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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快就醒了吗！苏言攥紧拳头，控住不住心中的恨意。

  秦琛把她颤抖身体搂进怀里，对那视线全落在苏言身上的人说，“欢迎回家。”

  秦向北脸色还是泛白的，他看着苏言肩上那只碍眼的手，心里燃起怒火，不容拒绝地开口。

  “苏言，过来。”

  这是他的命令，她以前从未违抗过。

  肩上的手掌适时收紧，似是安抚，又像是鼓励，苏言稍稍平定下情绪，对上秦向北深红的眼眸。

  她冷笑，“注意你的态度，这样跟我说话，很失礼。”

  秦向北重重眯眸，半晌，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阴狠的笑，“失礼？呵，我和你失礼了有五年吧，我们之间，又何止是这两个字呢。”

  “秦向北！”苏言怒不可遏，再压不住喉中的愤怒。

  秦琛紧紧箍住她，面上依然是温和有礼的笑，“以前我不在，她受了很多苦，可今后，她将是我的女朋友，谁也不能欺负。”

  女朋友？

  将目光从苏言身上移开，秦向北终于正视秦琛，猩红的眼眸里深藏着怒意，“你还真是大度。”

  第17章 你以为你是谁

  轻飘飘的语气，可谁又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才能不让自己失控。

  撕裂一切伪装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惊，他这是不打算留任何情面了！

  “秦向北，你闭嘴！”苏言忍无可忍，红着眼就要冲过去，可肩上的手禁锢着她，她动不得分毫。

  看着苏言对他仇恨的举动，秦向北心中涨的发疼，惨白的脸上暴起青筋，她就这么恨他吗？

  他也不想说出这种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屑。

  可是，他在医院沉睡了这么久，入梦的竟都是苏言，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放心不下她，脑子里都是她崩溃绝望的模样，扰得他不得安宁。

  最后，他醒了过来，从杨文口中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他担心她，不顾阻拦地出了院。

  却不想，她在别人的怀里，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样子，和另一个男人同仇敌忾。

  所以，他用了最不堪的方式，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不似秦向北那般激动，秦琛云淡风轻地应对着，“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过几个渣。”

  那不屑一顾的模样，好像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苏言有些惊讶，仰头看向秦琛，当丑陋的真相被揭开，她很意外秦琛会是这个反应，平静的，毫不在乎。

  她莫名地，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是，为什么呢？没等她想太多，秦琛就向她开了口，“我想你应该不是很乐意看到他，不如我们回房吧。”

  回房？他们在人前装的恩爱，但他从没说过这样暧昧的话。

  他在问她，却没有给她反对的机会，直接拉着苏言就上了楼。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秦向北捂住尚未痊愈的伤口，咳出一口血来。

  “秦总！”杨文快步上前搀扶，却被男人拒绝。

  秦向北阴沉着脸色，“任何人都休想再抢走我的东西，休想！”

  ……

  自这天起，秦向北搬回了秦家。

  温晴虽然不想他回来，可秦向北毕竟不是苏言，心中的怨念，温晴连说都不敢说。

  多了一个人，秦家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每个人各怀心事，但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直到有一天，苏言打开被敲响的房门，看到秦向北。

  “你怎么会在这？！”

  这时间，他和秦琛应该都在上班才对，而且，她对他的仇恨，他怎么还敢来找她！

  她伸手想关门，却被秦向北抵在墙壁上，房门关上，这间房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秦向北看着他们“住”了五年的房间，现在遍布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胸腔怒火蹭的烧起，偏眼前的女人还在不停地推搡。

  “苏言，你闹够了没有！”

  他闯进她的房间，还叫她不要闹？

  苏言觉得可笑，“你有病啊！快放开我！”

  秦向北单手钳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掐着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而后他缓缓靠近，“苏言，你以为，一个逃了五年的男人，会喜欢你？会真的对你好？”

  “呵。”闻言，苏言只是嘲讽地一笑，“他对我再怎么不好，那也比你好，只要能把你送进监狱，他就是最好的。”

  那不屑一顾的样子，竟有几分像秦琛！

  秦向北瞬间冷了眸色，手掌移向她的脖子，慢慢加大力度，而后，还是松了手。

  “好了，我认错。”秦向北忽然软下声音，埋下头熟练地亲吻她的耳廓，在她耳边乱了呼吸。

  他抱着她胡乱地吻着，声音沙哑又无力，“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想的不够周全。”

  苏言目光冷淡，真的已经麻木，这就是秦向北啊，就算是认错，也想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只会说什么，不要闹了。

  况且，“你不对？”苏言冷冷对上秦向北的视线，“一句你不对，能抹掉已经发生的一切吗？！你认了错，我就要原谅吗？！秦向北，你以为你是谁？你又凭什么！”

  第18章 精神病

  “我……”

  秦向北说不出话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他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充满憎恨的、决绝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这不是苏言了，不是以前那个心里眼里都装着他的那个人了。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父亲是怎样死去的，我也永远忘不掉，我弟弟惨死的一幕幕，秦向北，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就算告不倒你，我也会杀了你！”

  苏言把怔愣的男人推出了房间，狠狠地关上了门。

  秦琛回来的很晚，这些天为了她家的案子，他总是早出晚归。

  今天下午的事，让苏言有些急了，“怎么样了？”

  秦琛脱了外套，跟她说了现在的情况，“你的案子，我只能尽可能地帮你脱罪，至于秦向北。”

  秦琛停顿了一下，他也很遗憾，“我们只有一半的胜算，你弟弟的事，他们找了个替死鬼，警方只抓到一个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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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弟弟死的那么惨，警方结案就这样草率吗？！找替死鬼！有权有势当真就能为所欲为吗？！

  苏言红了眼，转过头去擦溢出的泪水。

  这种事谁也安慰不了她，秦琛把文件袋放在了桌上，里面是具体的资料。

  “我出去抽根烟。”他给她留出了空间，他想，她需要发泄。

  房门关上，苏言呜咽出声。

  她把资料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翻了好几遍，最后泄气地俯在桌上抽泣，她感到无力。

  秦向北，真是不留一丝把柄。

  秦琛并没有走远，他就在外面，靠着房门。

  他能听到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一抽一抽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秦琛是心疼苏言的，秦向北的秦家的仇，最后伤害最大的，是这个最最无辜的人。

  过了很久，里面哭声渐消了，秦琛扣门进去，看着苏言发红的眼，轻皱了眉。

  “小言，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不能倒下。”

  “我没事。”

  声音是哭后的闷，苏言勾出一个笑，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她的亲人死不瞑目，她既然被救出来，她就一定要让秦向北付出代价。

  在第一次开庭前，他们想尽了办法，都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秦琛说，这种情况，想要告倒秦向北，几乎没有可能？

  果然，第一阶段的官司结束，秦向北安然无恙。

  本来就生气，从【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时候，苏言还碰上的秦向北，和乔语柔。

  其实，是秦向北要等在这的。

  他无法忍受，她身边站着秦家的人，却和他对簿公堂，拼尽全力地要把他置于死地。

  “就这么想我死？” 他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蹙着眉头，一副伤心无奈的模样。

  自然是恨不得你死的，苏言咬唇冷笑，“那你会去死吗？！”

  动了动唇，秦向北觉得口中发苦，“你动不了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你明明知道的。”

  她何必做着无用功，现在大局已定，她只要回到他身边，就能拥有一切。

  “苏言，回到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我父亲、我弟弟活过来！秦向北你做的到吗？”苏言深深地看着他，蓦地笑了，“或者，拿你的命抵，你给的起吗？”

  目光瞥到一旁的乔语柔，苏言笑容更甚，“秦太太可真沉得住气，新婚丈夫都敢当着你的面勾别人了，怎么？你乔家出问题了？不然他怎么敢这么做？都不怕得罪你吗？”

  “苏言！”秦向北很不喜欢她这么和他说话，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秦向北定定地看着她，带着些许怒气与责备，苏言微扬起头，坦然与他对视，带着一分假意的疑惑。

  怎么？她有说错吗？

  她现在是跟他水火不容了，秦向北压下心中的恼怒，转身离开了。

  乔语柔走之前还不忘警告苏言，“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苏言，下次开庭，你不一定还能出来。”

  乔语柔不想她再有机会出来了，秦向北刚才对她的态度……

  他何时对别人有这么大的耐心？

  就连自己在他面前，也不敢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