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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雨眠深深呼吸一口气，“明天我会跟墨封诀离婚，我也不会继续在墨氏，你……”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离开吗？”
霍雨眠笑了笑，“我之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工作，墨封诀答应了放了我妈，我会去国外找我妈，然后陪她一段时间，你现在的能力很强，如果这个时候辞职，无疑是自毁前程。”
“没关系……”
“别说没关系，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也不会有人能够陪你走一辈子，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你不是一个人，不要意气用事。”
除了墨封诀，她总是这么冷静，理智。
顾欣低下头，的确，她有家有父母，这里是她的故乡，她不可能跟着霍雨眠到处跑，什么都不管。
见顾欣不知道要说什么，霍雨眠拍了拍她的肩，“不用难过，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跟着霍雨眠五年，顾欣从来都没想过能够跟她成为朋友。
此刻着实受宠若惊，抬眸问道，“真的吗？”
“当然。”
顾欣很开心，从袋子拿出一个切块蛋糕也吃了起来，“那一言为定，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霍雨眠点头，真诚的笑意也蔓延开来。
而不远处，手中提着一袋子吃的的墨封诀，看着这一幕，沉默的转身离去。
医院楼下，将手中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
有风吹来，不是很冷，可是他觉得十分的凄凉。
点了根烟，倚在车门上，仰头看这黎明如墨的暗，墨封诀自嘲的笑了。
他和霍雨眠在一起，的确是因为爱。
后来闹分手，也的确是因为烦。
婚姻中相互带刺也的确是因为两人之间有刺横在那。
在戴琳琳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是真的狠心到不打算跟她有什么交集的。
可是，他爱她，却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但，每一次只要这种感觉一冒出来，负罪感就如燎原之势，迅速燃烧起来。
然后他就会怒，就会恨她……是恨么，是吧……恨她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把他们之间逼到这样的绝境……
现在……她累了，要退场了，不爱他了……
又何尝不是他把她逼到了绝境？他懂什么叫做绝望，当初知道戴琳琳父母去世的时候，绝望感就包围了他，那一刻他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像是个孩子一样无助……
现如今，似乎只有离婚，能够让彼此之间的战场停战。
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吧，他不配跟最爱的人厮守终生，而她会开启新一段的人生，曾经他说过不会像她的初时遇到的那个男人一样，因为别的女人弃她。
但现实却一点点让他背叛自己的承诺。
他知道自己应该下地狱，所以霍雨眠，希望你以后抬头所见的都是柔情。
墨封诀掐灭烟，瞥了眼垃圾桶里他扔掉的袋子，起步离去。
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相互珍惜，分开的时候又何须牵挂。
……
霍雨眠一个人回了家，在这墨家生活了五年，每一个地方都很熟悉。
要走了，既如释重负，又缠着不舍……
不舍什么，追根究底，还是心底最深处所爱的人吧。
爱又能如何，他又不爱她，八年啊，他们彼此牵绊八年了，够了，也该知足了，人生又能有几个八年。
生命中最好的年华给了他，也算是不负这一场爱。
以后的以后，就为自己而活吧，人生的暮年，自己度，生命的终点，自己走。
此生不会再婚，也不会再孕，不会在做谁的妻，也不会再为谁的母，死后不入墓，就如世间的一粒尘埃，拂去了，再无痕迹……
等了却了最后一个心愿，将母亲安然的送回来，她就找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慢慢老去。
思绪游离，恍然回神。
眼前的仍旧是一室的寂寥。
眼前是这五年来的一幕幕，没有一点点值得人怀念的美好，以至于想来，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样痛苦的婚姻，这样悲惨的结局。
霍雨眠擦了擦眼泪，开始收拾东西，明天就得搬出去，与他再无瓜葛。
屋子里很多东西都是她添置的，现在她也不想留下来给他添堵，所以让佣人全部搬了出去，是扔还是自己留都随他们的意。
墙上的婚纱照，落入眼睛的时候，霍雨眠并没有太大的情绪。
当时也是她逼着他去的，过程并不愉快。
“把这个也取下来，烧了吧。”
佣人犹豫了下，“太太……”
“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和他明天就会办理离婚，以后这里会有新的太太，不能给人家不痛快。”
佣人不敢多嘴，一个个的取下来，然后堆在院子中。
霍雨眠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点火。
红彤彤的火光中，她看见两个人的脸慢慢消失……然后化成灰烬，正如她与他的婚姻。
霍雨眠转身回屋，到头来，一个24寸的箱子，装了她所有的东西。
墨家的东西她一个没带，带的都是自己的东西。
墨封诀，一夜没有回家，想必是在医院看着戴琳琳。
要是以前，她会气的跟他闹的天翻地覆，而现在只剩下淡淡的苦涩。
一夜手术没睡，她在沙发上睡了几乎一天。
醒来时，墨封诀并没有回来，也没有将离婚协议送到她面前。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霍雨眠，摸出手机，直接打了他的电话，开口时嗓音清淡。
“离婚协议呢？不是说今天就送给我吗？”
第21章 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放下他了
那端似乎有戴琳琳的声音，她听到墨封诀安抚她几句，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来到外面才回霍雨眠的话。
“忘记了，明天送给你。”
“不用了，明天上午九点，直接民政局见吧，我直接签字。”
墨封诀沉默了几秒，“嗯。”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霍雨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挂了电话。
墨封诀放下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
全程不到一分钟。
他自嘲的笑了下，倚在墙上，喉咙酸涩。
……
而霍雨眠，挂了电话之后，只是怔愣几秒，然后就提了箱子，直接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不是什么穷人，还不至于离婚了没地方住。
这个房子在结婚之前就买了，离霍家庄园比较近。
虽然她没脸回家，但是还是希望家就在眼前。
……
第二天，霍雨眠早早的就醒了，洗漱完之后，开车去民政局。
到的时候墨封诀已经等在那了，她淡淡的笑了下，看了眼时间，刚好十点整。
这个男人一向十分守时。
霍雨眠下车，一步步朝他走去，他跟以前一样，干净俊逸挺拔，只是再也不会属于她。
“走吧。”霍雨眠道。
墨封诀没说话，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离婚协议递过来时，霍雨眠一眼都没看，直接在底部签了名字。
“好了，办手续吧。”
墨封诀仍旧没有说话，静默的与她一起去排队。
离婚的人很多，等待的时间却不长，好似只是走了下神，就轮到了他们。
两个人自排队之后，俱都无言，就连填表格，签字都是零交流。
最后走出来的时候，仍旧是一句话不说。
霍雨眠将离婚证，放到包包里。
春日的微风袭来，暖融融的，阳光正好，万物复苏。
可是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灰败，没有一点光彩。
这个男人，她真的爱到了骨子里，成疯成魔……躲不掉，割不掉……也难以笑着看向未来的人生。
但是没关系，给时间时间，一切都会淡的。
走近车子，拉开车门，启动，绝尘而去，潇洒的真像是不爱不痛。
墨封诀盯着她的车尾，很久很久没动。
……
之后的日子里，霍雨眠出去旅行了，她明白，越是宅在家里，越是走不出内心的执念。
只有敞开心，看看世界，每一天都让自己接触美好的事物，才能够不让心魔占据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