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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跌跌撞撞很是狼狈，四周宫人纷纷低头，装作没看到。
这还是在宫里，他连基本的体面都吝啬给她了。
洛神眼里逐渐泛起血丝，骨头又开始僵痛……
李穆没有察觉掌下身体的异样，将洛神粗鲁丢到马车上。
洛神被狠狠摔在车厢内，瞬间痛得眼前发黑！
李穆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解开她的哑穴，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掐着她苍白闹着冷汗的脸颊。
“和离？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什么话都敢说！”
洛神忍着身体深处越来越剧烈的痛苦，冷冷笑了。
“本宫有什么不敢说的？”
李穆清了清嗓子，蹙眉道：“不就是中秋没回来陪你，你至于闹到陛下面前？”
洛神微微睁大眼，他是真的不懂吗？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她讥诮的目光令他恼怒，咬牙道：“高洛神，不要恃宠而骄！”
洛神又笑了，恃宠而骄？那滋味，她早就忘了。
这个笑容无异于火上浇油，李穆从不知道，这女人不言不语就能如此惹他生气。
“说话！”
洛神依旧冷笑，一个字一个字开口：“李穆，要么和离，要么当鳏夫，你选。”
李穆心尖一颤，眼眸顷刻布满血色煞气，三两下就将那身华丽的宫装撕开……
“不要！”洛神惊诧惶恐，尖叫道：“来人啊……”
马车外仿佛没有一个人，依然保持着平稳前行的节奏，不疾不徐。
被占有的那一刹那，她哀痛哽咽：“李穆，你还要怎么恶心我才够？”
男人脑海中绷着的弦断掉，最后一丝理智烟消云散！
洛神不再说话，紧闭双眼，眉头仍是满满的抗拒和厌恶。
李穆也烦躁不已，将她转过去，继续这种空洞的暴力，来掩饰莫名不安。
洛神胸腔血气翻滚，血控制不住从嘴里涌出，染红了半张脸，染红了衣袖。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折磨顷刻就能结束。
可李穆已经不配作为她的夫君，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了。
他既然不信她，那她就永远不让他知道。
洛神用力咬上自己的手背，咬得血肉模糊。
第6章 她卑微太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痛得快窒息的酷刑终于结束了。
李穆脸色还是难看，他不知惩罚的究竟是谁？
他居高临下，在她耳边狠狠说道：“把那两个字收回去，这辈子都不许再提！”
说完也不去看她反应，逃避一般叫马车停下，一跃而出跳上自己的坐骑。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掐死高洛神。
回到府邸，李穆冷着脸下马。
马车里半晌没动静，他皱眉，她连回来都这么不情不愿了？
返身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就看到洛神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李穆心一紧，将她的肩扭过来，下一瞬眼里燃着的怒火就凝固了。
“来人，叫太医！”
伊兰居。
洛神悠悠转醒，见李穆抓着自己的手，立刻抽回缩进袖子里。
李穆皱眉开口：“别赌气，会留疤的，你一向爱美……”
“留疤就留疤，本宫不在乎，也与你无关。”
李穆听懂了，她不在乎留疤，不在乎他。
明明就在身边，气息交错，触手可及，他却不知为何想到四个字：咫尺天涯。
李穆强压下心头不安，吩咐人端来清水，亲自为洛神清洗伤口。
“上药会有点痛，忍着。”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再用帕子轻轻包扎好。
洛神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喃喃道：“你这样，好像我奢望的李穆，可惜……”
可惜，晚了。
不过短短一日，她就再也不想要他了。
李穆被她眼里的怀恋揪紧，那不是他想要的。
“洛儿，别说了。”
洛神自顾自说着，“我记得刚嫁给你的那会儿，你对我，跟现在判若两人。我傻傻的害怕，幸福是不是镜花水月？”
“李穆，你告诉我，究竟是我梦醒了，还是你把曾经的那个李穆弄丢了？”
李穆被她闵空洞迷茫的眼神给刺痛，捧着她的脸说道：“我在这里，我一直在……”
洛神仿佛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追问道：“你把我的李穆丢到哪里去了？怎么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穆到底有些心虚，吻了吻她的额头，哄道：“你不要闹了，日子还长着，我们好好过。”
洛神有些心累，干脆闭上眼，拒绝再交流。
就在这时，有锦衣卫进来禀报，说琼雯公主的心腹婢女有话要转达。
李穆剑眉皱了皱，下意识想要回避洛神，正要迈步出去，那宫婢已经跑了进来，喜笑颜开道：“李大人，我们公主这个月没来月事，刚才秘密看了太医，应该是有喜了！”
洛神蓦的睁开眼，看向李穆。
那目光太冷，太摄人，让他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心悸。
李穆瞪着那个没眼力的宫婢，沉声道：“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宫婢吓得瑟缩了下，硬着头皮问道：“李大人，您打算何时向陛下求娶？宜早不宜迟啊！”
“滚出去。”
“奴婢告退。”宫婢点点头，像是这才发现洛神，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难怪你说‘以后再说’，原来已经有人给你生了，不稀罕。”洛神僵直的身子倏地一软，笑得无力。
李穆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话没说完，一只玉枕直直砸来，伴随着洛神的尖利的呼喝声：“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他微微侧身，拳头攥了攥，薄唇吐出冷漠的“高洛神，记好自己的身份”，忍无可忍摔门而出。
洛神死死咬着唇，痛不可抑。
她真是卑微太久，卑微到李穆早就忘了，她除了他妻子以外的身份。
太过在乎一个人，连公主也从云端低到尘埃。
可悲，可笑！
洛神脸色煞白，痛苦揪着衣襟，似乎要将身体里的血吐尽。
“李穆，本宫的身份是大晋公主，绝无可能二女共侍一夫！”
第7章 轮着糟践她
最近，京城民众谈论最多的事情便是琼雯公主即将出阁，嫁的还是自己的姐夫！
酒楼里，有人依旧不可置信，惊诧道：“从古至今，就没有娶俩个公主的先例。”
“这不正能说明李大人生的陛下器重，才会有这空前的荣宠吗？”
“就是就是！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
有人忍不住嘟囔：“怎能跟娥皇女英相提并论？人家共同侍奉的可是帝王！我看陛下是越发糊涂了，公主是何等身份……”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人忙警惕看向四周，低吼道：“你不要命了，也不要拖我们下水！”
不管民间对此是怎样的看法，李穆和琼雯公主的婚期都定了下来。
最近的吉日就在下个月初七。
洛神被生母德妃叫进宫里，她和琼雯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妹，而德妃自小宠爱琼雯，对自己冷冷淡淡。
听老嬷嬷透露，是因为德妃在生她的时候，难产了三天三夜，差点一尸两命。
也因此身体变得很差，失去了父皇的宠爱，自然迁怒洛神。
好不容易怀上了琼雯，生产的时候异常顺利，琼雯出生那日，竟然天降甘霖，解了持续很久的旱灾。
以至于父皇将琼雯的出生视为吉兆，重新宠爱起了德妃。
“洛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德妃拉起洛神的手，眼里满是疼惜。
不等她开口，德妃便吩咐道：“来人啊，端一碗补药上来。”
这种突然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洛神有点不知所措，冻结的心，有一刹那的回暖。
然而当她看到那碗深褐色的药，一颗心霎时跌到了谷底。
这个味道，洛神知道。
年少的时候，她出宫游玩，女扮男装去了妓青楼，正好遇上老鸨给即将接客的妓.女灌药。
这是绝子汤，喝下便一劳永逸，杜绝麻烦。
洛神永远都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让她喝这种药！
她的好母妃呀，竟是如此煞费苦心，为了自己的小女儿，便要断绝自己大女儿的终身！
德妃被洛神看得不自在，眼神闪烁，强笑道：“怎么了？快趁热喝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