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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如遭五雷轰顶一般,面上瞬间便失去了血色,身子晃动几欲倒下,连连后退了两步,一手撑住了旁边的桌子方能站稳,怔怔地看着那一只荷包,“夫君……”
李浩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王氏这般神色,又听到了父亲的噩耗,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忙扶住王氏,声音颤抖道,“娘……”
王氏握着那只荷包的指尖已经泛白,似乎还不肯相信一般,含泪看着洛以岚,“你,你说的是真的?”
洛以岚抿唇不语,但容色之中的严肃已经昭示了这件事的真假,王氏忽而痛喊一声,“夫君!”
像是失去了气力一般,眼前一黑,她竟就这般昏倒在地,苍白的脸上,全无血色。
李浩大惊失色,“娘——”
洛以岚及时伸手,将王氏扶在旁边的榻上,看着李浩不安的模样,少年慌张却又倔强的脸上,警惕地盯着她,似乎她才是杀害了李重阳的凶手一般。
洛以岚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好好照顾你娘吧。”
说罢,她便转身走出了屋中,将空间留给母子两人,她离开之后,站在在门外,便听到了里边传来少年低声哭泣的声音,洛以岚抬头望了望空中的圆月,心中升起一点淡淡的愧疚。
这一夜,洛以岚并没有离开王氏的院子,也不知道洛渊是不是只派了这些人过来,也为了不影响左右的街坊邻居,最后那些黑衣人还是她和鸣珂带走的,但直到后半夜一切都安安静静,没有人再出现,洛以岚这也才放心了些。
王氏那时因为得知了李重阳被杀害的休息而昏了过去,但时间并不太久,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便清醒过来了,只是她醒过来之后,便握着那只荷包怔怔地发呆,面上都是生无可恋的神色,只余下李浩在旁边照看,母子两人便这么度过了天明,只是房中时不时传出低声呜咽的声音。
天刚刚亮的时候,洛以岚看了一眼屋中刚刚昏沉睡过去的母子两人,最后还是选择先离开。
鸣珂跟在她的身后,“公子不打算问王氏关于李重阳隐藏的东西么?”
洛以岚摇头道,“也不急于这一时,李夫人这时候恐怕并不太愿意见到我。”
鸣珂显然不屑,若不是公子,他们母子两人哪里还有命活着,但这两位,显然也将公子当成了坏人。
洛以岚看了一眼沉默的鸣珂,笑道,“怎么,觉得我优柔寡断?”
鸣珂沉默,他当然不会这么觉得,昨夜见过公子的身手之后,他心中便多了几分佩服了,但他若是洛以岚,便不会给对方什么时间去缓冲。
洛以岚轻轻摇头,“毕竟刚刚失去了丈夫和父亲,任谁都有些接受不了,虽然这一夜没有别的人再出现,你也注意一些,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鸣珂应下,“公子放心。”
顿了顿,他问,“公子觉得,王氏知晓李重阳将那些东西放在哪里?”
洛以岚轻轻摇头,眸色略带沉思之色,“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王氏总该知道一些信息,李重阳既然敢去找洛渊,便不可能毫无准备,而且……”
洛以岚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而且她觉得王氏的反应,有些怪异,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李重阳的去世,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需要好好想想。
在下榻的客栈休息了一日之后,洛以岚也没有再发现任何洛渊派来的人的消息,这才放心了一些。
给了林氏一日的休息时间,洛以岚便再次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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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依旧面色苍白,神色也憔悴了许多,手里一直拿着那只荷包怔怔地看着,李浩便小心地陪在她的身边,少年的眼角红红的,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洛以岚出现,王氏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往洛以岚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无别的动静。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洛以岚还是在王氏的对面坐下,“夫人节哀顺变。”
王氏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沉默无声。
倒是旁边的李浩,一脸警惕地看着洛以岚,洛以岚也并不在意,在王氏的沉默中道,“夫人难道对尊夫的死,一点疑惑也没有么?”
王氏闻言,忽然抬头,看向洛以岚,嘴唇动了动,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那些人是谁,为何杀害我夫君,你又是谁,我从未听我夫君提过你的名字,还有,我夫君的遗体在何处?”
说着,王氏的泪水又流下来。
“夫人一点也不知道么?”洛以岚直视王氏的双眸,沉静的眉目却让王氏越发不敢与她对视。
眼见王氏的眼神移开,嘴唇微动却低头沉默的模样,洛以岚轻声道,“夫人心中应该知道一些事的吧,不然为何在醒来之后,除却悲痛,却不问一句尊夫为何会被人杀害,又是谁杀害的,夫人心中除了悲痛,似乎没有别的疑惑了。”
王氏低头不语。
洛以岚轻声道,“本不应在此时与夫人说这些事情,但若是不说,怕是没有时间了,想必夫人应该还记得,十五年前,李重阳是西北军的斥候。”
话才刚刚说到这里,王氏便脊背一僵,神色警惕地看着洛以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以岚道,“不要着急,一些旧事罢了,夫人不妨听我说说。当年,但西北一役之后,李重阳便归田返乡,不知夫人对于斥候的军饷是如何定义的,但我想,不足以买起像这样一个宅院,应该是能让人理解的事情,但是,李重阳却将夫人带来了滕州这样富庶温和之地,还拥有这样的产业,不知夫人可曾疑惑过呢?”
“有何疑惑,我夫君虽然不是大富人家,但祖上也留下了一些产业,林公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若是再这般不尊重,还请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王氏冷声道。
洛以岚并不生气,淡淡道,“是么,那么李家的产业为何在千里之外的滕州呢?”
王氏一时无言,洛以岚继续道,“或者,其实夫人心中清楚一些事情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还是,夫人原本便已经知道,李重阳此去凶多吉少?甚至,李重阳已经跟你交代可能发生的事情,夫人以为能瞒天过海么,若是李小公子长大之后知道了一些他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夫人要如何跟他说自己的父亲?”
“别说了!”王氏忽然语气悲痛地道。
李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疑惑地看着洛以岚和自己的母亲,“娘……”
王氏抬手擦了擦眼角,“浩儿,你去厨房看看自己的汤药熬得如何了。”
李浩虽是不放心,但见母亲一副严肃的样子,也只能离开。
洛以岚看着李浩三步一回头不放心的离去,摇头道,“李小公子一表人才,还是一个孝子,可这世上总是纸包不住火,孩子总是容易对父亲有孺慕之情,将父亲当成人生的圭臬,倘若有一朝一日,发现这圭臬不过一个虚像,大约会很难接受。”
王氏咬唇冷声道,“林公子到底是何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若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便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也请林公子快速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洛以岚忽然道,“我是当年西北军的后人。”
王氏猛地抬头看洛以岚,眼中分明有惊愕之色。
洛以岚唇角微微笑,“夫人是不是已经猜出在下的来意?”
王氏忙低头,“我不知道,林公子大概找错人了,我并不知道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王氏一门虽然不算大齐百年世家,但也有些名望,知晓大义,即便是旁支也有自己的风骨,夫人是名门之后,难道当真要堕了家门风骨?”洛以岚问。
“什么名门之后,我不知道林公子在说什么,还请林公子离开,我也不认识什么西北军,大齐王氏跟我更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夫君刚刚过世,林公子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洛以岚静静看了王氏好一会儿,在对方拒绝的神色中站起来,道,“既然如此,也罢,不过,李重阳在临死之前,跟我说了一些话,告诉我他有一些信件,而那些信件,是招来杀身之祸的源头,他便是因此而死,也告诉我救李小公子的命,作为西北军的叛将,我的确不喜李重阳,但是,如果夫人心中有什么改变的想法,比如要报仇,要拿回李重阳的骨灰,或者……”
洛以岚顿了顿,瞥见门口的一片一角,“夫人不想让小公子长大之后为人所诟病的话,随时可以改变主意,对了,在下刚好与医仙谷的墨弦公子有些交情。”
说罢,洛以岚要出门,王氏忽然站起来,“等等!”
——
回到下榻的客栈,洛以岚静静的将手里的李重阳所谓的通信看完,这些通信,全部都是十五年前西北与乌訾国交战的时候,洛渊奉命带援军赶往西北的途中,与李重阳的通信,通信的内容不外乎李重阳将西北军当时的状况告知洛渊。
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可惜,已经不在这些信件里了。
洛以岚也终于能在十五年之后,借由这些通信的内容知道了当年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回声谷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以及她的父亲,面临着多么大的困难。
但是,就在西北的每一个将士都在以生命保护这个家园的时候,还是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情。
十五年过后,信笺已经泛黄,哪怕李重阳用油纸密封起来,存放在干燥的地砖之下,但还是受到了一些损害。
而对于洛以岚来说,李重阳的信件固然重要,却还是没有达到能够一举扳倒洛渊的地步,这些固然是李重阳和洛渊联系的信件和证据,也是李重阳对外联络,将行军之事告知洛渊的实锤,可是……这些信件,在经由十五年前将一部分交给洛渊以保命,又在前不久将一部分送给洛渊拿钱之后,剩下的,已经没有李重阳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或许,李重阳知道这些已经不那么重要,但是,必须要让洛渊觉得它们仍旧重要而已。
只是……这一番亲自来滕州,收获并不算大。
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沉埋十多年的事情,她还有足够的耐心,将背后之人都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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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李重阳家中拿了信件回来之后,洛以岚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没有再出门过,连午饭都未曾用。
鸣珂在门外纠结了许久,确认临行前王爷交代自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也不必回来”的话里面,一定包括了让林公子吃饱这件事之后,还是敲响了洛以岚的房门。
没一会儿,洛以岚打开房门,稍显疑惑,“有事?”
鸣珂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公子今日还未用膳。”
洛以岚沉默,莫名其妙地看着鸣珂,“你家主子让你来给我当管家的么?”
鸣珂一顿,对于洛以岚的莫名其妙,木然的脸上依旧是绝对忠诚主子的大义凛然,颇有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不敢不从的意味。
洛以岚在心里轻叹一声,今日回来她确实是在看那些东西,然后也想了一些后续的事情,这时候经由鸣珂提醒,也才发觉自己是真的肚子饿了,咕哝了一句道,“你家主子管的可真多,走吧,出门吃饭。”
绝对忠诚于自家王爷的鸣珂暗卫听到这句话,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波动,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王爷何曾对谁这么上心过,她竟然嫌王爷管太多。
洛以岚并没有看到鸣珂突然变得不满的神色,当然,就算见到了,大约也不会放在心上,想起今天和王氏说的话,道,“晚些时候传消息回去给你家主子,让人将李重阳的骨灰带回来给王氏吧。”
鸣珂忙应下。
用膳的地方,其实就在客栈楼下,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也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年关未过,大家都在家里团员,便显得这个客栈,有些冷清了,洛以岚看着至今还不能从容地跟自己坐在一起的鸣珂,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像你们暗卫这样,若是跟魏……你们主子出门,需要的时候却瞻前顾后的怎么办?”
“暗卫的职责只在暗处保护主子。”鸣珂正色道。
洛以岚一噎,瘪了瘪嘴,实在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架构里,暗卫这种生物的存在到底是怎么延续下来的,明明侍卫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啊,好吧,她能理解暗卫的存在是为了隐藏府兵的实力,但这不是总所周知的事情么?而且,最重要的是,洛以岚觉得,让鸣珂这样身手的人做暗卫,君无弈简直就是在浪费人才。
哎,英明一世的魏王殿下,到底也有封建古人逃不开的思维模式。
鸣珂看着洛以岚看自己略带感叹的眼神,只觉得脊背一凉。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洛以岚不紧不慢地吃着。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吃了一会儿,然后便看到门外走进来三个壮汉。
看那架势,倒像是江湖中人。
是来吃饭的,在外行走看到各种江湖中人,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洛以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在滕州极少见到的江湖人。
“韩家老爷子这帖子一发出来,这下子淳州可就热闹了。”
“咳!你我也不过去看个热闹,韩老爷子德高望重,如今八十大寿,此次必定许多人去贺寿。”
“……”
“都说这韩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也是个文武聚会的机会,我听说最后韩老爷子会把银叶兰送出去呢……”
“这银叶兰是何物?”
“不太清楚,不过据说是一种古药……”
洛以岚原本并不太注意,但是听到银叶兰的时候,吃饭的动作一顿,转头去看那两个说话的江湖之人。
银叶兰,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在医仙谷生活了多年的洛以岚却从墨弦收藏的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这是一种上古奇药,对于治疗内伤具有极大的功效,无异于武侠传说中活死人肉白骨的天山雪莲,可惜,这药早已失传多年,连医仙谷这样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这里,洛以岚若有所思,淳州韩家,据她所知,淳州能称得上德高望重的韩老爷子,只有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