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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是层层叠叠的暴戾:“你说的可是实话?”
“臣妾绝不会骗锦哥哥。”她发起毒誓,“如果臣妾所言为虚,那臣妾愿意天打五雷……”
“傻瓜。”司丞锦连忙捂住她的嘴,眼里都是痛色,“不要说胡话。”
“前日,奴婢陪娘娘去御花园散步,看到连神医抱着温贵人走路,温贵人笑得开心,奴婢不敢再看,转身时不小心踩到木棍发出了声响,出了动静后连神医看了我们一眼,回来后娘娘就病倒了。”浣溪小声抽泣着,“连神医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好像是要杀娘娘灭口,娘娘这病来的奇怪,太医看了许久都查不到病因,奴婢恳请皇上明察!”
浣溪素来莽撞,但是忠心,司丞锦再开口也有几分逼问:“柔儿你和那毒妇有杀姐之仇,你就不想她死?”
他还是没有立刻相信她。
“想。”盛洁柔的手指甲狠狠扎进掌心,生怕泄露眼中情绪,干脆闭上眼睛,咬牙,一副恨得要死的模样,“但恶人有恶人的命数,臣妾相信,上天会给臣妾和姐姐一个公道。”
“天?”
司丞锦冷笑一声,“朕不就是天么?”
想到盛莲儿的音容笑貌,还有那晚为他解毒的决绝,愧疚袭来,他喉咙发紧:“朕,一定会给柔儿公道。”
第9章 要我的命么 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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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
司丞锦一脚踹开房门,将温昭阳从床上揪起来,眼里有隐藏的痛楚,更多的是狠戾:“温昭阳!你为何总是骗我?!”
“朕明明想放过你一次,可你总是挑战朕的底线。”他猛然松手,她咚一声撞到了床角,二人呼吸都很急促,她的眼睛上还蒙着布条,看不到他的眼泪。
但敏锐的听到了一点哭腔。
司丞锦这样的人,也会哭么?
一定是听错了。
温昭阳抓住了床幔,稳了稳心神:“皇上这么晚过来,是想挖昭昭的心还是打断我的腿还是想看看那些鞭刑到底留了多少伤,还是想直接拿了我的命?”
司丞锦呼吸慢了半拍,竟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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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温昭阳心里放不下司丞锦,现在更多的是当昭昭为自己的病人,没有一点男女大防,将她身上看了遍看没有新伤才放下心来。
他听到动静,以为司丞锦已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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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丞锦心头又冒出一股邪火:“怎么?你们二人要当着朕的面苟合?”
温昭阳大惊:“你在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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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前天在御花园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司丞锦的眼泪早已擦干净,此时又成了一个冷面君王,带着做将军时留下的肃杀之气,让室内一片冷然。
他本来还有点怀疑是不是柔儿看错了想错了,毕竟连玦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看他刚刚那种在意程度,二人怎会清清白白?
“连玦你不仅是大夫,你还是整个国家最厉害的用毒之人,说吧,你为了灭柔儿的口,都用了什么毒?整个太医院都给她看过了,不是风寒却每天都咳嗽,日渐虚弱。只要你说出解药,朕不追究此事。”
司丞锦不怒反笑,他看了眼基本不成人样的温昭阳:“我用毒?!从你在边疆中毒我没能用药给你引出体外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碰那些东西了。”他道,“司丞锦,为什么你的眼越来越瞎?盛洁柔日渐虚弱?那昭昭呢?你看看她已经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他轻轻将她的肩口向下拉了一下:“每日鞭刑,次次皮开肉绽。”他嘲讽地看着司丞锦,“盛洁柔为什么生病不好,只有她自己才最……咳咳……”
他没机会说完那些话,因为司丞锦已经抓住他脖子吊在了半空中。
温昭阳露出的酥肩彻底激怒了他。
“连玦,你肖想朕的女人,当诛九族,但朕看在白骨丹的份上不与你追究那么多,但朕要你亲手,亲手在三日后将温昭阳剜心,这也是你污蔑柔儿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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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丞锦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温昭阳听到声音不对,但又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胡乱抓的过程中碰到了连玦悬空的脚,一着急又晕了过去。
蚀心毒又发作了。
连玦奋力一击,终于得到喘息,跌到地上,来不及恢复就掐住了温昭阳的人中,希望尽快唤醒她的意识。
解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如果这个时候她求生意识不强,或者休克时间过长都会功亏一篑。
他恶狠狠地看向司丞锦。
他们曾经是兄弟,但以后只是君臣。
司丞锦见他如此奋不顾身,讥笑道:“三日后,朕来找你取她心头血。”
“司丞锦,你会后悔的!”
他看了眼温昭阳,她好像已经成了一个破败的木偶,他眼底藏着无人诉说的情愫:“朕,绝不后悔。”
她有今日,是她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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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丞锦前脚刚走,盛洁柔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她得意极了,没想到事情发展的比她预想的更顺利,瞬间有种将一切都捏在手里的快意,带着浣溪朝温昭阳寝宫走去。
“你现在醒着和昏睡有什么区别?”盛洁柔趴到温昭阳耳边说,“你那双眼睛,啧啧,锦哥哥命人挖出来后,看都没看就喂给了狗,它吃的可香呢。”
她轻轻捂住嘴巴,“哈哈,你看你这副样子,一个瞎子拿什么跟我斗。你为锦哥哥解毒,他还以为是我姐姐,之前提及你们成婚那天,他感觉你不是处子,可他就要在你父皇的人头面前要了你。”
温昭阳终于明白司丞锦刚刚要杀了连玦的怒气来源于哪里了,她当然不是处子!因为早已给他用身体引了毒!
可他居然把这个当成了她的污点……
盛洁柔继续轻飘飘地说着,“以前我和姐姐进宫时,你是万人之上的公主,凭什么你一出生,就要我们对你下跪,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不服,尤其那双眼睛,长那么灵动做什么,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可现在……啧啧,可怜的柔儿都想哭了。”
说着,竟真掉了泪。
温昭阳听得几欲作呕:“司丞锦不在,你还何必假惺惺,做戏做上瘾了么。”
她讥笑道,“也对,你天天模仿盛莲儿,想获得司丞锦的心,还想登上后位,日日琢磨东施效颦,岂会做你自己,你以为司丞锦爱你吗?不,他爱的只是盛莲儿。”
可惜,盛莲儿也不是真心爱他。
“呵。”盛洁柔摘掉她眼睛上的布条,看着那两个黑黢黢的眼眶,心里爽利了些,“他的心算什么,只不过是后位的附属品罢了。温昭阳,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我想要的,后位远远胜于你们这些人想要的情爱。”
情爱算什么东西,只有权力才是永恒的。
所以她不惜任何代价,走上那个位置。
“司丞锦不也在你们大婚的时候,将你父皇取而代之吗?权利这种东西的诱惑力,远比你想象中大的多,起码……我现在是贵妃,你就是个贵人,我也能决定你的生死。”
耀武扬威又【创建和谐家园】温昭阳一番,她舒服了许多:“温昭阳,你还有最后三日了。锦哥哥比我想象中更想让你快些死。”
温昭阳死死攥着被子,才能减轻心里的疼痛。
盛洁柔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大获全胜般风光离开了。
碧落终于被放了进来。
“公主!”她一直在哭,“连公子,公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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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阳一个激灵,好想找不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你,你说什么?”
“奴婢煎药回来就被盛洁柔的人拦住了,横竖等不来神医,刚刚去他常去的太医院找,发现……发现他服药身亡了。”
温昭阳跌跌撞撞地下床:“碧落,我今早喝的可是治疗蚀心毒的最后一副药?”
“是。奴婢今日煎的药已经是调理外伤的,连公子开了二十天的药剂。”碧落懊悔不已,眼泪成串似的往下掉,“奴婢早该察觉的,是奴婢不好,公主,呜呜,连公子的尸首已经被人抬走了,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他是不想在三日后伤害我。”温昭阳忍住悲痛,“司丞锦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正是皇上命人收走的。”
那些被压抑的恨又卷土重来,她原本想只要自己死了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了唐家人的命不算,还要逼死连玦?!
他要她的身子,她给了。
他要践踏她的尊严,她也给了。
他要她的心头血,她还是愿意给。
可为什么,他连连玦都要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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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锦哥哥……”温昭阳呢喃了一句,“我们……为什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
司丞锦听着她在睡梦中的话,脸上浮起冷笑。
这毒妇,睡梦中也不忘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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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边疆回京都同住在一起的时候,温昭阳是不是也这样,在睡梦中,呢喃着连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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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傻子。
还好他及时看清了温昭阳的嘴脸。
“锦哥哥。”盛洁柔察觉到他的情绪,适时上前,“连公子的尸体也放入了冷冻库保存,是和姐姐放到了一起吗?”
“嗯,连玦是神医门的人。”他眼里闪过一抹伤痛,亲手替自己曾经的好兄弟收尸并不是那么好受,他语气里透出股悲凉,“朕必须对他们有个交代。”
“柔儿想去祭拜下连公子和姐姐,不知锦哥哥能不能允许?”
“那里极寒,柔儿你近日不停地咳嗽,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