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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整理】偏执着迷-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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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候,心情一直都不好。”

        “就吃药了。”

        “额....”

        “没人知道我耳朵不好,除了你。”

        她说的直白又浅显。

        狗都能听懂。

        裴行端的心霎时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强忍住心口苦涩还有那股窒息灭顶的痛楚。

        帮她把几缕不服帖的湿头发给弄到耳后。

        紧接着近乎颤抖着承诺道:

        “我,我以后,等我以后安顿好一切之后。”

        “我带你去把耳朵治好,好不好?”

        他眼睛进了水,有些刺痛,血丝横陈。仍满是笑意的期许着。

        桑渴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可信。

        但是他的目光太火热了,桑渴只得勉为其难地轻轻点了点头。

        可她心里想的却是:我不信

        裴行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

        关于桑渴耳朵这件事,他应该也是施暴者,裴行端也是施暴者。

        从冷眼默许,再到无视她的呼救。

        最后虽然想亡羊补牢,但是事实结果是依旧于事无补。

        其实有很多个能痊愈的瞬间,几乎都被他拦腰折断了。

        教室里,忽然就将她的头从侧面,按压在课桌,逼着她满足自己一点变态的扭曲妒意,他按在冰冷桌面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她一只受了伤的耳朵。

        推开她,戏弄她,恐吓她。

        每次每次,只有在这样的对待中,他才会觉得有【创建和谐家园】吗?

        你是人吗?

        雨水混合着汗液,在脊背交融,裴行端觉得从脊椎骨开始往上,突然就弥生了冰寒刺骨的冷意。

        好冷,比02年大雪封城,他为了帮她买念叨了整整半个多月的陶瓷泥人,跑到十公里外的独他一家的吊桥小铺,那时冻僵的脚板底,耳朵,还要冷。

        *

        桑渴似乎不太愿意多提自己耳朵的事情。

        点完头就朝站台边上走了走,看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幕。

        她打小就讨厌雨水,她虽取名为渴,但是她五行跟水犯冲。

        桑渴枯站了一会,身后是针芒似的火热视线。

        她倏的就恍惚了。

        好像曾几何时,也有这样类似的场景出现过。

        外面风雨大作,吹得屋内窗户哗啦啦的响,那是类似的雨幕。

        她的回忆有些断了片,只依稀记得,那人脸上挂着无谓散漫的痞笑,漫不经意地对她说。

        “小矮子。”

        “你字儿写错了。”

        “夏天——”

        早他妈结束了。

        桑渴跟着回忆里的钟摆,想起了铺陈开的微黄作业纸,田字格,自己蹩脚的坐姿,脏兮兮磨损的裤脚。

        那人——

        贵气矜傲的脸。

        此时此刻,面对泼天的雨幕,她也喃喃道:“夏天...”

        “夏天,结束了。”

        裴行端听见了这句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最后上去拥住桑渴的后背,对她说:

        “即便如此,又会很快再来。”

        “夏天,不会结束的。”

        语毕,闷雷轰至。

        *

        再回到旅店,两人都显得狼狈。

        老板娘就倚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她抽的烟味道很特别,是果香。

        趁着裴行端登记的空档,老板娘又故意凑近一些桑渴,在她的颈边,嗅了嗅。

        桑渴同样也在呼吸,目光软软的,很乖的感觉。

        她觉得这位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裴行端一回头,就看见桑渴被那个不三不四,一看就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半围着,角度刁钻,从他这里看过去,桑渴像是被她拥抱着。

        他蹬时不快,扔掉笔,跑去拉过桑渴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这边。

        裴行端冲着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挑眉,面露厉色,王八之气突然就外泄了。

        可是桑渴并不排斥这个女人,在被裴行端拉扯时,肩膀不小心撞到了老板娘的双/峰。

        很奇妙的触感。

        桑渴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行端扯远了。

        两人再度回到那间屋子,桑渴迫不及待就去浴室洗澡,只留给裴行端一道一闪而过的纤柔背影。

        再来便是,咔哒一声 。

        浴室落锁的声音。

        裴行端将湿透的帽子,衣服全都脱下来,

        换上这几天逃难在路边随便买的换洗衣服,他很高,偏瘦,但是肌肉线条什么的样样都不缺。

        后背上有痕迹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鞭痕。

        那多亏了,外婆啊。

        他忽然就捂住头,这几年他得了头风,不经常发作,但是一疼起来几乎会要了半条命,刚才在外面受了冷风,还淋了雨。

        他翻出药,干涩的直接吞进嘴里,然后拿起喝剩一半的矿泉水,一股脑儿咽下去。

        光着上身,坐上床尾。

        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他头疼的眦目,翻江倒海,最后在药物的镇定下,他才渐渐安稳下来。

        *

        桑渴洗完澡出来后,明显态度又有些不同了。

        她换上了那条白裙子,多亏了天公作美,她这么快就换上了裴行端一直希望她穿的那条棉白色的纺纱裙子。

        光着脚,桑渴直接越过坐在床尾赤/裸着上身的某人,可以说是无视。

        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朝床的右侧一躺,这里已经被她的气息包围了,这片区域可一点都不脏。

        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有些无聊而已。

        “嗳。”

        “裴行端。”

        “我今天是不是又犯糊涂了。”

        她用手背挡住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

        “可是,好难过。”

        她下一句想说,你放我回家吧。

        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千回百转,她又不想说了。

        她觉得两个人这么腻着,总有一天裴行端会松手的。

        裴行端默然听着,他没吭声。以前的桑渴,就算看见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自己,都会羞红了脸。

        现如今,他上身直接赤/裸着,她就连分一个眼神都不愿意。

        裴行端捏着眉心,咧开嘴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好他娘的难看。

        可是桑渴这天晚上居然出奇的乖顺,一句难听的,会将他逼急的话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躺在他的身侧。睁着无害的眼睛,一眨不眨。

        裴行端知道她睡不着,但是这样不好。

        于是他开始哼曲子。

        桑渴以前做梦都想听他哼曲子。

        他哼的是《黄昏》:

        桑渴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朦胧,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下意识挨近了唱着歌儿的,裴行端。

        她觉得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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