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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保镖,惊异地看了看这一室主次颠倒的闹剧,又看了一眼燕陈,嘴巴都合不拢了,直到燕陈一眼扫去,那几个保镖赶紧闭上嘴。
燕陈淡淡道:“等我走了以后,你们爱怎么秀恩爱就怎么秀。”推开挡在自己跟前,戒备地盯着自己的某个老板,她从手包中,三下五除二地把离婚协议书掏出来,按在俞景的眼皮子底下,丢出一个字,“签。”
那几个老板脸色又红红白白的,难看起来,继续劝道:“嫂夫人,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几分真心,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有人不服地嘀咕:“嫂夫人醋性儿也太大了,小情年纪那么小,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和个小孩斤斤计较?”
“小孩?”燕陈淡淡地看了一眼说话那老板,那是个眼睛滴溜溜跟老鼠一样转着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睛扎在温情身上,几乎都拔不出来了。发觉燕陈在看自己,那男人这才讪讪地,格外不舍地挪开了视线。
“你怎么说?”燕陈问俞景。
俞景叹了口气,犹豫不舍地看了燕陈一眼,看到她的目光似笑非笑,讥诮起来。他抿着唇,眼神暗淡下来,接过笔,抱紧温情,翻都没翻协议书的内容,径自捏笔签字。
温情从他怀中冒出一个小脑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咬了咬俞景的耳朵,甜甜道:“景哥哥,你看看内容再签。”
燕陈淡淡而笑,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愿解释,看都不看他俩一眼,黑漆漆的目光抛入了沉沉夜色里。她这样浑不在意,丁点也不关心,看得俞景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曾经他们不是这样的!
捏着签字笔的手指忽然一紧,俞景的眼神浓烈到近乎悲凉。男孩的手指修长有力,一根根如羊脂玉,在这样淡的灯光下,却依然白皙得仿佛晕出淡淡的薄光。此时,那双手的指节处绷得紧紧的,竟折出了刀锋的锐气。在末页签名的时候,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一笔一画,却笔笔力透纸背。
这气氛略僵。
几个老板不安地过来,也悄悄劝道:“俞少,看清楚再签……别稀里糊涂净身出户了……”
“景哥哥,你先别签,等等嘛,我帮你看看……”温情生怕他吃亏,急得扭动着身子,连忙伸手要来扯离婚协议书。
她伸手去拽,使劲一扯,却没拽动那一份薄薄的文件。正扯着,忽然就觉得气压有点低。
一抬头,猛不丁就看见俞景乌亮的眼睛像覆了一层薄冰,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温情也是个人精,她跟了俞景那么久,知道俞景虽然也会为女人花钱,但他的财产什么的私事,从来都不喜欢被女人掌控。眼神一闪,她乖巧收手,抱着俞景的腰,红着脸,又把脑袋扎他怀里了,撒娇似的蹭了蹭。
“景哥哥……”虽然心里急得跟猫爪挠似的,可她也不敢太过关注协议书财产方面的内容。外人眼中的温家的确是有钱有势,可她爹最疼的还是儿子,什么好东西都没落到她温情的手上,所以温情在钱财方面还是有点贪的。她跟俞景好,一方面是因为俞景长得够漂亮,身世也配得上她,但是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俞景有钱。万一燕陈在协议财产上面动点手脚,那……温情不敢想,心里急得更厉害了,两只小手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俞景胸前的衣角,恨不得当即抢了协议书,仔仔细细看清楚。在她心里,俞景人是她的,钱也应该是她的,她一分钱都不想给燕陈。
就在温情心里挣扎得几乎劈裂了她的神魂的时候,俞景已经签好字了。落笔的刹那,连喷泉水声都静了下来,温情心里堵堵的,忽然间什么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多谢俞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燕陈笑笑,打趣了一句,仔细看过俞景签在末尾的名字无误,这才将协议书收好,朝着俞景点点头,转身离去。从始至终,没费她什么口舌。她本来以为会有一顿好磨,毕竟自个儿可是一个绝好的挡箭牌,能挡莺莺燕燕、家中长辈们的念叨。可没想到,她说签,俞景二话不说,果然就签了。
燕陈的脑子中忽然想起色彤的话:“H城,唯独咱们俞少算得上响当当的男人,不磨叽。”
一直以来,燕陈从不信这个说法,她总觉得俞景脸小,看着年纪小,性子也模糊。燕陈和俞景为了某种目的结婚,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从未互相了解过。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色彤,维系两人三年有名无实婚姻关系的原因,也完完全全只是为了色彤,如今燕陈要来离婚,还是因为色彤。
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无论是在燕陈或者俞景的心里,都占着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一席之位,燕陈喜欢她,俞景尊重她。
燕陈私心里看不上俞景,她认为俞景就一绣花枕头,这个漂亮到有点过分的男孩性子和软过头了。她觉着俞景配不上色彤,色彤那样的姑娘,应该配一个稳重、大气、讲情义、智商情商都很高的男人,而俞景还是个孩子。但只有色彤,会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搂着她的肩,悄悄地说:“小八你可别瞧不起俞景,这货是个男人!”
为什么是个男人?怎么样是个男人?色彤也不说,只是捂嘴笑。色彤把俞景爱到了心尖尖,可是俞景呢?却淡然如水……对什么都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就不是个良配!但凡牵手谈恋爱的,哪里有人和俞景一样,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
燕陈不待见俞景,色彤劝了许多次,却于事无补,男友和闺密死都聊不到一起去。
色彤当初还半真半假地打趣:“哟,这敢情好!人家说防火防盗防闺密!我这闺密都不用防了。”
燕陈当初在看书,当即横了她一眼,冷笑:“滚一边儿去。”
候机室里,色彤拉着燕陈的手,半真半假求她照顾俞景。
燕陈继续冷笑:“你胆儿真肥啊,托闺密照顾男友,你不怕我和叶浅浅一样,照顾照顾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叶浅浅和燕陈的小姨就是闺密,结果小姨把未婚夫焦飞托叶浅浅照顾,回来以后人家床单都滚烂了,一对佳偶变怨偶。色彤本来想生气,可心里不知怎的,狠狠一缩,惆怅地笑:“真照顾上床也好,我要不在了,你代我去爱他。”
这话说得不拿燕陈当人看,别说燕陈对俞景没兴趣,就算是有点兴趣,难道还真能做那种不要脸的事?燕陈抓着书去拍她的脑袋,拍得色彤连连求饶,两小姑娘闹得气喘吁吁谁也提不起一分力。
因为小姨的原因,燕陈很厌烦闺密和男友搞一起这种事。那是燕陈第一次怨怪色彤,她肃着脸,当即就说了:“以后这种话,你再说一次,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可是小八,俞少他……”
燕陈不吱声,只拿眼觑她,那眼神冰冷如刺。色彤抿紧唇,不敢说了。
不过色彤登机前,燕陈收到她最后一条短信:“小八,帮我照顾俞景。”
你看看色彤,到最后还没断了念头!燕陈气得删了短信,删了色彤的联系方式,连色彤临上飞机前最后一通电话都没接。谁都想不到,这竟然会是燕陈和色彤的最后一次对话。
飞机失事,这种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竟然就被色彤撞上了。
燕陈删了色彤的联系方式,关了手机,自己跑农家乐玩了半个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当时小小的燕陈惊呆了,她从来都想不到人命如此单薄如纸,脆弱如冰,她想不到半个月之前还和自己一起喝酒打架玩股票的女孩子,说没就没了。
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色彤的妈妈抹着泪,带她去了女儿的墓前。燕陈想哭,却哭不出来,失魂落魄,浑身都和被冰水淋了似的,一过去就看见墓碑前面立着个挺拔瘦削的影子,那是俞景。那时下着大雨,俞景没打伞,半大的孩子,脸色苍白得吓人,雨水从发梢衣角滴下来,他整个人仿佛死了似的,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即便狼狈成这样,可那个孩子……眉眼中依稀是惊人的美丽。可惜当时的燕陈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俞景。想来,俞景也没注意到燕陈。
色彤说:“小八,帮我照顾俞景。”
燕陈内疚地低下头,她想,她可能永远都无法遵从色彤的嘱托。然而世事无常,她根本想不到她和俞景会因色彤而熟识,拧成一团纠缠的乱麻。俞景和燕陈每年都会来扫墓,有时候碰上了,点点头,碰不上,却也是前一脚后一脚的区别。
后来的人,总能看见色彤的墓碑前祭有她最喜欢的百合花,也有她最喜欢吃的果子。两人从未说过话。他们就像是平行的两条直线,熄灭了心中的火苗,永远都不可能产生任何的交集。
直到色彤出事的三年以后……
第三章 当时年少
俞景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却是色彤还在的时候,就和俞景有些纠缠不清、黏腻不已的叶浅浅!燕陈闻讯后气急了。这个世界上,无论俞景和任何人结婚都没关系,可那人绝对不能是叶浅浅!色彤活着的时候,就特别讨厌叶浅浅。
燕陈记得很清楚,一次他们在郊外的别墅聚会,色彤喝了许多酒,迷迷糊糊的空当,接了个电话,回来以后脸色就有点难看,路都走不直了,伸手还去在手包里翻翻找找着什么。燕陈也喝多了,看见她摸摸索索在手包里翻找东西,没太在意,等过了半小时,不见她回来,琢磨出有点不对。
揉揉太阳穴,到窗边一看,她傻眼了院里那辆悍马呢?没了!再一找色彤,问谁都说没看见这妞儿。原来色彤那妞儿喝多了,傻乎乎地掏钥匙把车开走了。酒驾!这得闹出大事。燕陈惊飞了酒意。
果不其然,当晚燕陈就在病房里看到了撞得骨折,打了石膏的“怨妇”色彤。
小姑娘恨铁不成钢,也不管周围有没人看见,点着蔫了吧唧的色彤,口不择言,直骂:“你知不知道酒驾什么罪?这车怎么没再撞严重点!撞轻了都不长记性!真应该把你丢牢里关一阵。”
路过的老太太听见这边病房有声音,从门缝一看,就看见俩小姑娘。一个打着石膏,容貌娇艳,神色有点蔫蔫的;另外一个纤细瘦弱,脸蛋白白的,看着很不起眼,可眼眸却亮得惊人,灵气极了,再一听内容,嗬!骂酒驾。小姑娘骂得还蛮凶的。
这个岁数的年轻人都喜欢追求速度和【创建和谐家园】,酒驾什么也不当回事,像是燕陈这样原则分明的小姑娘,凤毛麟角。老太太瞅着燕陈乐呵呵的,越看越喜欢,当即就问搀着她散步的护士:“这丫头是谁家的?”
那护士一看,也乐了:“哦,这是燕家的女孩。”
老太太还准备继续问几句,那边损得跟鬼似的色彤,被燕陈点着点着,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一哭,不仅把路过的老太太给吓跑了,也把燕陈吓着了。收回手,燕陈真没同情心,神色古怪地嘀咕了一句:“不会真撞傻了吧?”
“呜呜呜……小八,俞景一哥们儿和我说俞景喜欢上叶浅浅,要和我分手!”
色彤从没哭过,那次哭得撕心裂肺。从她绝望悲愤的描述中,燕陈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俞景不被叶浅浅抢走,色彤连命都不要了。后来,俞景那哥们儿红着脸跑来道歉,解释清楚了,大家这才知道原来那哥们儿是在和人玩真心话大冒险,他倒霉得折腾到大冒险,作为惩罚人,叶浅浅要求这哥们儿打电话给色彤,其实只是个玩笑,没什么大不了。
这段话的女主角要是别的女人,色彤不在乎,醉醺醺的,没准大大咧咧地回一句:“啥时候喜酒,记得请我!”偏偏他说俞景和叶浅浅好上了,色彤酒意都惊醒了,冲动极了,稀里糊涂就酒驾闯祸了。
车祸当天是色彤毕业典礼,不仅有谢师宴,还有同学狂欢聚会。色彤喜欢喝酒,叶浅浅绝对不会不知道,可叶浅浅选择在那个时候,诱着俞景的哥们儿说那样子的话怀着什么目的一目了然。幸亏色彤酒驾只撞骨折了,没伤性命,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那以后,色彤陆续又出过几次事,这些祸事的背后,依稀总能看见叶浅浅微笑柔弱的身影。燕陈根本想不出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看着娇羞可人,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狠招儿。是,你叶浅浅喜欢俞景,光明正大去争啊,背后做这种小动作,心得有多毒。
色彤去世的第三年,俞景和叶浅浅的婚事才透了个信,燕陈立刻寒着脸回国了。
燕陈知道人家订婚了,自己做情人很【创建和谐家园】。一对“相爱”的情侣,她从中插一竿子简直罪不可赦。可是,她这辈子便是毁了一切原则、是非、教养、礼仪,也要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插在俞景和叶浅浅的心头肉里!
所有的规矩道德,都抵不过燕陈心中纯美无瑕的伊甸园俞景绝不能娶叶浅浅!
指甲赫然扎破掌心,燕陈的脸阴得可以滴墨。你可以骂她燕陈不要脸,你也可以骂她燕陈可恨,可恶,可悲,可叹。色彤救过她的命,色彤这一生只求过她一件事求她帮忙照顾俞景,燕陈当初没同意,并且听之任之,冷眼旁观俞景游戏人间。看吧,报应来了!俞景真的要娶叶浅浅了!
冷不丁地从回忆中挣出神,回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燕陈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从服务生的手里接过自己的羽绒衫,穿好了,大步不回头地走出利比亚庄园的大门。此时的她,绝对想不到楼顶上,有一双纯美的眸子,正阴沉地盯着她。
“浅浅姐,她都出了会所的门了,给她下药有点不好吧?”在那个穿着剪裁合身晚礼服的女孩身后,一个长手长脚,脸蛋雪白的男孩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让你去就去,这么啰唆干什么?”
“浅浅姐你从来都不和人结怨,这次怎么这么恨那妞儿啊!不是说她是俞少的老婆?俞少都不喜欢她。一个懦弱胆怯的下堂妇,里子面子都没乐儿,浅浅姐干吗要斩尽杀绝,非得闹她个身败名裂?”男孩还留有最后一分怜悯。
俞景这门婚事,H城很多人只知道燕陈是个倒霉可怜的弃妇,结婚当天就被老公嫌弃了……其余的,就都不知道了。对于燕陈,大部分人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过想知道燕家的千金会被人作践到哪一步。
看热闹和亲自下手去害人,那是两个概念。男孩五官极秀气,年纪轻轻,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你不去的话,我也不是没人可用。”一瞬不眨地看着楼下某人的女孩淡淡说道,她的声音柔软娇美,听得人心里很舒服。可她说着这样和和气气的话,语气中不自觉透露出的冷意,却让她身后的男孩眼神赫然一凛。
“浅浅姐……”
“你出去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了。”淡淡地丢了个逐客令,女孩依旧没有回头,她粉光致致的肩头在水晶吊灯下露出一截雪白。
这女孩美得耀目,让人几乎移不开眼,可是……这场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尖果儿!活泼的、文静的、风趣的、大气的……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啊,男孩其实很不明白那么多漂亮妞儿,成哥嗅蜜、摘果,就只看中了叶浅浅!叶浅浅平时看着挺柔弱的女孩,真下起手来天崩地裂!
男孩心也有点软,他和燕陈也没仇,第一次看见燕陈,只觉得燕陈黑发黑眼,穿着简单普通,一张小脸秀秀气气,气质极其干净,和场子里浓妆艳抹的妞儿一点都不同,很不起眼的感觉。
燕陈的纯,和叶浅浅的纯是不同的。叶浅浅的清纯是指脸,纯得不沾人间烟火似的;而燕陈的纯是出于气质,清淡比水还透彻。这么一个干净的女孩,很容易被场子里各色美人缭乱了眼,进而被人遗忘,忽视。男孩本来也没注意到她,可一想起她的婚姻,就有点同情了。
他不想朝燕陈下手,但惹恼了叶浅浅,往后在成哥面前,他恐怕更无法出头了。男孩叹了口气,妥协地低声道:“浅浅姐,把药给我吧,我总会有办法让她吃下去的。”
燕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从会所出去,那么窄一条路,她都不知道那男孩是从哪里蹿出来的,那孩子满身的寒气,撞了人以后,眼底掠过一丝内疚,低低道了个歉,扭头就跑。那速度,快得和泥鳅似的,燕陈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人都已经跑远了。
地上还留了一串亮晶晶的钥匙串,燕陈在国外只是正正经经地读书,对国内会所的“乱”,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刚签了离婚协议,她神清气爽,心情很好,根本就没想到四通八达的大街上,居然还会有人当街迷人。她好脾气地捡起钥匙,正准备追出去交还给男孩的时候,钥匙串上忽然冒出一股甜腻过分的香味。再然后,她脑子里嗡了一下,像是有无数的礼花绚丽地绽放,稀里糊涂下,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没知觉了。
鹅毛大雪一片片落下,没有人发现,在燕陈昏倒的身旁,缓缓停下了一双穿着黑色军靴的大长腿。
燕陈在浑浑噩噩中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牢牢锁着自己的一条锁链,被人用钥匙解开了。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这一刻她期盼了很久,锁链从手腕上卸下的瞬间,说不出的高兴。高兴中,又恍恍惚惚梦见俞景!
可……这种时候怎么会梦见俞景?在梦里遇见俞景,显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燕陈皱着眉头,心里有点不舒服。依稀里,俞景还是三年前结婚时候的模样,他穿着熨帖笔挺的西装,一张清艳绝伦的脸上勾出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幅清远明丽的山水图;他在自己的婚床上,和两个伴娘交缠如蛇。
那一套婚房,其实是她买的。那张婚床,也是她最喜欢的天然椰棕海绵垫,上面铺着玫瑰色的被褥。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结婚礼物,却因为匆匆结婚,全部便宜了俞景。燕陈心里憋屈极了,看着看着,就觉着哪里不对,俞景明明是在和伴娘滚床单的,可为什么……她觉得一双冰冷的大手从胸前划下,落在她翘挺的臀上拍了几下。
“燕陈?醒醒。”模模糊糊中,有一个低沉磁性的好听嗓音轻声呼唤。本来在梦里,感觉没那么清晰,如今被这么一拍脸颊,她浑身仿佛被一把大火轰轰烈烈地引炸了,从小腹处升起了说不出的热意,直往五脏六腑燃去,像是无数只小蚂蚁啃着,又麻又痒,说不出的燥热难受,细细的胳膊不由得往上一搂,也不知搂住了什么……
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凉凉的,几乎就在耳珠子边上吸了一口。意识混沌时,她还听见噔噔噔下楼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不高兴地在说:“哥,你怎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什么玩意儿?我看看……哟,眼熟!这是燕陈吧。”又一个声音传入耳中,这是个文质彬彬,极学者风的少年声音。
一团影子徐徐地晃了过来,燕陈的胳膊软软地垂落,总觉得有什么在扯着她。
“姜隅你给老子滚远点!”头顶上方,一个低沉冷锐的男嗓不快地喝道,那声音如雷鸣一般,炸得燕陈心中禁不住一个哆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哆嗦之后,身上被搂抱的力道紧了紧,臀部的大手近乎发烫地紧紧贴着她,烫得她心里更似和虫子啃了似的,好难受……
“哥……你小气什么嘛!不就是个女人,你让我看一眼呗!”那少年可怜兮兮地说。
“你听不懂人话?”似乎是察觉到怀中小东西的不安,这回那个低沉悦耳的男低音没有吼,只是轻描淡写地丢出了一句话。可旁边的少年仿佛被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似的,慌忙往后跳了一大步:“哎,二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燕陈的意识混混沌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觉长风一掠,有什么紧紧遮住了自己大半个身子。
“热……好热……”少女柔嫩的唇湿湿的,嘟囔着,不舒服地挣扎着,浑身都起了一层薄汗。
“乖,别怕,一会儿就好了。”那个声音温柔地在她唇上点了一下,轻声安慰。
姜玥搓着手臂,瞪大了水汪汪的美眸儿,大惊小怪,酸溜溜地道:“二哥,您这可真从神坛上跌下来了!我还当您崇尚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清心寡欲呢。哎,别动,就那姿势,你让我拍张照先。”
女孩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就拍了起来,一边拍,一边嘀咕:“这照片要传微信,得多少妞儿伤心地跳楼……”
这边,姜隅也喝着水,趴边上看着燕陈,格外稀奇。
“二哥,不是我说,这女的长得不好看,瘦瘦小小的,看着身上也没什么料,二哥你居然带她回家,你这是被人下【创建和谐家园】了吧!”
兄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念叨不绝于耳。姜薄东把燕陈抱怀里,抿着唇,一双鹰隼似的利眸一瞬不眨地看着怀中的女孩,心想:他恐怕真的被下药了!否则,又怎会明知道燕陈是有妇之夫,却还忍不住对她心动,甚至觉得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可爱。这种奇怪的体验,是他这辈子鲜少遇见的,更确切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怀中少女的小嘴,把她乱挠乱抓的小手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前……
天色已晚,闹腾了大半夜,现在是凌晨两点时分。透过客厅的窗户,外面的夜沉沉的,有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反射着白茫茫的一片。大宅里面,水晶吊灯亮堂堂的。于是,外面的景也灰扑扑的,显得格外安谧。
姜薄东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姜隅十七岁,从小就爱看书,但是身子比较弱,典型的文弱书生。而妹妹姜玥今年十六岁,一头利落的短发,小脸白白净净,肉嘟嘟的,还有点婴儿肥。小姑娘半夜三更地被三哥喊起来看热闹,还有点困倦,手机冲着燕陈又拍了几张照片,就忍不住缩在沙发上,又想睡,又有点舍不得二哥,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好奇又不满地盯着燕陈。姜玥有严重的恋兄情节,她从小最喜欢的就是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