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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御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下,“你看不出我对你有兴趣?”
唐希恩大骇、警惕,刚在脑子里琢磨着要怎么回答,“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敛了敛心绪,她说:“先出去再说。”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傅时御仍旧像之前那般,体贴地帮她开车门,将拐杖放到后备箱。
车子驶出地库,开出远远一段,傅时御玩笑般问:“谈过做建筑的么?”
唐希恩心想:完蛋,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
她抠着指甲上的倒刺,用微笑掩饰紧张:“还真没谈过做建筑的。”
傅时御无奈笑了下,不知该高兴俩人关系即将迎来突破,亦或是该遗憾。
她的言下之意,没谈过做建筑的男友,但有谈过其他专业的。傅时御暗叹自己太贪心,竟期待如此优秀的她,感情经历是一张白纸。
但她有过恋爱经历,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她在遇到他之前,并不是为他而活,遇到心动的人,她投入一段感情,再正常不过。
恋爱这种事,他看得很通透。
他侧头看唐希恩。
初冬的阳光穿透挡风玻璃,柔柔地洒在唐希恩脸上、身上,以至于她此时看上去特别温柔、娴雅。
傅时御心里一暖,视线回到正前方时,问:“想不想和做建筑的试一试?”"
100 碎裂 "100
唐希恩拍了X片,骨裂部位愈合良好,很顺利拆了石膏。石膏是管状的,她特地让医生沿中线剪下,打算带走留作纪念。
从医院出来,已是中午,天气很好,虽然气温不高,但是清朗、干燥、万里无云,偶尔吹来的风里夹着丝丝山茶花的淡淡香味。
唐希恩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情不错。
上车后,傅时御却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问:“吃了午饭再回去?”
“那啥,”唐希恩讪笑,手按着上腹部,“我早餐吃太晚,又吃得有点多,到现在肚子还堵堵的。”
傅时御无奈,只得直接开车回家。
俩人一路都没再多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车子驶过热闹的街道,有人在卖花,有人在吆喝驴打滚。唐希恩支着下巴看热闹,她一个月没出过街,这样的烟火气好像很遥远了。
车子驶过跨海大桥,驶入地库,很快到公寓。
唐希恩下车,接过傅时御递来的肘拐,有些不好意思地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中,傅时御淡淡开口:“打算几点搬?”
“我再收一下尾,三点吧,也不能太晚,回去还得收拾一下呢。”唐希恩说。
傅时御点点头,“我下午会在家,帮你一起搬吧?”
唐希恩连忙拒绝:“梓洲和乐蔓会过来,就不麻烦你了,你也怪忙的。”
其实在昨晚,秦梓洲就说了今天要一早带她去医院,她当时不知在想什么,下意识就拒了。
现在想来,她好像是想把时间留给傅时御,想跟他最后独处一天,顺便告别,虽然她也不确定傅时御会不会陪她去医院。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傅时御会在狭小的电梯里,没头没脑地问她要不要跟做建筑的试一试?
什么叫“试一试”?
她当然说不要了!
然后他就没再说什么,但可以看得出心情不太美妙。
也是,他这种姿色、这种身价的傲娇高岭之花,接受不了被女生当面拒绝的吧?
……
虽然才住一个月,但零零散散的东西收拾起来,还真不简单。唐希恩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自己留下的痕迹消除干净。
把最后一个无纺布袋的拉链拉好,三个大行李箱整齐划一排成一排,唐希恩长长呼了一口气:“大功告成!”
她又转身去收拾床铺,将脏床单、被套和枕套都拆下来,然后拿出衣柜里干净的备用四件套换上去。
傅时御过来喊她去吃午饭,见她正费力地换被单,半个身子都钻进被套里。
他稍缓心神,走过去,从她身上拿下被套,熟练地将被子的两个角固定好,长臂一展,被子上下扇动几下,很快就平整了。
站在一旁的唐希恩搓着小手手看他,尴尬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装被单。”
傅时御轻轻“嗯”了声,动作娴熟地将四件套分别装好,看了眼整齐放在角落的行李箱,说:“吃了饭再走吧。”
“好啊。”
唐希恩爽快应下,傅时御却没立刻离开。
彼时,午后阳光正炙,唐希恩站在窗边,初冬的暖阳幽幽地洒在她身上,显得面目格外温柔。
那团温柔的颜色在傅时御眼前弥散开来,形成一片光晕,他想伸手拥住,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
傅时御猛然回神,房里只剩他一人。他追出去,厨房里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唐希恩盛了两碗米饭走出来,朝他笑:“饭盛好了,来吃吧。”
这一瞬,他恍觉自己掉入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或许唐希恩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内心有些酸涩,有些无奈。傅时御压了压情绪,平【创建和谐家园】下,与唐希恩吃最后一顿饭。
唐希恩盛了一碗汤给他,笑得客气:“这一个月真的特别感谢你,不仅在生活上照顾我,还帮了我三个大忙,我简直无以回报。”
“你说这话,是真的不打算报答我了对吧?”傅时御唇角抿起一丝淡淡的弧度,眸色幽幽地看着她。
唐希恩仍是笑:“我说过了,你有解决不了的案子,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案子……”话到这里,傅时御顿住。
罢了,死缠烂打不是他的风格。
唐希恩像是给面子似的又冲他一笑,大方道:“不是案子的事情也可以的,总之你将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这话也是客套客套的,傅时御能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她找傅时御帮忙还差不多。但面上总要客气一下的。
傅时御没再说什么了,静静吃饭,他用餐时一向不多言的。
唐希恩偶尔偷偷打量他。
他穿着藏蓝色的开司米毛衣,浓密的深棕色头发自然蓬松地落在额边。他的眉毛很浓,眼窝略深邃,眼眸明亮而犀利,是真正的“剑眉星目”。他咀嚼食物时嘴唇紧闭,从不发出任何奇怪的声响,很优雅很绅士,看得出家教良好。
这样的高岭之花,跟自己怎么可能是一路人呢?或许他也知道他们难以长远,所以没有正式的表白,只问她要不要试一试吧?
唐希恩自嘲地笑了下,抬眸,瞬间对上傅时御看过来的眼神。
她的瞳仁有片刻瑟缩,但很快定了心神,朝他扬起一贯明媚的笑:“很高兴认识你!”
傅时御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颊边有狠咬后槽牙的痕迹。
她有些尴尬地收回笑意,低头继续吃饭。
三点一到,门铃响了。
唐希恩搁下筷子,开心道:“乐蔓和梓洲过来了,我去给他们开门禁。”
这处高级公寓是入户电梯设计,客人要么持门卡才能进电梯,要么在电梯外通知主人开门禁。
唐希恩开了门禁,又把大门打开,然后来餐厅收走自己的碗筷。她不吃了,傅时御便也就没心思用餐,干脆跟她一起收拾。
收拾到一半,乐蔓领着一个年轻斯文的男人进来。
唐希恩立马迎上去,与对方拥抱,娇娇柔柔地喊了声:“梓洲……”
俨如小别的热恋情侣。
傅时御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101 失眠 "101
傅时御送他们下楼,目送唐希恩上了秦梓洲的车,直到那辆白色路虎越走越远、最后成为一个白点,他才返回家中。
他在玄关换鞋,习惯性去看躺椅,唐希恩坐在上头边擦头发边看风景的情景,仿佛前一刻才发生,以至于他记忆犹新。
他使劲摇了摇头,终还是只能接受唐希恩已经离开的事实。
一周后。
凌晨三点。
唐希恩将眼罩扯掉,打开手机,眯眼看了眼时间,郁闷得翻了个身,将脸埋到枕头里。
她已经连续失眠一周了,每天晚上九点准时躺到床上,却通常要翻到天亮才能睡着。
不,那不能算是睡着,那只是身体实在太疲惫,大脑为了不当机,勉强休息一会儿。
早上九点,唐希恩顶着两个熊猫眼去律所。
林雨若贴心地送上咖啡,并提醒她,黎韬今天会来所里。
唐希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连续七天,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她整个人都快当机了,此时只能想到一直在为黎太太案子奔走的黎韬,今天回律所,大概是要找刑事部的律师合计庭审策略。
黎韬今天过来,也确实是因为黎太太的案子,但不是要找人合计,而是傅时御主动约他在律所见面。
傅时御到的时候,黎韬还在路上,宁兰带他去会客室稍坐等待。
“观韬”的会客室与茶水间相邻,大约是为了方便招待客户才这样设计,因此客户与工作人员共用一个茶水间。
作为国内排名前三、国外亦有分所的综合律所,“观韬”的这番设计,实在小气,入不了傅时御的眼。
然而,虽不入眼,傅时御今天是客人,渴了还是需要去喝点水的。桌上有宁兰端来的茶水,但他没喝。
他去隔壁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大红袍,坐在落地玻璃边的沙发上,边喝茶,边等黎韬。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大厅来来去去的律师们,想看看会不会碰到唐希恩。但他其实知道,唐希恩所在的涉外部在楼下,没事根本不会到这一层走动。
傅时御自嘲地笑了下,抿了一口茶。
期间,律所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进来泡茶、聊天,虽然有注意到他一个生面孔在这边,但好似也不甚在意,只是略微压低了声音,依旧讲着彼此有兴趣的八卦。
傅时御本无意去听,但“唐律”二字倏然闯入耳中,他还是竖起耳朵。
“听说涉外部的唐律这次请了一个月假,黎par让财务部底薪照发呢!”
“不是吧?所里的规定一向是请假几天,底薪和年终都按比例照扣的啊!”
“所以说啊!黎par这次也太明目张胆了,好像还怕人不知道似的,明知道财务部是林par分管的,哈哈……”
“这唐律该不会是黎par的小三吧?听说黎par正跟原配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