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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胆子来这里的？活腻了？”
“啊。”那女子痛呼出声，她放低了声音，求饶道：“少爷，我……我只是担心您，少爷饶命啊……”
顾北辰身上的气息一冷，一下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那女子，冷声道：“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那女子一开始还犹豫，他却直接掐住了她，“还不说？”
“少，少爷，是，苏姨太，让我来的，求少爷，饶命……”
女子感觉自己的喉咙要被生生捏碎了。她手脚抽动，拼命挣扎，却一点用也没有。
顾北辰脸色越发阴沉。
苏婉！看来只是砍掉双腿还不能让她安分下来。
“苏婉让你过来做什么？？”
“苏，苏姨太说，说，少奶奶死了，您身边无人，这是我，我……伺候少爷的大好机会。”
“呵，伺候我？”顾北辰冷哼一声，“你有这个资格吗？”
女子哭着摇头，“不，不，少爷，我知错了，我配不上少爷，还请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
顾北辰厌恶地将她扔到地上。
“既然你那么听苏婉的话，我让你去陪她怎么样？”
女子一得到自由，立马粗喘着气趴跪在地上。
“是，少爷，我马上回去照顾苏姨太。”
“那你照顾苏姨太？不，你既然一心想伺候我，那我自然也不能薄待了你。”
那女子愣愣抬头，有点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顾北辰残忍地勾起唇角，声音如地狱厉鬼的冰冷：“苏婉有什么样的待遇，你一分都不能少！”
话还才刚落，也不管她听没听明白，顾北辰便一脚将她踹倒，随机将脚踩在她的脸上。
“你这那双腿，连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都不清楚，要来也没用……”
第28章 他没机会了
顾北辰抬起脚，狠狠的踩在那女子的腿上。
“啊！”女子大叫一声，凄厉无比。
离得最近的阿六一愣，忽地脸色大变，他迅速往顾北辰那边跑去。
他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顾北辰冷着脸，睨了眼倒在地上，惨白着脸的女人，“没事，把这女人拖出去，卖去妓院……”
小六还没应话，腿骨碎裂的女子骤然大叫起来：“少爷，别卖掉我，我，我是来告诉您消息的，昨日小青偷摸着离府了，我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才来您这的……”
“小青失踪了？”
顾北辰瞬间拧眉，小六忙道：“少爷，小青是真的不在府内……”
那女子哭着道：“少爷，少爷，我告诉少爷，小青的去处，少爷能不能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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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腿本来就疼的不行，小六还踹她，她颤声哭求道：“别打我别打我，我说，我看见她从后门出去了，我一时好奇，就跟在了她的身后，然后便看见她去了莫府，心情还很好的样子，之后更是没再离开，我更觉奇怪……”
“所以我就守在那，今日清晨还看见小青拥着一个女子上了马车，那女子，那女子身形就像是少奶奶……”
她的话还未说完，顾北辰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莫少枫果然是在骗他，她没死，他的阿念还活着……
但早上，她离开了……
顾北辰脸色变了变，厉声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查莫少枫的去向，快！”
在场的围观下人，还有呆住的阿六，一下纷纷动作起来，还有前来查看情况的管家，也是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喜悦，只要少奶奶还活着，那……就是好事！
顾北辰无法镇定，他手握成拳，阿念，我知道你还活着，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
可他不知，这一生，他都没有机会了……
过了一户，阿六就带了消息回来：“少爷，查探到了。莫少爷坐了火车一路南下，往北洲方向去了。”
顾北辰按耐不住情绪，“去，订最早的一班火车。”
苏念几人坐火车一路北上，在后港那边换乘了轮船。
她从未坐过船，以前是因为年纪太小，后来……是因为没有机会。
一个残废人，去哪都不方便。
她站在船尾处，望着轮船带出来的波浪，唇角有些笑意。
真漂亮。
莫少枫拿着披风，走到了苏念身后，苏念也不曾发觉。
他将披风披到苏念身上，苏念一惊，转过头来。
莫少枫笑的温柔，转到她面前，说道：“很快就到南北的交界了，这里比衡川的要凉许多，你身体不好，怎么还来吹冷风？”
苏念也将披风拢了拢，笑道：“没事的，余生要活得畅快，这不是你说的吗？”
才说完，她便剧烈咳嗽起来。
莫少枫有些慌乱的拍着她的背，“那也得爱惜身子，还有……往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会，让他难受的。
苏念笑了，“好。”
莫少枫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好一会，他才抬头看了看天，说：“这雨可能还得下很久，进去吧，外头风大。”
苏念歪头看着雨丝落在海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你先进去吧，我想再待会儿。”
莫少枫眸光暗了几分，却也不愿逼迫她。只静静站到苏念的身旁，陪她一起看雨落海面。
直到天色渐晚，小青出来寻他们，两人才回了船舱。
夜里，苏念又是咳到了半夜，只是她这些时日一直不让人守夜，所以没有人知道。
她坐在床头，用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许久之后，她看见了帕子上的血，眸色未变，却终究还是抿起了唇……
第29章 大结局
翌日，小青推门进来给她梳洗打扮，见她侧头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悠远。
小青轻步走进，有些疑惑地问：“小姐，您在看什么？我帮你梳洗吧。”
苏念敛了眸，淡声道：“没看什么，只是感觉春天好像快到了。”
小青往外面看了一眼，柔声道：“北方的冬天要比南方长些，春天怕是没那么快到呢。”
她微微一笑，闭上眼睛让小青给她梳洗打扮。
小青拿起梳子在她乌黑柔顺的头发上轻轻梳下，目光蓦地有些酸涩。
几人乘船行了几日，到了北洲附近的一个镇子上。
正巧仍然这个镇子的赶集日，小青扶着苏念上了码头，然后稀奇地看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
才走没多远，天空忽然飘落雪花。
“小姐，下雪了……”
小青惊奇地仰头看着雪花飘飘，开心极了。
苏念脸色也不自觉地挂上了微笑，她伸出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片片冰冷，一触便化。
莫少枫含笑看着她们，神情柔和
几日在小镇上歇了一夜，次日一早，雪已经停了，他们坐上汽车继续上路。
一路走来，苏念咳得越发厉害，那些药吃到后面已经没什么用了。
慢慢的，她甚至已经不能外出了，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落雪。
莫少枫温润的脸上渐渐失了笑容。小青心中难受，在苏念面前却还是会故作轻松，时常还会给苏念说一些外面的趣闻。
但在苏念看不见的地方，她不止一次哭到哽咽。
这一日，莫少枫又找几个医生来给苏念看病，每一个医生看诊完后，都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小姐……”小青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莫少枫也红了双眼，他扭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没用的一面。
苏念神情很平静，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别哭了，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只是先走一步。”
小青听完，不禁捂着了嘴巴，不敢哭出声了。
没多久，苏念缓缓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顾北辰与阿六坐上了去往北洲的火车，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用算了追上了莫少枫一行人。
好不容易打探到他们入住宾馆，才赶过来，便听一间屋子里传来一阵凄绝的嘶吼：“阿念……”
顾北辰脚步一晃，险些没站稳，随后，他像是疯了一般冲进房内。
屋内几人听见响动，同时转身看向来人。
莫少枫看了一眼顾北辰，又看向苏念，最终什么也没说，之前满眼苍凉。
“阿念，阿念……”顾北辰的腿宛若有千斤重，走到了床边，他跌跪在床边，手轻轻拉住苏念冰冷的手，“别睡了……”
原本闭着双眼的苏念，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终是吃力睁开了眼睛。
看清来人，她苍白的脸上染了几分笑意，“北辰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顾北辰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带着一无尽惶恐：“我在，阿念，我在……”
“阿念终于等到你了……”苏念轻声说，“真好。”。
顾北辰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