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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计划好了,今日,便是沈老将军进宫,揭开当年事件真相的日子。
沈老将军从床上坐起来,沈老夫人也跟着下来了,门外的丫鬟听到动静,都端着水盆进来。
沈老夫人拿过旁边的衣服,披在沈老将军的身后,丫鬟拿了净面的帕子过来,沈老将军仔细地擦了两把之后,便放回去。
没有刻意地着装打扮,沈老将军已经多年【创建和谐家园】他的朝服了,如今上身的是一件寻常的灰色常服。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寅时已过,卯时刚来,晨光熹微,东边的鱼肚白,渐渐变得清晰。
下人已经备好了马车,“老将军,马车已经备好。”
沈老将军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严肃,但他出门的脚步,却不带老态,仍旧带着几分不服老的矫健。
沈老夫人和沈家少夫人站在门边,看着沈老将军离开,婆媳两人对视了一眼,沈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由儿媳搀着回了后院。
老人的口气,带着异常的坚定,“咱们将军府,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堕了自己的风骨,该做的事情,绝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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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卯时,群臣已经陆陆续续从府邸中出门,往皇宫而去。
看到忠义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不少大臣都感到非常诧异,随着忠义将军年迈,朝堂之事他早已不再参与,上一次,忠义将军来上朝,那都已经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了。
“老将军,今日,怎么来上朝了呢?”有人忍不住上前去询问。
沈老将军摆摆手,笑道,“老夫也许多年没有出门了,若是再不出门啊,这把老骨头,可就老死在榻上咯。”
像是玩笑一样的一句话,却依旧让人觉得,其中必定包含深意。
而众人还没有从沈老将军来上朝的诧异中回过神来,便见宫门外大街的转角之处,响起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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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开朝之后,魏王都没有来上过朝,陛下让魏王在府中修养的事情朝臣都是知道的,如今,沈老将军来上朝,魏王也来上朝,不禁让人心中感到某种不安,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时间给大家想太多,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朝臣们纷纷往宫门而去。
君无弈下马之后,便将马儿交给了宫门口的侍卫,朝着沈老将军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宫门。
洛渊也在百官之列,他今日出门之后,眼皮便一直跳,心中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在宫门口见到沈老将军之后,被沈老将军看了一眼,心中的不安便越发强烈,但一时又想不通这不安源自何处。
庆熙帝还没有来,大殿里,重臣看着站在前面的,已经头发花白了的沈老将军,面上都有些沉重。
但是,还是有人发现了,还是有一些人并不诧异于沈老将军的出现,神色也显得很执着和凝重。
一些猜想可能有战事发生的朝臣,心中更加担忧了。
没有等待太久,不顾一会儿,庆熙帝便来了。
见到忽然出现在金殿上的沈老将军,庆熙帝也感到非常诧异,重臣行礼过后,庆熙帝笑问道,“老将军今日怎么来了?”
沈老将军再次向庆熙帝行了一个大礼,庆熙帝赶紧让小太监去将沈老将军扶起来。
这是三朝元老,先帝在世的时候便颇为看重沈老将军,到了庆熙帝这一朝,沈老将军虽然退出了朝堂,但是因为沈家一门忠烈,声望颇高,庆熙帝始终对沈家礼待三分。
“来人,给沈老将军赐座。”
很快便有人将一张椅子搬了过来。
沈老将军推辞道,“陛下,老臣虽然有了一些年纪,但这身子骨却还没有老去,面见君上,老臣不敢无礼。”
听着沈老将军这席话,庆熙帝虽然很高兴,却依旧坚持让沈老将军坐下,“老将军今日怎么来上朝了,说起来,自朕登基之后,老将军便没有来上朝过,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或是有人对忠义将军府不敬?”
沈老将军道,“陛下隆恩,无人敢对将军府不敬,老臣今日来见陛下,乃是为了一件被掩埋了十六年的陈年旧事。”
此话一出,洛渊脸色瞬间煞白,几乎不用想,他立刻便断定了沈老将军即将说出口的,必定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同时,大殿里的许多朝臣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疑惑。
晋国公王诤之站在君无弈的身后,听到沈老将军的话,瞳孔微缩,眯了眯眼,看着沈老将军依旧坚毅的背影,一瞬之后,表情恢复正常,在众人纷纷的议论声中,开口道,“不知沈老将军所言是何事?”
庆熙帝也感到奇怪,皱眉道,“什么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何故老将军现在才来说呢?”
沈老将军看了一眼旁边的洛渊,语气微沉,“之所以十六年之后,老夫才来说这件事,乃是因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将事情的真相埋了十六年,而老夫近日才知道这件事,但兹事重大,这件事,关乎十六年前,西北军将领赤虎将军洛闻一家,以及西北百万将士,乃至大齐与乌訾国一战损失过大的真相,老夫不敢妄言,但如今,老夫已经得到证据,十六年前的事情,另有隐情,故而,老夫不得不站出来。”
此话一出口,大殿之中便如炸开了锅一般,朝臣私底下都小声议论起来,氛围渐渐变得紧张。
庆熙帝沉声道,“老将军,你可知你如今说的是什么话。”
洛渊也第一时间站出来,“沈老将军,十五年前,西北军战士,本侯便是参与者之一,当时的真相如何,早已报备朝廷立案,何来隐瞒真相之说。”
沈老将军看了洛渊一眼,忽然跨步上前,拱手对着位上的庆熙帝道,“陛下,今日老臣要状告现康武侯洛渊,告其十六年前,暗害西北军主将洛闻,谋杀兄弟,残害西北军将士,具欺君罔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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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的一声。
大殿里像是炸开了似的,不少人倒抽一口气。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老将军。
庆熙帝也是一副被惊到的模样,面色诧异地看着沈老将军。
然后,朝臣们几乎顾不得皇帝就坐在位上,都转头和旁边的人私底下说起话来。
洛渊先是惊在了当场,心中虽然忐忑万分,甚至不知道该如此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但他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先是对着庆熙帝拱手一跪道,“陛下,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说罢,他怒气腾腾地看向沈老将军,“老将军,我敬您是我大齐朝的功臣老将,一直对您尊敬有加,从未有过逾越的地方,今日,老将军在陛下和面前这般污蔑我,是出于何故?”
冷哼了一声,沈老将军没有看强装镇定的洛渊,继续对庆熙帝道,“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
近半年来越发显老的庆熙帝,双唇紧抿,帝王的脸,被皇冠的珠帘遮挡住了,朝臣不敢直视皇帝的面庞,没有人看得出来,庆熙帝唇角的肌肉,正在小幅度地抽动着,唯有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章远才能猜得出来此时皇帝的情绪并不好。
庆熙帝到底还是保留着一些理智的,“老将军,你可要为自己今日说出的话负责。”
沈老将军道,“老臣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叫老臣这一生,以及忠义将军府满门,不得善终。”
这个誓言,实在有些严重,原本还热闹哄哄的大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洛渊胸口起伏,“陛下!”
太子君明胤早已愣在了当场,他这段时间一直不知道,洛渊隐藏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这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正要站出来说话,转头却看到不远处,晋国公王诤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君明胤咬了咬牙,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王诤之站出来,“既然老将军如此说,那么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呢,还请老将军说一说。”
庆熙帝道,“老将军,请把事情说一说。”
沈老将军道,“十六年前,乌訾国来犯,西北军主将洛闻带领全部西北军顽强抵抗,连连设下防线阻碍乌訾国大军,然则,当时乌訾国大军人多势众,力量庞大,加上当时乌訾国领兵的乃是用兵如神的大将,因此,西北连连败退,西北告急,朝廷增派援军,援军原本由陈亭带领,但陈亭却在出发前夕身染疾病,援军的将领改成了洛闻的兄弟——洛渊,这是在朝的诸位大人们都知道的事情。”
“是啊,确然如此。”其中有一位年迈一些的老臣站出来,应和沈老将军的话。
又有人发出疑问,“这其中,可有问题?”
沈老将军冷哼道,“这一段,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但是,后边的事情,却被隐藏了十几年,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洛渊带兵途中,却早已和西北军当时的斥候李重阳沆瀣一气,由李重阳将大军行动的消息传给洛渊,洛渊以天气恶劣路途险阻等缘由,推迟援军的脚程,导致西北的求援信号一连发出十几道,却依旧等不到援军,洛闻不得不做出将乌訾国大军引入回声谷的险举,西北十万大军,将乌訾国的兵力击杀在回声谷中,西北军兵疲马乏之时,洛渊带领的援军赶到回声谷,却将回声谷所有西北军赶尽杀绝,放出西北军全部阵亡的消息,将军功占为己有。”
“一派胡言!”洛渊听到这里,激动地大喊,“当时,天气状况极为不好,援军一路紧赶慢赶,仍旧无法按照预定的时间到达西北,我给朝廷程回复的信件中已经讲明此事。”
“所以,老夫才说你欺君罔上!”沈老将军长袖一甩,脸色沉怒,“山高路远,金陵不知河州等地的天气状况,而你却夸大了当时天气的恶劣程度,殊不知,河州每年雨季,并不在五月,此事可以去文书衙门调取河州等地的晴雨表,这些小伎俩,你以为能瞒天过海?”
洛渊显然想不到沈老将军会如此说,道,“即便如此,沈老将军也不能一口咬定我杀害西北军,何况,洛闻乃是我兄长,我岂会做这等事情,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再说,凭老将军空口白话,便将这些罪名落在我身上了么,如此一来,岂不是我随便编一段故事,说谁的不是,便是谁的不是?”
沈老将军笑了,“洛渊,你以为老夫当真没有证据么?”
沈老将军从袖中抽出一叠厚厚的纸张,“这便是你当年与李重阳的通信内容,上边有你的印章,为你的字迹,有你的落款,信件之中,你明明白白指挥西北军斥候李重阳如何将西北军引入陷阱之中,用心之恶毒,可见一斑。”
庆熙帝使了一个神色,章远即刻从台阶上走下来,将沈老将军手里的信件,拿上去,呈交给庆熙帝。
见到那些信件,洛渊的神色便惨如白纸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老将军。
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陈婉娘丢失的东西,竟会在沈老将军的手上。
这一会儿,他连辩解的能力都没有了。
君明胤沉着眉站在洛渊的身后,这下子,他也明白了,那个威胁洛渊的东西是什么了。
而突然的状况,让洛渊也一时想不起来君明胤曾经空手套白狼威胁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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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熙帝将那些东西翻了翻,面上的怒气,也随着翻看信件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最后,将那些信件,重重地扔在地上,就落在洛渊的脚下,“洛渊!你好大的胆子!”
洛渊身子一抖,从掉落在前面的信件中,看到了自己十多年前的笔迹,“陛下,这是伪造,绝对是有人想要陷害微臣啊,陛下!”
庆熙帝闭了闭眼,愤怒的神色中,夹带着些许失望,更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力。
沈老将军冷笑道,“伪造,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么?”
大殿上,再次传来了大臣们议论的声音,其中,有一名大臣站出来,“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年,当年事情的真相如何,绝对不是几封信件能完整陈述的,这或许能证明康武侯的确想要陷害西北军,但当时大战的情况究竟如何,的确不好说。”
这位站出来说话的大臣,是君明胤的人,如今君明胤和康武侯府有联姻关系,若是康武侯府倒霉了,东宫这池鱼,难免被城门之火殃及,因此便立刻有人站出来了。
向来和晋国公府没有什么交集的王诤之也站出来,道,“晚辈有一点疑惑,敢问老将军,从何处得这些信件,为何经过十五六年之后,才将真相说出来。”
庆熙帝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沉声道,“老将军,既然你手上有这些东西,为何此时方拿出来?”
对于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沈老将军并不觉得生气,哪怕庆熙帝有些想要维护洛渊的意思,他也不显得激动,“这证物一直以来,并不在洛渊的身上,而是在金陵城有名的花楼,望云馆的老板陈婉娘的手上,至于洛渊和她的关系,我想,不必老夫赘述诸位也能想得出来,至于是如何得来,此事,还对亏了洛闻的遗女洛以岚历尽千辛万苦得到。”
君明胤瞬间瞪大了眼睛,失口道,“洛以岚!”
君无弈淡淡瞥了他一眼,君明胤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庆熙帝也皱眉,“洛以岚,怎么回事?此事,洛以岚也知道?”
沈老将军道,“老夫今日将当年的旧事拿出来重提,手上便不只有这一分证据而已,洛渊,你大概想不到,当年你派人去追杀五虎上将之一的周承,逼得他和不足两岁的洛以岚跳河逃生,造出他们被乌訾国兵马追杀的痕迹,却没有想到,周承有朝一日,能活着回来。”
庆熙帝瞪大了眼睛,“周承还活着?”
这可是西北军的主将之一,在西北军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如果周承还活着,这些年,西北军的问题,便可少掉一半。
洛渊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老将军。
沈老将军道,“不仅周承还活着,李重阳的遗孀如今也在金陵,并且,已经做好了面圣的准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洛渊,你不会想到,当年,你做下的恶行,有朝一日,会有被揭开的一天。”
大殿中的许多人大概也想不到,除了这些信件,沈老将军还有这么一番安排。
而其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洛以岚。
洛以岚知道事件当年的真相,那么,她这次回到金陵,目的看起来就不那么单纯了,而且,这份让皇帝龙颜大怒的信件,还是她从别人的手中拿到,这件事沉寂了这么多年,居然在洛以岚出现在金陵的短短几个月时间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而作为洛以岚的未婚夫的魏王,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否早已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还有那几位,至今一直表现得波澜不惊,和忠义将军府和西北军交情不错的武将,是否也知道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