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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整理】今生定要你相思刻骨-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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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可是当声音落下的时候,温情的脸色赫然从惨白变得格外难看俞景!这居然是俞景!她防里防外防天防地防了那么久,不就是防着景哥哥和燕陈死灰复燃……她好不容易上位挤掉了可恨的燕陈!可是一夕间,燕陈只是露了一下脸,便彻底打乱了她的步骤不仅是俞爷爷只承认燕陈是他的孙媳妇,就连景哥哥!景哥哥居然说……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是他请来的。

      “情儿,挺没意思的,放手吧。”淡淡地看着温情,俞景不知道在角落处站了多久,又准备冷眼旁观准备等多久。只是他这么一出声,俞六方才为温情造出的正宫娘娘的声势全如沙滩城堡似的,轰然坍塌。

      “你说过再也不会去想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景哥哥,你答应过……你答应过的!”根本无法忍受股掌之间,一直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俞景居然会在这时候反插自己一刀,温情一下子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不是为了俞景,而是为自己……

      “她要离婚,你看都不看协议书就签。她来俞家老宅,你想也不想给她做担保。她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我呢?景哥哥,我算什么?我们现在还没结婚,你胳膊肘就往她那儿拐,等结婚了,怎么得了?”激烈地喘息着,温情根本无法忍受俞景会在这时候背叛自己,泪水哭花了妆容,大声指责俞景的负心。

      也不知从哪儿,有人阴阳怪气冒出一嗓子:“怕什么,等结婚了,再离婚嘛……反正情人斗原配,小四斗情人,铁的规律。你当年不就是这么把男人从人燕陈的手心里抢过来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噗,俞少可真是香饽饽。”

      “饽”字才落下,暗中放冷箭的哥们儿冷不丁觉得哪里不对。颈后一凉,像是被什么刮了一下。摸摸后脑勺,顺着射来寒意的方向望去,突然看见一张清美柔和的脸蛋……俞少。咳!闲事莫道人是非,逮个正着,现世报啊……

      “看你造的孽,娶了老婆都不能安心定下来,这都招惹的什么牛鬼蛇神。”瞥了俞景一眼,老爷子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

      孙子往后是要撑起俞家家业的,那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片子看着就烦,还不够格来听他训。老爷子憋着一股邪火,转脸,只能从俞六开始数落:“你说你也是的,这么大把年纪了,和他们小年轻闹腾什么。一个斗彩罐摔坏了也就罢了,咱们俞家还没穷到一个罐子坏了,就要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的寒碜样。”

      “哥……”俞六想说话。

      “得,大半夜的,什么事明儿个再说,不许为难我孙媳妇和玥丫头了,这俩加一起也没你岁数大,你羞不羞。”

      “我……”一口气堵心口,在小辈面前被哥哥这么没头没脸地一顿批,俞六脸都青了。

      “散了散了散了,你们要唱啊跳啊闹啊笑啊的,有的是会所酒吧,跑别人家里来做什么。”挥挥手,老爷子开始撵人了。

      “爷爷,今天是温情的生日……她是您孙子的女朋友,您就不祝她生日快乐吗?”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温情那些个闺密胆还真肥,居然敢在老爷子面前说这话,想给温情争一份脸。连温情都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死不悔改地等着老爷子金口玉言给她抬个身价。

      今晚上甘唯一直觉得来得没劲,无聊。唯独这时候,他忍不住就乐了,啧!温情这妞脑子忘家了吗?这得有多蠢,才会想到让老爷子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在场的诸位公子哥儿,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孩子,遇见老爷子,都得屏住呼吸藏着掖着,唯恐被老爷子逮着骂一顿。他们都怕得够呛,温情不仅不怕还赶着炮口枪眼上去堵……这真是蠢得突破天际了。

      果然,话音方落,老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落下一句:“小姑娘,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找个你拿捏得住的去祸害吧。”

      心塞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温情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没被老爷子这句话气出心脏病。什么叫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什么叫找个你拿捏得住的去祸害?

      “小情,你没事吧。”旁边的闺密们从没见过漂漂亮亮的温情会露出这么狰狞可怕的表情,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全场在瞬间静默得近乎可怕,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温情的脸上。这是她想象中进入上流社会的一个完美生日宴,这是她梦想中挤入名门重获财富声望的豪门世家,这是她温情二十年来遇见最狼狈也是最可怕的一场噩梦!

      老爷子拄着拐杖,佝偻的影子越来越远,周围却依旧是骇人的静默。

      “情儿?”旁边的俞六担忧极了,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温情的胳膊,就被她宠得宝贝似的女孩狠狠一把甩开了。

      “别碰我,混账!混账!都是混账!啊!”当晚,温情崩溃的尖叫飙出了俞宅上方黑天鹅绒似的夜空。众目睽睽下,她处心积虑营造出的贵族千金形象全毁了。

      开车,打火,启动。一辆辆光鲜拉风的跑车就跟【创建和谐家园】着火似的,哧溜一声,火烧火燎蹿出了象征权势名流制高点之一的俞家老宅。

      “哥,人家说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以此类推啊,你不觉得温情讨厌,那你把场子借给燕陈姐吧!”坐在价值高昂不菲的宝马上,夏微凉扯着哥哥的胳膊,碎落的星光落在小姑娘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满怀期待。

      “安全带。”甘唯在喇叭上敲了几下,嘟嘟两声。

      夏微凉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去扯安全带,心里怨死了不知变通的老哥。就在甘唯检查过夏微凉的安全带,发动引擎的时候车窗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在外面敲了几下。

      打开车窗,灯火通明的老宅中,立着个清丽女孩。她身形纤细而挺拔,眉目秀色分明,更衬得脸颊雪白如莲。站在那儿,女孩嘴角抿一丝淡笑,饶是遍目华光也遮不住她一身风华,这么清秀的女孩,浑身都似透着层灿然荧光。

      “甘先生,和您谈笔生意,不知方便吗?”咬字清晰,归音鲜明有力。

      “对不住了,我有点忙。”

      不得不说燕陈速度有够快的,这才刚解决完老宅里的事儿,一般人和情敌交锋,打了这么一场胜仗,绝对得品尝一下胜利果实。

      谁能想到,燕陈压根不恋战,才把情人解决了,她根本就不看前夫一眼,居然精准无比地在停车场找到甘唯。

      “哥,你听听她怎么说的呗……”夏微凉坐在副驾还嘟囔着,打地鼠似的不许甘唯把车窗关上。

      “甘先生,据我所知,你现在有几个建筑工程的项目打算和俞家合作。如果我说,我可以替你走通俞家的关系,皇家一号馆是否能借我开画展。”

      燕陈说得轻描淡写,甘唯听见这句话,来不及惊愕,却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燕小姐,你在逗我吗?你?帮我走通俞家的关系?

      “嗬。没错,看上去,俞家的老爷子是挺喜欢你这个前孙媳妇。可说到底,燕小姐,请你拎清楚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前孙媳妇。

      “今儿个,你借了老爷子的势,狠狠地重创了温情,这点我不说什么。

      “可你应该知道,温情是你前夫俞景的女人。

      “你打了温情的脸,在另一个角度就等于打俞景的脸。

      “你觉得一个疼爱孙子的老人家,昨天能看在孙子的面上喜欢你,今天习惯性地向着你,明天他还能容你忍你吗?小姑娘,别太自信。”

      “我若能帮你……”

      第三十一章 不许言败

      “这不可能。”

      燕陈根本来不及说完话,就被甘唯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坐在造价不菲的豪车里面,甘唯的笑容冷淡而轻蔑。就在车窗徐徐向上的时候,燕陈突然伸手压住了车窗,强势冷静地看着甘唯的眼睛。

      “甘先生,你假设的后果,我都明白,可你已经假设过了,可否容我说一句……”

      说实话,甘唯真不想蹚燕陈这一趟浑水。哪怕发小姜二公子和燕陈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哪怕妹妹夏微凉和燕陈有些渊源。

      在甘唯的印象里,这个看似清淡从容的小姑娘,说到底还是圈里的笑话,也是冼心的情敌。冼心从小就倾慕姜薄东,甘唯说不上自己对冼心到底什么感觉,也许是喜欢,也许比喜欢多了一点牵挂。就算他花天酒地女朋友一周换七个,可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换的新鲜女友,每个都比不上冼心。那时甘唯愿意从泥沼中挣扎,以寒门白丁的身份在名流圈争出一片天,不就是为了能够和豪门出身的冼心比肩。可哪怕他成为新贵,身价不菲,冼心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冼心仰慕的,永远只是世家的孩子,譬如姜薄东、譬如俞景、譬如江北……

      甘唯和姜二少关系好,自然做不出重色轻友的糊涂事,可作为被姜二少喜欢上的燕陈,那便是万万不该存在的人。倘若燕陈比冼心聪明,比冼心漂亮,比冼心性格好,那甘唯也不说什么了。偏偏,燕陈是名流圈的天大笑话,这么一个诸事不如冼心,却霸占了冼心在姜二公子心中地位的普通女孩,你让甘唯怎么喜欢得起来。

      他为冼心抱不平,他为冼心不高兴。在燕陈说“能否容我说一句”的时候,甘唯下意识就想替冼心出气,狠狠堵她一句,可是,车窗外女孩的眼眸亮得仿佛坠落在湖泊的灿烂星辰安静,柔和,明亮,竟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鬼使神差,分明心里一个声音催着甘唯赶紧走,却被那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扯了心神,就这么一错落的工夫,燕陈的话音清晰落入耳中。

      “甘先生认为我不能帮到您,那我们不如打一个赌,如果我真的帮甘先生拿下投标案……”

      “那我就把皇家一号馆借你。”燕陈的声音快,甘唯的回答更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同意燕陈的赌注,只是看着对面波澜不惊的女孩时,心头一股意气莫名被激了出来。

      “乌拉!哥哥你终于同意了!”燕陈还没来得及表态,旁边的夏微凉屏声静气那么久,听见老哥的承诺之后,开心地高呼万岁,立刻在哥哥的脸上亲了一下。

      “闪开闪开点,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你哥腻歪!”甘唯满眼惊恐,连忙推开夏微凉抱过来的胳膊,故作嫌弃。

      “哈哈,就要腻歪,就要!燕陈姐,加油啊。搞定俞老爷子,皇家一号馆开画展指日可待!fighting!”笑眼灿然地冲燕陈握了个拳头,大声鼓励着。宝马终于踩上油门,在燕陈清软的目光下,徐徐滑出了停车场。

      遥遥地,车上兄妹的笑闹声还洒落下来,水晶般点缀在春夜里。等甘家兄妹走了以后,停车场这才算真正地安静下来。来参加温情生日party的二代们早就散完了,偌大的停车场,仅剩下几辆看不出牌子的轿车停泊在角落。这么空,这么寂的停车场里,燕陈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此之前,燕陈根本不确定甘唯会不会应下自己的激将法。所幸……

      “燕陈姐姐。”就在她抿着唇,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从角落中突然闪出个鹅黄色鲜丽可爱的人影,“你怎么和甘大哥打这样的赌啊。”

      姜玥同学捏着计算器,愁得一张秀气的包子脸几乎能拧出汤汁儿。

      小姑娘细细的手指不停按着计算器,口中还喋喋不休:“我计算过,甘大哥说的一点不错,俞爷爷可疼孙子了。今儿个,俞爷爷帮你,不过俞爷爷老糊涂了,没想过茬儿,给前孙媳妇的面儿……等明天他想明白了,绝对会悔得肠子都青了。燕陈姐姐,这个赌注你输定了,赢面只有0.111111%。”燕陈在前面走,小姑娘头也不抬,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说。边嚷嚷着,还满脸的不开心,整个人都像奓毛的小狮子。

      “我就不懂,为什么不能找二哥帮忙呢?找二哥帮忙的话,他说一句,甘大哥肯定会听的……燕陈姐姐,哎,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我哥不喜欢你跟那个俞景有关系,我也不喜欢。”细细碎碎地说着心中的小郁闷,姜玥很郑重,“姐姐,你找我哥呗,找我哥呗,找我哥呗……”

      燕陈坐在奢华内敛的高档跑车中,听着姜玥的碎碎念,忍不住莞尔一笑。真的要去找姜薄东帮忙吗?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立马被她压下去了。不能,不行,不考虑。为缪师姐开画展,这是她燕陈一个人的战斗,与他人无关。她曾经行差踏错造成的伤害,缪师姐自己不知道,画坛众人不知道,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任何人都不能替自己弥补过错。

      “你说要带你出来,我带你出来了。要知道你今天会受伤,便是你念叨我一晚上,我也不会带你出来冒险的。”

      “不就是擦破了一点皮,也没多大事。”

      “燕陈姐姐,你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呀。”聪明地不被转移话题,小妮子还执着于刚才的提议。

      “回去我帮你擦药吧。”

      “好。哎……不对,燕陈姐姐,刚才我说的,你倒是听见没有?”

      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没人知道,姜玥心心念念的二哥姜薄东一直在幽灵般地跟着她们,护送她们回家,却不露面。

      金开心查到的资料太多!燕陈的童年,燕陈的少年,燕陈的过往,燕陈的心结。那些碎片一般的昨天就像纸花碎瓷片,散落在缝隙角落里,不为人知。越是了解,越是心疼。像一把锋锐雪亮的尖刀,轻描淡写地划过了心口,初时不疼,却随时间后知后觉,继而颤动到灵魂。连姜玥、姜隅甚至是甘唯都以为他对燕陈的喜欢是一见钟情,却没人知道,在利比亚会所的惊鸿一瞥,并非是姜薄东和燕陈第一次相遇,他们认识得更早。

      那时,姜公子十二岁。那时,姜二并非是妈妈们眼中的别人家孩子。那时,他还是个疯玩疯乐,把每天都当成是末日来活着的顽劣少年。从顽主变成男神,不过是看见幼时的燕陈和田瑾,亲眼目睹了田瑾指鹿为马陷害燕陈的一幕。

      “你若不能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那便势必会成为卑贱者垫脚的砖石。”

      “这世上,多的是看你笑话的人。”

      “要么强,要么死。”

      成王败寇一句话,姜薄东听很多年了;商界暗流礁石血腥残酷,姜薄东知道很多年了。而他,又在父亲的庇护下顽劣了很多年。不过,听说知道是一回事,他从未多分一个眼神在那些锋锐机关中。

      父亲教他微笑面对人生,却从未教过他玩世不恭的混沌是撑不起一片蔚蓝天空的,没人告诉他失败的下场便是众叛亲离。十二岁的姜薄东遇见九岁的燕陈,从她被田瑾欺负开始,跟着她,那是姜薄东人生中最挣扎的一个礼拜。少年从未想过在他熟稔并自以为通晓规则的上流圈,有这样个瘦骨伶仃的孩子竟然活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那个礼拜,他沉默地跟在燕陈的身后。看她遇挫,看她跌倒,看她受人欺负,他没有出面帮她,更没有所谓的怜惜刺痛。以旁观者的姿态,他体验九岁的燕陈所有的喜怒哀乐,只想看她能被欺压到什么地步。

      “老何,你干什么?”某次,燕陈被人欺负得遍体鳞伤时,给姜薄东开车的师傅忍不住想冲过去,胳膊突然被斜刺而来的一只手压住了。

      “少爷,那孩子……”因为姜薄东的缘故,司机老何不由得也关注着那个女孩。老人家心软,终是忍不住想去帮燕陈出头。然而,姜薄东的声音却像一盆冷水,狠狠浇灭了何师傅心中所有的同情心。

      “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把她从污垢泥泞中解救出来。”老师傅永远记得姜薄东那时候的表情清冷,绝情,却又如妖艳至极的曼陀罗花,令人有一种惊艳的窒息。三九天冰寒透骨的石头都没那么硬,那么冷!

      这并非结束,在姜二感受过燕陈的人生后,第八天,他闯入父亲冰冷如铁的办公室,将一沓沓燕陈的照片摔在了父亲的眼皮底下兴师问罪。

      “为什么?”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身量才刚刚抽开,微微睁眼,深邃的黑眸宛如极致的暗夜,冷得让人无法呼吸。

      “什么为什么?”在姜二公子如此愤怒压抑的质问下,父亲轻描淡写,神色平静若细雨和风。

      姜二怒得睚眦俱裂,桌子拍得噼里啪啦地响:“名流圈从不太平,你们知道为何从不告诉我!圈子里多的是这样噬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含着金汤匙出身,并不代表人生的一帆风顺。这些我可能遇见或即将遇见的风浪,你们为什么不说?”牙根都咬出了铁森森的血腥滋味,少年如狼的眼神亮得如雪,锐得骇人。

      他以为父亲会怒,会犹豫,会解释,会愧疚这样折腾亲儿子,没准他姜薄东不是姜家的骨血。他想过那么多,却唯独没想过面对他劈头盖脸的怒责和控诉,父亲的态度竟如此淡漠。他从容得就仿佛他问的是“你的西装是在香榭丽舍大道哪家设计师那里定做的”这么无聊的问题一样。

      从桌上取来酒,徐徐地倒了一杯,父亲摇着红酒杯,轻嗅一口酒香,淡然道:“我当是什么大事。”

      “这不叫大事吗?爸爸,你真的是我亲爹?”

      父亲冷笑:“你有眼睛可以看,你有耳朵可以听。你可能遇见或即将遇见的挫折磨难,那都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姜家儿郎若是没有敏锐的观察力,那么一辈子也是个纨绔而已。你既无天分,我何必苦口婆心。”

      “我……”

      “哭丧着脸做什么?真好像天要塌了似的。姜薄东,我告诉你,在姜家接受优胜劣汰教育的,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便是父亲的回答。原来,从出世那天就注定了姜家儿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全部是他们自己走出来的。父母给过的提示不多,言传身教而已。你有眼睛可以看,你有耳朵可以听。若无敏锐的洞察力,不如做个废物。姜家的教育远比名流圈你可能遇上的任何豺狼都可怕,那才是真正的历练!

      那天,姜薄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父亲办公室的,他只知道好险,真的是好险……他差一点就被捧杀养废掉了。商场的变幻莫测注定了这一行,你可以狡诈如狐,可以冷血如蛇,却绝不能蠢,若不是天生的王者,何苦来与虎豹争食。幸亏是燕陈在他生命中早就写下了关键性的一笔,让姜二第一次明白什么才是成王败寇。

      那是二公子人生的转折点,踹开狐朋【创建和谐家园】,洗净一身纨绔劣迹。从此往后,幡然醒悟的姜二把一天掰成两天,硬生生剔除了血肉中的懒散和傲慢,捡起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权谋忍术,踩着千万人的血泪把自己推上了巅峰王座……

      见过极致的懦弱卑微,他不想变成被人鄙夷唾弃的可怜虫。遇上彻底的软弱无助,他终于明白自己降世的使命。他姜薄东,合当是君临天下的王,岂能在泥泞中和虫子为伍!一直以来,姜薄东虽受了燕陈的启发,开启了另一段人生,可这绝不代表他愿意和燕陈更进一步接触。

      他想过自己有一天遇见燕陈会是怎样?

      那孩子打小五官便不错,也许,他不介意和那样的燕陈来一段风花雪月,以“报答”燕陈启发自己的那七天……他在利比亚会所见着了燕陈!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黑衬衫的女孩是自己曾遇见的可怜少女。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盘正条顺,是个漂亮的姑娘。

      姜二在心里吹了个口哨,颇有些蠢蠢欲动的兴趣。

      他愿意办了燕陈,可这不代表他爱上她。可他没想过,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女孩浴火重生,破茧成蝶,竟长成了眉眼冷秀的冰美人,绽放出令人惊艳的光华。她冷寂,她生杀予夺,如黑暗中血腥冷酷的黑鲨,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从那时起……姜薄东就知道,自己倾尽一生,恐怕也不会松手了。心里的一点痒,像是被人轻轻挠,往上揪着,无关前缘,只因为她是燕陈这世上和他最像的那个人。

      她的骄傲和冷漠,他全都懂。他不会做阻碍她的那块绊脚石,他只需要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确保她能做她想做的事,即可。

      那是燕陈的战场和人生。

      旋开灯,雪白的灯光如絮般落下,燕陈坐在床上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十二点。回国以来,她替小舞管着小阿水,生活一直都挺健康,像今天这样到十二点还没睡真不常见。以前在国外读书,念书念到凌晨两三点也不会觉得困倦。可回来以后,这才十二点就累了。姜玥也累,见床就沾,抱着枕头说什么都不愿拿开,眯着眼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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