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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整理】无人及你司澄左放-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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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放成为孟舟的病人,今年已经是第七个年头。

        这七年里,孟舟极少看见左放有像刚才那样开心的笑容。

        能让左放出现这样笑容的,不用猜,该是那个被寄养在左家的小哑巴。

        孟舟想起记忆中那张沾满灰烬的小脸,凤眸里的神光意味深长。

        那个丫头……倒是有魔力。

      ¡¡¡¡¡î¡¢µÚ 2 ÕÂ

        司澄记忆中第一次踏进左家的大门,是在七岁那年。

        她被左家的管家用一辆很长很长的汽车接入了左家的半山庄园,在那处宽广的花园里,她第一次见到左华兴,第一次见到左放。

        左华兴将她抱在怀里,慈爱地抚摸她的后脑,沉厚的嗓音震得她耳膜都在颤。

        他说:‘以后,你就是我左华兴的孙女。’

        转身,他指着不远处槐树下蹲着的一团小小的背影,说:‘他是左放。他比你大一岁,以后,他就是你的阿放哥哥。’

        阿放。

        那是司澄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左华兴亲自带她去她的房间,那是和她从前家里一模一样的房间。

        左华兴问她:‘喜欢吗?’

        司澄懵懂的点头。

        她仰头看见欣慰的笑容堆积在左华兴脸上,是一道一道沟壑。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

        她骗了他。

        左华兴不知道,自那个火光冲天的晚上之后,她便不再喜欢她从前的家了。

        包括,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

        在来到左家之前,司澄曾听过一些类似“寄人篱下”、“人在屋檐下”这样的话。但自她被接入左家,左家上下都待她极好,左华兴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在旁人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左华兴,唯独面对她的时候,会露出一些和蔼的笑容。

        司澄被养的很好,一如从前在司家一样,天真开朗,活泼可爱。

        只是,她不再开口说话了。

        *

        左华兴曾带她看过医生。

        那是司澄第一次看见左华兴对自己皱了眉头。

        不知道医生都对左华兴说了些什么,那之后的日子里,他没再带司澄去看病,也不时常在家里出现了。

        而同时,司澄开始对那个一直蹲在槐树下的阿放哥哥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因为她在那个医生那里看见了写有左放名字的病例。

        *

        起初司澄印象里的左放只是一个蹲在槐树下看蚂蚁搬家,不理人、不出声也没反应的雕塑娃娃。

        在司澄连着和他搭话小半个月也没有得到回应后,她一时兴起捡了根枯枝,将泥地上整齐的蚂蚁队伍打乱,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听见了左放的——尖叫。

        她从未听过哪个男孩子能发出这样凄厉的尖叫。

        他的叫声招来了帮佣,招来了管家,还有那个曾经给她看过病的医生伯伯。

        司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犯错了。

        她泪汪汪地站在左放房间外的走廊上,看着一堆人在他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司澄害怕地抓紧了裙角。

        后来,医生伯伯发现了她,蹲下来给她擦了眼泪。

        ‘司澄,为什么哭?’

        司澄语无伦次地打着手语,她想解释她不是故意的。

        医生伯伯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只是阿放生病了,所以比较敏感。’

        生病?

        ‘是啊,阿放病了。司澄,可以答应医生伯伯一件事情吗?以后,多陪陪阿放,陪他说话,陪他玩。’

        可我……

        医生笑:‘打手语也可以。你可以教他,让他跟你一起学手语。’

        这样啊。

        ‘司澄,医生伯伯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一开始可能会有些困难,如果阿放不理你,医生伯伯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只要你肯坚持,医生伯伯相信,你和阿放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司澄谨记着这句话。

        在她坚持打扰左放看蚂蚁的第七十八天,左放终于抬头望着她,对她说了两人相见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滚。’

        司澄后来见过左华兴在家里发脾气的样子,她才知道彼时的左放是从谁那里学到了这个字。

        *

        自左放开口对司澄说了第一个字,之后的日子里,他展现出了他对司澄超乎想象热情与依赖。

        司澄后来才渐渐明白是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那时年幼,司澄以为左放生的是和她一样,不想说话的病。

        其实这算不上是病。

        只是他们都不想开口说话罢了。

        彼时的司澄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虽然不说话,但和左放交流,都是与正常人一样。

        她哭她笑,她生气跺脚。

        左放在她身上看见了许多从前未曾见过的表情与动作。她的情绪变化很快,生机勃勃的像盛开在太阳下的七色花。

        那样漂亮的颜色,是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色彩。

        他依赖她,信任她,半个上午看不见她就会露出强烈的不安与焦躁。

        *

        司澄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起初她只是在医生伯伯和他学生的脸上看见了类似忧愁的纹路。

        后来她又总会在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被管家袁叔接回家。

        她不知缘由,只是以为管家接她回来和左放一起玩耍。

        直到某天,她看见帮佣阿姨在收拾左放的画室。

        满地的碎纸屑,被折断的铅笔头,东倒西歪的画架……

        司澄于是知道,袁叔接她回来,是为了平息左放的愤怒。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接触到那个陌生的名词——孤独症。

        她才终于知道,原来左放和她不一样。

        他是真的病了。

        *

        司澄没有见过左放发病时的模样,她只偶然一次远远听见过从他房间里传来的喊叫。

        像是被死神捏在手里的知更鸟,正在发出最后垂死挣扎的鸣叫。

        司澄害怕,却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袁叔来接她的时候,经常会站在教室后门对她招手,小声地喊她“澄小姐”。

        每每听见这三个字,司澄都会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从小学到初中,司澄都尽量削弱自己在班级里的存在感。

        因为她不想每次离开教室,都被全班同学当成怪物一样的盯着。

        都说左放天生感情淡漠,但他偏偏对司澄的情绪变化异常敏感。

        那段时间没他能看出司澄似乎每天都扛着一座山,那朵漂亮的七色花正在一天天枯萎。

        于是他不再喊叫,不再发脾气,他学着默默忍耐。

        松了一口气的司澄终于又开始恢复了生机。

        然后那天放学,她看见了左放画室地板上点滴浓烈的颜色。

        司澄终于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

        看见左放,就像看见她自己。

        她害怕失去左放;

        害怕有一天她也会像失去左放那样失去自己。

        *

        左放是左家独子,他的父母常年在外打理左家在国外的生意。司澄在左家住了九年,和左放父母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左家奢华,偌大的房子里有帮佣,有管家,但没有左放的亲人。

        左华兴偶尔回家,也总是板着脸。他检查左放的功课,询问他病情的进展,却从来没有问过左放自己,他过得好不好。

        司澄看过资料,她明白孤独症的患病因素很多,也很复杂。但是看着左放和这幢空荡荡的左家别墅,她总觉得左放患病的原因就在眼前。

        左放作为左家的长子嫡孙,左华兴一直对他有很高的期待,即便他明明知道左放生了病,根本不可能完成他的期待,他也还是一样对左放有极高的要求。

        左放的病,除了左家内部,再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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