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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就看谁死得早好了。”沈倾轻笑一声,“我可是听说你得了白血病,早就活不长了。”
说罢,沈倾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三日后。
海边。
楚乔穿着长裙,迎着风,拨打了沈司儒的电话。
“什么事?”他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但却有些变化。
“沈司儒,如果我告诉你,三年前,不是我逼的沈倾跳海,你二十岁的生日宴,给了你第一次的,其实是我,你信吗?”
电话那头是沉重的呼吸声,“楚乔,这种做作的戏码,你究竟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楚乔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她笑了一声,“那司儒,你有爱过我吗?哪怕一次,一秒。”
第18章楚乔消失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沈司儒的呼吸陡然沉重了起来。
就是这么几秒的犹豫,楚乔笑了,笑得悲哀。
“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爱我。”她声音艰涩,“司儒,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什么意思?”沈司儒的声音有些压抑,像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在哪里?”
“孩子没有了,所以我要离开你,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司儒,不用找我,我一个人会过得很好。”
“你总爱说欠的债都是要还的,欠你的东西,我全都会还给你的,司儒,从今往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互不相欠,我此生从未后悔过,只是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会爱上你……”
手机掉进海里,隐没了沈司儒近似狂暴的怒吼:“谁跟你说的两不相欠,我不同意!你给我站在原地,不准走……”
扒光了所有的刺,鲜血淋漓的只为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到头来呢,她被伤得一身窟窿,痛得要命。
楚乔任由海水漫过头顶,在心里默默的说。
这一次,换我不爱了,这一次,换我不回头。
沈司儒,再见。
再也不见。
沈司儒不知道楚乔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挂断后,他疯了一样的跑到医院。
这才发现,楚乔不见了。
她不是在说假话,也不是在用苦肉计来博取他同情心。
那个被他诅咒怎么不去死,求她快点消失的楚乔,甩也甩不掉的楚乔,这一次真的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原本应该躺着人的病床已经变得空空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明明是看不见的,可是直到这一刻,沈司儒走进去,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黑暗。
楚乔明明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可她不在了,竟然还会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三年了,无数次她都以为他睡着了,偷偷的拥抱着他,就像个小偷一样,卑微到了尘埃。
他知道她爱他,爱成她那样,爱成像个疯子一样,那样浓烈的爱,哪怕他是个瞎子都能感受得出来。可是,他从来都不想去丈量她的爱有多深,他知道,这样卑鄙的一个女人,他是不可能去爱她的,她越是爱他,他们的距离就越是远,他就越是恨她。
这是很残忍的事实。
可他,却依旧默许了她待在他身边,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无法形容在天之港发现她提着行李箱要离开的感觉,更无法形容她打电话跟他说要两不相欠的感觉!那一刻,大脑天旋地转,全身的血液都直朝头顶涌去!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好,很好!
以前赶也赶不走的女人终于滚了,他早就盼着这一天,她再不走他都恨不得掐死她再【创建和谐家园】,可现在这个疯子终于肯放过他了!
他应该恨不得去买串鞭炮庆祝才对,可为什么自她走后,病房里空荡荡的,明明关了窗,他却总觉得房子里像是有风刮过,冷飕飕的,心头的暖意再也无法升起来。
头痛欲裂,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从她说要离开开始,就一直疼到现在!
很晕,想吐,还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他整个人都难受得像要爆炸了。
第19章发病
沈司儒呼吸沉重,在黑暗中艰难摸索着,他慌忙的找着药,想要用药物来控制这种疼痛,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以前都是楚乔送到他手边来的,可是现在她却离开了。
那个说从今以后她来做他的眼睛,说一辈子都会待在他身边的楚乔,那个自私卑鄙,不择手段也要将他抢过来的女人,怎么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走的人,现在却离开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穿着件朴素而又简单的风衣,出了门,打了个电话说两不相欠,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骗子!
这个女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沈司儒痛得身体里像是刮起了飓风,这种痛饶一直痛入肝肠,痛入骨髓,痛得他五脏六腑都要扭曲了,他简直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想要出去找药,可才刚摸索着走到门前,忽地一头栽倒了下去。
他晕倒了。
竟然不知道是头痛,还是心痛!
沈司儒这次的发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躺在病床上,总是能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可等他想要伸手触碰的时候,那个声音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医院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血管破裂,颅内出血,视线压迫,每一个字眼都是触目惊心的眼中。
直到沈司儒隐隐约约听到眼角库刚刚采摘出一副新鲜的眼角膜,那人死了,死前签订了眼角膜捐献协议,正好可以用来救他的眼睛。
沈司儒被推进手术室,明明耳边只有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可他的耳边恍恍惚惚的其他的声音,嘈杂的,充满着青春和活力的声音。
那是一场篮球赛,他因为腿伤没有上场,耳畔都是女生在为球队呐喊欢呼的声音,但却有一个女生没有去做啦啦队,默默走在了他的前面,小心翼翼的踢着路上那些会挡住他路的石子,那么安静,那么笨拙。
像是有一根长针从头到脚的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他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想起身去寻找,可是没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什么都找不到了。
沈司儒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他的头皮发麻,全身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动的,痛得就像是散了架。
更加让他感到不适应的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直直刺进他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光。
那是消失了三年的光明,突然出现在他的感官,这让他极度不安。
他强忍着疼痛起来,伸手就要去扯开遮挡在他眼睛上面的纱布。
他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人,那人惊慌而又欣喜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了沈司儒的手,不让他去触碰纱布。
那双手很软,纤细无骨,瘦弱修长。
沈司儒像是想起什么,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下来,心头迸发出连他都想象不到的喜悦,他试探的抓住,却还是平时那冰冷嫌恶的语气,“楚乔,你不是走了吗?还滚回来干什么?”
第20章认错
难以想象,像是做梦一样。
是她回来了吧。
果然,他就知道,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她怎么可能就那样离开,那么决然。
很久,那人才说话,声音哽咽。
“是我,司儒,我是倾倾。”
八个字,一字一顿,沈司儒却觉得无比的不真实,仿佛他在心里想的,复明后想听的第一句话,从来就不是这个。
沈倾忍不住哭了起来,用力的抓住沈司儒的手,死死的,不肯松开。
“司儒,是我不好,我当年被人从海里救上来,本来是打算回来找你的,可我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你和姐姐紧紧的抱在一起,我以为你和她在一起了,不想打扰你们,所以这三年一直都不敢回来。”
“这次你突然脑出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司儒,姐姐走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我爱你,司儒。”
沈倾越说越激动,情难自控,一把抱住沈司儒,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哭泣。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所期待的,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的心却被一抹巨大的失望填满了。
沈倾说三年前看到他和楚乔抱在一起,真是诡异,听沈倾说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还能想起,甚至连记忆中楚乔的那张脸都开始变得清晰。
那时候正是他失去光明最狂躁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接受好好的一双眼睛突然瞎掉的事实,遑论是如此骄傲的他!所以只要他清醒,所有东西都会被他砸个稀巴烂,他至今记得,因为根本就没人敢靠近他。
除了她,那个爱他爱得像个疯子一样的她。
她什么都不怕,敢在他暴躁的时候安抚他,更敢在他发狂用凳子砸柜子的时候猛地冲上来抱住他,丝毫不顾忌那个柜子砸到她身上,生生砸断她三根肋骨。
连护工看到都惊叫着哭泣,她却强忍着疼痛起来,擦掉额头上的血笑笑说:“没事,你好好照顾他,我先去处理一下。”
处理完之后,明明自己痛得要命,她还要包着纱布,赶回来照顾他。
“别哭了,我没事。”沈司儒任由沈倾抱着他,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很陌生,仿佛一切都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我的眼睛……好了?”
“你脑海中的血块压迫到了神经,本来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好在眼角库那边来了新的眼角膜,现在你已经没事了,医生说你失明好几年,不能一下子见到光,视线要慢慢的恢复。”沈倾道。
“是吗?”
原来真的和楚乔说的一样,一切都回来了,回到原点了。
他的视力恢复了,他的沈倾回来了,那个恶毒的女人,也像是从来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司儒,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样子了,我们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吧。”沈倾抱住他,梨花带雨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在沈倾的照顾下,沈司儒拆掉了纱布,他的视力渐渐恢复,时隔三年,又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
可沈司儒却不知道什么才是他想要的了。
第21章桌角的海绵
他搬出了天之港。
搬出去的那天,看着保镖们忙上忙下的提着行李,他站在偌大的客厅,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地方。
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却好像又不是。
别墅里的家具都换成了不成套的,在欧式装潢风格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以前他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楚乔竟然把他的家弄得这样滑稽。
直到他看到每个家具上面用透明胶细致包起来的海绵。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三年来明明撞到了家具却也丝毫感受不到痛意的原因。
心头忽然绞痛了一下。
没有让保姆动手,沈司儒俯身,亲手一个一个的撕掉用透明胶和海绵层层包裹的桌角,柜角。
他撕了很久,因为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楚乔是怎样的有耐心一个个去贴,贴了这么多。
透明胶撕掉,可是那些家具上面却还是留着残留的痕迹,这些黏糊糊的痕迹就像楚乔这个人一样,明明已经走了,却好像无孔不入的透进他的生活。
沈司儒简直觉得自己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