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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若是对着琴音感兴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
洛以岚摇头道,“不了,我们别去打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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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要离开,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魏王殿下,洛小姐。”
两人闻声回头,便见到王婉仪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洛以岚见此,扬了扬眉,含笑道,“婉仪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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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笑着走上前来,“王爷和洛小姐也是来赏花的么?”
洛以岚笑道,“是呢,都说南山寺十里桃林乃金陵盛景,我第一次回金陵,自然不愿错过这样的风景。”
王婉仪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来赏花的,洛小姐不介意我也一道吧?”
洛以岚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君无弈听到这话却皱眉了,好不容易有与岚儿单独相处的时间,感情还没有增进,未曾交流好,却突然半路杀出一个找事的,魏王殿下的心情并不好。
看到君无弈微抿的唇瓣,王婉仪轻声问道,“王爷不愿意我也一道么,我上次见到了洛小姐之后,便很想和洛小姐成为朋友呢。”
洛以岚闻言扬了扬眉,不等君无弈说什么,便当先道,“怎么会不愿意,既然郡主相邀,自然是荣幸之至,只是,我听说南山之巅的景色也是绝妙的,正打算登山呢,不知郡主……方不方便?”
今日王婉仪虽然也穿了一身轻便的春装,但大约是因为为了映衬那桃花美景,这衣裳有些繁复,比起洛以岚和君无弈相对轻便的装扮,便显得有些不太适合登山了。
当然,即便洛以岚穿成王婉仪这模样,区区登山,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么多年了,她依旧不太喜欢在着装上太过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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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弈原本不太高兴的神色,见到洛以岚这般模样,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王婉仪知道自己的装扮的确不太适合登山,便是身边的丫鬟都在阻止了,但她见到君无弈和洛以岚默契交流的模样,咬了咬牙,道,“不碍事,小心一些便是了,来到这南山寺,若是不登山,便有些遗憾了呢。”
“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出发。”洛以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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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笑道,“你小心些,这条小路极少人走,有些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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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一阵无语,身后的莫崖之已经跟了上来,跟君无弈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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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含笑点头,“沈小姐。”
“岚儿,你们要登山么?”
洛以岚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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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含笑点头,于是,原本一行三人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五人。
沈潆潆和洛以岚本就比较熟悉,两人走着走着,自然都走在了一起,而君无弈和莫崖之则跟在两人的身后,几人都是习武之人,南山虽高,但并不陡,这阶梯盘旋了好几圈,所以走起来并不累人,但王婉仪和几人却并不一样,很快的,她就已经气喘了,而反观洛以岚和沈潆潆却依旧能一边登山一边说说笑笑。
沈潆潆挽着洛以岚的胳膊,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君无弈和莫崖之不远不近的落在他们身后两步阶梯的地方,偷偷凑近洛以岚的耳边,八卦十足地问道,“岚儿,你跟魏王殿下……你们怎么样了?”
洛以岚看她眼里闪动的火光,便觉得有些无语,“我们……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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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你以为君无弈和莫崖之听不到你的话么?
王婉仪有些疲累,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跟在洛以岚和沈潆潆的身边,有些吃力,却仍旧细心听着两人这边的对话,听到这里,脸色微变,握着手帕的手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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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潆潆很容易被洛以岚带偏了话题,脸色微红道,“其实,相处久了之后,发现莫崖之也是挺好的一个人,至少我觉得就算我嫁给她,也不会像别人一样没有自由,还有,他也经常让着我,有时候我发脾气,回头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但他还是让着我,任我打任我骂的,我觉得他挺好的。”
洛以岚闷头失笑,“不觉得对方比不过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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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失笑,道,“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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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潆潆心头一暖,一把抱住洛以岚,“岚儿,你也是……”
这时候,在一旁沉默的王婉仪,终于开口说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洛小姐的见解很独到。”
独不独到,洛以岚懒得去理会王婉仪这话几分真心,而是道,“郡主是否需要休息休息?”
王婉仪沉默了一下,终是支撑不住,点了点头。
这里没有休息的地方,旁边都是山石,若是想要休息的话,只能坐在山石上,王婉仪左右看了看,最后在同样气喘吁吁的丫鬟的将一块干净的手帕放在山石上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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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段时间,被母亲和嬷嬷教导了许多事情,沈潆潆也不是不能看得出来王婉仪的心思,如今金陵城中还有谁不知道魏王和洛以岚的事情,但这位婉仪郡主却硬生生插入两人之间,未免有些让人怀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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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行人已经快要行至半山腰,往山下看去,远远便也能看到不远处桃林的一角,些许粉红的颜色在南山寺的院房大殿之间若隐若现,游人的欢声笑语,也朦朦胧胧地传过来,听得不真切,却能让人感受那种愉快与热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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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也深为认可,她以前就觉得登高是一件非常愉悦身心的事情。
看得出洛以岚的高兴,君无弈道,“若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去别处看看。”
洛以岚点点头,“嗯!”
王婉仪稍作休息之后,便也慢慢缓了过来,虽是半山腰,但已经有些高度,她站起来,也学着洛以岚和沈潆潆一般,往山道上的栏杆走过去,身边的丫鬟赶紧阻止,“郡主,小心一些。”
王婉仪淡淡笑道,“不碍事。”
只是,才刚刚站在栏杆边,她便感到一阵眩晕,猛地抓住栏杆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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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脸色有些苍白,也不敢再往山下看过去。
洛以岚道,“郡主大约有些恐高,尽量不要往山下看吧,扶你家郡主去旁边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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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坐下之后,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却依旧大方地道,“方才让两位见笑了。”
洛以岚道,“人的正常反应罢了。”
王婉仪道,“洛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洛以岚:“……”
王婉仪笑道,“我一直不太知道自己恐高呢,这些年,也没有如何登高,倒是记得,几年前,那时候年纪还小,有些贪玩儿,还记得十二岁那一年,我与别的公主们在后花园玩,后来不记得怎么的,竟攀上了一座假山,许是路滑之故,摔了一跤,差些从山上掉下来,当时还是王爷救了我呢……”
说到这里,王婉仪面色微红,似有羞怯之意,却盈盈看向君无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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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弈皱眉,即便听到王婉仪这么说,却依旧半点印象也没有。
王婉仪却像是没有看到君无弈的神色似的,依旧浅笑道,“若不是王爷当时救了我,只怕我现在已经不知是什么模样,我心里,一直对王爷心存感激。”
洛以岚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爱吃醋的人,甚至她觉得自己对君无弈的感情好像也还没有深刻到能让她为此吃醋,但是现在,听到王婉仪这般温柔的话语,还有这副含羞带怯的神色,还是觉得心里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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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岚暗暗瞪了一眼好友,君无弈听到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里却多了一些笑意,只是看王婉仪的时候,眸色却一如既往的严肃和冷峻,“郡主所言,本王并无印象,因此,郡主也不必对本王感到感激。”
王婉仪大约没有想到君无弈会这样说出如此直接的拒绝的话,不由得咬了咬唇,脸颊有些发烫。
若是平时,她大约是不用那么着急的,可是,前些日子,陪伴皇后在宫中,并没有听到什么君无弈和洛以岚的事情,等到今日发现两人的关系已经如此变化,甚至在南山寺还偶尔听到几句夸赞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样的话,她便有些平静不了。
她等了这么多年,两次拒绝皇后为自己指婚的意思,不就是为了等君无弈班师回朝。
她真的,始终忘不了,当年,在假山上游玩,因为一些矛盾,她被其她公主从假山上推下来,以为自己就要殒命的时候,是刚从边疆回来,入宫觐见太后的君无弈,像一个英雄一般就了自己,哪怕那个时候,他大约因为男女之防,一眼也没有看自己。
不理会王婉仪受伤的神色,君无弈道,“岚儿大约看错了,南山寺的房屋殿堂皆是红墙红柱灰顶,因年久风吹雨打,已经变成了黑色,怎么会绿呢?”
“是么?”洛以岚似笑非笑道。
君无弈神色非常诚恳,“若是岚儿不喜,魏王府翻修南山寺屋顶的资产还是有的。”
洛以岚:“……”
王婉仪看着两人的这段对话,只觉得心中羞愤难当,她当然听得懂话外之意,但却只能忍着当做自己听不懂。
君无弈看洛以岚的神色似乎愉悦了一些,道,“继续登山吧,到了山顶,方能一览南山寺全貌。”
洛以岚有些为自己方才的话感到不好意思,木着脸却又忍不住唇角微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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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一下子站起来,“王爷,我并无碍……”
君无弈直接打断她的话,道,“这不是一件小事,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好交代。”
王婉仪垂头轻声道,“王爷觉得我麻烦了么?”
可惜,魏王殿下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怜香惜玉,转头对洛以岚道,“我们走吧。”
洛以岚觉得自己刚才同意王婉仪一道,简直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以为所有人都夸赞王婉仪文采非常,却忘记了,女人在某些事面前是没有智商的,因此也非常愉快地忘记了,王婉仪独自一个人下山行不行的问题。
王婉仪见几人要走,忙站起来,然而,一向深居简出不怎么爬山的人忽然爬山,很容易发生运动事故的事情她并不明白,刚要迈脚出去,王婉仪便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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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神色痛苦道,“我大概扭到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