天气。
“西国很少有这样朦胧的雾。”我只当他是在打破尴尬的气氛,微笑着反问他:“那你是更喜欢西国还是这儿?”他若有所思道:“与其问我喜不喜欢他们,倒不如问这些城市接不接受我。”我觉得埃里克说起话来很深奥,我一时间不太能听得明白。
我脱口而出道:“西国不是你的家乡吗?你的家人应该也在西国吧?”他看着我,清澈的浅蓝色眼眸里波澜不惊,坦率地笑道:“我是私生子。”我傻了眼,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眼睛。
我没想到埃里克竟然能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诉我他的秘密。
他是私生子。
这一点恐怕就连他的铁粉袁米兰都不知道吧?!车子停了下来,埃里克下了车,低声吩咐了司机几句,那人便快步进了医院里。
我愣头愣脑道:“你刚好也要进去探望病人吗?”埃里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我一起进入了医院大厅。
等电梯的时候,司机赶来和我们汇合,他对埃里克说:“已经安排好了普外科的主任等待。”电梯来了,埃里克进到其中,转身对我说:“走吧,你手上的伤口得尽快处理。”原来他刚才吩咐司机的事,就是替我安排处理伤口的医生。
“不用这么麻烦,只是皮外伤。”我很意外。
埃里克按了电梯按键,云淡风轻道:“那你待会儿见到你的女儿,要如何跟她解释?你手背现在的样子,可比缠着纱布恐怖多了。”他很细心,想得比我更加周全。
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能去了普外科,医生认真为我做了处理包扎。
走出换药室,埃里克突然问我:“如果卢小姐晚上有时间的话,能否赏脸共进晚餐?”我和他并不熟悉,可是他帮过我,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我犹豫了片刻,答应了:“行,不过得由我来买单。”为了方便待会儿赶回医院,我选了就近的一家中餐厅。
饭菜上齐之后,埃里克没有动筷子,忽然轻声问我:“今天和你一起逛街那个孕妇,你是对她有事相求吧,是因为你女儿的病?”我很震惊,没想到埃里克会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
我点点头,但是没有解释。
他凝视着我,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未婚夫呢?借助黎氏的势力,可以轻松解决很多事。”我闻言头皮发麻。
我根本就没对埃里克说过,我的未婚夫是黎睿霆,他是怎么得知的?!
第326章 知根知底
“你调查过我?”我惊愕道。
埃里克不置可否,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多余的。
早在上一次见面之前,他就已经找人调查过我了。
后来我答应了他要入职,他会对我深入调查也是常规操作。
毕竟一个集团的董事长秘书,是个至关重要的职位,在这个岗位上的人必须得知根知底才能彻放心。
况且黎睿霆的身份非常公开,但凡知道他名字的人,就能在网上找到大把关于他的资料。
“所以,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埃里克追问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关心我的私生活,他并不像是一个八卦的人。
我轻声笑道:“抱歉,我并不想聊这个。”埃里克表情从容,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OK,那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一会儿,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去结账。
埃里克上车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笑着对我说:“卢小姐,在找到更合适的人之前,我会替你保留职位,希望我们能有缘分再见。”我目送着他离开,紧接着快速进了住院部。
天色已经不早了,翟茵茵还没有吃饭,我担心她饿坏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看见护工正在喂翟茵茵吃饭,她床前的小桌板上,摆着一只精致的木盒子,当中是高端有机食材做成的营养餐。
翟茵茵吃得不亦乐乎,见到我开心道:“妈妈,今天的饭菜真好吃!”我疑惑地问护工:“这便当是你帮忙买的吗?”护工阿姨否认了,告诉我:“之前有人专门送来的,说是什么VIP私人订制,我还以为是你订的。”我看了看外包装袋上的订单,上面写着订餐人的英文名。
Eric,埃里克。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护工见我愣住,停止了喂翟茵茵,紧张道。
我回过神来:“没事,茵茵喜欢吃,就多让她吃一点吧。”女儿这几天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今天懒得看她主动想吃完餐食。
晚上护工下班了,我接替她在病房里陪床。
我展开了折叠床,翟茵茵心疼我:“妈妈,你回家睡吧。
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的。”“你不愿意妈妈陪着你吗?”我问她。
她盯着那张折叠床,奶声奶气道:“妈妈睡得床窄又硬,今天早上我看见妈妈你在捶腰。”我鼻子发酸,笑着和她说:“茵茵真乖,妈妈没事,明天妈妈去买一床软垫铺上就好了。”我转过身去,动作缓慢的铺床,一滴眼泪滴在了枕头上。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翟茵茵仿佛懂事了不少。
可是她越是懂事,我就越难过。
我宁愿她不谙世事,宁愿她一辈子都躲在我的怀里,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公主。
我不要她面对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去给女儿买早餐,看见隔壁病房新转进了一个病人。
是个男人,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上还戴着呼吸机。
在他的身侧,有个中年女人目不转睛地跟着他,模样看起来很沧桑。
她抬起头的瞬间,我认出了她。
第327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
“张姐。”我轻声叫她,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当初在拘留所里时,她曾给过我一个面包。
我们并没有深交,只短暂的相处了一晚,聊了总共不到十句话。
可她却是拘留所里唯一让我感受到一丝安慰的人。
我想,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
听见我叫她,张姐愣了愣,很快也认出了我:“卢……你叫卢什么来着?”“卢思影。”我说。
张姐点点头:“对,卢思影,没想到你也出来了。”“是啊,我们都是被冤枉的。
事情真相大白后,当然就无罪释放了。”我笑了笑,这种寒暄的方式真是特别。
她能沉冤得雪,我挺为她高兴的。
张姐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心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她还是那么悲观。
我想起当初在拘留所里时,她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她眼神飘忽地说“他死了,我最大的心愿已了,这辈子我活够了”。
病人被转移进了病房,护士让家属签字,张姐和我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我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去食堂买早餐。
等到我喂完翟茵茵吃饭,去倒垃圾时,又在楼道里碰见了张姐。
她沉重地靠在一面墙上,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缕缕白色的烟圈。
“嘿。”张姐主动和我打招呼,“隔壁病房里那孩子是你女儿?”我点点头,她继续问我:“得了什么病?看起来年纪挺小的样子。”“白血病,我女儿今年才八岁。”我淡淡说,经历了无数次的崩溃之后,我如今已经能够接受女儿患病的事实了。
“可怜。”张姐面不改色,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一些,“配型成功了吗?”我摇摇头:“还没有。”她轻描淡写地安慰我:“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会成功的。”我冲她微微一笑,好奇地问她:“你照顾的那个男人,他是你什么人?”“一个被我害了的男人。”“就是你之前在拘留所里,和我提过的那个男人?”我万分疑惑,她不是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吗?“不是他,死了的那个人是我丈夫,病房里那个植物人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张姐毫不避讳道,我从她的话里听出,这可能是一个特别复杂的故事。
我没敢继续追问下去,怕会惹她回忆起伤心的往事。
张姐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后又问我:“你是哪一年生的?”“87年。”我说。
“几月?”“七月。”张姐的眸光亮了一些:“七月哪一天?”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七月二十日。”张姐惊呼:“不是吧,我们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怔住了,下意识地打量着她的脸。
不是吧?她今年也才33岁?张姐看起来比我大很多,皮肤缺少光泽,脸部线条下垂,我一度以为她已经年过四十了。
她看出了我的疑虑,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着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至少比你大十岁以上?你会这么觉得很正常,因为我没有子.宫。”
第328章 张姐的故事
我很震惊,我很明白没有了子.宫,对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加速的衰老,以及这辈子都无法再怀孕。
张姐淡定地告诉我:“今年初我怀孕了,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我意外发现我的丈夫出轨了,小三是一个比我年轻很多的女大学生。
他把小三搞大了肚子,就觉得我没了利用价值,于是给我买了高额的保险,借口带我出去旅游散心。
我们坐缆车到了一座山顶,在那儿他把我推下了悬崖。
我命大没有死,可是孩子掉了,一根树枝穿破了我的腹部,伤及到了子.宫。
我被送到医院救治,再次苏醒的时候,我的孩子连带着子.宫都被摘除掉了。”“我醒来那会儿,我丈夫正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痛哭。
我告诉警察,是他把我推下的悬崖,可是他们都以为我被摔坏了脑子。
警方最后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最终将我坠崖的事定性为一场意外。”“我身边的人,只有那个傻子相信我。
那傻子想用同样的方式为我报仇,他把我丈夫骗到了山上,两人在纠缠中双双坠崖。
我丈夫死了,他成为了植物人。”张姐说,她口中的“傻子”,就是病房里的男人。
出事之后,张姐被怀疑教唆杀人,警方将她逮捕拘留了起来。
我们便是在那个时候相识的。
“后来呢?你是怎么自证清白的?”我听得心惊胆战。
张姐叹了口气,说:“后来,警方在那傻子的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最终排除了我的嫌疑。
我根本没想过自证清白,不过那傻子早就猜到警方可能会找我的麻烦,早就做好了准备。”“日记上写了什么?”我轻声问道。
张姐摇摇头,眼里好似有水波荡漾:“没写什么,不过是说他从小到大一直喜欢我。
说就算整个世界都质疑我,他也义无反顾地相信我。”张姐深呼吸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和我讲完全部。
她就像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说完,她递给我一根烟:“抽吗?”“我不会抽烟。”我拒绝了。
她很快从之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笑着对我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进进出出的照顾女儿,她的爸爸呢?算了,还是别回答了,她爸要么是不在人世了,要么就是个王八蛋。
要是个王八蛋,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我被她逗笑了:“是啊,就当他死了吧。”“这可是能排解烦恼的好东西,送你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张姐把整包烟和打火机都塞给了我,然后离开了楼道。
第二天下午,我安耐不住,又给翟浩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他接得很快,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思影,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小真她不同意。
她说我要是再逼她,她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