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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挂着的,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
乔御琛盯着她,看了好半响。
最后才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我今晚吃多了,还是站会儿吧。”
“你怕我会吃了你”
“我这么大一个人,你吃不完。”
“你以前跟乔御仁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不可爱吗”
跟乔御仁在一起的时候吗
她抬眼望向黑漆漆的落地窗外。
那时候,她正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
对人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那时候的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笑声能贯穿半边天。
那时候
她凝眉,随即又摇头一笑:“不是,那时候的我,可爱的很。”
乔御琛脸色一冷:“算了,不必说了,我也懒得听你们那些少年少女时期谈恋爱的无聊事。”
“你想听,我也不想讲,”她说完打了个懒仗。
“时间不早了,我要上楼去洗澡了,乔总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我的司机都回去了,你是打算让我酒驾”
安然望着他,表情淡淡的:“那我去帮你收拾房间,乔总想睡一楼还是二楼。”
“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安然咬牙:“乔御琛,你这样不觉得很累吗一个安心还不够你陪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夫人你多操心了,不是要洗澡吗”
她没动,愤愤的望着他。
“怎么,你是想跟我一起洗”
她转身就往楼上走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将浴室的门锁了,正洗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刚刚傅儒初打给自己的号码。
她将手机接起:“傅先生,忙完了”
“对,会议很简单,就是比较急,你安全到家了吧。”
“是啊。”
“怎么有水声”
“哦我在洗澡。”
傅儒初笑了笑:“看来我打的不是时候。”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反正也快洗完了。”
“那你先洗,这个号码,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有事儿,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好,那傅先生再见。”
“晚安。”
挂了电话,她将手擦了一下,将傅儒初的号码存了起来。
她用浴巾擦了擦自己身上,换上睡衣,出门。
乔御琛已经在房间里了。
他也在擦头发。
安然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径直走到化妆桌前坐下,往脸上抹护肤品。
“刚刚谁给你打电话了”
安然从镜子里看向他:“嗯,一个朋友。”
“男人”
“是啊。”
“你倒坦然。”
“打个电话,又不会怀孕,有什么不能坦然的。”
她说完起身,边拍着自己的脸颊,边走到床边坐下,撩开被子靠在床头坐下,随手将床头柜上的书拿起,继续翻看。
“你有这么喜欢看书”
乔御琛也来到床上,就坐在她身边。
“我喜欢看书,应该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吧。”
她看向他,他总不至于连她看书的权利都剥夺掉。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非要这样带刺”
“我倒是觉得,我这是小心翼翼。”
“那你就收起你的小心翼翼,”他不爽:“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你也能想那么多。”
她将视线重新落到书上:“我妈曾经说过,行万里路不如阅书千卷,所以她经常给我买很多书让我看,因为她觉得,读书能改变命运。我不是喜欢看书,只是养成了习惯。”
“你母亲很注重对你的教育。”
她握着书的手紧了几分,“乔总,我要看书了,你这样跟我聊天,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过几天我要去布拉格出差,你也一起过去。”
“出国”她惊讶了几分:“可是我没有护照。”
“那就办。”
“坐过牢的人可以随便出国吗”
他看向她:“我说可以就可以。”
她嘴角扯了扯:“那乔总还真是威武。”
他凝眉,又是这样的口气。
他烦躁的将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关上,躺下闭目休息。
安然翻书的声音,不时在耳边传来,他竟也不觉得讨厌。
感觉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才放下书,准备睡觉。
可她才刚躺下,他的一双大手就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硬拉到自己身前,环住她。
她紧张的身子僵直:“乔总还没睡”
“你翻书的声音太吵。”
“那你怎么不制止我。”
“看书是个好习惯,”他说着声音不大的道:“关灯吧。”
安然身子往前抻了抻,将床头灯关上。
她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可他声音低沉的响起。
“要么就被我抱着睡,要么就跟我做完再分开睡,你选。”
她凝眉,知道他不是吓唬自己的。
索性就老老实实的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两人都很安静。
他道:“乔御仁昨天来找我,说想去公司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安然凝眉:“你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好奇你的反应。”
安然沉默片刻:“你好像很讨厌他。”
“是很讨厌。”
“他是你亲弟弟,就算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可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还在。”
“那又如何,这改变不了我对他的厌恶。”
她握拳,想到了同样恨自己,甚至巴不得要自己死的安心。
说起来,当年她之所以会喜欢上乔御仁,不就是因为那份相同的命运吗。
她自嘲一笑:“乔总不必问我,乔御仁会不会到公司工作,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目前只想做好我自己本分的工作,别的,我什么都不想。”
“我看你在安家,别的没学会,官腔倒是打的不错。”
安然翻了个白眼,“我学会的东西太多了,打官腔算什么,过河拆桥、恩将仇报、背信弃义,这些也可以玩儿的得心应手,安家,可是个不错的好学堂。”
“你这话说的的确很恩将仇报。”
安然笑:“乔总一向这么喜欢断章取义吗”
“看来你这书没有白看,成语用的很溜,可是有些成语,用错了地方,可就贻笑大方了。”
黑夜中,她冷冷的勾着嘴角,没有再回应他。
他在身边,安然就睡不安稳。
这一夜,她挺尸挺的身子都僵硬了。
清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他正半坐在自己身侧,看昨晚自己正在看的那本书。
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双手揉搓了一下脸颊:“早上好。”
“保姆几点过来”
“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