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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整理】五岁暴君饲养指南-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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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罢,不等洛明蓁回答,便往回走了。月色泼洒而下,掠过他耳根微不可见的红晕。

        而留在原地的洛明蓁瞪着眼,见他走得没影了,一撸袖子,气冲冲将地上的雪冲他的背影砸过去。

        她扭过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人啊,蹬鼻子上脸。刚刚揪她头发,又摔她,还好意思让她给他做香囊?得亏他是皇帝,要是平头百姓家里,这种人,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她忽地眨了眨眼,好像他现在也没媳妇。

        不对,有一个她。

        洛明蓁立马扯着嘴角,嫌弃地抚了抚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她才不要给他当媳妇,早晚得被他那个狗脾气给气死。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偏过头看着旁边的泔水桶,扫兴地往承恩殿去了。这法子不行,她就另想办法,反正她是半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院墙旁的松柏被风吹动,积雪簌簌地往下落,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斜靠在树干上,幽幽地看着洛明蓁离去地方向。那人浑身都遮掩在黑色斗篷下,看不清面容,唯有手里抱了一把断刀。

        一阵风吹过,树下空荡荡的,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晌午,承恩殿,洛明蓁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摆弄着手里的针线,正给香囊上绣着花纹。

        自从第一次的逃跑失败后,她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承恩殿里,萧则上回说让她日日都去侍寝,着实给她吓得不轻,好在连着几日,他都没让人来叫她。

        她简直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最好他以后就忘了有她这么个人,她还乐得在这儿每日好吃好喝的。

        她挑着针线,将最后一针收尾。眉飞色舞地坐直了身子,瞧着手里的香囊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上面的两只鸳鸯。虽然她不想给那个暴君送东西,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只能听他的。

        好在一个香囊而已,多简单的事,没两天她就做好了。

        她还在欣赏着自己的大作,不远处拿着鸡毛掸子扫桌椅的银杏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准确的说是嫌弃她手里的香囊,针脚都是东扭西歪的,像只蜈蚣。更离谱的是上头的刺绣,一只水鸭子后面跟了只母鸡,这是打算做什么?

        她只当洛明蓁是心血来潮想练习女红,也没再管她,扭过头就继续洒扫屋子。

        而洛明蓁则将手里的香囊并着针线盒往床下一塞,放松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节都嘎嘣响。她从榻上跳了下来,晚点再找个机会让人把这个香囊送过去。

        送得早了,她怕他想起来有她这么个人,万一又心血来潮喊她去侍寝怎么办?

        她左右活动了下筋骨,不再去想那么多,摸了摸有些瘪下去的肚子,准备让银杏去传膳。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苏美人,太后娘娘让咱家来给各位姑娘分发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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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忘了,这宫里除了那个暴君,还有太后那只笑面虎。

      第58章 合欢

        洛明蓁让银杏给福禄开了门, 又不紧不慢地往门口去,向他行了个礼问好:“福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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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明蓁尴尬地笑了笑, 不接话茬,只盼着他赶紧分完月俸便走人。

        福禄倒是不急, 话锋一转, 关切地问道:“已过晌午, 美人可用过膳了?”

        洛明蓁还未回答, 旁边的银杏忽地弯下腰,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适才美人在睡觉, 奴婢不敢惊扰,好在总管大人提醒,奴婢这就去传膳。”

        她说着, 忙退了出去。

        福禄满意地眯了眯眼。

        而洛明蓁微张了嘴, 袖袍下的手指也抬起了些, 差点没忍住想叫银杏回来。这死丫头, 这种时候脑子倒是转得飞快, 跑得也比谁都快。让她一个人对着福禄, 她想装做没机会与他传递消息都不行。

        她定了定神,指着一旁的桌案对福禄道:“大人请坐。”

        福禄表面谦虚地推脱道:“您是美人, 咱家不敢僭越,还是请您上坐,再与您一一请点月俸。”

        洛明蓁点了点头,款款地坐了上去,只是余光不时会注意到身旁的福禄。她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抿了好几口,缓和了些许紧张。

        福禄则将手里提着的盒子搁置到桌上,将盒子和红布揭开,露出里头铺着的金银首饰:“这些都是您的月俸,银十两,另加太后娘娘赏赐的翡翠玉镯、珍珠耳坠各一对,八宝点金钗一副。其余的银丝炭和绸布,咱家会让底下人给您送来。”他抬起头,嘿嘿一笑,“美人,可要清点一下?”

        洛明蓁盯着盒子里的金银首饰,眼神都直了。喉头不住地上下滚动,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才没让自己扑到盒子上。

        当皇帝的妃子也太赚钱了吧!

        光是那十两银子,搁在普通人身上,怕是要赚好几年才能赚到,落在她头上,竟然还只是一个月的钱罢了。

        她手指飞快地动着,细细地算了下。一个月十两,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两年就是二百四十两……还有那些赏赐的首饰,在这皇宫里待几年,她就能回去当财主。

        怪不得一个个地都要挤着嫁给皇帝,她一个小小的美人都能得这么多赏赐。那若是当上皇后,可不得住金屋里?

        她还在臆想着,眼里不自觉露出了几分向往,却又在瞬间被她自己打破。她赶忙清醒了过来,再不去看那些金银首饰一眼。

        钱再多有什么用,也要有那个命花才是。

        洛明蓁将双手交握,放在腰上:“大人做事,我自是放心的,不用清点了,就如此收着吧。”

        福禄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倒是生了几分兴趣。先前以为她是个草包美人,没曾想这礼数端得还像模像样,好好教教,也是个不错的苗子。

        想归想,他还是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咱家来的时候,太后娘娘还在跟咱家念叨美人,说是上回与您烹茶还未得兴,最近又新进了些上等的茶叶,就是不知美人这边准备得如何了?”

        洛明蓁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皮半遮,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到了别处。这是话里有话啊。

        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番才道:“陛下近日政务繁忙,也无暇后宫之事,我连陛下的面儿都见不着,日日清闲着。太后娘娘若是缺个解闷儿的,我倒是乐意效劳。”

        说罢,她回了福禄一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皇帝忙得很,她就是个不受宠的,见他都难,监视他这事就更不用提了。

        福禄面上的表情顿了顿,又加深嘴角,轻笑了几声。他始终弯着腰,笑容满面:“您是陛下唯一的妃子,得陛下召见也是早晚的事儿。”

        他又瞧了瞧四面紧闭的门窗,压低了声音道:“美人也知道,咱们皇室单薄,陛下已到加冠之年,膝下却未有一子。陛下不急,太后娘娘蒙着先帝重托,不能不急。如今陛下纳了您,便是有了个盼头,只想着您能早日诞下龙胎,也好让太后娘娘对萧家列祖列宗有一个交代。”

        洛明蓁将目光转到一旁,尴尬地咳了咳。原来太后打的是这个主意么?

        她转了转眼珠子,心里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不管太后打什么主意,给那个暴君生孩子,想都不要想。

        她眉尾一跳,勉强撑起笑脸,低声道:“大人,我也是想得陛下恩宠,可陛下瞧不上我,往常宣了我去,都是在一旁处理政务,不过是拿我当个幌子,现在倒好,压根不宣我了,想来陛下一定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不如您让太后娘娘再给陛下纳几个妃子,到时候开枝散叶的事儿,自然就有着落了。”

        福禄似乎对她和萧则并未同床之事了然于心,毕竟宣她侍寝时,晚上未传水不说,第二日榻上也不见落红。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如此着急地催着。

        洛明蓁见他似乎没有怪罪,安心了些,只想着他们能明白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赶紧去找下家。

        可福禄只冲她抛了抛眼,轻声道:“美人放心,太后娘娘早有安排,待陛下宣您侍寝时,咱家会让人放些合欢散,你二人定能成就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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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禄知她是个大家闺秀,不懂这些。便附耳在她旁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得洛明蓁缓缓睁大了眼,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地咳嗽着。一手撑在桌面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正冲她眯眼笑的福禄。

        这老太监,肚子里怎么这么多花花肠子!

        她又低下了头,想起刚刚他说的合欢散,脖颈、面颊和耳根子也都烫了起来。

        福禄见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也知晓这些东西对她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是羞于启齿。不过为了太后娘娘的计划,这事儿可由不得她。

        洛明蓁嘴皮子动了好几下,想让他别弄这些,可又怕得罪了太后,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身子金贵,这些东西有伤龙体,要不还是算了吧。”

        那可是皇帝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福禄掩唇轻笑:“美人,合欢散本就是助兴闺房之乐的,算不得什么事,此事,咱家会一手安排,美人只等着好好服侍陛下即可。”

        洛明蓁还想再劝劝他,可福禄已经直起了腰身,又恢复了平常的声音:“美人,这月俸已经送到,咱家也便退下了。”

        他理了理袖袍上的褶皱,缓步往门外退去。而屋里的洛明蓁还坐在椅子上,面上红晕未褪,想叫住他,却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她颓然地往后靠了靠,这下是完了,上回那个暴君是喝醉了,才亲了她几口就睡了过去。下次侍寝,他人还清醒着,要是又中了那什么催情的合欢散,岂不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她心里一阵恶寒,赶忙抱紧了自己,她得想个法子才是。她忽地又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她怎么忘了问福禄要将合欢散放在哪儿?这样她到时候也好找个机会给扔了。

        她没骨头一般往桌上趴着,连一旁装着金银首饰的盒子也懒得去看。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洛明蓁一直愁着,愁到了入夜,好在宣她去侍寝的旨意没有来。

        她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拖着步子便准备去睡觉。能混过一日算一日。

        她刚要解开衣服,忽地耳边一阵风声吹过。搭在腰带上的手一顿,她偏过头往窗外看去,左侧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她疑惑地想了想,她有忘记关窗么?

        夜里冷,风吹进来更是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正要移步去将窗户合上,一只冰凉的手将她的嘴给严严实实地捂住,手臂也被人圈在怀中。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唔唔”叫了好几声,可身子动弹不了,只感觉身后站了个高大的人,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扑在身上。她慌乱地往地上看过去,借着月色,只能瞧见一片被风吹起来的黑色斗篷,还有映在地上修长的影子。

        她拼命地挣扎着,想用脚去踩那人,却被轻易地钳制在怀。

        “别动,也别出声。”

        陌生的声音响起,又带了几分冷漠。

        洛明蓁急得额头都冒了汗,这又是哪儿来的刺客?她想起上一次被人掳走的场景,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冲,直冷得她浑身血液仿佛都凝滞。怎么到了宫里,还有人要抓她?

        她心下一横,用头往身后一撞,正撞到他紧实的胸膛上,直撞得自己脑子发懵。她来不及顾虑其他,趁他的手劲稍微松开的时候,张大了嘴就狠狠地咬中那人的手掌,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身后的人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任由她咬着。

        洛明蓁皱了皱眉头,嘴下的劲儿却半点没松。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都快咬不下去了。

        这什么人啊,都不怕疼的么?还是她咬得不够用力?

        她正要再狠狠咬一口,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放在她的后脑,似有些无奈:“气出够了么?够了,就跟我走。”

        洛明蓁咬在他手上的力道一松,心下没来由地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第59章 魅惑

        夜色深沉, 寂静的房间里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洛明蓁还在拼命掰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奈何突然出现在她房里的这个男人跟没有知觉一般,她都咬得自己牙酸了, 却仍旧不放手,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血腥味漫延到鼻尖, 她咬累了,也不咬了, 只“唔唔”叫了好几声。被捂着嘴的滋味实在难受, 她气闷地道:“你弄……疼……”

        她只说了“疼”字, 捂在她嘴上的手便毫不迟疑地松了一些, 借着这个空档,她仰起脖子喘了好几口气。

        差点憋死她。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才淡漠地道:“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带你走的。”

        洛明蓁还在顺着呼吸,听到他的话, 没忍住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有这么带人走的么?况且他是谁啊, 凭什么让她跟他走?

        不过这人确实没有伤害她, 被她咬成那样也不生气。她心下的戒备松懈了些, 却并不代表她就相信他。

        深更半夜闯入一个女子的闺房, 而且还能绕开宫里的守卫, 这人肯定不一般。她摸不准他的目的,也不敢轻易妄动。若是大喊大叫将人引来, 她大半夜的与一个男人待在屋里,搞得不好,还要给她惹来麻烦。

        她试探地转过身,见那个男人没有对她做什么,胆子也大了些, 往后退了几步,直直地与他对视。

        因着夜深,屋里没有点灯,她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还有他肩头突出来的一块影子,瞧着像是背了个什么。

        那男人任由她打量,不动,也不说话。

        她又悄无声息地往后了几步,偷偷将手扶在窗台旁的桌案上,一手捏着自己胸前的衣襟,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何人?”

        她原以为那人不会回答,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忽地落下:“无名无姓,不过他们都叫我十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洛明蓁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十三算个什么名字?她抿着唇,又没来由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在哪儿听过,她也忘了。

        她不再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之事,见他目前还算老实,又问道:“你深更半夜来我房里作甚?”

        既不劫财,也不劫色,更不抓她,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十三只是简单回了几个字:“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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