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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声的眼睛眯起,显然,已经有怒火在里面积蓄。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别墅里离开的吗?”
“怎么离开的?”宋寒声眯眼看着蔚蓝,倒想看看,她还能怎么颠倒黑白。
“亲爱的,咱们不要再在这儿耽误时间了,走吧。”沈芳心里打着鼓,拉着宋寒声朝另一边走,却发现宋寒声屹然不动。
“是她!是她带着一个人,强行把我带走的!”蔚蓝指着自己脸上拆线时留下的浅浅疤痕,一步一步走近宋寒声,“她刮花了我的脸,甚至还要把我卖到深山野林里去!”
“你胡说!”一声尖叫后,沈芳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深呼吸一口气,目光躲闪着,“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我真的把你卖到深山野林里,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蔚蓝,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那是因为我在中途被人救了,所以才能站在你面前!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亲爱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她之前还没和你离婚的时候,我都能容纳她,更何况现在咱们已经订婚了呢。”
沈芳可怜地说完,又看向蔚蓝,骂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想方设法想要破坏我和宋寒声的感情,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伤害我啊!”
宋寒声若有所思地看着蔚蓝脸上的那道淡不可见的疤,他沉默两秒,揽了揽沈芳,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一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蔚蓝心一沉,手脚像是灌了铅,几欲要跌到地上去,她使尽力气挺立着,以留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14:雪中炭
沈芳小动作地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怕说多漏多,再次拉着宋寒声的胳膊朝科室里走,“我的肚子疼,亲爱的,我们不要再在这里跟她纠缠了,我们快走好不好?”
听宋寒声低声应句“好。”,温柔且怜惜地拉着沈芳的手,小心地朝妇产科科室里走,蔚蓝的心里就像是堵了颗大石头,近乎窒息。
她也转过身去,忽视路人的指指点点,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楼上走。
她早就该知道的,早就该清楚的,那个人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她太傻!都是她太傻!
走到四楼病房外,蔚蓝擦了擦脸上的泪,将悲伤的情绪尽量收敛,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推门而入。
林巧儿安静地睡在病床上,她的父亲蔚青愁眉苦脸地坐在轮椅上,听见门开,回头看见蔚蓝,叹了口气。
“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蔚蓝把包放到床头柜上,小声问。
蔚青摇摇头,情绪格外低沉,“她心脏病犯了,刚刚医生检查之后,说、说她要马上做手术,不然、不然......”
剩下的话被蔚青咽回肚子里,蔚蓝却听明白了。她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林巧儿的手,心情复杂且内疚。
“都怪我,我不该【创建和谐家园】她的。”
蔚青又叹了一口气,“这不怪你,当初宋寒声他跟你结婚,本来就是商业联姻,现在咱家破产了,他和你又没感情在,做出这种选择,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蔚青看向林巧儿,难过地说,“给我看病的医药费,已经将家里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树倒弥孙散,我曾经的那些朋友,个个都翻脸不认人,咱们哪来的钱再给你妈做手术啊。”
“如果你没和宋寒声离婚,或许还能求求宋寒声,现在、唉——”
说到离婚,蔚蓝突然灵光一闪。
“爸,我有钱!我有钱给妈做手术!”
“你哪来的钱?”
“离婚的时候,宋寒声给的。爸,您等我,我这就去拿钱!”
蔚蓝说着,慌忙跑出了医院。
她签了离婚协议后,宋寒声给了她一张卡。那张卡被留在了别墅里,蔚蓝本打算不再踏入那个伤心的地方,也不去想那那张卡,可现在林巧儿的病情迫在眉睫,不是矫情的时候。
当初蔚蓝离开昔日的家时,是被沈芳劫走的,她的东西都还留在那个家里,算准了这个时候,沈芳和宋寒声还在医院,蔚蓝加快速度,直奔别墅而去。
别墅的锁是密码锁,密码还没有换。
蔚蓝的东西并不多,且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在找到自己的钱包和卡后,在宋寒声回来之前,她赶回了医院。
卡是黑卡,卡里的余额不多不少,正好五亿。
在医院的收费处,蔚蓝缴纳过林巧儿的住院以及手术费用后,办理完相应的手续,心力交瘁地回到病房里,把缴费单递给蔚青。
“我已经缴清手术费了,医生说,很快就可以给我妈安排心脏手术。”
蔚青捏着缴费单的手颤抖,他一个大老爷们,眼眶里却闪烁起泪花来。
15:刺
宋家。
宋寒声正在浴室洗澡,沈芳在外面坐着,就在这时,宋寒声的手机传来叮咚的声音,是一条短信。
扭头看着正在浴室洗澡的宋寒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沈芳点开宋寒声手机上那条未读短信。
他给蔚蓝的那张黑卡,绑定手机还是宋寒声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这条不菲的扣费信息,沈芳直冲到浴室门口,装作好奇的询问到:“你那张黑卡在刚刚扣了三十多万,怎么回事?”
“那张卡我给蔚蓝了。”
平淡坦然的声音,却让沈芳心口一窒,她不自觉地捏紧手机,咬牙盯着短信上的数额。
虽然不清楚那张黑卡里究竟有多少钱,但沈芳猜得出,里面起码有八个零,甚至更多!她之前就打过这张黑卡的主意,一直没成功,却没想到,宋寒声竟然大方地把那张卡送给了蔚蓝!
沈芳盘坐回床上,盯着自己的脚趾,嫉妒的要发疯。
看似无事的一夜悄然而过,翌日清晨,宋寒声去公司之后,沈芳立刻起床,她精心打扮了许久,临走时,又拿出鹅蛋大的订婚钻戒戴到手上,提上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医院。
她毫不费力地打听出林巧儿的病房,坐上电梯朝四楼走。
有钱能使鬼推磨,昨天蔚蓝拿到黑卡后,除了缴纳手术费,还另交了一笔钱,让他们把林巧儿和蔚蓝挪到了同一个病房里。
阳光还未穿过前面高楼,射进病房中。沈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护工不知是还没有开始上班,或者是去做了别的事,病房里只有林巧儿和蔚青两个人。林巧儿已经苏醒了,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和蔚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他们看到门开,还以为是蔚蓝,一句“蓝蓝”还没叫出口,看见沈芳,皆愣在原地,蔚青皱眉询问问:“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沈芳勾着笑,顺手关上房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两人中间,她看了两人一眼,有意无意地转动手上钻戒的同时,故意说道:“当然是来看望二老的,同时我还想请二老多管教管教自个儿的女儿。”
说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看向林巧儿。
“想必二老也知道,宋寒声和令爱已经离婚了,现在我呢,是宋寒声的未婚妻,但二老恐怕不知道,令爱是多么不自重且不知廉耻!”
“夫人病重,急需用钱,我也能理解,大家相识一场,需要多少钱,夫人和伯父开口就是,为什么要去偷呢?”
“偷?”林巧儿一头雾水地看着沈芳,“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夫人不清楚吗?”哗啦一下,沈芳站起来,她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巧儿,咄咄逼人道:
“或者说,我说的更直白些?您的女儿、蔚蓝,她像个贼,昨天趁人不备潜入我的家中,偷走了我老公一张黑卡,用来给您治病!”
“你胡说!”
蔚青气得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沈芳的鼻子,骂道:“那些钱是宋寒声分给她的家产!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许是太过激动,蔚青猛咳两声,竟然生咳出一口血痰来。
16:死亡
“老蔚!”
“我胡说?”沈芳朝蔚青的方向移一步,语气和表情都格外夸张,“你女儿什么样子,难道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她在宋寒声心里的地位,连我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那张黑卡,宋寒声连我都不舍得给,会给她?既然敢做贼,就敢承认啊!”
“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离他远点儿!”生怕沈芳伤害到蔚蓝,林巧儿赤脚从床上起来去拉扯沈芳。沈芳怒火冲心,狠狠一甩,“咣当”把林巧儿甩倒在地。
“你干什么!”
蔚蓝适时拧开门,她看见倒地的林巧儿,吓得急忙奔过来,去扶林巧儿的同时,恼怒地瞪向沈芳。
沈芳心虚,看见林巧儿又昏了过去,怕惹出什么事端来,急忙跑出病房。
“妈,妈!”蔚蓝顾不上沈芳,她着急地晃着林巧儿,蔚青则是不停地摇床头的铃,来呼叫医生。
空荡的病房,在五分钟的时间内,迅速热闹起来。看着被抬上病床的林巧儿,蔚蓝焦急地落着泪,抓着医生的手不停地说道:
“怎么样?我妈会不会有危险?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求您了!”
一番检查后,大夫摘下听诊器,难过地回复道:
“病人刚刚情绪起伏太大,情况不容乐观,需要马上动手术,您也知道,手术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我知道,我知道,马上手术!”
留下一名护士照顾蔚青之后,蔚蓝跟着医生走出去,她刚刚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好字,那个护士又踉踉跄跄地从病房里跑出来,边跑边喊道:
“不好了,另一个病人也昏过去了!”
什么!?
一道响雷霎时间在蔚蓝脑子里炸开,她的母亲刚刚推进手术室里,转眼她的父亲又......
蔚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签下另一份手术协议书的,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茫然而又紧张地死死盯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下嘀嗒,都像是在蔚蓝心里沉重一击。
两个小时后,第一间手术室的门打开,主刀大夫摘下口罩,走到蔚蓝面前,他酝酿了很久情绪,最终还是重叹口气,悲哀道: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但......蔚小姐,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四个字,像是四块沉重的石头,压到蔚蓝身上,势要把她压垮,但蔚蓝暂时还不能垮,因为她的父亲,还在手术室里。
她的心是痛的,痛到麻木,便觉不出痛,也不像其他失去亲人的家属一样痛哭流涕、声嘶力竭了。
真正压垮她的,是蔚青的急救室里的无影灯也熄灭后,医生走出来对她说的另外一句“节哀顺变”。
双膝猛然着地是怎样的痛,蔚蓝觉察不出。
她半跪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蔚青未凉的尸体被推出来,她看见白布下露出的熟悉的宽厚手掌,才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对着天花板痛哭出声。
17:痛
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的她,什么都没了。
蔚蓝跪在二老的墓碑前,墓碑上,贴着二老笑意盎然的黑白照片,他们分明还那么年轻,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却已经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说了永别。
他们带走的,还有蔚蓝的生机和朝气。
蔚蓝指尖轻轻描绘着照片上二老的轮廓,嘴角上扬,眼睛里却蓄满了泪。她觉得这几天,她已经把自己这一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干了,仅剩的最后一点儿,也留在了这个陵墓园里。
“爸,妈,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走的。既然法律制裁不了她,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制裁她!”
蔚蓝拿起摆在花篮旁边的精致匕首,把匕首放进包里,擦干红肿的眼睛,坚定地出了陵墓园,直奔宋寒声的别墅。
开门的密码已经换了,蔚蓝试过两遍后,按响了门铃。沈芳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见她,还没来得及让保姆别开门,门就已经打开了。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沈芳急忙跑到楼梯口,冲上楼的蔚蓝喝道。
“你害死了我爸妈,我当然是来跟你算这两条人命的账!”蔚蓝咬牙切齿地摸出匕首来,然后把包朝地上一丢,突然朝沈芳跑去。
“啊——!”看见明晃晃的匕首,沈芳吓得尖叫着朝卧室里跑,“亲爱的!亲爱的快救我!”
卧室的门还没来得及关,蔚蓝便抓住门框,夺门而入的一瞬间,用后背关死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