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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悠扬的弦音响起,有人按门铃。
唐希恩回神,用热水胡乱冲了一把身体,穿上浴袍出去。
透过猫眼,看清楚来人是傅时御,她忽然生出一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恍惚感。
门铃继续响起,门外的人鼻尖微红,似乎是因为冻的。
唐希恩回神,一时间忘了身上还穿着浴袍,直接把大门打开。
冷空气倏然从门外冲了进来,直钻毛孔,她拢了拢浴袍的领子,红着脸冲傅时御笑:“早啊傅所长!快进来快进来,外头怪冷的。”
许是看到她包着头发、穿着浴袍,傅时御微愣几秒才进门。
“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有雪,外头很冷吧?诶,不是说在楼下等的吗?你怎么还跑上来了?”唐希恩转身进门,连续抛出话题,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傅时御额边落下三道黑线:“我在车里等了你半小时,见你没下来,所以上来看看。”
“诶?”唐希恩看眼墙上的时钟,讪笑,“原来都一点了。那啥,我昨晚失眠,到天亮才睡呢,一不小心睡过头。”
见傅时御冷着脸不说话,她从恒温箱里拿出一瓶利乐装咖啡递给他,狗腿道:“你先喝个咖啡提提神,我换个衣服很快出来。”
她又回到初识时的热情,只是这种热情的内核其实是客气与疏离,傅时御十分了解。他平静接过咖啡,在沙发上坐下。
动作一向很快的唐希恩,今天换个衣服却花了将近半小时。傅时御等了等,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起身走去主卧。刚曲起食指敲了一下,门猛然从里头拉开,唐希恩顶着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儿出来了。
“我好啦!走吧!”她朝傅时御扬起脸笑。
傅时御垂眸看她,发现她上了精致的妆。眉毛扫得整整齐齐,眼窝上了一层大地色系的眼影,睫毛长而卷翘,微翘小巧的嘴唇粉【创建和谐家园】嫩,苹果肌部位透着嫣红,底子本就极好的皮肤因为上了底妆,看上去更加完美无瑕。
如果不是因为她之前住他那儿都是素颜,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她有没有化妆。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傅时御回神,面色恢复一贯的清冷。
穿好短靴和外套的唐希恩包包一背,关好门,转身对着他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俩人一前一后下楼,深空灰Urus就停在楼梯口,已经倒好车,副驾车门向着楼梯口。
傅时御仍旧像之前,为唐希恩打开车门,待她上车后,这才绕到另一侧上车。
唐希恩内心有小小触动,明明她现在已经行动自如,根本不需要傅时御再为自己开车门,但他好像还是保持着过去的习惯。
只是俩人之间,也仅剩这一点习惯了吧?
唐希恩内心感慨,思绪飘到北海第一晚。
如果不是第二日分房,大概俩人现在的关系会很复杂吧?
恋人?**?
无论哪一种,好像都会给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带来风波和负担。
拒绝是对的。
唐希恩脑补了一堆,回过神来,发现车子还在原地,疑惑看向傅时御,后者也正看着她,神色费解。
“怎么了?”
“安全带,”他移眸看向她,调侃,“需要我帮你系吗?”
“……啊?不用不用。”她尴尬,动作迅速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宽尺寸的车轮卷起地上的细微沙砾。
傅时御今天开的这辆车,是兰博基尼春季刚上市的SUV,落地至少400万起跳,号称地表最快SUV,性能极其优越,除了在拥挤的市中心,哪儿都好使。
唐希恩也注意到了,傅时御两次去徊城,开的都是这辆外形如其名、像欧洲原牛一般霸气的车。
这车有黄、灰、绿、蓝四种颜色,傅时御选的低调霸气的深空灰,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稳重、低调、富有实力。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唐希恩好奇死了,小声嘀咕:“那个……”
傅时御侧头扫了她一眼,“哪个?”
她冒死问:“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啊?”
傅时御移眸看向前方,淡淡道:“你性格不错。”
他戴着墨镜,难以确定表情,只能看出他下颌稍稍紧绷,脸色似乎不太好。
唐希恩:“就这样?”
“嗯。”
唐希恩打哈哈:“性格好的女生那么多,又何止我一个。”
“是。”依旧是简短的一个字。
唐希恩感到脸上有些烧,臊得,傅时御的反应,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试一试”那茬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傅时御自己都不提,她这会儿干嘛还不要脸地问起这些事。
她暗骂自己反常。
车窗外景色飞移。
民宿项目地,其实已经出了B市地界,从唐希恩的公寓出发,虽然不过百来公里,但因为还要走一段国道,前后得花上三小时。
幸运的是,下了高速,沿途风景很好。11月正是山茶花季,或粉或白或黄的花儿零星点缀着苍茫的世界,车载音乐恰时播放着唐希恩最喜欢的《Morning》,这一切,都让原本枯燥的心境跟着烂漫起来。
遇到红灯,车停下。
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正在逼近,唐希恩下意识回头,见傅时御已经解开安全带,宽厚的胸膛侧向自己,好似再有三公分的距离,就能贴上她的手臂。
她脑袋一懵,身体往旁缩了缩,“你……你干嘛?”"
104 没吃饱 "104
傅时御戴着墨镜,脸被遮去大半,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紧绷的下颌及紧抿着的唇。
他一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副驾的椅背上,脸很禁欲,身体却很欲!
他盯着唐希恩半晌,长臂一伸,变着戏法似的,从后排拿出一个原木色的食品袋递给她,“没吃早饭吧?不饿吗?”
原来是拿东西。
唐希恩尴尬坐正身体,接过纸袋,打开一看,是“护国寺”的糖耳朵、豌豆黄、奶油炸糕,还有一瓶牛奶,以及一双一次性手套。
见到自己最喜欢的甜点,她开心起来,戴上手套,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起一块糖耳朵轻咬一口,又甜又酥的感觉顿时盈满心间。
红灯转绿灯,傅时御重新踩下油门,车子飞奔而出。
唐希恩吃完一块糖耳朵,摘掉手套,转而喝起牛奶,边喝边问:“买这些,排队了吧?”
“家里老人爱吃,顺便给你捎点。”言下之意,不是特地为了唐希恩去排队买的。
唐希恩了然地笑了下,仍说:“谢谢,有心了。”
说完这句,她回过味来,傅时御之前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儿,她都从来没特别感谢过,今天吃到一些顺手买的早点,这就假惺惺谢人家有心。
是有点假。
唐希恩暗叹自己怎么突然言不由衷起来,她还有另一个外号叫“沉默杀”呢,再尴尬的环境都能叫她一一化解,反倒是跟傅时御相处以来,常常陷入无话可说或言不由衷的境地。
除了傅时御是“聊死大王”,恐怕她自己的状态也很不对劲。
喝了牛奶,再每样吃一块,唐希恩饱了,见时间不早,寻思着傅时御也该饿了,她问:“你来找我之前,吃过午饭了吗?”
“没。”
唐希恩指着纸袋,“我没吃完,你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
“我在开车怎么吃?”
“那还不简单,我拿给你吃啊!”
说完,唐希恩才察觉到不对劲。正想提议在路边停车,吃完继续上路,话没说出口,傅时御已经应了一声“好”。
她只好重新在袋子里翻找一次性手套,结果发现原本配好的一双手套已经被她用完,丢在垃圾袋里了。
她松一口气,傅时御是个洁癖狂,怎么可能容忍她直接用手拿东西给他吃?
她试探:“一次性手套用完了,你介不介意我直接用手接触食物?”
“不介意。”
唐希恩错愕。这下没招了,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抓起一只糖耳朵,伸到傅时御唇边。
傅时御双手随性地把控着方向盘,目光直直看着前路,脸微微一侧,张嘴咬下一口糖耳朵。
唐希恩盯着他发怔。
他咀嚼食物时,嘴唇紧闭,下颌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动着,颊边的咬肌因为咀嚼而肌理分明,吃个东西都贵气十足。
这一口吃完,他又张嘴咬了下一口。唐希恩举着糖耳朵走神,指尖突然一阵温热软绵的异样感,回神一看,捏着糖耳朵的大拇指和食指间空空如也。
回想起刚才指甲仿若触碰到类似粘膜的湿润感,她大骇,结结巴巴:“你……你刚才是不是吃到我的手指了?”
男人镇定自若目视前方,“定义一下‘吃’。”
“就是你咬最后一口糖耳朵的时候,是不是含……”唐希恩猛然闭嘴,红着脸坐正身体。
男人却沉声说:“没吃饱,再来一个。”
唐希恩:“开车吃东西不好,路边停一下,吃完再走吧。”
“那不吃了,你收起来吧。”
唐希恩:“……”
Urus一路飞驰,将近五点才到南湾市。
南湾与B市不过相距百来公里,过了山,却是另一番天地。
满山的常生花红遍,如霞似锦,如海如潮,放眼望去,无论山上水边、幽谷内外,目光所至全是常夏石竹及金鱼草绚丽唯美的身姿,一团团、一簇簇、淡淡的红、浅浅的白,明亮的黄,红白黄相间遍布山间湖畔。
这仿佛不是荒黄的秋,而是绚丽的春。
傅时御刚从萧瑟的B市过来,见到此景,一时间也被惊艳了。
唐希恩蹦跶下车,隔着车顶看他,自豪道:“怎么样?不错吧?”
傅时御回神,摘下墨镜,“环境很好。”他关上车门,往前走了几步,任无垠的美景填满视线。
唐希恩走到他身侧,指着不远处一个碧蓝天然湖说:“我们的地就在那湖边上。”
“好。”傅时御回车上拿相机,对着唐希恩所指的方向,按下快门连拍。
他时不时低头看镜头里的照片,看看拍拍删删,前后花了大半个小时。期间,他没和唐希恩说过半句话,倒是唐希恩,满目星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