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司澄着急去厕所,她起身的同时左放也跟着站起来。
司澄眼疾手快地做了个禁止的手势,一双素手飞花一样飞快地打着手语:
【我去厕所!不许跟来!】
话毕,她看了一眼左放的凳子,点了点下巴。
左放会意,乖乖地坐了下去。
他看着司澄甩甩头发出了教室,有点不知所措。
“新同学,你好。”这时,汪思卉回头来和左放打招呼。
一中学生多,但从新入学的高一到楼上即将毕业的高三,汪思卉都再找不出一个长相气质能和左放比肩的男生了。
刚才被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男生当着全班的面直勾勾盯着,汪思卉想不心动都不行。
她本来不想这么主动,但转念一想,既然他都已经主动坐到她身边来了,那她去主动打个招呼,也没什么不行的。
汪思卉这么想着,声音愈发温柔:“我叫汪思卉,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和英语课代表。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都可以找我。”
汪思卉对自己还是很有几分把握的。落落大方的姿态,友善的微笑,姣好的面容,足以在她心仪的男生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她想法不错,但实施对象却搞错了。
左放不同于旁人,在他的世界,这世上的人只分两种——司澄,别人。
除了司澄,别的人都无法令他动容,甚至进不了他的视线。
他淡漠的眼神只轻轻从汪思卉脸上滑过,而后拿起司澄落在桌上的铅笔,垂眸在数学书空白的内页里勾画。
汪思卉的示好过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她有些意外。
她难得主动和人搭话,竟不被理睬?这让她很没面子。
汪思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垂眸看见他正在画画,她作出惊喜的样子。
“你喜欢画画呀?真巧,我也喜欢呢。”
没有反应。
汪思卉灵光一闪,回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画作,“你瞧,咱们俩都是画的日出呢。”
她举着画让左放看,可左放却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汪思卉不知道,一旦左放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唤起他的注意力。
她不甘就这样放弃。
“左放,”她试着轻叫他的名字,轻轻将画纸递到他眼下,“你看。”
画纸盖在左放的数学书上,他刚刚画了一半的夕阳被遮住了。
他终于停了笔。
但他没有抬头。
汪思卉没有看见,左放额前碎发下的眉眼微微皱起。
他讨厌被打断。
汪思卉信心满满,以为这下左放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调整好自己的微笑,看着左放放下笔,等着迎接他惊喜的眼神。
但下一刻——嘶!
汪思卉脸色巨变,她一把左放手里抢回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画纸,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你干什么呀!”
左放仍旧没有抬头,夕阳只画到一半,还要继续下去才行。
汪思卉的叫声引来了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与她交好的几个女生第一时间跑过来。
“卉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别哭别哭。”
这才半个早上,汪思卉已经哭过两次了。
她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画,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楚楚可怜。
“他撕了我的画。”
汪思卉是正经学过画画的,这张画是她得过奖的作品,上学期放在学校里做展览,今天早自习的时候刚刚从班主任那里拿回来的。
这张画给她带来了不少赞美和荣誉,现在竟被这样撕毁,也难怪她哭得厉害。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就是说啊!这画是卉卉的心血,你怎么能就这样撕掉呢!”
几个女生帮着讨伐左放的声音不大,但很尖。
其他人听见,也都围了过来。
司澄一进教室就看见教室的角落被人围住。
班上最爱起哄闹事的周瑞正阴阳怪气地说:“长得帅的就是拽啊!”
司澄心口一紧,快步冲过去。
透过人群缝隙,司澄看见左放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画画,她松了口气。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打量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司澄灵机一动。
她绕到汪思卉身后,不小心绊到桌脚,往前一扑。
“哎呀!”汪思卉尖叫。
左放终是被这一声刺耳的叫声打断了思绪。
他抬眼,有个高个女生正拿手撑在他的桌子上。
他皱了眉。
“你!”汪思卉猝不及防地差点被推倒,扭头看见司澄的脸,刚要朝她发作,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手背。
她回头,看见左放略有些不悦的脸。
“别碰我桌子。”
静默。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角落瞬间安静了下来。
司澄也呆了。
左家因为有一个极其强势又不苟言笑的当家者,所以家教森严,家庭氛围严肃又压抑。
这是司澄在左家住了这许多年,对左家唯一不满的地方。
左放作为左家的孩子,豪门里的公子,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再加上遗传基因的强大,左放此刻不怒自威的气场和他爷爷左华兴如出一辙。
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
司澄之前就说过,左放的脸,不笑的时候当真是个气势极强的冰山美男。
刚刚帮着汪思卉讨伐左放的女生里,有两个已经不自觉地红了脸。
连周瑞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句“我曹”的感慨。
感觉到所有人的立场似乎都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倒了向,汪思卉哭得更大声了。
司澄本来还想牺牲一下自己转移他们的视线,现在看来倒也不必了。
很快,上课铃响了。
围观人群散去,司澄回了座位。
汪思卉还在哭,留在她身边安慰的几个人,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左放身上飘。
司澄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汪思卉,对她的眼泪,她并不同情。
待任课老师踏进教室,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小角落,终于安静了下来。
旁边没了人,左放才敢小心地扯了扯司澄的衣角。
他动作有多小心呢,司澄看着他,只觉他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她垂眸见他轻轻自己的数学书推过来,那上面有他刚刚画的夕阳。
铅笔勾勒出来的夕阳没有绚丽的颜色,只有淡淡灰色的光晕,像旧时黑白爱情电影里最后告别的场景。
灰色的夕阳,美丽又苍凉。
这样美的画面,只有左放能够描绘。
他的绘画天赋,果然无人可敌。
再抬眼看他紧张的神情,司澄禁不住在心头叹气。
什么豪门公子,分明就是个二傻子。
*
左放转学第一天就给班上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回到家,司澄拽着书包带子蹬蹬蹬上楼,脚步声重的,好像深怕旁人听不出来她在生气。
管家袁叔等在门边,接过左放手里的书包,不等他交代今天晚餐的菜色,左放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司澄上了楼。
司澄的房间在三楼,她是女孩子,左爷爷特地把这一层都空出来留给她一个人住。
听见身后跟随的脚步声,司澄进房间后没有锁门。
刚放下书包,左放便推了门。
“司澄。”
他站在门边,小声地叫她,等着她进门的应允。
司澄不知是不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开电脑,开音乐,就是没回头。
左放提高了音量,又叫了她一声。
“司澄。”
这一声司澄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