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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是,江织更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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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啊江织,够坏的。
乔南楚笑骂他【创建和谐家园】。
江织哼了声,不否认,拿了手机拨了个号。
“赵副导。”
赵副导一接这祖宗的电话,就声儿抖:“江导您说。”
江织状似无意,问道:“下午没有群演的戏?”
赵副导如实汇报:“没有啊。”
下午都是主角的戏。
也不知道哪里惹那祖宗不悦了,他语气不怎么友善:“没有怎么不加?”
男女主谈情说爱的戏,怎么加群演,你!说!怎!么!加?!搞个电灯泡吗?!赵副导无奈啊:“真不合适——”
不等他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
真是!赵副导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江大导演拍的不是大型国民谍战片吧,是群演的崛起。
周徐纺十一点的时候收到了群头的消息,问她接不接群演,在男女主接吻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惊叹,然后从旁边走过就行,不露脸,就一个镜头,价格可以随便开。
随便开……肯定是江织照顾她工作。
周徐纺没有立马回复群头,坐在电脑前,表情有点丧。
霜降本来在和她谈这栋房子的房产问题,怕江织查到什么,房产得再过动一下,周徐纺这颓废的情绪说来就来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
周徐纺脑袋一耷拉,很不开心:“我不能去群演了。”
霜降没明白她的意思,发了一连串的问好。
她说:“我以后要去月亮湾,不能带江织去,我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说到这里,她更颓丧了,脸上露出了非常一蹶不振的表情,“电视里都有演,不能在一起还吊着人家就是渣女。”
霜降:“……”
周徐纺都知道渣女这个词了。
“可是我很想去演戏。”
周徐纺叹气,说,“钱给的很多。”
霜降立马敲了一行字过去:“阿纺,你要诚实,跟钱没有关系,你就是想去见江织。”
周徐纺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头,不说话,两个耳朵也红红的,然后手按在键盘上,手动回:“。”
霜降:“……”
这个姑娘是真的很喜欢江织呢。
她有预感,月亮湾是去不成了。
“阿纺,”
霜降的字体突然变成了红色,“有新的雇佣任务。”
周徐纺还是无精打采:“哦。”
“让我们保护一个人。”
“哦。”
霜降用了大号加粗的字体:“受益人,江织。”
周徐纺愣了一下,眼睛瞪大了:“雇佣人是谁?”
“是江织的奶奶。”
霜降补充,“雇佣时间是一个月,佣金两千万。”
她问周徐纺,“接吗?”
周徐纺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又拧紧,反复纠结了很久很久,说:“接。”
“不和江织保持距离了吗?”
霜降故意打趣她。
她不好意思似的,把头扭开,正正经经地小声说:“我要赚钱,不赚钱就买不起月亮湾。”
霜降好笑。
周徐纺啊,学会撒谎了。
垂头丧气的周徐纺精神已经好了,她给群头回了个‘去’,然后起身去更衣间里换衣服,戴上两包江织送的棉花糖在路上吃。
“我去工作了。”
她对霜降说,“再见。”
078:穿上粉色去约会(一更 “我去工作了。”
她对霜降说,“再见。”
然后她出门去工作,和往常一样,口罩帽子戴得严严实实,一件黑色羽绒服从头裹到脚,只是有一点跟以往不同,她今天在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粉色的卫衣。
刚下楼,有人叫她。
“徐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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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来的门卫老伯伯,老伯伯人很热情,没来多久就和小区里的男女老少都打成了一片,甚至包括名声在小区里一直不好的周徐纺,她每次路过小区的时候,老伯伯都会跟她打招呼。
小区里的人都叫他老方。
周徐纺礼貌地问了好:“伯伯好。”
老方看她总是很慈爱:“要去约会了吗?”
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粉色,跟他闺女一样标致啊。
周徐纺一听,立马郑重地摇头了:“不是约会。”
她红了脸,特别严肃地解释,“我是去工作。”
哟,害羞咯。
老方是过来人,也不点破,从军大衣里掏出一排揣热了的AD钙奶,塞给周徐纺:“你拿着,在路上喝。”
周徐纺受宠若惊,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去,忙说:“谢谢。”
老方发出了姨母笑,摆摆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哦。”
她说‘再见’,然后抱着一排AD钙奶走出了小区。
路过小区超市的时候,她把AD钙奶分了两瓶给温白杨。
到片场的时候,才午后一点,还早。
周徐纺视力听力都很好,老远就看见嘈杂的片场外围、墙角的地方,蹲了一个人,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白衬衫,后背挺得笔直。
角落里,有只串种的小狗在瑟瑟发抖,狗狗很小,瘦得厉害,身上的毛发都缠成了一团一团。
它的前腿还在流血。
男人的手很干净,很白,按在狗狗的伤口上,问它:“又被人打了吗?”
兴许是疼了,狗狗呜咽了两句。
他脏了手,也不在意,把装饰在衬衫口袋上的手绢拿下来,轻轻缠在小狗受伤的前蹄上。
他动作很轻,也很慢。
那只狗狗八成是流浪狗,却乖巧得出奇,不动也不叫,让他包扎。
等包好了伤口,男人用还沾着血的掌心揉着狗狗脏污的脑袋,嘱咐它说:“别再去偷吃的,饿了就来找我。”
这只狗狗周徐纺见过一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流浪狗,偶尔会跑来片场,但总会招惹上剧组的场务们,然后追着它喊打。
周徐纺继续往片场去,男人刚好转过身来,目光撞上了她。
是江织的姑姑的男朋友,周徐纺认得。
她戴了口罩帽子,对方显然没有认出她来,对她笑得温和有礼,问她:“是要签名吗?”
他把她当成追星的粉丝了。
其实周徐纺在片场见过肖麟书好几次,只是她总是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肖麟书没有注意过她。
在她的印象里,肖麟书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待谁都很和善。
见她没有做声,肖麟书便问她:“有没有纸?”
周徐纺摇头。
他思考了很短的时间,拿出了烟盒,里面仅剩一根烟,他把烟拿出来,咬在嘴里,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钢笔,在烟盒上签好名字,笑着递给了周徐纺。
因为他摸了狗狗的伤口,所以他手心上有血,沾在了钢笔上,也沾在了烟盒上。
周徐纺正要解释她不是粉丝,后头有人喊她。
“徐纺!”
是方理想,扒在片场门口催她:“快来,我买了灌汤包。”
周徐纺就没有解释了,接了那个烟盒,说了谢谢才离开,进了片场,方理想在絮絮叨叨地说话。
周徐纺忍不住回头,看见离开的肖麟书又折回去了。
他蹲下,抽了一会儿烟,然后掐掉,看着那只狗狗,轻声问它:“你是不是很痛?”
狗狗冲他软软地叫唤。
他伸手落在它脑袋上,轻轻地揉,动作自然而又熟练,像是做过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