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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整理】玫瑰白塔宁樨温岭远-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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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岭远转头的时候她已经落地,于是略感莫名,“……怎么了?”

        她抿唇一笑,“没有呀。”

        阿婆等很久,问她怎么今天学校放学这样迟。

        “老师拖了一下堂。”宁樨摸摸鼻子,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线衣外套给阿婆穿上,圆形的扣子,一粒粒扣拢。秋天的晚上天气凉,今天又起了风,怕她受凉。

        温岭远照例将两人送到路边,打上车才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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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岭远一步退回路牙上,点头,“嗯”了一声。

        等车开出去,宁樨对阿婆说,“温叔叔希望您后面几天继续在医馆帮忙。”

        阿婆很高兴,“帮到什么时候?只要不给小温添麻烦。”

        “不添麻烦的,他说您很有耐心,又细致,比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干得更好。”避开了期限的问题没有回答,等宁治东回来再说吧。有一个瞬间,宁樨发现自己竟然不那么希望宁治东回来了,起码,不要回来得那么快。

        -

        每当闲下来,池小园就会温习她必做的功课,泡在药房里辨识药材。抽屉的位置都有讲究,并不是胡乱排列。

        温岭远对她的要求是:不论他报出哪一味药,她都能脱口报出它的位置、入药部位、性味、归经、功效、主治、配伍和禁忌。

        “细辛,横三竖六。马兜铃科,植物北细辛、汉城细辛或华细辛的干燥根和根茎;辛,温,有小毒;归心、肺、肾经;解表散寒,祛风止痛,通窍,温肺化饮……《本草经集注》有云……[注]”

        正闷头低诵,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掀布帘一看,是宁樨和她阿婆。手里提着医院影像科的资料袋,应该是拿到核磁共振的结果了。

        “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骨科的医生开了一个治疗方案,让我去找疼痛科的医生。”

        池小园愣一下,笑了,“一般医院的疼痛科,都是……”

        宁樨点点头,“嗯,针灸、拔罐、艾灸……”跟青杏堂有什么区别?

        “大家有偏见,觉得中医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池小园耸耸肩,“但是现在NBA的球星都在用拔罐和针灸治疗伤病。”

        宁樨承认自己过去也是持有偏见的一员,但是阿婆似乎很享受每天过来做针灸,说每做一次感觉脖子轻一分。她是实用主义者,如果阿婆觉得效果,她没有任何意见。

        池小园把自己做的巴掌大的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站起身来,“温叔叔今天没有来,我让别的医生给阿婆做针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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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参加一个交流会,原本是邀请的太爷爷,太爷爷不愿意去。”

        “太爷爷是指,温叔叔的爷爷?

        池小园点头。

        “我好像没有见过他。”

        “他周一上午会来坐诊,你千万不要挤那个时候来,排队能排到外面大路上去。”

        今天给阿婆做针灸的另一位医生,四十来岁,宽额圆脸,笑容和蔼,是天生让人信赖的那种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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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院子里,她停下脚步往那树紫红色的小花看一眼,怅然若失。

        中医馆总是忙一阵闲一阵,池小园也跟着忙一阵闲一阵。

        阿婆做完了针灸,就去茶室帮忙。她会绞湿一块软抹布,把茶室的桌子都擦一遍,再给书架上的绿萝浇水。储物间装零食的密封箱摆整齐,清点库存;检查昨天清洗过的茶壶,不够干净就再洗一遍。

        都是很简单的工作,她做得很认真。

        人其实不怕老,是怕其实还没老,却被人视作已经丧失劳动力的废人。

        池小园有时候会去茶室休息,跟阿婆说话话。她很喜欢阿婆,因为会让她想到自己已经去世的外婆。

        “小园呀,”阿婆擦拭绿萝着叶片,见池小园走进来,冲她招一下手,笑眯眯说道,“阿婆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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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对她迟到这件事仿佛已经见怪不怪,都已经高三了,想学的自然会学,不想学的按着头也没用。

        宁樨刚在自己位上坐下没多久,坐在她后排的苏雨浓伸出一支笔戳她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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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越过椅子,伸到苏雨浓的桌子下方去,接到的是一个纸盒。

        宁樨动作缓慢地收回手臂,拿进抽屉一看,标志性的Tiffany蓝,盒子里有张小纸条。

        苏雨浓从来不会好好写字,画两个Q版小人,一个长发一个中长发,小人一起举着横幅,上面写着花体的“HAPPY BIRTHDAY”,旁边飘彩带和气球。

        宁樨撑着额头就笑了,原来自己今天过生日,都要过忘了。

        苏雨浓父母是双职工,很典型的小康家庭,一次性拿出几千块买礼物这件事,对她而言,不算难,但也不算太轻易。

        宁樨知道苏雨浓在微博上粉丝还挺多,会参与一些同人本的绘制,偶尔接稿,挣点零花。但毕竟是学生,时间有限。

        她对她,是舍得花钱的。

        宁樨从本子上扯一张纸,给苏雨浓写小纸条。其实发微信就可以,但是她忘了。古老的“通讯方式”有别样的情趣。

        宁樨写:“你是富婆吗,买这么贵的礼物?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啊。”叠一叠,丢到后方。

        苏雨浓回给她:“我送个屁给你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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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纸条的动作有点大,讲台上数学老师瞪一眼,宁樨竖起课本,身体一缩,减少存在感。

        苏雨浓只回三个字:好恶心。

        旁边画个嫌弃脸的Q版小人。

        下课,宁樨让苏雨浓给她戴项链,她偏着头,将头发顺到一边按抓住,“今天下晚自习了,你跟我去接阿婆,我把她送回家之后,我们去吃夜宵吧。”

        宁樨知道苏雨浓空有一颗叛逆的心,多数时候还是要做个乖宝宝的,所以并没有提议干脆一道翘掉晚自习。

        苏雨浓第一次来青杏堂,自步入竹径之后就啧啧称赞,“环境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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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开了半扇门,宁樨领着苏雨浓,轻车熟路经过大堂。走廊第二间是茶室,平常一直开着,此刻却关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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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把手,打开门,“嘭”的一声,她反射性眨一下眼,觉得什么喷了自己一头一脸,下一秒反应过来,是花炮里的彩纸和彩带。

        ——

        [注]:摘自百度百科“细辛”词条。

      作者有话要说:  悄【创建和谐家园】改了文案一个字……

      算错时间,故事开始应该是在霜降左右才对……改章节标题麻烦,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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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室里没有开灯,拉花炮的是池小园。温岭远手里端着蛋糕,烛火摇曳,他头顶上戴着一顶三角纸帽。不知道为什么,宁樨觉得他戴上这帽子一定不是出于自愿。

        唱生日快乐歌,这样简单几句,池小园居然也走调,格外突出,引得大家边唱边笑。

        然而,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她明明是一个害怕惊喜,也害怕一切俗气场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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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

        “吹蜡烛吹蜡烛!”池小园垂涎这个黑森林蛋糕许久,拍着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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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蛋糕是我和阿婆去买的!”池小园义正辞严。

        宁樨双手合十闭上眼,其实什么愿望都没许,她不信这个,因为十二岁以后许的愿望,一次也没再实现过。

        蛋糕很小,一人一角就堪堪分完,留不出更多给人糟蹋。宁樨分到的那一角是带有白巧克力祝福牌的,上面拿黑巧克力酱写着:Cici,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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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小园说:“ 谁让你名字这么复杂,根本写不下。”

        吃着蛋糕,大家奉上生日礼物。阿婆准备的是一双粉红色兔绒手套,池小园的是一个电镀玫瑰金的兔子钥匙扣。

        池小园说:“白天我带阿婆去商场买的。这个钥匙扣很便宜,你别嫌弃,我工资很低的。”说着看温岭远一眼,正大光明的同老板抱怨待遇问题。

        温岭远笑了笑。

        宁樨说:“不嫌弃,我正好缺一个钥匙扣。”把钥匙扣的纸盒放进书包,当场戴上那双手套,举到阿婆跟前,“好看吗?”

        “好看好看。”阿婆笑得见牙不见眼。

        现场唯一还没送礼物的就是温岭远了,宁樨看他一眼,其实是以为他也准备了,并不是质疑他为什么不送。

        温岭远显然误会了,笑说:“抱歉,我晚上回来小园才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你想要什么?我给你补起来。”

        “那你送我一副字。”

        “换别的吧,很长时间没练习过,不好献丑。”

        “我只想要这个。”

        “那要拖一阵了。”

        “只要你不忘记。”

        池小园跟着起哄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

        “等你过生日再说。”

        “我生日八月份才过,还要等那——么——久!”

        吃完蛋糕,宁樨主动收拾,提上装空蛋糕、纸餐盘、塑料刀叉的塑料袋去扔垃圾,在门口院子里撞上温岭远,他正坐在石凳上打电话。

        听池小园说,他今天是去参加交流会了,所以才穿得这样正式,衬衫西裤,不同于平常的白大褂或是休闲的穿搭,更显得清贵,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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