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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的阮寒星在听见这两个字后,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一切乌云飘散而去,为他淋的雨,吃的苦,碎了的心,都融化在她满腔的对这个男人的喜欢里。
高中三年,阮寒星每周五放了学,碾转坐车去市里医院给沈婉芳配药,一个月一次带她去复检也从没落下。高考前最紧张的那段时间,霍沉几乎不回家,都是阮寒星尽心尽力地照顾沈婉芳。
两人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让阮寒星欣慰的是霍沉没再当面说过扎她心窝子的话。
照顾起沈婉芳来,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渐渐地,霍沉习惯了阮寒星经常出入自己家。有时候沈婉芳留阮寒星在家里吃饭,三个人围着饭桌,倒也挺像一家人。
只是阮寒星付出了这么多,连阮家都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但霍沉就是没给阮寒星一个承诺。沈婉芳宽慰她,不管霍沉怎么想,在她的心里阮寒星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得到沈婉芳的认可,阮寒星俨然一副霍家未来儿媳妇的态度自居,就差把自家搬空去倒贴霍家。
邻居们说她傻,沈婉芳不过是拿好听的话稳住阮寒星,把她当个不花钱的便宜保姆。
阮寒星装作听不懂,把一颗心全扑在霍家和霍沉身上。
第8章 碎了一地的心
三年后,霍沉如愿以偿考上了外省名牌大学。为了能照顾沈婉芳,阮寒星职高毕业后在家附近找了份工作。
后来沈婉芳病情加重,看病要花不少钱,霍沉念的计算机专业,买国外原版专业书,买笔记本电脑都要花钱,阮寒星就开始打两份工。
人家都说她傻,霍沉和沈婉芳摆明了榨干 她,拼死拼活卖 身给霍家,到最后一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是一条黑 道走到底。
为了她的阿沉,她摆过地摊,送过外卖,干过家政,最困难的时候,为了给他凑买笔记本电脑的钱,卖过一回血。
这些事,她一个字都没和霍沉提过,她不求别的,能每个周末等在电话机前,接到他打回家询问母亲病情的电话就满足了。
沈婉芳总是挂在嘴边的“等阿沉毕业你们就结婚”,她也会幻想,时常边想边傻笑。
她以为只要自己剖出一颗心待他,总有守得云开的时候。
一切的转折出现在霍沉大三那年。
阮寒星跨越大半个地图去首都给沈婉芳买特效药,回来坐火车经过霍沉念大学的城市时,突然很想见他一面。
出了火车站,阮寒星自己摸索着来到学校。
大学校园实在太大,她兜兜转转半天都没找到计算机学院。
最后只能给霍沉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阮寒星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霍沉一句“我在上课”匆忙挂了电话。
她站在绿荫森森的校园小径上,正落寞地转身离开,眼角余光中却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出前方的教学楼。
“霍……”所有的惊喜和雀跃都终结在跟在霍沉身后,亲昵地挽住他手臂的女生身上。
原来他也可以有那么温柔的目光,不顾及别人的眼光为女生拎包,那个女生挽住他手腕摇晃撒娇时,他脸上抑制不住对她的宠溺刺痛了阮寒星的眼睛。
手上拎了满满的他爱吃的东西,不知不觉洒了一地。
还有碎了一地的心。
那么热的天,学校林荫 道上没什么人,阮寒星这么显眼的身材想不看到都难。
女生和霍沉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呆呆地望着他们的阮寒星。
霍沉脚步停滞,脸上满是惊讶,惊讶过后就是滔天的愤怒。
他几步跨到阮寒星面前,咬着牙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阮寒星动了下僵硬的脸,强迫自己露出个假笑,“正巧经过,来……”
“看你”两个字混合着心痛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咬紧牙关,垂下目光,看着霍沉脚底下被踩烂的橘子。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和这只橘子一样,被无情的一脚踩得四分五裂,连皮带骨变成一滩肮脏的垃圾。
“阿沉,她是谁啊?”女生狐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创建和谐家园】。
霍沉不得不压下所有对阮寒星突然出现这里的愤怒,生硬地解释,“邻居。”
第9章 她爱了他十年
“邻居”两个字就像霍沉亲手打在她脸上的巴掌,把她打得痛彻心扉,脑袋里“嗡嗡”地响个不停。
阮寒星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的学校大门,又是怎么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倾盆而下的大雨,也在嘲笑她像个笑话。
她突然想起过去他们嘲笑她时说的话——
“阮寒星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等霍沉名牌大学毕业还会回头找她吗?到时候以他的条件,什么漂亮的家世好的女孩子找不到?到时候她就是一块没有利用价值的臭抹布,霍沉恨不得把她丢得越远越好。”
远处不断响起的喇叭鸣笛声,由远及近传进阮寒星耳朵里,可她的身体像被钉在了马路中央,动也动不了……
霍沉赶到医院时,阮寒星的手臂已经吊好石膏,用一只手艰难地接热水喝。
他接过她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接完水,两个人坐在空荡的清创室走道里。
“我没事,你回学校吧。”阮寒星离开后,在大雨里被车撞了一下,手臂骨折,证件落在霍沉学校,只能给他打电话。
“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霍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怕他误会,她急着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去你们学校,也不会再去找你。我一会儿就去车站买最近的车票……”
“寒星。”他打断她的话,来之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她说,可真的面对她,特别是她小心翼翼就怕惹自己生气的模样,他心里到底有些不舍。
阮寒星盯着自己满是泥 泞的鞋子,哑声说:“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捏了又捏,她想要让自己显得更洒脱些,可是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她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那成绩一定也很好吧。你应该……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我对她是真心的。”
她抹了两下眼睛,“我知道,看得出来。”
“寒星,我一直很感激你做的一切。”指腹擦过阮寒星身份证光滑的边缘,好看的薄唇吐出的却是冷漠至极的话,“你妈说得没错,我欠了你欠了你们家,如果没有你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可我们,也仅止于次。”
“阿沉,不是……不是这样的……”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从很早很早开始,阮寒星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霍沉对自己的感激。
客套生疏,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点恩情。然而从始至终,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他的一句感谢。
哪怕是瞧不上,也好过只是感激。
“寒星……”霍沉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残忍地说,“你明明知道,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为什么非要改变这一切呢?你难道不明白勉强到最后,伤害的只能是彼此?还是你觉得,这辈子你能等到你想要的那个结果?”
阮寒星的心被霍沉这番“肺腑之言”狠狠撞了一下,撞在胸腹之下,随之一阵剧烈的钝痛潮水般袭来。
没有受伤的手,抓在冷硬的金属椅子边缘,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将之全部吐出。
她就这么低垂着头,强迫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到最后,吸得过深过重,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噼里啪啦往下掉。
“你别这样,这样……又有什么意义?”霍沉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阮寒星突然往边上退,不让霍沉碰自己,一手捂住眼睛,哭声抑制不住地从手掌中传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
她很努力地在克制、在隐忍,想要把扩散了满胸腔的心痛用尽全力压回去,可仅仅三秒,她再也忍不住,心痛地对他说,“可是阿沉啊……我那么……喜欢你……”
一次次地压抑克制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没有尽头的心如刀割。
她爱了他十年,再委屈再难受,也从没在他面前提一下,无论谁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不管不顾,豁出所有义无反顾地撞向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整整十年,阮寒星把霍沉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
霍沉之于阮寒星是人生一切意义所在,可到头来,她只得到了他一句——
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你明明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人。
第10章 阿沉,我好想你
除夕那天,霍沉第一次把女朋友带回家。
左邻右舍都跟炸了锅似地,背后说什么的都有。
阮寒星为了挣节假日那点三倍工资,除夕夜主动加班到很晚,一回到家就感到家里气氛不对劲。
她爸坐在阳台上抽烟,抽得一屋子呛人烟味,她妈在厨房“乒乒乓乓”地拿锅碗瓢盆出气。
桌上的饭菜一丝热气都没有,阮寒星也不介意,坐下就吃。
谁知才吃了没几口,她妈突然冲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筷子奋力夺下后泄愤似地扔在地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人家都把人带回家见父母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这些年你就差把我们家全搬去他们家,为了他拼了命减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白眼,现在说踹就踹!你怎么不去吵不去闹,啊?你是死人啊你!”
阮寒星妈扯着嗓子一顿臭骂,口水喷了阮寒星一脑门,可她始终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她越是这幅任人欺负的死人样,她妈的气就越不打一处来,脑子一热,顺手抡起桌上的玻璃杯就朝她脑袋上砸。
她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砸开的伤口处血一下子就飚到了她妈脸上,吓得她妈一【创建和谐家园】蹲在地上。
她妈盯着她额头上泊泊出血的伤口愣了两秒后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
阮寒星用毛巾捂着额头去药店,听到药店里的营业员们在聊天。
“听说霍家那个儿子找了个系主任的独生女当女朋友。”
“到底是大城市里的女孩子,又高挑又漂亮,家里还是书香门第,要说阿沉眼光好。”
“那也是他自己优秀,人家女孩子才看得上他。”
“我就说阮家那个胖姑娘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那么漂亮聪明一男孩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那样的!”
“你也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我看着寒星一心一意对他,也不容易。”
“好有什么用?嘘寒问暖的好能比得上人家一个锦绣前程?我要是她,如果真心疼人家霍沉,什么也别吵别争,赶紧离他远远地,千万别耽误了人家一辈子。”
“哎呀,这不是寒星吗,买药啊?”营业员们看见阮寒星,心虚地互看一眼。
阮寒星一脑门的血着实吓人,好在穿的是黑色羽绒服,看不清身上一大片的血迹。
“要瓶消毒水,最奶茶便宜的那种。”
买完药,阮寒星没有直接回家,而坐在小区里室外器械锻炼的椅子上,对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反光,自己给自己上药。
“早知道就买贵点的,真疼啊……”
不知不觉,寒风刺骨中的阮寒星已是满脸泪痕,混合着血渍,一张脸,脏污得不能看。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沈婉芳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寒星,请你理解阿姨。”
正在阮寒星琢磨这句话的意思时,一张彩信接踵而来。
信号不好,彩信里的照片打开得很缓慢,照片里的人一点一点地在阮寒星眼前展现出来。